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当即介绍起了沙河的水文情况,原来这条河最窄处有七十多米,宽处有一百五十米左右,平均深度也在两丈六七米深,有些又宽又缓的浅滩,秋冬季节确实可以淌水过河,但现在已经开春了,山里的水流量很大,现在水位已经涨上来了,整条河没有一处可以泅渡的浅滩,除非元军人人都会游泳,否则别想泅渡过河。
张德胜几人闻言大喜,“大帅,那我们只要堵住那座木桥不就好了,枞阳的石桥过不了大军和车马,那他们就只能走木桥了。”
鲁锦却皱了皱眉,“还有一种可能不能排除,万一敌军搜罗船只,搭建浮桥怎么办?这河最宽处也才几十丈,找几十条船就能搭一座浮桥出来,那敌军渡河的地方可就不好找了。”
“那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提前把船都收走!”曹良臣发狠道。
“这倒也不是不行。”鲁锦考虑片刻,发现这事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于是便让人先把那撑船的老伯带下去,然后拿出地图给几人分配任务。
“敌军可能集结的地方只有两处,或在怀宁,或在潜山,他们即便渡河,也肯定会在中下游渡河,而我们想打掉这股援军,必须集中八团和12团两个团的力量,但现在我们还不好确定敌军渡河的方向,所以我有这样一个打算。
“第一,良臣,你带着那个老丈,从上游沿途搜集河面上的船只,只要遇到船只,一律帮他们拖到北岸这边藏起来,撑船的人也暂时控制住,记住,不可欺压百姓,就像我们当初打左君弼那样,记得给百姓补偿。
“第二,派出斥候,到南岸盯着元军的一举一动,看他们从哪里渡河,若是从枞阳过河,那我们就不分兵了,直接集中全力在枞阳阻击敌军,若是从中游的木桥渡河,那我们就在木桥半渡而击。
“第三,你们现在藏身的这个位置不合适,我们得到中游的地方和缪大亨汇合,这样,叶升,你去派人传令缪大亨,让他到上游来汇合,顺便让他派出人手,盯着枞阳方向的敌军动向。
“八团这边,郭指挥,你先派斥候沿河东进,看看有没有靠近河边的树林,山坳,大些的村镇,总之就是能藏兵的地方,还不能离木桥太远,找到地方之后,八团全部悄悄潜过去,先埋伏起来,等有了敌军的具体动向,我们再进行下一步行动。”
“好。”
“是。”
几人全都连声应诺,答应下来,鲁锦又嘱咐道,“记住,这次的行动一定要隐蔽,动作一定要快,敌军调兵的时间快则四天,慢则五六天,现在就是我们和敌人抢时间的关键时刻,谁先运动到位,谁就有主动权。”
“是。”
几人见鲁锦如此严肃的样子,当即再次保证一遍,然后连夜开始执行鲁锦交代的任务。
曹良臣带着老伯去沿河收缴船只,张德胜派出斥候去南岸探查敌军的动向,郭天爵带人在前方开道,寻找合适新的藏兵地点,郭子兴带着大队准备转移。
叶升也派了骑兵飞奔去青山营地,寻找缪大亨,并向他们转达鲁锦的命令。
各部都在有条不紊的行动着,鲁锦也亲自带着杨换、刘传义,俞通渊几人,先去了那座木桥考察地形。
几人远远的在木桥北岸,架起望远镜观察。
杨换看了一会才说道,“大帅是想让我们在这里架炮,瞄准那座木桥?”
鲁锦点点头,“对,如果敌军从这里过河,那你们的炮队就要承担起阻断木桥的任务,等敌军通过一定数量后,就开炮阻止敌军继续渡河。”
旁边的俞通渊闻言反问道,“大帅,之前说最好等敌军过来六成的时候再进行半渡而击,可我们如果藏起来不被敌军发现的话,那敌军应该是呈纵队过河,上万人的纵队过河,行军队列就会拉出两三里地,那我们的炮队恐怕不好隐藏啊。
“除非敌军过河后不继续行军,而是临河扎营,或是列阵迎敌,炮队才有可能不被敌军发现。”
鲁锦立刻点头肯定道,“你说的不错,我就是准备让敌军过河后列阵,这样才能发挥炮队的最大威力。”
“那该怎么做?这恐怕不容易吧,若是大军现身早了,说不定敌军就不敢渡河了,那还怎么半渡而击?”秦景霖也在一旁皱眉分析道。
鲁锦当即看着几人笑道,“不错,你们几人虽还不到弱冠之年,却也有了自己的分析想法,已经有做军官的潜质了,今后还需更加努力,早些成长为领军大将。”
秦景霖闻言顿时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嘿嘿傻笑。
鲁锦又说道,“想迫使敌军在河边列阵,又不至于吓得他们不敢过河,这其实也简单,只需先让步兵大阵隐藏,派出几十骑骑兵去河边哨探,敌军发现我军前哨已经到达河边,定然不敢继续行军,一定会在河边列阵。
“若是敌军胆小,不敢继续过河,也可让骑兵诈败,示地以弱,让敌人以为我军没有大部队在附近,诱使敌人过河,若敌军过河后立刻开始行军,甚至派兵追击我军骑兵,也可再增派骑兵,和敌军死战一场,敌军见我们有恃无恐,定然会心中起疑,不敢继续行军。”
“这就是大帅说的,‘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还是大帅用兵厉害,咱又跟着学了一招。”俞通渊当即崇拜道。
鲁锦无语的摇了摇头,“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春秋时的孙武说的。”
“反正就那个意思。”俞通渊没心没肺的嘟囔道。
鲁锦摇了摇头,“好了,干活吧,测量一下,看看把炮位安置在哪,还要方便做好隐藏,不要让敌军轻易发现。”
杨换掏出本子和竹管笔,正想画图,又问道,“大帅,若是把大炮提前装好弹药藏起来,那骡马还要藏在这里吗?若是没有骡马,到时候打起来就不好机动了,大军能否保住那十门火炮?”
