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生子,鬼抬棺 第441节

在场的“人”谁也没想到鬼佛会如此癫狂,癫狂到宁可自爆“证道法相”也要杀伤敌人。

首当其冲的兽神瞬间就被血月炸的千疮百孔,简直和筛子一样。

如果现在把他放在灯泡下,都不带挡光的!

不过即便如此,执拗的兽神依旧半步没退,就这样呆滞的和鬼佛对视。

鬼佛更是寸步不让。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后,苍白的脸上愈加疯狂。

桀桀怪笑声中紧盯着兽神,暗中酝酿着下一次惊天动地的攻击。

这种程度的争斗,散发出的余波都是惊人的:

徐福招来的海外三山虚影,在血月自爆中只剩下三个“小土包”;

黄巢的黄金甲不再光鲜艳丽,而是变得坑坑洼洼,就像在地下埋了千百年一般。

受伤最重的还是容慧禅师:

大僧慈悲,他为了护住身后的村庄,胸前僧衣上已经遍布斑斑血迹。

原本红润如婴儿的脸,如今一片煞白。

楼船上徐福见容慧禅师这副样子,出于大能者之间的惺惺相惜,主动开口说道。

“大师何不来鄙人处暂时落脚,你我连同黄巢将军三人,可联手抗衡两位尊者余威。”

“不必为了一村蝼蚁断送自身修行之路。”

“区区数百人的因果,我等还承受的起。”

子曰: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

虽然对方是一片“好意”,可容慧大师却没有移动分毫。

而是抬头看向天空中悬浮的泪佛,双手合十沉声说道。

“南无阿弥陀佛。”

“僧不慈悲何以礼佛,佛不怜悯形同泥塑。”

容慧禅师佛心之语,却深深刺激到了鬼佛无面。

只听他一声尖啸扑向对面的兽神,紧紧抱住,张嘴朝着对方脖子咬去。

兽神原本呆滞、木讷的神情立即消失不见,在一阵令人头皮的嗡嗡声中,化作漫天的毒虫。

毒虫如雨,噼里啪啦的扑向鬼佛无面,将他紧紧围在中间疯狂叮咬。

无面笑的更加癫狂:

非但不闪不避,反而僧袍狂舞,卷着大量毒虫吞到自己嘴里。

“桀桀桀桀,今日到要看看谁先吃了谁!”

如果说刚刚两位是大能斗法惊天动地,那如今就是野兽相博血腥野蛮。

这一幕,看的徐福、黄巢心惊不已,暗自感慨自己上次能从这位鬼佛手中逃出生天,是多么的幸运;

容慧大师则是心生怜悯,下意识的盘膝而坐,取出木鱼念珠,开口诵念《劝善经》。

“敕左丞相贾耽颁下诸州善之众生,每日念阿弥陀佛一千口,断恶行善......”

容慧禅师慈悲,本就是下意识的劝人向善之举。

可别忘了,无面虽然是癫狂的鬼佛,但终归也是佛!

庄严肃穆的诵经声化作漫天卍字,不断加持在无面身上,仿佛一层金光闪闪的法衣。

这样一来,兽神化作的蚊虫再想吞噬无面的“血肉”,就变的困难许多。

白马寺讲经堂首座,千年苦修的大德高僧,一身佛力岂能小觑!

佛门有罗汉,道家存紫衣!

兽神立即被容慧大师的举动激怒,在令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中,分出一半毒虫飞了过来。

与此同时,地下也传出刺耳的沙沙声,紧跟着大量拳头大小的蝎子、手臂长短的蜈蚣破土而出,化作虫海涌向容慧禅师。

毒虫未至,腥臭的毒气已经令人头晕目眩。

即便如此险境,容慧禅师依然视若无睹,诵经声反而更加宏大。

“其经从南来,正月八日雷电霹雳,空中有一童子,年四岁。又见一老人在路中,见一蛇身万尺......”

容慧大师不动如山,鬼佛无面却是动了。

“桀桀桀,南无阿弥陀佛!”

“敢在本座面前伤我佛子,该死!”

巨大的泪佛从天而降,噗嗤一声砸在虫海上。

吱吱的尖叫瞬间响起,大量的腥臭汁液漫天飞溅!

