元末:朕才是真命天子 第195节

  众人都是听的连连点头,随即也开始跟着兴奋起来,大家都知道江南富庶,要粮有粮,要人有人,若能拿下龙蟠虎踞的建康为基业,则大业可成矣。

  不过鲁锦此时却话锋一转,“不过想要促成此事,还需诸君同心戮力,我预计这两个月,元军定然是要反攻安庆或是濠州,到时候我要带兵去支援,名为支援,实则是为了躲着那徐宋使者,到时候还得需要诸位拖住那厮。”

  众人又是点点头,想要拖住徐宋使者其实并不难。

  鲁锦又说道,“还有一件事,夫人去岁十月末有孕,算起来预产期就在今年七月,可能产期正好和徐宋使者撞上,而且我带兵出征之后,帅府肯定要随我搬迁,所以我想趁着现在还有两个月时间,先让夫人搬走。”

  众人再次点头,鲁锦的夫人要产子嗣了,这可是大喜事。

  现在这个大帅哪里都好,仁义,有手段,有本事,又会打仗,在一众群雄之中,看起来是最像人君的那个,就是有一点不好,‘太不好色.’,都拥兵十万,割据一方了,至今还只有一个夫人,导致子嗣不兴,到现在储君之位空悬,难免让大家揪心。

  听到鲁锦此时说起了夫人的安危,俞廷玉连忙关切道,“那大帅打算让夫人搬去何处?”

  鲁锦这时看向了秦理和张温,“张温的妻子秦舒敏也怀有身孕,芸绣与其还是姑嫂,不如让她们二人先去巢县秦府安胎待产。”

  秦理闻言顿时大喜,心中暗道当初和张温的这门亲事真是说对了,你看现在怎么着,到了这时候不就能看出大帅跟谁关系亲近了。

  秦理连忙道,“大帅信任臣,臣一定不负所托,将夫人照顾妥帖。”

  鲁锦点点头又道,“将夫人安置在巢县,一来是为了躲着那徐宋使者,以免受其惊扰,二来夫人与舒敏也关系亲近,两人作伴也好有个说话的,三来若是搬去和州,和州城本就狭小,又是临江大港,易受元军攻击,反倒不如安置在地处腹心的巢县。

  “三来巢县紧邻巢湖,巢湖上接肥水庐州,下通濡须水,又可直通长江,且巢湖四周城池林立,南岸就是无为、庐江、舒城三县,万一到了危难之时,只需在巢湖边备舟一艘,就可将夫人子嗣转移到他处。

  “这第四,若能平安无事最好,到时生产完毕,待我在江东站稳脚跟,夫人也可直接乘船前往江东。”

  众人闻言这才明白,原来鲁锦把夫人安置在巢县,不光是因为与秦氏有亲的原因,还有其他方面的考量。

  秦理这时又道,“大帅,可需臣来寻找稳婆和乳母,还有郎中?”

  “不用,稳婆和乳母还有郎中,我都已找好,到时一并送去即可,先生只需腾出一间清净的别院,另外不要对外声张,还有管好家中之人,让他们不要去外面乱说。”鲁锦连忙摆手说道。

  “是,臣一定谨记!”

  秦理听到鲁锦如此嘱咐,顿时便是心下一凛,连忙重视了起来,刚才光顾着高兴了,差点得意忘形,此时可不是四处宣扬自己家跟大帅有啥关系的时候,这件事还是得小心应付,张芸绣能平安无事,顺利生产,那自然皆大欢喜,自己家也能跟着沾沾喜气,将来还可以说太子是在他家出生的呢!

  但若是搞砸了,消息透露出去,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发生了什么意外,那恐怕他们家不仅沾不上光,反而要跟着吃瓜落儿

  “你们在场之人自己知道这个事情就行,也不要对外四处宣扬。”鲁锦又扫视众人嘱咐道。

  “是。”众人连忙答应。

  俞廷玉这时也点了点头道,“如此安排甚为妥当,巢县背靠巢湖,去哪里都方便,当初咱们就是在巢湖里藏着才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不过既然夫人要搬过去,是不是也要加强一下巢县的防务,要不要再调些兵过去?”