鲁锦想了想,一咬牙,下定决心道,“骡马不好隐藏,就不放在这了,若是情况危急,火炮可以直接放弃,但不能给敌军留下火药,弃炮时一定要把炮炸掉,火门也要用铁钉钉死!”
杨换点了点头,虽然心中很舍不得,但他知道后方的铁厂还能再造,所以也没反对鲁锦这个要求,当即开始测绘现场地图,寻找合适的隐蔽炮位。
鲁锦见状又嘱咐道,“这里只是一个预设战场,你找好炮位,但不用立刻行动,我们还要继续侦察敌军的渡河地点,若是敌军不从这里过,那我们就放弃这个阵地,改用机动野战炮位。”
“是,我知道了。”杨换再次答应一声,这才起身去木桥处仔细测量。
接下来几天的行动,各部都有条不紊,郭子兴在沙河北岸靠近木桥的地方,找到一个有千户人家的村庄,旁边还有一片树林,完全可以隐藏一万大军,就是时间不能太长,时间一长,再傻的人都能发现这里不对劲。
在鲁锦点头之后,八团也转移了过来。
缪大亨那边收到鲁锦的消息后,也在两天后的夜里前来跟鲁锦汇合,八团和十二团凑在一起,总算是有了打援的本钱。
而且直到此时,鲁锦才知道缪大亨父子提前抓获了桐城达鲁花赤别列怯不华,还控制了此人在枞阳镇的私宅作为监视据点,不禁为这些手下们的主观能动性叹服。
这些人果然没一个傻的。
曹良臣那边负责收缴河面上的船只,经过两天的行动,一共收缴了大小船只上百条,再靠近枞阳镇的时候,他们就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收船了,生怕被元军发现。
等第三天曹良臣回来的时候,也给鲁锦带来一个好消息,望江的五千兵马是乘船顺江而下抵达怀宁的,而且是在安庆城南的山口镇上的岸,并不是枞阳镇。
望江来的五千大军,跟怀宁的两千兵汇合之后,并没有直接在枞阳渡河,而是向着沙河上游而去,同时潜山那边的八千兵力也正在向北行军,看两军行进的方向,应该就是奔着那座木桥来的。
鲁锦顿时大喜,立刻让杨换在桥头布置火炮,准备等敌军渡河时,来上一声炮响!
