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80当大佬 第440节

“没事的,你要相信自豪,他肯定毕业了还会回来的,要不是他在美国发达了,赚到钱,拉你一起去工作呢。你们又不急,25岁结婚也不晚呐。”顾敏只能如是安慰。

当然她说的也都是大实话,柴绻并不是特别老的考生,当初也是正常高读完赶了高考年,也才22岁而已。

但这番话落在柴绻耳,她却听出几分别的意味:“敏敏,难道你知道这个赞助的美国公司底细?”

顾敏神色一冷:“柴姐,如果你想跟自豪在一起,最好别乱打听,这对你没好处的。”

对方立刻噤若寒蝉。

笔试落选的人,去食堂匆匆吃了点东西,回来围观,所有人都好最终结果,哪怕是自己已经被刷掉了,也要看看到底是谁正式选了。

院方一时之间压力很大。

数科院的朱院长也不得不亲自抽出时间,去旁听了斯坦福方面的口试,以示对同学们的关心。

虽然他无权打分。

最后的结果,毫无悬念是跟着顾骜干过的人里其四名,拿到了美国人的名额。

然而第二天一早,有不服的人跑到朱院长的办公楼底下偷偷贴大字和拉横幅了。

还有人散发小传单,说数科院丧权辱国、任由外国人瞎制定人才选拔标准、把当年苏老院长时期留下的铁骨铮铮都丢了。(苏步青院士历史当过浙大数科院长,书里的时间是复旦校长。)

一大早,一个姓陈的大牌教授走进朱院长的办公室,为自己带的得意门生鸣不平:“院长!我看了昨天所谓的选拔,那个根本不能代表我们数科院应届生的最高学术水平嘛!

那点花拳绣腿的题目能看出什么来?一点都不涉及数学研究的前沿,而且入选的几个学生一没协助拿过任何科技成果类的奖励,二没参加过省级以课题、三没有发表过国家级期刊论——

而我们数科院其他优秀学生里,做到过这三条的,怎么说也有十几个。我们不能由着洋人资本家的好恶乱来啊!咱追求学术独立的骨气哪里去了?”

第223章 钱老的面子值这个价

站在后人的立场看,陈天明教授和叶茂盛等人的“抗争”,简直是可笑。

但1981年国人的立场,大致是如此。毕竟他们没见识过“企业赞助”这种学术交流模式,脑子里没有“谁出钱谁决定人才标准”这根弦。

他们此前见的公费生全都是国家掏的腰包,讲究公正公开。

另一方面,这事儿也要怪斯坦福那边没给他们开帝视角——

舒尔霍夫许给斯坦福多少钱,那是天鲲和斯坦福双方之间的事情。

斯坦福也是要面子的,不想在跟浙大合作的时候说得太清楚。

因此出现了很多浙大教授只知道这事儿背后有赞助商,却不知道这笔钱有多大。还以为最多跟正常学费一样多而已。

这伙人甚至还暗暗通风报信,惊动了省里的教育厅、外事厅有关同志。学校里来了一堆人,各种打着“了解情况、帮忙协调外事工作”的名头插话。

朱院长被他们的“大义名分”搅得头晕脑胀,顶不住压力,连夜跑到外宾下榻的展览宾馆,用他那口蹩脚的英语口语,跟斯坦福方面的代表、拉德蒙德教授暗商议。

“拉德蒙德教授,你看,我们也是想为贵校输送最优秀的人才。其实一场提前没通知考试范围的突击测验,确实不太能体现学生真实水平的。要不您再考虑考虑其他综合考核因素?”