  鲁锦摇了摇头,“不用,到时我会跟着一起过去,然后再行安排。”

  “大帅也要过去?”李善长疑惑道。

  鲁锦点点头,“一是去安顿一下夫人,二是召集东路军的将领们开会,布置一下渡江后的打法。”

  “那也行。”李善长闻言,这才点头应道。

  鲁锦这时又说道,“别的便没什么事了,大家回去休息吧,回去不要乱说,只需各司其职就好,另外后勤准备工作不能放松,该筹备的物资还要抓紧时间,尤其是铁厂的枪炮弹药,还有甲胄兵器,渡江之前,起码要给东路军和禁卫军全部换装,我不希望到时随我渡江的将士,还有穿不上铠甲的。”

  “是。”众人齐声应诺,这才纷纷起身告退离去。

  回到后宅,鲁锦也和张芸绣说了一下自己的安排,张芸绣善解人意,也知道如今的情形,自己的丈夫毕竟是要争天下的,而且将来必定还会有其他的女人,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又帮不上什么忙,只希望不给鲁锦拖后腿就好,要是这次能给鲁锦生个儿子就更好了。

  晚上,鲁锦搂着张芸绣说道,“你不用担心,池大夫不是都说了,你身体养的好着呢,而且过几天坐船过去,也没那么颠簸,到时候你跟秦舒敏住在一起,两人也好做个伴。”

  “嗯,我全听夫君安排,只是夫君那些书稿,还有院子里那辆车,以及那些宝物怎么办?”

  鲁锦拍拍她的肩膀,“你不必担心,我到时找条大船,把那车装到船上,先藏起来。”

  “好。”

  于是第二天,接到鲁锦命令后,停泊在和州港的那七条楼船,就逆着濡须水而上,在沿岸众多纤夫的拖拽下,七艘大船终于艰难的驶进了巢湖,最终来到了靠近铁厂的肥西附近。

  这天鲁锦带着汪大渊父子,俞通渊,刘传义等人来到湖边,来安排这几艘大船的改造工作。

  看着面前一字排开的七艘巨舰,年仅15岁的汪志远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哇,好大的战舰,爹,你看那楼船上的拍杆,起码有四五丈高,上面的杆头还套着石碾,这得有几百斤重吧,这要是砸下来,还不得把小船直接拍碎?大帅有这么多巨舰,定能纵横大江无敌手。”

  “哈哈哈哈,你小子倒是会拍马屁。”鲁锦闻言忍不住笑道。

  “我说真的,这楼船难道不厉害吗?”汪志远这傻小子有些疑惑道。

  汪大渊这个当爹的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一巴掌呼到儿子脑袋上。

  “臭小子,你懂什么,你是会打仗啊还是会操船啊,就在这胡说八道,给我闭嘴。”骂完了儿子,又转头对鲁锦说道。

  “主公,你别听这臭小子瞎说,臣虽然也不会打仗,但好歹也有十几年的操舟经验,以我观之,这楼船虽然高大威猛,但却少了些灵活,在江河中活动起来也不方便,很容易被敌军的小船围攻,自己却成了靶子。

  “还有这拍杆,拍下去容易,但想要再收回来恐怕就难了,而且还会因为重心偏移导致船只倾覆,或是导致无法动弹,斜下来的拍杆还会成为敌军跳帮接舷时的助力,看似威猛,实则有些累赘,还不如多备一些床弩或是火炮来的实在,而且如此大船,在小河小汊中也难以腾挪,难以用来冲锋陷阵。”

  鲁锦认可的点点头,“不错,看来你这两个月的物理没少学,都知道重心了。”

  “.”汪大渊闻言一阵无语,暗道自己白说了那么多,也不知鲁锦听进去没有,怎么关注点那么奇怪。

  不过紧接着鲁锦就说道,“我当然知道这楼船没办法冲锋陷阵,但到底也是几条大船,要是自己造,少不了得花一两年的时间,而且还要消耗许多木材。

  “但既然有现成的,那就不如将其改造一下,发挥一下余热,总比劈了当柴烧要强,所以我打算把它们改造成炮舰,不需有多灵活,只要能飘到我要的地方,当个移动炮台即可,若不给它装满大炮,实在是浪费了这三层甲板。”

  汪大渊长松一口气,看来自己是白担心了,鲁锦比自己清楚的多,不过也是,鲁锦可是精通造船之术的人,怎么会不了解这楼船的利弊。

  鲁锦这时又看向了跟来的俞通渊和刘传义两人,对这两个同岁,全是虚岁十八的少年郎笑道。

  “这七艘楼船,我留下一艘用来运输人员和物资,剩下六条,正好你们两个平分,每人三艘,至于怎么用,我以后再给你们说。

  “现在,你们俩先猜拳决出胜负,赢的那个,我送他一场大功,让他去攻对岸的当涂城,省的你们在背后非议,说我偏心,来吧。”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刘传义确实觉得鲁锦可能会有些偏心,毕竟他是孤儿来着,能来跟鲁锦学炮术,全靠廖永坚的推荐和支持,哪比得上父兄都是嫡系将领的俞通渊。

  不过既然鲁锦都这么说了,那就一切看命吧!

