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大计就惨了:
尽管早有准备,带着骑摩托车用的全封闭头盔,但依旧冻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八、八、八、八爷,和你商量个事儿呗?”
常八爷没好气的回答。
“小瘪犊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陈大计吸溜着大鼻涕,结结巴巴。
“能、能、能不能给你扣个车篷。”
“多、多、多、多少钱,让我爸出。”
常八爷就知道,这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
一边转身离去,一边大声咒骂。
“滚犊子!”
“老子特么的是长虫,又不是王八,背个壳子满山溜达,还不让人笑死!”
华九难二人一进门口,正好迎面遇到等在这里的李金龙。
陈大计抡起头盔就往前冲。
“咋滴,挨揍没够是不?”
“自己送上门来了?!”
李金龙出身流氓世家,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更何况,这小子早有预谋,在憋坏呢。
只见他对着陈大计连连摆手,还嬉皮笑脸的取出香烟递了过去。
“陈老大别误会,我只是路过,路过!”
陈大计呸了一口,嫌弃的一把拍掉李金龙手中的香烟。
“路过就快滚!”
“麻蛋,要不是老子冻得难受,非要打你个瘪犊子一顿!”
望着华九难和陈大计远去的背影,李金龙露出冷笑。
他小心翼翼的从怀里,取出一只腥臭的黑蝙蝠。
咬破指尖,将血滴在蝙蝠嘴里。
“小祖宗,记住刚刚那两个家伙的样子没有?”
“劳烦您回去告诉我姑,他们欺负我,老子要他们死!!!”
第164章 尸油
就在腥臭蝙蝠飞走的瞬间,路边积雪里窜出两只小老鼠。
它俩一蹦三尺高,朝着李金龙脸上重重咬了下去。
顿时鲜血流淌。
李金龙捂着少了两块肉的脸,疼的嗷嗷乱叫。
咬完李金龙,两只小老鼠一刻也不停留,朝着飞走的蝙蝠追去。
可惜两个小家伙腿太短了,不管怎么追,距离都是越来越远。
就在它们急的吱吱叫的时候,两只狐狸、四只黄鼠狼远远跑来。
继续朝着飞走的蝙蝠追赶。
它们倒是能跟上蝙蝠的速度。
但怎奈蝙蝠飞的很高,即使小狐狸、小黄鼠狼蹦起来,也打不到它。
其中一只小狐狸眼神闪动,猛然加速超过蝙蝠,径直朝百米前的小土坡跑去。
等蝙蝠飞到小土坡上方时,又有十多只小刺猬忽然出现。
对着空中的蝙蝠,噗噗噗的射出背上尖刺。
虽然准头差些,威力也不够。
但还是有一根刺,扎在了蝙蝠翅膀上。
蝙蝠疼痛,身体倾斜向下坠落。
不等它重新调整身体飞高,已经等在这里的小狐狸,猛地一跃而起,将蝙蝠扑倒的雪地上。
大蝙蝠还想反抗,却被小动物们一拥而上,瞬间撕成碎肉。
然后“每人”叼起一块,兴奋的带回家报信。
这些小精灵们十分讲义气,特意给跑的慢的小老鼠,留了一整只蝙蝠翅膀。
两只小老鼠也不客气,嘿呦嘿呦抬着就往家里跑。
在我神州大地,自古就有山南水北为阳,山北水南为阴的说法。
阳宅大多建在阳面,坟头大多埋在阴面。
而在东阳县某个深山里,就有一处别墅与众不同,建在了阴面。
周围乱坟丛生,甚至还有没烧完的纸钱、纸人纸马随风飘撒。
别墅的建筑风格也很诡异:
整个外墙全是黑色,那种让人一眼望去,绝望的黑。
正门口放的,不是石狮子这种传统的镇宅之物。
而是两个牛头雕像。
此时的别墅内,一男一女正对面而坐。
他们中间放着一个火炉。
火炉上的几个陶罐中,正咕嘟咕嘟煮着黑色、粘稠的东西。
冒出的蒸汽,使得整个房间遍布腥臭。
男人大概四十岁的样子,穿着打扮也算正常。
只是满脸阴沉,一看就是心狠手辣之辈。
女人身穿大红袍,枯白的头发像是几十年没有清洗过,散乱的长在脑袋上。
偶尔抬头说话,露出满是褶皱的脸。
男人叫李封,正是李金龙的爹。
女人叫李娇,是李金龙的小姑。
李娇实际年龄,其实比李封小,是他的妹妹。
李封看着脸时不时抽一下的李娇,心中有些畏惧。
“妹子,‘牛鬼’都种下那么久了,啥时候才能弄死开滑雪场那个混蛋?!”
“特么的,我和他好说好商量,让他每月交几万保护费,这王八蛋就是不识抬举!”
“不过这样也好,等弄死他,整个厂子都是咱家的!”
李娇虽然是个女人,但说话的声音却异常粗犷。
比那种抽了几十年旱烟的农家大爷还要沙哑。
“按道理说,牛鬼早就该醒了。”
“难道有什么意外??”
李娇一边哆哆嗦嗦的搅拌陶罐里的东西,一边继续开口。
“这样吧。”
“二哥你三天后再去趟滑雪场,把罐子里的东西浇在牛鬼头上。”
“记住了,浇完立刻就跑,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回头!”
李封看着散发恶臭的陶罐,直皱眉头。
“妹子,你能不能告诉二哥,这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李娇发出神经质一般嘿嘿怪笑,露出一嘴焦黄、还挂着食物残渣的碎牙。
“尸油!”
第165章 手骨
李封虽然坏事做尽,但毕竟也只是个普通人。
听到尸油这种邪门的东西,难免全身一阵恶寒。
甚至开始觉得反胃。
李娇依旧神经质一般嘎嘎嘎怪笑,不停搅动着陶罐里的尸油。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起身走到屋子中间法坛上,供着的黑色大缸前。
掀开大缸的盖子后,更浓的恶臭扑面而来。
缸里还发出凄厉的婴儿惨嚎声。
“小宝贝们乖啊,不哭。”
“妈来喂你们了!”
李娇边说,边用剪刀从自己干枯的手臂上,绞下一块血肉丢进大缸里。
婴儿惨嚎声立即停止,换成了咀嚼声,和诡异的“咯咯咯”娇笑声。
李娇看着大缸,脸上露出变态般的笑容。
“妈妈的肉,你们可不能白吃,要拿东西来换!”
她边说边狞笑着,把手伸进大缸里。
刚还“咯咯咯”笑的声音,立即变成阵阵惨嚎。
大缸开始剧烈晃动,仿佛随时可能碎裂。
李娇尽管疼的全身哆嗦,但脸上那种变态的笑容,却越来越浓。
几秒钟后,等李娇抽回手臂时,整条衣袖已经消失不见。
并且还满是被抓伤、啃食的痕迹。
有些地方,甚至露出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