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80当大佬 第62节

虽说科研究不理工科研究,确实能靠一两个天才撑起来。但顾骜不觉得一个200万人的鼻屎小国能出什么思想大师。

韩婷听了顾骜的疑问,眉宇间却流露出了几分深深的忧虑。

“我是怕面轻敌。过去十几年我们赢了,不代表将来还能赢。小顾,后面这句话,是我这十几年的心得,你听过算了,千万别外传——

谁是社会注意,谁是修真注意。这种论战,跟一个国家的理论扎实程度其实没什么关系。关键是看谁穷谁有理。

主席在的那些年,为什么我们不怕苏联打嘴仗?因为我们苏联还穷啊。苏联再怎么搜集证据,也不好意思说我们在走资产阶级的路线。

阿尔巴尼亚为什么一开始敢说苏联修真注意、后来还敢失心疯一样说我们也是修真注意?因为它是东欧国家里最穷的一个!他们的人又懒又不热心赚钱,躺在那儿说勤劳的人是投机,那当然占理了。

所以,过去十几年我们百战百胜,不代表未来还能百战百胜。一旦我们开放了,一旦我们有计划地允许商品经济出现了,人民稍微有点钱了。很多我们曾经能拿来论战的论据,要束之高阁、不能再拿出来用了。

这才是国家需要新式外交人才的原因,我们要另起炉灶,找新的理论证据,让其他兄弟国家不至于一下子站到我们的对立面去,给国家一个过渡的缓冲期。面负责改革,我们要负责解释他们做的事情,是社会注意的新表现形式,是……”

韩婷说到这儿,自己都有些词穷了,不由磕磕绊绊起来,不知该如何总结。

“是国特色的社会注意。”顾骜下意识地补充道。

韩婷眼神一亮,一脸懵逼,随后拍案叫绝:“对!这个词发明得好!说得太好了。国特色……哎呀小顾,我发现你真是有天赋,这次让你跟着去,说不定真能提醒一下,防止轻敌呢。”

顾骜知道自己是说漏嘴了,连忙掩饰:“您千万别对外说是我说的,我随口瞎提,跟猴子随机敲键盘不小心敲出莎士亚一个道理。”

这种功劳可抢不得。

韩婷也心知肚明:“放心,我不会害你的。看你这么有悟性,我也放心把任务交给你了。”

第42章 钓野伏

从韩婷那儿领了任务后,顾骜开始全力以赴地准备。

反正78年的大学生也没别的事情可做,又经不了商,努力学习也不算浪费时间。

不过,随着揣摩的深入,顾骜才愈发意识到这事儿的难度有多大。

一开始,他想的投机取巧策略是:从国家后世的宣传口径,找出种种解释新事物时用的措辞和话术,用于论战。

但他很快意识到,这些素材只能用于和谐一下内部氛围,要唇枪舌剑驳倒洋人,人家不认了。

洋人只认马恩和乌里杨诺夫的原教旨,国内各种“与时俱进”的思想、理论,人家根本听都不听。

所以未来要想驳倒阿尔巴尼亚宣传部门,顾骜也只能回到原教旨著作。

“不行,论读马恩著作,那些人是专业的,我多读了几十年。我一个政治课考前突击恶补后、都只考了70几分的人,怎么跟他们?

不能由着他们发挥,至少要圈定好战场,然后故意示敌以虚,下套诱敌深入,这个论战才有希望……”

顾骜绞尽脑汁,开始琢磨历史有没有直接用原教旨挖坑的事迹。

琢磨了两天,还真被他想起一个。

“诶!好像纪录片《历史转折的邓伟人》,提到过一个事件,叫什么‘七八下’来着?貌似是说,通过《资本论》的原著,能论证出‘雇佣7个以下工人的小手工业者,不属于资本家’。

不如拿这个论点,先披露一些国内的现状,示弱于敌、然后直钩钓鱼好了。不过,这需要有媒体方面的人配合了。”

顾骜正在琢磨怎么找媒体资源配合。

却没想到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的外援,主动撞了来,不经意间补足了他的短板。

……

这是国庆节后的第一周,星期三。

当天下午课后,顾骜正在寝室里查字典、苦读德语原版《资本论》和《费尔巴哈与德意志古典主义哲学的终结》,却迎来了一组访客。

“严老师,你怎么来京城了?来来来,没得说,一定要好好招待。故宫去看过了么?恭王府玩过了么?都还没呢?不急,我们学校食堂只要钱,不收肉票粮票,随便点。我先带你吃顿好的……”

把来客让进寝室,顾骜一溜烟说了堆客气话。

原来,来访者正是当初跟顾骜一起复习迎考、还点拨了他语和政治课的严平。

“别别,千万别臊我,大家都是学生了,喊名字成。”严平很谦虚,他如今是武大系的大二学生,在顾骜这个外交学院的面前,可是丝毫不敢托大。

顾骜也不拘泥:“那先说正事儿吧,我能配合的一定配合。”

严平便开门见山:“其实还是关于你次‘在国产制氦机项目做出重大贡献’的先进事迹。《学月刊》登了之后,又被省委宣传部一位同志看见了。

他们觉得报道侧重不对,所以这次拍了这位徽省日报的刘记者来重新采访。其实她才是今天的正主儿。我是我爸托关系后,挂名实习的,加我还算了解情况,跟着捞个出差机会。”

严平说着,指了指身边那位30岁不到的女记者。

顾骜暗暗腹诽:这帮宣传口的人,戏还挺多。半年前是《学月刊》的蔡记者,现在又换了个省报的刘记者……

不过表面,顾骜还是满面春风地跟她握手:“刘记者好,幸会。不过,已经采访过的事迹,再炒冷饭,真的没问题么?毕竟是半年前的旧闻了。”

刘记者的回答倒是很干脆:“这有什么问题,我们调查过了,令尊所在的钱塘制氧机厂,暑假里在制氦机项目又取得了新的重大突破,我们这时候再来跟踪报道一次,算不炒冷饭。”

顾骜一想也对。

首先,半年前那次采访时,制氦机项目并未完结呢——当时只是完成了分步制取。

而从分步验证,到工业化量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直到暑假快结束的时候,老爹和秦辉厂长才正式完成了工业化量产的原型机。这时候,顾骜的事迹如果再翻出来讲一讲,也是没问题的。毕竟是涉及一号工程的重大项目。

后世造三峡工程的时候,不也是连续十几年、年年有赞歌、有喜报的么。

当然,如果顾骜仅仅是一个天才科研少年,那这事儿可能也罢了。

但他既然成了外交学院首批入学生,地方的宣传部门肯定也要考虑到他未来的前途,只要注意到了他这个存在,可能考虑花花轿子人抬人,结个善缘。

这是进外交学院的好处了。

因为哪怕你进清华,别人也不知道你能不能100%进央部委,那干嘛提前趁你没发迹先示好投资呢?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顾骜又随口笑问:“既然暑假的时候知道这些了,为什么现在才来采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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