  “石头、剪刀、布!”

  二人同时出手,没想到居然一局就出了胜负,俞通渊出了石头,刘传义出了布,刘传义当即大笑道,“哈哈哈哈,我赢了,俞兄承让,承让。”

  俞通渊撇嘴道,“切,有什么了不起,大帅将咱们这六艘船分为两队,定然是还有其他任务,再说就算没了当涂,我也能去打别的城,对吧大帅?”

  鲁锦点点头,“确实,你俩各自分工,从今天开始,你们各自准备,传义要去打当涂城,通渊要准备攻采石矶,为数万大军夺取登陆场。”

  俞通渊一听就高兴了,当场笑了出来,“是!”

  两个少年郎齐声领命道。

  汪大渊父子在旁边看的表情极为复杂,先登夺城,开辟滩头这样的重要任务,鲁锦竟然有说有笑的交给了两个周岁不到18的少年,难道圣武军里就没有其他猛将了吗?还是说对岸的元军在鲁锦眼里如同土鸡瓦犬,两个娃娃就能轻松拿下?

  最离谱是鲁锦点将分配任务的方式,居然是两人猜拳,这未免也太儿戏了些

  接下来鲁锦又带着几人亲自登船检查,最后在七艘楼船里选了艘最破的,将其留下,当作运输自己那辆越野车的交通工具,顺便也可以先停在巢湖,等着张芸绣生孩子,如果出了意外,就先躲到这条大船上,如果平安无事,那等生完孩子,鲁锦在对岸站住脚,就让张芸绣和孩子一起乘这艘楼船渡江,顺便把他的越野车带过去。

第255章 渡江前的准备(四)

  方略一定,鲁锦立刻拉着俞通渊,刘传义,还有几个工匠头领讲述改造方案。

  这六条楼船上的拍杆没什么用,全都拆掉,其中进攻当涂的那三条,上面改为可折叠收放的云梯。

  鲁锦拉着两个小将低声说道,当涂城墙高不到两丈,但外面的护城河极宽,有数十丈宽,而且和长江相连,可以走大船,这几艘楼船到时可以直接驶到城下,你们站在船上,就能俯视城头,到时候先用炮轰几轮,把城头的守军赶走,然后把云梯和跳板直接搭在城头上,士卒就能源源不断的从船上直接涌上城墙,则当涂可破矣。

  俩小孩听的目瞪口呆,没想到还有这种攻城方式,刘传义更是问道,“大帅早就想到这破城之法了?”

  “嗯。”鲁锦点点头,“早在攻占和州的时候,我亲自去和州城头看了对岸的地形,就想到了。”

  俩小孩闻言更加惊讶了,没想到鲁锦这么能憋,一直到现在才说。

  鲁锦好似能看透他们内心一般,问道,“你们是不是在想,我真能瞒,居然到现在才跟人说?”

  “.”俩小孩闻言就跟见了鬼一样。

  鲁锦这才解释道,“我为什么瞒着,因为这法子只有出其不意的用,才能赢,要是提前透露出去,被敌方的细作探听到,其实想破这法子很简单,把南城墙拆了,内迁二十步重新筑城即可,这样就很难直接从船上跳上城墙了。”

  刘传义恍然大悟,“大帅是怕泄露了消息,敌人内迁城墙?!”

  “没错,这件事我现在只告诉了你们两个,所以你们俩也得给我憋着,不到最后攻城的那天,谁都不许说,不然我抽死你们。”

  “大帅放心吧,咱又不傻,肯定不往外说。”刘传义连忙保证道,开玩笑,这简直就是鲁锦送给他的大功,他怎么可能往外说呢。

  “嗯。”鲁锦点点头,然后又嘱咐道。

  “攻城的法子就是这个,但想要完成也不容易,怎么把船靠到城头才是难题,首先你要派小船在前面探路,看看有没有敌人布设的暗桩,然后你还要做好防火,作战时,所有甲板都要铺上一层湿沙子,船舷两侧还要挂起浸水的防箭帘,船梁船柱等主要构件,要用湿泥巴涂抹一层,以免敌军从城头或两岸射火箭,将船点燃。