空气中弥漫着凝儿不散的绿色毒气。

连续遭受重创的兽神第一次发出闷哼,随后所有毒虫飞速聚集在一起,蠕动几下重新变成王三的样子。

依旧冷漠、木讷,轻贱一切生灵。

鬼佛癫狂,怎会给敌人喘息机会,桀桀怪笑声中再次合身扑上。

作为队友,徐福、黄巢二人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兽神落败。

两人对望一眼,齐齐朝着......朝着诵经的容慧禅师而去。

“大师,还请速速停止诵念!”

“依我二人之见,咱们最好作壁上观两不相帮!”

第688章 老大,你记得么

良渚遗址,地宫的巨大石室里。

豪鬼辛连山和张世祖“各怀鬼胎”,那肯跟陈大计一起胡闹。

任由瓢泼大雨淋在自己身上依旧跪着一动不动。

辛连山甚至担心少将军持宠而娇,激怒了刚刚觉醒的至人储君,不停的对陈大计使眼色,示意他赶紧来自己这边站着。

毕竟古人早就总结过:伴君如伴虎。

在帝王身边做事,要时时刻刻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如贼汉偷情......

否则一不小心就有被“咔嚓”的可能!

可惜雨水隔绝了视线,辛连山这番好意陈大计根本就没看到。

磅礴的大雨足足持续了十多分钟,辛连山、张世祖和密密麻麻的怪物,就这么在雨水中跪了十多分钟。

直到华九难不再觉得憋闷,才淡淡的一挥衣袖。

瞬时风停雨歇,只留一尊火红的朝阳挂在身后。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几人,华九难一时之间居然记不起来。

此时的他,被尸山里散发出的无边怨气,冲刷的三尸鼓荡、魂魄不宁,神志都已经不清醒。

痛苦的就像被扒光全身皮肤后,浸泡在强酸中!

极度的痛苦下,人都会变得狂暴无比。

要不是至人血脉再加上《佛祖镇魔经》镇压,华九难甚至有散魂的危险。

片刻后,他才冷冷说道。

“你们都起来吧。”

豪鬼辛连山在地府为官几千年,张世祖作为赶尸鼻祖,更是精于事故。

两“人”闻言恭敬的再磕一个头后,才起身站到华九难身后。

陈大计听华九难终于开口说话,顿时高兴坏了。

“老大,你这是‘小鸡出壳’啦?咋忽然变的这么猛?!”

华九难听完眉头紧皱,辛连山赶忙拉住还要继续胡咧咧的陈大计。

“少将军,您老不会说话就别说行不,俺真担心你被‘咔嚓’喽!”

“什么小鸡出壳,那叫冲破胎中之谜......”

陈大计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先是“好心当作驴肝肺”的怒怼辛连山。

“辛大脑袋你真磨叽!”

“别管咋说,咱们互相明白意思就行呗!”

又对着华九难露出一脸讨好:“咱说的对不,老大!”

这种状态下的华九难,显然也不认识陈大计了。

依旧紧盯着他不言不语,双眉越皱越紧。

此情此景可急坏了常八爷:

他更担心小瘪犊子说话没深没浅,真要惹急了小先生......储君,一刀砍了这货都没地方说理去。

常八爷虽然平时胆小怕事,但为了陈大计还真舍得豁出去。

哆哆嗦嗦的“冒死”进言。

“小先生......殿下,小瘪犊子他天生就缺心眼,虎了吧唧的。”

“您老可别跟他一般见识!”

“要是......要是看这玩意儿实在生气,就把他充军发配、黥面流放三千里......”

黥面(qíng miàn):在脸上刺字、涂墨。古代多用为对犯人的刑罚。

常八爷能知道这个生僻词,还是因为李大爷在世的时候,它总是默默的陪着一起听收音机里播的评书。

感觉到华九难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越来越冰冷,辛连山也跟着求情。

“尊上,您老人家真生气啦?!”

“要是黥面流放还不解恨,判少将军个宫刑都成!”

“总之别直接弄死他就好......”

常八爷、辛连山这一顿“抢白”,倒是把当事人陈大计弄懵了。

“八爷、辛大哥,咱干啥坏事啦?咋又流放又要割千斤坠的......”

这二位此刻哪敢说话!

辛连山只是一个劲的偷偷拉陈大计跪下。

此情此景可是乐坏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张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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