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绍安的回答，叶长生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因为性格的原因，张绍安一直被真恶的人羞辱和孤立。
肖国香的出现，彻底成为了他灵魂的救赎。
大概在张绍安心里，对方是他唯一的亲人和朋友吧。
按照之前现场查勘到的证据，为了这一次的复仇，他不惜以身体为代价，可以说是付出最大的。
如果叶长生没有推断错的话。
当时跟死者朱波发生关系的，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
趁着两人办事的时候，另一边的同伙，采集到了流浪汉的体液。
等他这边将朱波杀死后，他的同伙将体液拿了上来，然后按照事先计划好的，泼洒在死者身上。
之所以这么做，主要就是为了扰乱警方的调查视线。
即便最后查出凶手是个男人，也可以顺势将罪名推到流浪汉身上。
对方是个弱智，即便警方抓到，也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每个步骤都丝丝入扣。
如果不是叶长生突然出现在这里，警方能不能查到这一步，还犹未可知。
可即使叶长生，查到了事实的真相，又能怎么样呢？
一句话，他们根本就没有证据！
朱波被害现场的物证，就是流浪汉的。
而第二名死者夏兵的鲜血，也出现在流浪汉的身上。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证明了，这两起案件的凶手，就是这个一问三不知的弱智流浪汉。
叶长生并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如何引导，流浪汉做下这样的事情。
这个案子究竟要如何结案，的确是难住了众人。
当朱梓铭听完叶长生的讲述后，同样也被雷得外焦里嫩。
知道叶长生三人要返回天启，朱梓铭也不好继续将他们留在这里。
“这件案子，我会上报到局里。至于后续该如何结案，如何量刑，就看上面的意思了！”
其实众人都清楚。
这两起案件，很有可能会以流浪汉为凶手结案。
而弱智精神病人，是没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
即便最后法律量刑，很可能也会轻很多。
叶长生突然，为这个流浪汉感到悲哀。
在整个计划当中，他大概是最无辜的一个了。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心善的老板娘，愿意给自己几口饭吃。
这个流浪汉，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人物，竟然会成为对方的一颗棋子。
将掌握的所有信息和资料，交接给朱梓铭后，叶长生三人，踏上了返回天启的路。
可回去的路上，叶长生却表现的很是沉默。
连续两起案件，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工作，究竟是不是称职的。
上一起的集体中毒案，以凶手是郝志刚而结案。
郝志刚的确参与了投毒案，但他是不是唯一的凶手，这一点无法证实。
而这一起的凶杀案，最后却有可能，以一个流浪汉为凶手而结案。
叶长生在荒诞的同时，不由得感到一阵悲哀。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深刻的体会到，警察不是万能的，而法律也同样不是万能的。
第364章 尿频尿急是病，您可得提前治
大概四个小时后，车子终于进入到天启的地界。
“我今天不想去局里了，你把我送到家里就好！”
这时候，叶长生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还是他从旅馆上车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好的，老大！”
没过一会儿。
叶长生再次躺在，自己无比熟悉的床上。
苏梓杰不在家，对方大概还在局里上班。
一个月没住人，房间显得有些异味。
起身开窗通风后，叶长生再次将自己缩进床上。
“老大，不如我们一起搞卫生吧？”
不知什么时候，苏哲站在了叶长生的房间外面。
叶长生一眼看去，在对方的身后，看到了薛小华的身影。
“你们不休息一下吗？”
听到他的话，苏哲耸了耸肩膀。
“房间这么多灰，怎么睡人呀？一看就知道，苏子杰这家伙肯定偷懒了，没帮我们收拾房间！”
说到这里，苏哲显得义愤填膺。
激动之余，更是声称，一会儿要让对方请吃饭。
想了想后，叶长生同意了苏哲的提议。
三人开始打扫整间房子。
客厅，卧室，卫生间，厨房……
力求每个角落都不落下。
当然了，苏子杰的房间除外！
两个小时后。
三人气喘吁吁地躺在沙发上。
还别说，繁重的体力劳动后，叶长生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好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
屋外的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等叶长生开门，看到外面站的是谁时，心情顿时就变得不那么愉快了。
“秦局，您怎么来了？”
屋外的秦昆鹏，左手端着茶杯，整个人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
一段时间没见，对方似乎变得更富态了。
“怎么着，我不能来吗？”
秦昆鹏一把拨开叶长生的身体，抬脚就走进了客厅。
这个时候，客厅的地板刚拖没多久。
秦昆鹏简直是一步一个脚印，看到叶长生三人气愤不已。
很快，秦昆鹏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他站在玄关处，往前看了一眼，再往后面的脚印看了一眼，似乎在思索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正当叶长生以为，对方会说一句：小叶，给我拿双拖鞋。
哪里知道，沉思片刻后，秦昆鹏直接穿着皮鞋，继续在客厅走。
不仅如此，他还参观了一下厨房，去卫生间上了个厕所。
“老大，你说秦局是不是故意的呀？”
苏哲坐到叶长生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不敢说太大声，唯恐怕对方听到。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叶长生已经发现了，之后的那串脚印，明显比之前深很多！
这只老狐狸！
“哎呀，上了个厕所，真舒服呀！”
这时候，秦昆鹏走了过来，直接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叶长生没好气地说道：
“秦局，尿频尿急可是病，您可得提前治！”
噗嗤！
正主还没说什么。
一旁的苏哲和薛小华，倒是笑出声来了。
秦昆鹏似乎并不介意叶长生的话。
人老了嘛，总是多少会有些尿频尿急的。
他大手一挥，然后朝叶长生问道：
“听说你小子抑郁了？”
听到这句话，叶长生狠狠瞪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苏哲。
一定是这小子告的秘！
看到叶长生的表情，苏哲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怎么着？需要老爷子我，给你做做心理辅导？”
见叶长生不说话，秦昆鹏重重叹了口气。
“记得以前刚加入警队的时候，师傅曾告诉我一句话：正邪对立，搏斗终生！”
说到这里，秦昆鹏仰起了头，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警察与罪恶，就像这光明与黑夜，天生就是对立面。黑夜不可能永远消失，自然也会有光明照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