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京:冰海霸主 第111节

  尼尔斯的处境与哈夫丹类似,丹麦南部屡遭兵祸,农业、手工业赚不到钱。他把精力转移到波美拉尼亚地区,累计征服十二个部落,然而这些西斯拉夫部落贫困不堪,无法榨取太多利益。

  目前,不列颠的海量商品流入北欧、东欧市场,许多部落首领迷恋烈酒、蔗糖、染色布、优良战马、高档盔甲等奢侈品,财富日益流失。

  为了满足个人需求,他们转而开发新的业务,让部落的小伙子前往不列颠打工,从事修路、盖房子之类的土木行业,小伙子们能拿到钱,酋长也能收到一笔中介费。

  面对维格的倾销行为,尼尔斯断绝从事商业的想法,欣然前往哥德堡讨论劫掠计划。

  抵达哥德堡,尼尔斯没有看见乌伯和小埃里克的踪影,略微失望。“仅有我们两家?”

  哈夫丹:“乌伯忙着处理内乱,小埃里克习惯于做生意,拒绝了劫掠邀请。”

  关于劫掠对象,他们不敢招惹维格与贡纳尔两大煞星,东欧经济状况太差,合适的目标只有佛兰德斯、法兰克南部的阿基坦地区、伊比利亚。

  后两个目标路途遥远,哈夫丹、尼尔斯一致决定劫掠佛兰德斯。

  事实上,两人有过劫掠挪威的想法,但没有说出口。

  这些年,小埃里克分封了二十个男爵和上百名骑士,想尽办法从不列颠和诺曼底走私马匹。假设战争爆发,他可以凑出二百个骑兵,足以对抗这支组织松散、轻步兵为主的劫掠队伍。

  七月上旬,哈夫丹和尼尔斯利用威望召集四千个劫掠者,沿着海岸线驶向目的地。

  中途,船队的侧后方不知不觉出现三艘双桅横帆船,桅杆顶端飘扬着黑色龙旗。

  自始至终,横帆船没有进攻,同时拒绝了哈夫丹的多次邀请。

  尼尔斯劝临时盟友放弃邀请,“这是维格的巡逻舰队,不参与劫掠行动,而是一直监视我们的船队。”

  眺望那些体型巨大、操纵性能良好的横帆船,以及甲板上颇具威慑力的重型弩砲,哈夫丹从一个海盗的角度发出赞叹:

  “假设我有这些船只,一定要进入地中海劫掠,当年比约恩利用划桨长船大赚一笔,双桅横帆船的收益只会更多。”

  尼尔斯趴在舷侧,语气失落,“你可以找维格采购,船只、弩砲、军械加起来,每艘战舰售价二百镑,不过这是内部价格。作为瑞典国王,你的采购价格有可能突破三百镑。”

  七月二十日凌晨,劫掠船队抵达佛兰德斯海岸,进入斯海尔德河的河道,两岸是芦苇摇曳的泥泞沼泽。裸露的滩涂上搁浅着破败渔船,五只受惊的野鸭扑腾着翅膀飞入芦苇丛。

  不久,船队抵达河道拐弯处,这里矗立着一座木制瞭望塔,塔身已被浓烟熏黑,下方散落着十几具尸体,一小群渡鸦正在大快朵颐。

  哈夫丹面露疑惑,“谁干的?”

  尼尔斯,“估计是不列颠的劫掠者,维格颁布了私掠许可证,鼓励某些不甘寂寞的维京人袭扰佛兰德斯沿海。”

  观望这片景象,两人的心情跌入谷底,经过长达三个月的低烈度战争,佛兰德斯的海上贸易中断,估计这趟抢不到太多东西。

  深入内陆,两岸出现围垦整齐的麦田与葡萄园,哈夫丹留下小股部队劫掠,主力继续前进。

  黄昏时分,船队抵达安特卫普,这里的木制寨墙得到紧急加固,城垛后方遍布本地民兵的身影。

  哈夫丹拔出长剑,“冲锋!”

  长船在浅滩搁浅,劫掠者们跃入及腰深水,举着圆盾涉向城墙,二十余副长梯架在城垛上方,许多悍不畏死的劫掠者踩着长梯疯狂攀爬。

  目睹一个个劫掠者的尸体跌落在地,尼尔斯小声提醒,“天色昏暗,时间不多了,让你的狂战士冲一次?”

