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吾儿莫方 第599节

  所以,对于阎贝这个指示,他犹豫了很久,这才小心的将门打开放她进去。

  等阎贝进入大殿,关上殿门之后,他立马飞身爬到房顶上去,将身子趴伏在瓦上,做好了随时豁出去性命保护主子的准备。

  太夫人一百年未曾踏足西鄞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联想到魔君当前的状况,青鸾的心便提了起来,不敢松懈。

  阎贝随便他蹲在房顶上看,只当没有这个人,挥手屏退屋内两个丫鬟,待她们离开后,脚步轻轻的走入内室。

  很简洁的房间,一张床榻,一套桌椅,外加一顶衣柜和一张案几,便没有其他家具了。

  桌子上还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阎贝走过去,拿起勺子搅了两下,苦腥味儿飘了出来,险些让嗅觉灵敏的阎贝给吐了。

  胃里一阵翻腾,吓得阎贝赶忙运气平缓,好半晌这才知道封闭嗅觉,隔离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小朵,要是让我吃这种药,我宁可跑到车祸现场去清理尸体。”阎贝心有余悸的在心中吐槽道。

  小朵耸耸肩,表示不能理解这种对比方式。

  阎贝也不在乎她回不回答,只是随口说出来,觉得心里好受些。

  身后便是床榻,黑色的纱帘垂了下来,把里头的人遮挡得严严实实,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团隆起。

  阎贝放下勺子,听见床上传来并不平缓的呼吸声,眉头便是一皱。

  这孩子伤得比他哥哥要重许多!

  想想也是,一个千年的道行,一个一万三千年的道行,东篱鄞能够把他哥伤成那样,还能够在他哥手底下捡回一条命,这份天赋着实不错。

  怕是一万个魔族当中也挑不出这样一个。

  不过,这却不能抹去他想要弑兄杀母的罪行。

  阎贝走到窗前,伸手轻轻把床帘撩起,一张布满黑色血纹的小脸便露了出来。

  白嫩的肌肤与黑色的血纹形成鲜明对比,饶是已经见过一次,阎贝还是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皱着眉头,闭着眼睛昏睡着,呼吸时浅时深,体内魔气紊乱,令他痛苦不堪。

  看着他小小的人儿正在承受这样一份大人都不能承受的痛苦,本想要教训的狠心瞬间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阎贝坐在床沿上,回忆了一下属于诛辛的记忆,小心的拿起那只白的过的小手,入手冰凉,也没有她想象中那种肉肉的触感。

  恰恰相反,他的手很瘦,轻轻一捏,竟还觉得有些硌手。

  “唉~”长叹一口气,阎贝扫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运起体内魔气,为他疏导那些乱窜的魔气。

  这份活儿可不轻松,阎贝丝毫不敢分神,稍有不慎,那可不只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两个人的问题。

  趴在房顶上看着这一切的青鸾,此刻脸上的表情完全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

  要知道他平时可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时常板着脸,基本上面上不会出幅度比微笑更大的表情。

  但是现在他却瞪大了眼见,张大了嘴巴,震惊到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太夫人居然会亲自为殿下梳理魔气!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冷酷无情、六亲不认的女魔头吗?

  显然,她不是了,只是青鸾并不知道。

  诛辛本身修为高深,加上阎贝自身带来的修为,二者相辅相成,梳理魔气这种寻常魔族都不敢做的事情,放在她这里,却要简单的多。

  小心翼翼的将东篱鄞体内魔气梳理好,听着他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声,阎贝提着的心总算是敢放下了。

  但是,就在她起身去端药碗准备把药喂给他喝时,那双紧闭的眼眸突然睁开,警惕的朝她的方向打了过来!

  阎贝顿时便是一僵,缓缓扭头往床边看去,毫无意外,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眸。

  “你醒了……”她小声的试探着问道。

  黑眸眨了眨,这样的动作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呆愣,一看就是还没完全清醒。

  或者是,他分不清楚眼前的事物到底是真是假。

  “母后~”许久,久到阎贝以为他立马要扑杀过来之时,他突然像是撒娇似的奶奶唤了她一声,表情也由呆愣变成了委屈巴巴的样子,低声控诉道:

  “为什么现在才来看鄞儿?”

  一句控诉,让阎贝立马反应过来,他以为眼前这一切是在梦中。

  那既然他以为这是个梦,她为何不能变回她自己呢?

  阎贝弯起唇,笑了,很温柔,眼中只有他,这是他想都不敢想想的事情。

  “母后这不是来看鄞儿了吗?”阎贝把药端了过来,用法术将凉了的药温热,一手端药,一手正要扶起他。

  却没想到,刚看到她这个动作,他立马惊喜的主动靠了过来,贴在她怀里,瘦弱的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将头靠在她肚子上,嘟着嘴说:

  “医师开的方子好苦,鄞儿不喝可以吗?”

  他仰头看他,黑瞳水润润的,可怜得就像是一只待宰的小羊羔,“母后,鄞儿不想喝~”

第1075章 天庭来人

  “这可不行。”虽然心早已经被这双湿漉漉的大眼软得一塌糊涂,但该坚持的原则还是要坚持的。

  东篱鄞听见这话,小脸立马垮了下来,畏惧的看着阎贝手里的药碗,那小表情,真是可怜。

  可惜,某娘不为所动,将趴在肚子上的他提了起来,环在怀中,哄道:

  “鄞儿乖,受伤了要喝药才能好,母后喂鄞儿喝要好吗?”

  “母后喂吗?”他仰着头,期待的问道。

  阎贝点头:“母后喂你,好不好?”