第190章 半渡而击
沙河以南,怀宁西北的一条官道上,七千兵马正在早春料峭的寒风中行军,队列中间,一杆中军大纛迎风飘扬,身穿全副甲胄的莫伦赤正骑在马上,随着大军行进。
行军队列的前方,有上百骑先锋踵军骑兵斥候往来穿梭,保护着大军的安全,同时也为大军探明前方的情况。
这七千大军,有五千是从望江县调来的,其中只有两千是正规军,有一千多人披甲,剩下两千是怀宁县本地出的,也是正规军,披甲率勉强达到八成,整支部队的甲胄数量,也就三千四百余副,就算是一半吧。
剩下那些无甲的兵卒,也多是招募不到两三个月的民兵而已,跟着大部队打打顺风仗,抢劫一下老百姓倒是没问题,就是不知道真打起仗来会怎么样。
果不其然,前锋踵军的骑兵往来穿梭之间,不少骑兵的马背上都多了些东西,大多都是些布帛之类的财物,银钱不好找,别的东西又不方便携带,只有这布帛还算是有价值。
可到了晚上扎营的时候,情况就又不一样了,元军驻地附近的村庄算是倒了血霉,两百多个妇女被掳到了军中,附近村庄里的猪牛羊马驴等牲口也被劫掠一空,天色刚黑,营地里就飘起一阵肉香,稍晚一些,还响起士卒的淫笑声,还有妇女们惨烈的哀嚎之声。
一夜之间,附近两个村庄牲口为之一空,有人反抗被杀,有村民房屋被烧,等翌日一早大军离去时,只留下两百多具白花花的女人尸体,元军的军纪败坏可见一斑。
其实元军的这种作风早已有之,就算没镇压红巾军的时候,早在二十多年前的两都之战,元军在国内内战时,就抢劫之风盛行。
他们可不管是不是自己国内的子民,该抢照样抢,抢劫对象更是不分高低贵贱。
最离谱的是,当年大都军在河北保定与上都军作战时,居然把大元齐国公的家给抢了,就是那个为大元灭宋充当先锋的汉人将领,在崖山活捉文天祥,并在崖山立碑,上书‘张弘范灭宋于此’的张弘范的后代,此人还有个蒙古名字,叫做拔都。
张弘范可是大元的齐国公啊!后人的家被抢劫之后,张家气不过,告到朝廷那里,结果被元军知道后,又屠了他满门。
蒙古人可不管你是不是齐国公的后人,也不管你是不是开国勋贵,你张弘范再牛逼,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位列三等的北方汉人而已,更何况张弘范立的功,关你张家后人什么事?
两都之战时元军就在国内抢劫,到了镇压红巾军的时候,军纪败坏更甚,不论是也先镇压刘福通,还是彻里不花镇压濠州城的时候,都大量抢劫百姓。
别的不说,鲁锦之前打庐州之前,左君弼不也是那个德行,这帮人剿匪的本事没有,但是借着剿匪的名头抢劫百姓的胆子却很大!
翌日一早,大营中留下两百多具女尸,大军继续开拔,莫伦赤骑马驻足路旁,手搭凉棚向西面看去,不耐烦的向斥候骑兵问道,“李思礼,贾伯英等人到了哪里,他们距离我军还有多远?什么时候能过来与我军汇合?”
“报!大帅,李将军前日就依从潜山出发,距离我军尚有二十里,今日定能合兵一处。”斥候闻言立刻汇报道。
“好,再催一催他们,让他们快些。”
“是。”
也先帖木儿见状,连忙安抚道,“大帅不必心急,从太湖到潜山,沿途都是走陆路,定然没有我们走得快,晚上一天也无妨。
“再说桐城城防坚固,又有五千大军守卫,还有邵永坚,葛延龄两个千户坐镇,坚守十天半月绝不是问题,我军只管稳扎稳打向前推进即可,万不可自乱阵脚,若是左右两军距离出现空隙,反而容易被敌军重兵所趁。
“我建议就算明天到了沙河也不要太过急着前进,应当在沙河以南整军之后,再渡河以迎敌姿态进军。”
莫伦赤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反对,他是安庆路录事司的达鲁花赤,官职确实不低,但却对打仗不怎么在行,阿尔长普让他过来也只是起到个监督,顺便用身份压制统合各路将领,以免他们不服,实际上整个作战行动,还是要听眼前这个副将也先帖木儿的。
此人虽然与当朝宰相脱脱的亲弟弟同名,却不是脱脱兄弟那样的草包,行军打仗的本事还是有的,整个行军期间,各部扎营行军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前有踵军骑兵哨探警戒,还要求前军披甲行军值班,随时准备应对可能遭遇的敌人。
看在此人这两天所展现的才能上,莫伦赤倒也愿意给他这个面子,当即问道,“先在南岸整军?那你打算如何整军?”
