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开局一块地 第29节

  “越国细作无疑!”

  “老哥!早听说孙老汉他们前些日抓了一群奸细,得了庄里许多赏赐……没曾想这等好事儿让我们也赶上了!”众农户七嘴八舌,似乎对‘细作’毫不惧怕,反而语气里无一例外地带着兴奋。

  “别聒噪,快把他绑起来!”为首的那个老农低声呵斥道:“抓一个细作顶得上半年劳作,莫让这小子跑了!”

  倒霉的召滑原本便是文人,又因多日赶路没曾好好休息,如今被这群下手没轻没重的农户狠狠扑倒在地,差点儿被当场摔晕……

  召滑吃了一嘴泥巴,听着这群老农兴奋地交谈……一时大急!

  也来不及把一嘴的沙子泥土吐出去,便急忙分辩道:“各位老丈!我也是楚人呐!绝对不是什么越国细作!”

  老农在他身后嘿嘿一笑,也不争辩,只是手上动作丝毫不停——将纤维粗大的麻绳打了个结结实实的死结,勒得召滑原本并不粗壮的手腕一阵生疼!

  “我乃楚王使者,腰间有大王的令牌,快将我放开!”召滑奋力挣扎。

  边上有一位样子年轻一些的农人哼了一声,不耐烦地道了句:“还敢聒噪!”

  然后竟从怀里掏出一条皱巴巴的汗巾,塞进了召滑嘴里,堵得严严实实!

  我焯!

  那汗巾脏兮兮的、皱巴巴的,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原本是什么颜色!

  入口便是一股咸津津的味道,混杂着土渣子……召滑大惊失色!

  召滑也算是贵族出身,身上有楚国王族的血统……从来没受过这种非人待遇!

  被汗巾上浓重的汗味儿熏得大脑一片空白,召滑的舌头拼命往后缩……却也无济于事。

  召滑蚌埠住了。

  呕的一声,胃里原本便不多的食物混杂着酸水,无情地反了上来……

  然而嘴里正塞着臭烘烘的汗巾,吐不出来!根本吐不出来!

  天呐!

  感受着嘴里、喉咙里浓浓的呕吐物的味道,还有那汗巾的咸味……召滑终于翻了个白眼,扎扎实实地昏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召滑昏昏沉沉地醒来,眼前竟是一座宏伟的坚城。

  只听城门处的城门尉冲着几位老农说了些什么,便大手一挥。

  三五个如狼似虎的士卒扑上来,将召滑扛了就走。

第35章 攻越方略

  召滑晃了晃脑袋,感觉清醒了一点。

  感受着嘴里那条咸滋滋的手绢,召滑被熏得直翻白眼,扭动了起来。

  “老实点!”城门尉呵斥一声,手里的鞭子扬了起来。

  召滑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再动——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走入曲阳城,映入眼帘的是两排整整齐齐的砖瓦房,路边的行人摩肩擦踵,叫卖声此起彼伏——一副令人难以置信的繁荣景象。

  路边的行人看向被放在马背上、捆得严严实实的召滑,纷纷咂舌。

  “又是一个越国的细作。”

  “最近抓到不少了!”

  城门尉与几个兵卒,押着召滑一直走到一座如同堡垒一般的府邸面前。

  召滑勉强抬起头,牌匾上有四个大字:曲阳君府。

  曲阳君?哦,是有个曲阳君,看来这是到了熊威的地盘儿了?

  不对,熊威不是已经死了吗?

  召滑迷迷糊糊,大脑几乎不转了!

  只听隐约几声狗叫,然后城门尉恭恭敬敬地对着门房通禀:“又一个越国的细作……对,衣服都是越人式样,应该不假……就交给钟大人了。”

  然后便是一番折腾,最后召滑被扭送到一间黑暗狭窄的地牢里。

  口中的手帕终于被拿出去了,虽然手还被绑得严严实实,但是召滑还是感觉如获新生!

  门口的兵卒面无表情地敲了敲栏杆:“不要生事,等钟将军来审你。”

  召滑急得咬牙切齿——攻越的上好战机已经形成,自己却被一帮泥腿子抓了!

  气死了气死了!

  “赶快让那什么劳什子钟将军过来,我有绝密情报!”召滑大呼小叫。

  “知道了,别吵!”兵卒骂骂咧咧地吼叫一声,走了出去。

  ……

  片刻之后,门口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召滑耳朵微微一动,隐约间听见甲片碰撞的声音。

  牢门洞开,一个神采奕奕的汉子大踏步走进来,两侧的甲士一齐拱手:“钟将军。”

  钟华大手一挥,一排士卒鱼贯而入,手里依次托着皮鞭、钢钉、烙铁、木炭、钳子、棍子……还有一捆蜡烛……

  召滑心惊肉跳,大呼:“且慢!”

