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鬼见此满脸的便秘神情：这速度自己要是敢跳下去，裤衩子都得摔炸了！
弄不好鬼都做不成了，直接摔成聻......
此时东瀛本州岛上空、巨型风暴的中心位置，青牛正叼着松枝和两口棺材对峙。
青牛显得更加苍老，就连眼神都变得浑浊，一如我们逐渐老去的父辈。
身上的伤口更多更深，每道伤口上都是怨气缠绕，无时无刻不断腐蚀着青牛那伟岸的身躯。
“万年树神，您真的为了罪血要和我们拼命么？！”
青石棺的声音依旧是男女老少合一，听起来诡异而刺耳。
青牛的眼神虽然浑浊但却坚定，声音平稳温和。
“能好好活着谁又愿意拼命呢，静看这沧海桑田才是老松所愿。”
“只不过你们要是害了小九的话，小丫头会伤心的，唉！”
眼见“谈判”不成，血棺立即想要动手。
毕竟如果能吞噬了万年树神，就算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接受！
“既然树神一定要和我们为难，青石咱们暂时联手如何？！”
“镇压，吞噬！”
青石棺头鬼脸狰狞，稍一琢磨便“点头”答应。
“吾取其身汝食其魂，不过要将共工身躯还吾！”
至人帝王的身躯血棺怎会轻易放弃，狞笑着放出滔天血海扑向青牛。
“青石，共工之躯你我各凭本事也就是了！”
青石棺闻言不再纠缠，况且他也没想过仅凭三言两语，血棺就会“物归原主”。
跟着狞笑一声放出四具上古凶兽的尸体，齐齐嘶吼着将松老团团围住。
青牛见状长鸣一声将口中的松枝抛向空中，瞬间化作一株苍天大树。
丝丝“绿涛”垂下宛如华盖，将自己牢牢保护在中间。
可惜即便如此，在血海、凶兽不断地侵蚀下，绿涛逐渐变得稀薄起来。
青牛见状眼中满是牵挂与不舍:“小丫头，看来老树可能真的回不去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思念过后便是长鸣，宛如滚滚闷雷一般的牛鸣。
只见青牛骤然加速，带着悬浮的青松，义无反顾的朝着青石棺撞去。
毕竟他失去了共工的战躯，现在正处于虚弱期。
青石棺显然不想和松老拼命，以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一个闪身到了血棺身后，继续控制着四头凶兽围攻青牛。
血棺怎能看不出青石棺的用意，不过倒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掀起滔天血浪化作血墙拦在自己身前。
血墙中又有各种洪荒异兽挣扎咆哮，仿佛随时会破墙而出。
“树神，再给您一次机会：现在若肯化干戈为玉帛，您可以转身离去。”
“我和青石绝不阻拦，如何？！”
青牛并不言语，只是缓缓摇头。
随即再次加速，义无反顾的朝着血墙撞去，就连不断撕咬自己的四头上凶兽都不管不顾。
血棺显然没想到松老居然如此决绝，大意之下根本来不及加固血墙。
轰然巨响之中血墙碎裂，青牛头破血流。
可即便如此，青牛依旧不可能停下脚步——或者说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停下脚步。
在血棺错愕的眼神中，重重的撞在了它的身上。
牛鸣沉闷，牛角断裂；血棺哀嚎，怨气倾泻......
第1721章 天象
松老这次毅然决然的一撞，令自己瞬间就失去了千年的道行；与此同时血棺也不好受，损失了一成的怨气。
用两败俱伤形容最为合适不过。
或者说松老本就想和青石棺、血棺同归于尽。
用自己命给华九难拼出一生平安，给“小丫头”拼个不必伤心......