“回大帅,我军一万五千兵马,最好编作前后左右中五军,前军四千人,后军两千人,左右两翼各三千人,中路军也是三千人,每军设一名主将,一名副将,二人共同统领,只有如此编好阵型,各司其职,临战时才不会慌乱。”也先帖木儿当即答道。
这个方案听的莫伦赤连连点头,不禁赞许道,“不错,听说那庐州红巾并不怯于阵战,还曾在巢县与康茂才的万军大阵正面对垒,并一鼓将其击溃,可见是有些本事的,我们万不可以为是贼兵就轻视他们。
“等明日汇兵之时,本官来安排将领,怎么整军还要也先副将来费心思了。”
“这都是属下应做之事,大帅尽管放心。”
“好。”
当天傍晚,走太湖、潜山一线的西路八千兵马,也终于和莫伦赤这一路汇合了,两军合计一万五千兵马,连起来的行军队列一眼望不到头。
这天晚上扎营之后,全军距离沙河中游的木桥已经不足十里,一切顺利的话,最晚明日中午就能渡河了。
莫伦赤将各路将领召到中军大帐开会,并让也先帖木儿划分五军,自己又亲自任命各军将领,还让各军将领调整好明天的行军和渡河序列,以免生乱。
最后定下,中军三千人,由莫伦赤和也先帖木儿带领;前军四千人,由李思礼,贾伯英两人带领,李思礼任主将,贾伯英为副将。
左军三千人,以立卺为主将,张彬为副将;右军三千人,以洪保为主将,咬住为副将。
后军两千人,以金嗣元为主将,路忠为副将。
明日行军序列为,前军,左军,中军,右军,后军,各军依次行进,渡河顺序也照此例。
前军另派一个百户吕重禄,当作踵军先锋,全部披甲为全军开道。
看着也先帖木儿整军整的井井有条,莫伦赤非常满意,这才安然睡去,想着明天渡河之后,再走两三天,应该就能到桐城了,希望邵永坚和葛延龄那两人还能撑得住,可别让庐州的红巾贼给轻易破了城,到时敌军控制了城池,再背靠城池列阵迎敌作战,元军就很被动了。
与此同时,莫伦赤口中的红巾贼们,也正在兴奋的讨论着当前的形势。
“大帅,敌军已至沙河南岸十里,若无意外,明日晌午他们就能在木桥处渡河。”张德胜立刻兴奋的汇报情况说道。
“唉,之前白在枞阳准备那么久,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在上游渡河了,若是傻等在青山埋伏,恐怕我十二团这次就捞不到仗打了。”
已经赶来汇合的缪大亨,一听敌军真的要在上游渡河,顿时就不满的抱怨道。
郭子兴却是一阵庆幸,闻言当即说道,“我看如今这情形更好,现在对面可是汇聚了一万五千的大军,若你我还是各自为战,各自手中又只有四千多兵马,如何挡得住敌军?
“到时不光完不成督师和大帅交代的打援任务,恐怕还要把自己折在里面,现在你我两个团并肩作战,岂不是更好?”
鲁锦倒是没搭理这几个货,得知敌军已经距离木桥不到十里,立刻向跟在身边的杨换问道,“炮兵阵地可选好了位置?”
杨换当即恭敬抱拳道,“回大帅,已经选好了,就在木桥东北方树林旁的一个小土岗上,那里虽然算不上多高,但也是附近唯一的制高点,将炮位设置在那里,可以居高临下,发挥出更大的射程优势,面向沙河的一面,射界也非常开阔,我还提前做好了地形标记,画好了标尺。
“另外我还在那里准备了半埋式的炮位,先在土岗上挖坑,再将炮车藏在里面,外面只露出一个炮管和半个人影,上面再盖上一些树枝,非常隐蔽,拉炮车的骡马也可以藏在后方的树林里。
“只是将炮位设在那里,想要转成行军姿态机动就需要更长的时间,若是敌军来攻炮兵阵地,那我们就需要更长的时间转移。”
鲁锦点点头,赞许道,“你做的非常好,战时我会让骑兵尽量为你争取时间,即便真到了不得不弃炮的时候,你也要给我先把炮毁了,绝不可完好无损的落入敌军手里,记得每门炮留两份火药,用来炸炮。”
“是。”杨换虽有些不舍,但也只能答应下来。
鲁锦这才挥了挥手,“去吧,现在就开始准备你的炮位,提前分配好目标进行瞄准,给我藏好一点,到时给你发信号,你就要立刻打响!”
“是,大帅尽管放心。”杨换答应一声,立刻带着自己的炮队前去布置。
缪大亨却有些疑虑道,“大帅,火器我也略知一些,就靠那十门大铳,还离着二里地那么远,真能封住木桥,阻断敌军渡河吗?”
鲁锦倒也没训斥他们,毕竟这种火器还属于自己‘首创’,他们不清楚火炮的威力也很正常,只能解释道。
“其实若只为了堵桥,不让敌军过来,有两门炮就够用了,我带十门炮过来,一来是因为现在只有这么多,二来也是为了验证一下炮队在军阵中的威力,这第三吗,其实那更多的炮,是用来破阵的。
“你们两个团还是按照之前輴车迫敌,近射破阵的战术训练的,因此对禁卫军那边不太了解,禁卫军已经全面改编,换用新的战术和武器,这一次就是为了验证禁卫军新战术的可行性,到时等打起来你们就知道了。”
缪大亨闻言,顿时脑门一头黑线,感情鲁锦弄的这个东西,还只是拿来试的,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用,就将宝押在了炮队上,万一炮队不起作用,到时又该怎么办?
不过见鲁锦非常笃定的样子,他也不好说什么,好在双方的兵力差距不是很大,己方又是半渡偷袭,还占着先手优势,就算炮队不起作用,全靠他们两个团,最差也能打个平手,所以缪大亨也不是太过担心。
郭子兴一听鲁锦在改革禁卫军的战术,顿时就比较上心,他自己的官职倒是无所谓,但自己还有三个儿子,都是年轻之辈,学起来应该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