  “……嗯嗯!”略微迟疑过后,他重重点了点头,眉头紧皱,一副如临大敌却要逼着自己面对的样子。

  阎贝无奈摇头失笑,乘机舀了一勺往他嘴边送,他虽然苦着脸,但还是张口把药喝了进去。

  一口接着一口,虽然嘴里是苦的,但心里却是暖暖的。

  药喝完,也不知道药是不是有麻醉的作用,靠在怀里的东篱鄞身子渐渐软了下去。

  “母后,我好想这个梦一直做下去……这样就可以一直待在母后怀里。”

  “如果梦不会醒……那就好了……”

  低喃着,眼皮子越来越沉,最终还是抵抗不过药效,沉沉睡去。

  【叮!慈母值+20,当前慈母值20200】

  系统提示音打破了当前的静谧,阎贝低头看向怀里这个嘴角含笑的孩子,低头轻轻在他额头上印了一吻后,将他放下,掖好被角,起身离开。

  在房顶上目睹了这一切的青鸾使劲晃了晃脑袋,可他的意识却还是清醒的告诉他,眼前这一切是真实的,并非是梦。

  他站在房顶上,看着那道暗红色身影渐渐走远,直到不见身影,这才回过神来,飞身下地,迅速跑进大殿内去给东篱鄞检查了一遍身体,确定没有问题后,眼中神色越发迷惘。

  血月渐渐褪去,灰扑扑的天空又冒了出来,查了一宿古书典籍的阎贝正准备放下典籍睡个回笼觉,流萤便急慌慌的闯了进来。

  似乎是没料到她会起得这么早,冷不丁瞧见床上坐着个人,流萤还被惊了一跳。

  不过到底是在诛辛身旁伺候多年的老人了,惊讶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她便反应过来,拱手见礼:“太夫人。”

  “放肆!”阎贝“啪”的丢下手中典籍,怒喝道:“莽莽撞撞!成何体统!”

  “太夫人恕罪,属下也是不得已,并非有意打扰太夫人休息,实在是事出紧急。”

  流萤慌忙跪了下来,皱着眉头禀告道:“天庭来人了,此刻正在魔殿中等候,说与魔君有要事相商,魔后正在招呼,刚刚遣了人过来叫太夫人过去,说她快要挺不住了。”

  听见这话,阎贝心中便是一沉,兄弟两打架的事情这才过去一天,天庭就收到了消息,这也太快了吧?

  还是说只是凑巧而已?

  可不管怎么样,现在的东篱玥也不能让他们见到。

  这神界与魔界看似相安无事足有万年,可这万年来,大摩擦没有,小摩擦却是一大堆。

  如今魔君卧榻不起,魔界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要是在让天庭知道魔界此时群龙无首,那可就不妙了!

  思及此,阎贝一边下床整理妆容,一边皱眉问道:“来的是谁?”

  “司命星君子辰上仙。”流萤一边回答,一边起身帮阎贝洗漱打扮。

  “子辰上仙啊……”

  天帝昀灏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掌管星辰变化,一双圣眼可勘破前身今生,在诛辛的记忆里,也是浓墨重彩的一段呢。

  阎贝意味深长的露出一个笑容,流萤一看就知道又有人要栽在这位女魔头手里。

  收拾了大约半刻中,流萤伺候阎贝穿戴好后,搀扶着她来到魔殿中。

  刚踏进去,阎贝就收到海棠感激的眼神一枚。

  殿内有两人,一位是海棠,还有一位想来应该就是子辰上仙。

  他身穿暗紫锦袍,头发雪白,容貌俊美,却不是那种娘气的俊秀,而是漫画里男主角那种棱角分明的帅。

  嗯,的确好看,难怪当初会被诛辛看上。

  “母后。”海棠瞧见她走进来,赶忙起身迎了上来,伸手欲来扶她过去坐。

  这种动作海棠做过无数次,只是每一次都不会成功就是了。

  这一次亦然,阎贝直接一闪便躲开了她的手,径直走到主位上,一甩袖袍,风情万种的坐了下来。

  二郎腿翘着,手肘搁在扶手上,下巴撑在手背上,媚眼如丝的冲站起身来的子辰上仙抛了个媚眼。

  “子辰上仙,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

  正准备开口见礼的子辰上仙还以为这么多年没见她会收敛一些,没想到居然一点也没变,居然当着儿媳妇的面调戏自己,客气的话登时便卡在了喉咙里,再也吐不出来。

  好半晌,这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公主还是一点也没变呐!”

  “呵呵呵~,谢谢上仙夸奖。”阎贝露出一抹轻浮的笑,只把子辰上仙鸡皮疙瘩都给吓了出来。

  “儿媳妇。”邪魅的冷眼扫了到了坐立不安的海棠身上,很是嫌弃的命令道:

  “这没你什么事儿了,你去忙你的吧。”

  海棠见此,只能抱歉的冲子辰上仙笑了一下,而后立马滚了。

  虽然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但这个过程可不是她喜欢的。

  不过想起自家婆婆那脾气,今日没有直接对她说滚蛋,恐怕也是看在有外人的面子上,她也该知足了。

  这般自我欺骗式的安慰自己,海棠终于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

  只是,她不知道,她这一走,子辰上仙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可又顾及脸面,没好意思把人强留下来。

  子辰上仙并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他自己,还有两个小徒弟,此刻正站在外间,刚刚进门时阎贝看了一眼,两个小童手里似乎还端着什么东西。

  “子辰上仙,你坐呀,咱们许久未见,也该好好叙叙旧了。”阎贝指着客位,笑着说道。

  坐?

  他可不敢!

  一旦坐下,谁知道他得要何时才能从这个女人手上脱身!

  她的无耻他可是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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