感受到自己损失如此惨重，本就暴虐的血棺顿时戾气冲霄。
“树神，您真的要和我们同归于尽？！”
松老依旧不言不语，只满是留恋的望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断角。
随后牛鸣再次响彻大地。
加速！冲撞！！义无反顾！！！
那样子就像拼了命也要保护子女的慈父——原本只想安稳生活，怎奈有人要杀死自己子女的慈父！
血棺见状大惊，再也不敢和青牛以命换命。
立即匆忙躲到青石棺“身后”，并且把它猛的推向松老。
“青石，吾已牺牲太多，这次该轮到你了！”
青石棺猝不及防之下只能被迫应战。
“血棺，你卑鄙......啊！”
轰然巨响过后，青牛低吟摇摇欲坠；青石惨叫石屑纷飞。
此时的松老不但双角尽断，就连头骨都深深凹陷一块。
流淌下来的鲜血，染红了原本浑浊的双眼。
“唉，小丫头，小九......”
叹息响起，整个天空开始下起濛濛细雨。
细雨安静而忧伤，就像是无数人齐齐流下的泪水。
这便是本书中提到过的“天象”——修行到一定境界之后，如果即将陨落天地会有所感。
天象，天地同悲......
“青石、血棺，你们谁陪老树我一同归去？”
平淡的言语之间，松老已满是死志。
即便步履蹒跚，即便视线已经被鲜血模糊，依旧是加速，冲撞！
誓要用自己的生命，给华九难撞出一片坦途！
事已至此，反倒是青石棺和血棺怂了：哪里敢和松老以命搏命，齐齐慌张避让。
当然，这两尊葬了半个天下的存在，绝不会坐以待毙。
在依仗着速度优势躲避的同时，不断用各种攻击在青牛身上留下伤痕累累。
它们是想不断的消耗松老，直到这头为了家人拼命的老牛流干最后一滴鲜血后，彻底倒下......
松老活了万年岁月，怎能猜不透两尊棺材的龌龊心思。
怎奈速度是所有植物类修行者最大的短板，或者说像松老这样的存在本就不擅长进攻。
他们的优势是默默的守护，就如同守护了聋婆婆九世那般！
几个回合过后老牛已经遍体鳞伤，身上的伤口简直触目惊心。
尤其是额头那块凹陷，如今就连皮肉都不见了。
透过粉碎的骨头，隐约可以见到蠕动的“大脑”。
老牛的四肢不再有力，奔跑的速度逐渐变缓，就连伟岸的身躯都开始摇摇欲坠。
难道真的止步于此了么？
一念所及，青牛眼中浊泪滴落......
青石棺、血棺见状则一扫刚才的阴霾，狞笑声响彻雨夜。
就如同残忍地斗牛士，眼看着健壮的公牛力竭、惨死在自己眼前。
“树神，你现在可曾后悔？！”
老牛闻言只是默默摇头，即便摇头都已经无力。
粗重的喘息过后......加速，冲撞！如同最初时候那般义无反顾！！
这瞬间天地仿佛都失去了声音，只有老牛脚踏大地的轰鸣......
第1722章 惊天动地的一撞
面对固执到近乎执拗的松老，青石棺、血棺双目中闪烁出狠厉的光芒。
老牛已经是强弩之末，这次他们没有选择躲避，而是以硬碰硬。
两口棺材不想夜长梦多，只想尽快镇压镇压、吞噬万年树神。
“既然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青石呼啸、血棺尖叫，带着无尽的怨气朝着老牛悍然迎上。
老牛见此，布满血水和浊泪的脸上尽是笑意，那种解脱、超然的笑意。
原本沉闷的牛鸣忽然变得嘹亮，前冲的速度再次加快。
不成功便成仁，没有第三种可能！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声道号响起。
“福生无量黄天！”
“两位以二敌一有失公允，贫道当拨乱反正、助树神一臂之力！”
只见太平道教主张角飘然若仙的站在“探山海”船头，驾驭着这艘宝船急速朝着两尊石棺撞来。
“按行五岳 ，八海知闻，力士加持，共享太平！”
“以贫道张角之名，借百万信徒之力，冲击！”
同时轻挥道袍，洒出大片符箓仿佛大网温柔的阻挡在老牛面前，阻止这位万年树神和敌人同归于尽。
自己也拉住豪鬼辛连山，一个闪烁从船上离开，稳稳的落在被阻止的老牛身边。
事发突然，再加上探山海的速度快得惊人，两尊石棺躲避不及便轰的一声和大船撞在一起。
这一撞宛如“火星撞地球”一般，瞬间山崩地裂、海浪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