  “就在今年年初,徐宋进攻江州的时候,那江州总管就是用的此法,才将徐宋红军杀的大败的,那人先是在河里插了梅花桩,等徐宋战船卡住不能动时,又令士卒放火箭烧船,那一战烧死淹死徐宋义军无数,江水为之赤,尸体飘满了江面。

  “此战虽然不是我们打的,但你们俩也要引以为戒,以后凡是水战,务必注意暗桩和防火。”

  “是。”

  “我记住了。”

  俩小孩都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既然今年已经有人用过了,而且还打出如此出色的战绩,那说不定就会被人效仿,现在鲁锦都提醒了,他们当然要留个心眼,这可是教的保命的法子,能不用心记吗。

  这时俞通渊又问道,“大帅,那我呢,我打采石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你?你把船划到采石附近,对着岸轰就是了,哦,有一点需要注意,你要跟步兵的将领做好配合,别轰到咱们自己的士卒。”

  “就,就这?没了?”俞通渊惊愕道。

  “不然你以为呢?”鲁锦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直接走开了。

  只留下一脸郁闷的俞通渊,还有在一旁偷笑的刘传义。

  随即两个人便开始各自指挥工匠对楼船进行改造,铁厂那边也送来大炮,开始往船上安装。

  汪大渊站在岸边看着工匠忙碌,见鲁锦跟那两个小将谈完了事情,这才凑上来向鲁锦问道,“主公,咱们什么时候造海船?”

  鲁锦摇摇头,“不急,等拿下江东也不迟,现在就算造好了船,咱们也没有出海口,而且我准备建一个常用的船厂,不是造几艘就停工的那种,所以这个船厂还要挖干船坞等建造设施,这些事都是急不来的。”

  但汪大渊还是提醒道,“但是主公,我听说想要造出坚固耐用的海船,须得提前数年准备木料,将木料充分阴干陈放,才能用来造船,即便现在不开工,可也要开始提前存储木料了。”

  鲁锦还是一副不着急的样子说道,“木材在储备了,那不是霍山的伐木工作一直就没停过吗,咱们的木料储备还是有的。

  “另外阴干数年这个事,我有一种节约时间的方法,可以用人工烘干工艺,建一座木料烘房,人工烘干一个月,效果可比自然阴干十年之功,如此就可以大大的节省时间。”

  “还可以这样?”汪大渊有些震惊道。

  鲁锦肯定的点点头,“别忘了我姓公输。”

  见鲁锦胸有成竹的样子,汪大渊也就不再催促了,不过他又问起了海船之事,“那主公所说的海船,比福船航速快三倍的船,究竟和福船有何不同?”

  鲁锦闻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先生学物理也有两个月了,力学篇学的如何了?”

  汪大渊想了想才回答道,“只能说初入门庭,那些概念我倒是懂了,如浮力,承载力,压力,推力,密度,阻力,摩擦力等等,还有那滑轮公式,通过定动滑轮的不同组合,一人之力竟可吊起万钧之重,当真是神奇无比。”

  鲁锦点点头,“你既然懂了这些基础概念,那我给你解释起来就方便了,说回如何提高船速这件事,我且问你,影响船只航速的条件都有哪些?你只有知道了这个,你才能想出解决之法。”

  “这”汪大渊顿时被问住了,一时间竟然想不出来。

  鲁锦也没指望他学两个月就能成为力学专家,于是直接公布答案道,“其实很简单,就两点,船只前进受到的阻力,以及驱动船只前进所需的动力。”

  汪大渊微忖片刻才点头道,“好像是这样子。”

  鲁锦又讲道,“首先说阻力,福船的船头是平的,这就好比你在大风天,举着一把撑开的伞,然后顶着风走,你想想你还走的动吗?恐怕会步履维艰吧,这便是迎头风给你施加的阻力,所以你想减小阻力应该怎么做呢?当然是把伞收起来,还要尽量弓着身子,减少自己身体的迎风面积。

  “这事换到船上也是一样的,平头在水中的阻力就大,犹如顶风撑伞,船就走不快,那船头该改成什么形状,才能走得快呢?你看看水里的鱼就知道了,鱼的身子都是梭形的,头尾或尖或圆或扁,那航速最快的船头,就应该是又尖又薄,像一柄出鞘的尖刀一样,抽刀断水,劈波斩浪!”

  鲁锦蹲下来随手捡了个树枝,在地上画出形状,看的汪大渊眼前一亮。

  “抽刀断水,劈波斩浪,好词啊,的确形象!”

  鲁锦又说道,“这种船头尖挺上翘,浮于水面,船艏与水面的倒影正好形成一个类似张开的剪刀的形状,故而可以称为飞剪形船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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