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吾儿莫方 第808节

  靠山村的村民们为了怕被人惦记上自己的存粮,纷纷把粮食藏了起来,并且还把自己打扮得十分颓废,一副吃不饱饭的模样。

  至于水,之前提前打了两口深井,家家户户又蓄了满满一池塘的水,目前基本用水还能维持。

  也正是因为这点水,别的村落颗粒无收,但靠山村村民们好歹还收回了三成粮食。

  没有水,很多事情都只能从简,原本是为了装样子做出的难民样,可随着时间延长,冬日到来,大家伙再也不用装样子了,直接就变成了难民模样。

  入冬后,情况越来越严重,官府迟迟未放粮,城门紧闭了一个月,终于是熬不住了。

  再不开仓放粮,到时候死亡人数不断攀升,县令头顶的乌纱帽也保不住。

  十月十日,城门大开,官府出来派量,难民蜂拥而至,一抢而空。

  来得晚的人只连糠壳子都抢不到半颗,民众不满情绪达到顶点。

  为阻拦难民,好不容易开启的城门再次关上,这一次,谁也不知道这扇门它什么时候会开。

  大家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如果再没有人来管,这世道就真的乱了。

  现在这个情况,连靠山村里都挤进来不少难民,不过好在都是临近村子里的亲戚,各找各家亲戚救济,情况还算在控制之内。

  为了不扎眼,阎贝褪去自己的红裳,换上素衣,把家里能吃的全都收进空间,只留下一点装样子,一般只有柱子和肖武来时,她才会偷偷做点好吃的给父子俩开小灶。

  说实话,与父子俩相处越久,阎贝越有种自己是养了两个儿子的错觉。

  肖武这人吧,不愿意接受赵小鱼的丁点善意,却对她的接济来者不拒。

  “柱子,多吃点,晚上家里可不开火了。”肖武一边小声叮嘱儿子,一边夹起面前的回锅肉大口大口进食,仿佛吃的是他自家的东西似的。

  阎贝用筷子头“咚咚”敲了两下桌面,见父子二人齐刷刷抬头看向自己,立马冷着脸提醒道:

  “吃完记得把嘴擦干净,不要让人看到你们这油光满面的样子。”

  “哦,知道了妈妈。”柱子乖巧点头,而后继续大块朵硕。

  天知道他有多可怜,跟着爹爹这个笨蛋,什么好吃的都没吃到,已经好几天没碰一点油腥了。

  还是干娘疼他,特意整了这一桌子好菜招待他。

  年纪小小的柱子只想着干娘对自己的好,却从没想过眼前这桌好菜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当然了,干娘早说过他年纪还小,不用想那么多,伤脑还长不高。

  肖武看着儿子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动给自己洗脑眼前这桌子菜都是正常的,而后紧跟儿子步伐,加快进食速度。

  阎贝本不饿,被两人这一带动,没忍住又多吃了几筷子。

  眼角余光瞥见柱子身上那件明显偏小的棉袄,以及肖武咯吱窝下那一个大窟窿,顿时没忍住抬手扶额。

  “肖武,不是前辈爱念叨你,这家里没个女人真不行,咱们赶紧找一个行不?”

  黑眸斜了眼他咯吱窝,嫌弃道:“看看你这衣裳,破了也没人帮忙补补,还有柱子身上的棉袄,看样子都是去年的了吧?”

  肖武闻言,赶忙往自己身上看了一下,发现咯吱窝下面居然有个大窟窿,眼中飞快的划过一丝窘迫,但很快便消失无踪。

  “脱下来我帮你补一下,这样子穿出去,姑娘都得笑话你。”阎贝戏谑道。

  肖武更囧了,心想说不必这么麻烦自己会解决,但看阎贝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只能脱下来递给她,不太好意思的说:

  “麻烦前辈了。”

  阎贝摇头,示意他少说废话,取出针线,将衣服一翻,麻利上手缝补,不消片刻,便缝补好了。

  “快穿上吧,省得惹了风寒。”阎贝将衣服递给他,还是没忍住劝道:“抓紧物色物色,现在这个时节,以你的条件,媳妇好找得很。”

  “就是呀爹爹,你再不找小鱼姑姑提亲,她就要被那个阿玉给骗走了!”柱子也跟着愁道。

  肖武听见这话,面色顿时一沉,看得柱子暗自缩了缩脖子,赶忙往阎贝身后躲。

  “爹爹好像要生气了。”他小小声说道。

  阎贝反手拍了拍他的小脸,示意他别怕,这才转头看向忽然冷脸的肖武,不悦道:

  “孩子说得没错,你恼羞成怒给谁看?”

  肖武眉头一皱,看着面前这对非亲生母子一模一样的神情,怒色顿消,露出一抹苦笑,无奈道:

  “前辈,晚辈对小鱼姑娘真的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刚刚生气,只是因为柱子胡乱拿小鱼姑娘的声誉开玩笑,并非其他。”

  阎贝和柱子听见这话,眼睛同时睁大,异口同声的质问道:“你真不喜欢小鱼姑娘(姑姑)?”

  肖武诧异反问:“你们难道一直以为我喜欢的姑娘是小鱼姑娘?!”

  母子齐刷刷点头,眼神反问:难道不是这样吗?

  肖武顿觉冤枉,低声喝道:“真没有,前辈日后再也不要说这样的话了,这对小鱼姑娘声誉不好。”

  “特别是柱子!”似乎是想起了这小子才是罪魁祸首,肖武看向柱子的神色格外严肃,“再有下次,别怪爹爹动家法,堂堂男子,怎能与嘴碎妇人一般妄议他人!”

