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自己也不懂啊，他也是第一次碰到商务活动。
于是就跟孙主任瞪眼。
最后还是孙主任先败下阵来：“一场直播，从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我给你两万块怎么样？”
“行！”毕竟是头一次商务活动，王奇答应得很干脆。
孙主任脸上轻松下来，这时候桌子上的菜肴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主要是小僵一直在狼吞无言。
孙主任招来服务员，主动结了账。
一个路边的苍蝇馆子，愣是吃出了三百多块的餐费，老板高兴得都合不拢嘴了。
“咱们先去火葬场那边看看吧。”
孙主任掏钱也不心疼，痛快地结了账。
火葬场，或者说是殡仪馆，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殡仪馆正面是挺有气派的门脸。
但火化车间部门跟其它地方是分开管理的，在后面，要从小路拐进去。
路旁摆了不少摊子，卖丧葬用品的。
灵车刚来到火葬场门口，就看到前面烟火滚滚。
火葬场前的空地上，纸币、元宝之类的东西正堆在一起熊熊燃烧，围了一圈的人，隐隐有哭声传过来。
“现在国家不提倡这种事，不过老传统了，民俗嘛，怎么可能禁得掉？”
坐在副驾驶的孙主任跟王奇说。
毕竟是火葬场出来的，他坐这灵车没有一点别扭感。
还感叹王奇这车看起来破，走得倒是挺稳的。
“嗯，理解。”王奇将车停在路旁，钻下了车，“不过烧纸不是去墓地吗？怎么搁火葬场门口烧起来了？”
“还不是因为这段时间的事情闹的吗？”孙主任叹息。
很多在这里火化遗体的家属，听说这里晚上开始不安静，心中不安，觉得是不是自己家的亲人走得不安详。
隔三岔五的就过来祭奠。
路边这些小摊的生意，最近倒是火热了不少。
听到孙主任这么说，王奇突然若有所思……
这时他的目光落到了路边的一个摊位上。
那是个卖纸人的铺子。
在路边建了个小木屋，门前一张桌子摆开，上面是各式大小不一的纸人。
木屋里面有些黑，一个老头坐在阴影里。
依稀看到，铺子里还密密麻麻地摆满了纸人，都是等人身高，惟妙惟肖。
从灵车钻下来的小僵，也第一时间被这纸人铺吸引了目光，好奇地看过去。
这时，纸人铺的老头注意到王奇的目光，脑袋转了过来。
直勾勾地看着王奇。
“买个纸人吧，都是上好的东西，烧给你家人陪陪他们。”老头以为生意来了，干巴巴地招呼。
“抱歉。”王奇冲老头摆摆手。
孙主任介绍：“这是纸人楚，扎纸人的手艺以前还上过电视，还有外国人慕名而来呢。”
“外国也烧纸人？”王奇惊讶了。
“不是，他们以为是什么工艺品，买回去当摆设的。”孙主任好笑道。
王奇打量那些纸人，的确都惟妙惟肖，跟手办似的。
可惜都是古典的扮相，不像其他人的摊子上，纸人都是旗袍美女露大腿的。
还有纸马纸车纸别墅一应俱全。
连纸人小三都有卖的……
当然，质量是比不上纸人楚的。
王奇忍不住想，他这要是扎成短裙美少女，放在网上包装一下，别的不说，宅男们肯定买账吧！
现在手艺人在短视频平台可火了！
孙主任带着王奇、小僵走进火葬场。
晚上要在这里直播，先带他们看看地方。
他们身影离开，坐在铺子里的纸人楚，脑袋转动，看向三人的身影。
眼睛直勾勾的半天都不眨一下。
一时间，纸人楚仿佛也变为了身后无数纸人中的一个。
在片刻后，当王奇跟孙主任商量好了直播事宜，准备离开时，便发现纸人楚的这铺子已经关了起来。
王奇也没有在意，可能去吃午饭了吧。
灵车离开小路，尘土飞扬。
似乎没有人发现，一个半人高的纸人，正静静地趴在灵车车顶上……
第78章 见鬼的纸人娃娃
小僵名下的别墅，距离火葬场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路程。
灵车在别墅前停下，两人钻下了车。
“你以前就住在这里吗？”王奇扭头问小僵。
这别墅已经好久没有打理了，四周长满了荒草。
入秋时分，枯叶飘落，洒满一地。
周围半里地都看不到其他人影，地方荒凉得可以。
听到王奇的问话，小僵仰头打量别墅，歪着头想了想，点了点头。
“嗯，我以前住在这里的。”
“我们进去看看。”王奇拿出了别墅的钥匙。
琳琳拿来小僵资料的时候，也送来了别墅的钥匙。
王奇和小僵钻进别墅后，嗒啪，趴在灵车车顶上的纸人，翻身掉了下来。
它有半人高，是个胖娃娃的模样。
头上扎着个冲天辫，脸上两团腮红，胖嘟嘟的，活灵活现。
一双黑色眼珠，仿佛还在骨碌碌地转动。
它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灵车，接着便迈开一双小短腿，鬼鬼祟祟地跟着钻进了别墅。
别墅分两层，入门是客厅，王奇参观别墅，走进了一楼的一个房间里。
“这里东西看起来都还挺新的。”王奇的声音响起来，“这里是主卧吧，小僵？”
“应该是吧。”小僵回答。
纸人娃娃捏手捏脚地来到门前，从身上摸出一把用纸折出来的刀子。
刀子虽然是纸折的，刀锋却锋利无比，散发着森森寒光。
纸人娃娃那张虽然是画出来，但格外逼真的脸上，仿佛露出了坏笑。
脚步声响起来，王奇正走向门口。
“房间挺好，就是好像很久不住人了……”
房门咔吧一声被推开了。
纸人娃娃抬起手里的纸刀，就准备跳起来攻击王奇。
然后……
它还没有蹦起来，王奇抬腿就踩在了它身上。
有金光闪过，王奇看都不带看地走了过去。
“我去楼上的房间看看。”说着王奇走向旁边的楼梯。
纸人娃娃身体都快被踩扁了，看了一眼手里的纸刀，已经完全折了。
它画出来的脸上，活灵活现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颤抖着要从地上爬起来，突然它身体一震，立刻不动了。
因为跟在王奇身后的小僵看到了它，正蹲在旁边，睁大眼睛盯着它。
还伸出手指好奇地捅了捅它的身体。
几秒钟后，小僵转移开视线，站起身来。
纸人娃娃连忙动起来，挣扎着想跑走。
小僵又看了过来。
它便立刻又站住身体。
如此往复，就仿佛在玩木头人的游戏。
忽然，它那双画出的黑眼睛再看过去时，小僵的身影消失了。
离开了？
纸人娃娃松了口气，有些残破的身体晃动着，想要离开这里。
可突然它感觉到不对劲，颤抖地抬起头来。
小僵的身体正贴在房间夹角处。
她双手双脚撑着墙壁，一头黑色长发耷拉下来，大眼睛直愣愣地看过来。
鬼啊——
纸人娃娃差点给吓散架了！
“你果然会动！”小僵操着方言有些惊喜的声音说道，从高空落下来，扑向纸人娃娃。
纸人娃娃满脸的急迫，迈开小短腿就开溜。
速度还挺快，跟只老鼠一样左转右转，很快跑上了二楼。
二楼一间书房样的房间里，王奇背对着门，正打量外面的风景。
纸人娃娃脸上发狠，抬起折了的刀子，向王奇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