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生是谁?是您的女儿吗?”
陈涛眼也不睁道:“是我的梦中情人,我的挚爱。”
薛姑娘尽管年纪不小,但还没恋过爱,此时一听这话,顿时就低下头,脸红了起来。
她又偷偷看了眼陈涛,见他模样三十好几,不算英俊,却极有特点,又特别强壮,仿佛小憩的肥猫。
当陈涛余光瞥向她,她便猛地收回目光,故作平静道:
“我叫薛小玲,真是央音的助教,大叔你呢?”
陈涛没再撒谎:“我原来是个厨子,现在准备回京城投奔我的儿子,让他给我养老。”
养老?
薛姑娘扑哧一声,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大叔你今年贵庚,怎么就要让你儿子养老了?”
陈涛笑道:“我看起来是不是还挺年轻的?呵呵,其实我已经快五十岁了。”
薛姑娘不满道:“哼,就会骗人,我不跟你说了。”
陈涛乐得清净。
可十分钟后,这个薛姑娘又打扰他道:“你真的懂音乐吗?”
陈涛道:“你要是能给我唱首歌,我就告诉你。”
薛姑娘打趣道:“我才不给你唱呢……除非,
除非你先写一首歌,你不是央音的老师吗?”
写歌没有,抄歌到是轻松。
陈涛当即提笔,花了点时间抄了后世的【人世间】的歌词和简谱,然后撕下来递给了这位薛姑娘。
“……”
薛姑娘一脸懵逼。
“唱啊,有什么问题,我会给你指出来的。”
陈涛催促道。
“这首歌真好,是你即兴创作出来的吗?你真的是教音乐的老师?”
薛姑娘试图萌混过关。
她很有哔数,知道自己轻易唱不来这种横跨了两个八度的高音域。
就算真的要唱,也得先好好练习一番。
“你要是不唱的话,那我就睡觉了。”
“等一下啦,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何大清。”
“不会是假名字吧?”
“你猜。”
“就当是真的吧!你是去京城吗?家住哪儿?有电话吗?”
“南锣鼓巷,没电话。”
“真的吗?!”
“小玲同志,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也住那儿,不然我真把你当骗子了。”
“给。”
薛姑娘递出一张纸,是交道口街道办开具的探亲介绍信。
“……”
陈涛看了一眼,感觉这也太巧了些。
不过,无巧不成书嘛!
薛姑娘笑道:“这下你该信了吧?我们是老乡,是邻居。”
“老乡见老乡……”
“两眼泪汪汪?”
“不是。”陈涛笑道:“是我骗你没商量。”
薛姑娘嗔怪道:“难道你住在南锣鼓巷,也是骗我的吗?”
“你猜。”
“不猜!反正你应该也是到永定门。到时候,我就可以知道你是不是住南锣鼓巷。如果是真的呢,那我以后有空,就能时常去向你学习、请教了!”
“你千万别来。我们大院里住的个个都是人才,要是把你给带坏了,那我可不负责。”
“咯咯咯……都是人才?还把我带坏?大叔,你说话也太好笑了吧?要不这样,你先给我讲个笑话,我接着也给你讲,省得咱们这一路无聊。”
薛姑娘的性格相当外向。
“那好,我先讲。”
陈涛也有心同她聊天:
“某日上午,一位年轻姑娘去山里问禅师,问他自己该怎样结束单身?那禅师只是指了指对面的山头,没有说话。那姑娘又好奇问道,是不是那山有个更高明的禅师,能为自己解惑?你猜那禅师怎么说?”
薛姑娘笑着摇头:“我真的猜不到,大叔你快告诉我。”
直觉告诉她,禅师的回答就是这则笑话的笑点了。
“那禅师说,当初我特么就是找不到对象,才来山里,你问我有什么用?趁对面那座山上还空着,你赶紧去占了吧!”
“噗哈哈哈……”
薛姑娘当即捧腹。
陈涛又补充道:“对了这位年轻姑娘姓薛。”
薛姑娘的笑声更大,眼泪都快出来了:“姑娘姓薛,那么那位禅师呢,是不是姓何?”
没错,姓何。
但不是陈涛这个何大清,而是傻柱那个何雨柱。
接下来的一路,充满了欢声笑语。
中午,薛姑娘分享了自己带的食物。
而陈涛也投桃报李,给了她一块自己做的纸杯蛋糕。
薛姑娘吃了之后,对他越发的好奇了。
下午。
两人拿着行李,一起在永定门火车站下车。
这儿距离南锣鼓巷还有十公里左右,得坐公交去。
第167章 初见
夕阳西下,晚霞漫天。
“大叔再见~”
尽管这么说了,也挥手跟陈涛告别了,但薛姑娘依然还站在原地。
这丫头……
陈涛摇头失笑,然后按着脑中的记忆,走向了十几米外的四合院。
薛姑娘这才满意,转身拐弯往北而去。
短暂的交流之后,她对陈涛这位多才多艺、说话又特好听的大叔,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她觉得自己和大叔已经是朋友了。
而且又住得近,那以后不就得常联系?
为此,她得先确认大叔没骗自己,确认他就住这座四合院。
现在她确认了,自然也就满意了。
今天是周日。
院里的一众禽兽们,大部分都在。
当陈涛轻松拎着包裹,踏进前院,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擦洗自行车的阎埠贵。
他是院里的三大爷,红星小学的老师,长得尖嘴猴腮,身材矮瘦,上身穿了一件灰色的短袖衬衫,下身是短裤和拖鞋,还戴了一副眼镜,看起来一副很精明的样子。
事实上,他的人设就是精于算计。
所谓吃不穷,花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就是他的最高人生准则。
为此,甚至把几个亲儿子算计到反目成仇。
“老阎,多年不见,你都骑上自行车了?”
陈涛笑着打招呼。
这年头的自行车,其实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少见,毕竟这里可是京城。
“哟,哎哟,老何……你真回来啦?之前傻柱说了,我还有些不敢信!”
阎埠贵先是惊讶,当仔细打量陈涛之后,就更惊讶了:
“这十几年没见,你怎么没老啊?当初伱跟寡妇、你离开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现在怎么还是这样?”
陈涛笑道:“哈哈,多锻炼少操心,你也能这样。”
阎埠贵叹道:“我这么一大家子,哪能不操心哦!”
叹完,又推了推眼镜笑道:
“呵呵,你马上肯定也要操心了。”
陈涛故作好奇地问:“这话怎么说?”
阎埠贵小声道:“傻柱今年三十了吧?可他还没结婚,谈一个就黄一个,那你可不得替他操操心?”
陈涛皱眉道:“这臭小子怎么搞的?我听李厂长说,他一个月不但有近四十块的工资,还有我留给他的两间房,怎么就找不到媳妇了?他又不是真傻!”
阎埠贵偷瞧陈涛的包,欲言又止,一副你先给甜头、我再告诉你实情的模样。
陈涛可没糖尿病,给不了他甜头,只好装作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自顾自道:
“别是这小子眼光高,看不上人家吧?等会儿我可得好好教育他,咱可不能挑三拣四、得陇望蜀,必须得早下决心,解决人生大事,然后和媳妇一起,给我这老爹养老。”
阎埠贵顿时一愣,心说你这老何,脸皮也太厚了吧?
儿子、女儿年纪还小,你丢下他们,跟寡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