  上一次肖武这么严肃的模样柱子已经记不清了,所以再次看到爹爹这么严肃时,他深刻的意识到自己触犯到了爹爹的底线。

第1430章 极品农门妃24

  只是知道错了是一回事儿,被骂觉得委屈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看着爹爹这么凶自己,柱子小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他憋着泪水拧巴的说“我知道错了”,然后便埋头倒在阎贝怀里哭得不能自己。

  那委屈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冤枉的。

  阎贝看得心疼又好笑,却没有偏袒他,反而乘机教导。

  “柱子,你爹说得没错,这事的确是你的不对。”

  柱子本还想在干娘这里找安慰,现在听见她这“大公无私”的话,心里更委屈了,含着泪气呼呼的抬起头来看着她,大有你要是再不哄我我就走了的意思。

  这下子,阎贝面上笑容顿时收了起来,板着脸的模样居然比肖武还要恐怖了不知道多少倍。

  柱子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今天怕是药丸。

  “你这是什么眼神?威胁?”阎贝冷声质问道。

  柱子赶忙摇头,眼泪甩出飞到阎贝的手臂上,滚烫滚烫的,却无法动容她强大的内心。

  她淡淡的说:“我要是不爱你呢?你这样的威胁还能起到效果吗?”

  听见这话,柱子慌了,稀稀落落的泪水瞬间决堤,赶忙伸手要抱抱。

  可惜,原本只要他一伸手就会抱他的人纹丝不动。

  “妈妈!”他带着哭腔唤她,一声又一声,一声更比一声急,小身子更是不停往她身上黏,水汪汪的大眼里全是害怕。

  阎贝没有推开他,却也没有如他所想抱他,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冷静的说:

  “我不是不爱你了,我很爱你。只是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用赌气和威胁就能解决的,你先冷静一下,等你冷静好了你告诉我,我们再好好谈。”

  肖武在一旁看着,心想阎贝说得这么复杂,柱子一个孩子能听懂吗?

  意外的是,柱子居然真听懂了,不但听懂了,还努力的擦干眼泪让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他知道,再她面前,闹是没有用的,她刚刚已经认真的跟他说过了。

  用了大约五分钟,柱子这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只是眼里的害怕和惊慌仍未消失。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仰头看着阎贝,“妈妈,我可以了。”

  “确定吗?”阎贝疑惑问道。

  柱子点头,他现在可以好好听她说话了。

  “好,那我们先来回忆一下刚刚事情的经过。”阎贝看向正好奇的望着自己这边的肖武,说:

  “是你先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说,然后因为这个事被你爹教训,再然后你不情不愿的道歉并因为我不与你同流合污而发脾气,对吗?”

  柱子仔细回忆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应该乱说。”

  “嗯,还有呢?”阎贝问。

  “还有……还有……我害怕妈妈你不要我了。”小人撅着嘴,委屈巴巴的说道。

  说完,努力吸了吸鼻子,不让眼里又冒出来的水往下掉。

  阎贝伸手将他抱过来,小人立马抱紧了她的脖颈,趴在她肩膀上小声啜泣,呜呜呜的,哭得可伤心了。

  可见是真的害怕。

  他小小声的控诉道:“爹爹他好凶好凶,我都知道错了,妈妈你都不抱我,也不亲亲我了。”

  听着前半句阎贝还能绷住,可听到后半句,直接没忍住露出了笑容,戏谑问道:

  “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

  柱子顿时噎住,呆在当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阎贝看得可乐,却不忍再逗他,把他放下地,蹲在他面前,认真的问他:“以后还乱说吗?”

  柱子猛摇头,他再也不敢了!

  “那有事情咱们能好好承认自己的错误吗?”

  柱子点头,他能!

  阎贝把小人往肖武面前一推,“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

  柱子点点头,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诚心的说:“爹爹,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你能原谅我吗?”

  肖武从没接受过孩子的道歉,柱子的道歉来得有点突然,他下意识看向阎贝,眼神询问自己应该要怎么做。

  毕竟她那套教育方式似乎更加有效。

  阎贝戏谑的瞥了他一眼,而后抬手做了个抱抱的姿势。

  肖武惊,非要这么做不可吗?

  那也太难为情了吧!

  “爱需要表达。”阎贝说道。

  她只能帮他到这了。

  肖武面露窘迫之色,看着眼前这个睁着大眼,满脸期待的孩子,暗自咽了口口水。

  垂在身侧的大手抬起又落下,而后再抬起,如此反复了好几次,这才暗自一咬牙,蹲下身来,学着阎贝的模样,伸手环抱住了眼前这个期待被爱的孩子,并轻轻拍了拍他小小的脊背。

  眼角余光瞥见小人惊喜满足的表情,心中尴尬顿消,只剩下暖暖的温情。

  原来表达出自己的爱,是一件那么美好的事情。

  狭长的星眸抬起,朝前方的阎贝送去自己的感激。

  阎贝耸耸肩,收拾起桌上的狼藉,离开屋子将空间留给父子俩。

  院子角落里的水塘蓄满了水,阎贝取水洗碗,在她大方的动作里,完全看不到一丁点大旱的悲惨。

  阎贝正洗着碗,耳中却传来了车轮滚动的声音。

  这种时候,村里谁还用得起马车?

  阎贝将神识释放出去,虽然只有五米的探查范围,但声音距离自己极近,也够用了。

  一辆青顶马车出现在祠堂外的马路上,并在祠堂大门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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