  钟华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次抓进来的是个软骨头——这就好办多了。钟华老神在在地一仰:“姓名?性别?”

  自从上次熊午良审问胸毛怪芍虎之后,钟华便染上了在审讯时问一嘴‘性别’的陋习。这样出人意料的一问,经常可以给被审讯人以精神上的打击。

  召滑的嘴角微微抽搐。

  “召滑。”

  “男……”

  召滑咬牙切齿,狠狠地说道:“我衣服里有重要情报,钟将军不妨拿出来看一看。”

  钟华满意地连连颔首。

  这次的越国细作,很配合嘛!

  两名曲阳军士卒走上前去,摸了摸召滑的胸口,从里面摸出那个硕大的令牌,递到钟华手中。

  钟华定睛一看,这令牌花纹繁复,造型精美,一个硕大的‘芈’字清清楚楚。

  召滑狠狠地瞪着钟华,咬牙切齿:“楚王特使在此,还不快与我松绑!”

  钟华大惊失色,立刻站起身来:“这帮杀才,怎么把特使大人当成细作给抓啦!”

  “左右,快给特使松绑!”

  “您有这令牌,怎么不早拿出来呢。”钟华大声抱怨。

  “平白给我们增添了很多工作量!”

  召滑的眼皮微微跳动——我倒是想拿出来,你们这帮狗日的给我机会了嘛?

  ……

  熊午良背着手,连连踱步。

  自打开春以来,楚越边境附近明显混乱起来了。

  包括【曲阳】、【钟离】、【高平】在内的数个边境城邑,都发现了大量流窜边境的越国细作。

  仅仅刚开春,曲阳县的民兵们便抓了越国细作四十多个。

  实在令人悚然。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按照历史的进程,今年将会爆发举世瞩目的大楚吞越之战,而这些边境上琐碎的细节,也说明了这场大战已经酝酿起来了。

  “主君,钟将军请您去地牢一趟。”门口跑进来一个曲阳军士卒,恭恭敬敬地说道。

  熊午良嗯了一声,站起身来:“发生甚么事了?”

  ……

  “召滑大人,失敬失敬!”熊午良笑意盈盈,大踏步走进地牢。

  当初太子芈横暗中提醒过熊午良,一旦有个叫召滑的人从越国回来,就说明要打仗了!

  熊午良心说我等这一天已经许久了!

  如今的曲阳县,有曲阳军、芍湖军共计一千军士,装具精良,箭矢粮草等一系列军资都十分充沛。

  熊午良相信,即便是在整个大楚国境内,能有自己这样万全准备的封君也没几个。

  召滑早就被松了绑,坐在地牢的角落里愤愤甩甩袖子:“好个曲阳县,当真是龙潭虎穴!”

  熊午良陪着笑上前作辑。

  芈良公子之所以对这个召滑这么客气,主要是想获得有关于越国的第一手资料!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眼看着大战将起,曲阳君熊午良必然会应征出战,多了解一些敌军的情况,也是有备无患。

  熊午良将召滑请到书房里,又是倒水又是亲自泡茶,总之是服务非常到位。

  见熊午良身为贵胄封君,但对自己仍然十分客气,召滑心中的怒气也逐渐平息下来。

  熊午良冲着召滑拱拱手:“一番误会,让召大人见笑了。”

  召滑摆摆手:“也罢,我要一匹快马,些许干粮。我还要尽快赶回郢都,无暇与你计较了。”

  熊午良干咳一声:“快马会有的,干粮也会有的……本君有事不明,还请召滑大人为我解惑。”

  召滑虽然有些不耐烦,但对于熊午良这样一个大封君眼下的客气语气也颇为受用。召滑放缓了语气:“不敢言教,不知良公子有何事要问?”

  熊午良起身问道:“召大人从越地回楚,是不是我大楚马上就要兵发越国了?”

  召滑一惊,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熊午良,显然对熊午良的消息灵通十分惊异。

  熊午良看出召滑的惊疑,也怕牵连通风报信的太子芈横,赶忙补充一句:“召大人勿慌,都是本君私下里的揣测罢了。”

  召滑不疑有他,暗中咂舌。

  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熊午良,竟然有这般敏锐的战争嗅觉。

  着实不一般!

  再看看他治理下的曲阳县……已经和自己数年前路过曲阳前往越国时候的景象大不一样!

  田地平整、百姓富庶、官府清明,一片昌平之象。

  这个已故熊威的独子,未来必然是大楚的一代名臣!

  心念及此,召滑正色敛容:“不错,短则三五日,长则一月,我大楚就要大举东进!”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不需要再保密了。

  等到召滑回到郢都,很快楚怀王便会下达大量的军令。

  届时楚国的军队都会向着楚越边境汇集,像是熊午良这样的贵族封君也会得到楚王的征召,率领亲卫部曲来到大军中报道,共同出兵。

  熊午良闻言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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