拉德蒙德教授却直接推得一干二净:“朱院长,这是一个第三方出资的委培项目。此前美国国内的谈判,我没参与。

我只是按照佩里院长的指示、来国跟你们签协议并监督执行。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可以找舒尔霍夫总裁,他松口我松口。”

朱院长这才真正意识到舒尔霍夫的能量,只好再去找。

幸好人家住隔壁,很方便。

舒尔霍夫听完后,倒是没有直接给朱院长难堪,而是把话说得较委婉,但意思是一样的:“朱,有更优秀的人才,我们当然是欢迎的。但更重要的才能要与目前硅谷的前沿产业相结合。”

他之所以说得这么委婉,也是因为舒尔霍夫是个挺了解东方化的人,并不会直来直去——历史,他后来在索尼美国当总裁时,以善于跟东方人那样虚与委蛇打交道著称,不会犯颜直谏。

甚至88年盛田昭夫想收购哥伦亚影业时,本来索尼下都核算过,确实太亏、哥伦亚方面属于漫天要价,应该止收购。

但只因为盛田昭夫事后跟其他高管们宴会的时候,喝着他家自酿的“子日松”清酒,喝醉了,哀叹道:我是多么想让曰本化打入好莱坞、拥有一家好莱坞顶级电影公司。

然后舒尔霍夫秒懂了,把市场价11美元一股的哥伦亚影业按27美元的溢价全局收购,花了索尼60多亿美元,最终巨亏。并且把这笔交易称作“送给昭夫董事长的礼物”。

相之下,看看舒尔霍夫的前任、索尼美国的第一任美籍总裁哈维.沙因,人家是典型的美式直来直去。不但敢硬怼反对盛田昭夫力推betax录像机标准的决定,甚至还敢在董事会当众辱骂他弟弟盛田正明是沙。闹得盛田昭夫都有心理阴影了,把哈维.沙因炒了之后多年没敢用美国人当总裁。

如今,顾骜是舒尔霍夫的大老板,所以深谙东亚化的舒尔霍夫,做事很谨慎,不会得罪有可能在老板面前说得话的人——

他知道顾骜是钱塘本地人,在浙大肯定有盘根错节的关系。还打听到老板的姐姐是朱院长的学生,所以舒尔霍夫不想直接让朱院长难堪。

这给了朱院长“这个美国大老板还挺好说话”的假象。

朱院长思之再三,恳求道:“舒尔霍夫先生,您的顾虑我都懂。那能不能烦劳您跟其他质疑者解释一下呢?您看,因为对交流项目的选拔标准透明度不满,有些人闹到面去了,现在教育厅和外事厅都有人来视察,校长也被惊动了。

等明天午正式举办仪式的时候,再闹出事儿来,大家都不好看,不如提前把分歧解决掉。”

“这当然没问题,不过让我给国内打个电话请示一下。”舒尔霍夫答应道。

“您不是tencoin entertainnt的总裁了吗?您还要请示谁?”朱院长讶然。

“总裁还得请示董事长、大股东呢!”舒尔霍夫说着请朱院长先出去,然后他关起门来给顾骜家里打电话。

“……老板,情况大致是这样的,我知道该怎么应对,但我还是想向您要一下授权,知道哪些人可以得罪,哪些人不能得罪。”

顾骜听完,这才意识到舒尔霍夫这家伙有多少内心戏。

“你想太多了,这是在跟空气斗智斗勇呢。对付那些人,你这么说好了……”

不过顾骜电话里也没有深责,他意识到,这都是舒尔霍夫此前接触的华人都是美籍华裔、或者香江人所致。因此没有领会到如何跟大陆人打交道、也不知道顾骜之所以派他出面具体是在担心什么。

不知者不罪么。

说到底,是美国人对资本家在国得有多谨慎,缺乏一个充分的认识。

得到充分授权后的舒尔霍夫,终于有了定心丸。

……

次日一早,数科院开了一个关起门来的小会,只有不到十个有关人员有资格旁听——已经包括了省里教育厅和外事部门的有关领导。

“诸位,昨天交流名额的产生机制问题,我与舒尔霍夫先生又进行了深入的交流,舒尔霍夫先生也很有诚意,现在有请他讲几句。”

朱院长先说了开场白,然后甩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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