  哈夫丹摇头,身后的四百个披甲狂战士是他统治王国的核心力量,不宜折损过多。

  劝不动临时盟友,尼尔斯让侍卫传令收兵,在野外露宿一晚,计划第二天再发动进攻。

第253章 贪婪的代价

  耗费一星期时间,尼尔斯让随军木匠制作攻城锤、更多的长梯和盾车,参考当初禁卫军的战法,一鼓作气攻陷安特卫普。

  战争结束,尼尔斯清点财物,发现之前的担忧应验了。

  经历数个月的冲突,安特卫普的贸易受到严重影响,居民数量萎缩至不足两千,财富大不如前,远没有达到劫掠者们的预期。

  经过他和哈夫丹的商议,劫掠船队前往根特,不料当地人早在三月份加固城防。劫掠者围攻多日,佛兰德斯伯爵的骑兵闻讯抵达,解除了根特的包围。

  估算收益,哈夫丹预计能分到价值五十镑白银的财富,如今的他看不上这点小钱,扯着嗓门抱怨,嘶吼声惊走了两岸芦苇丛的水鸟。

  “见鬼,好不容易发动一次劫掠,结果只赚到这点小钱?不行,这次一定要抢过瘾。”

  “这会不会太冒险了,”尼尔斯本能地表示反对,但他无法违抗劫掠者们的集体意志,就连他的直属部队也吵着继续劫掠。

  之后,哈夫丹让十艘笨重的柯克船把缴获物资和俘虏运往最近的不列颠,主力仍然留在佛兰德斯沿海。

  不久,劫掠船队跟随一个本地商人,沿着威悉河逆流而上,沿岸遍布茂盛的橡树、桦树林,仿佛一片由森林汇聚而成的绿海。

  经过一整天的行驶,船队抵达第一个大型据点——不莱梅,这里是萨克森地区的重镇,拥有木制寨墙和土垒。

  行驶途中,船队没有遭遇任何战斗,而且沿岸没有布置预警的烽火台。趁着敌人防御松懈,尼尔斯挑选一队精锐,让他们伪装成商船先行一步,主力船队随后跟上。

  短暂而血腥的厮杀过后,他们幸运地攻占城镇,还俘虏了领主的夫人和女儿。

  “不错,这次的收益远超安特卫普。”哈夫丹让人取出窖藏的酒水,宰杀牲畜大肆庆祝。

  闹腾一夜,他们沿着威悉河继续前进,一路攻破二十多个大小定居点,赚得盆满钵满,源源不断的战利品运往威悉河口,部分运回北欧,还有部分销售至不列颠。

  八月中旬,劫掠船队抵达一处名为卡塞尔的王家庄园,此地匆忙聚集了上千士兵,包括三百骑兵。

  尼尔斯劝说哈夫丹和一众首领,“该撤了,组织度低下的轻步兵无法抵御骑兵冲锋,假设你们执意劫掠,恕我不能参与。”

  过去的一个多月,两位领袖各分得价值八百镑的财物,其余人也有丰厚的收益,仿佛一群吃撑的野狼,是时候返回巢穴消化食物了。

  当天晚上,哈夫丹不顾尼尔斯的劝阻,带领狂战士们发动最后一次袭击,攻破并焚烧庄园,赶在天亮之前顺利跑路。

  最终,劫掠船队畅通无阻离开威悉河,瓜分完收益后宣布散伙。尼尔斯不急着返回石勒苏益格,而是前往伦底纽姆,贩卖部分缴获的战利品。

  对于哈夫丹、尼尔斯的闹腾,维格自始至终没有参与,仅仅让舰队监视南部海峡,防止这群疯子抢到自己身上。

  总体来看,这场大规模劫掠削弱了佛兰德斯的实力,让他受益颇多。得知尼尔斯前来拜访,维格在王宫热情招待对方。

  席间,他提出一个意味深长的问题:

  “尼尔斯,你是个难得有头脑的北欧贵族,为何要劫掠东法兰克?他们的北部边境与丹麦相邻,一旦开战,你的领地位于丹麦南部,最先受到波及。”

  尼尔斯面容苦涩,“我的原计划是劫掠佛兰德斯,可惜抢不到东西。之后,有人建议跟随向导深入威悉河劫掠,得到绝大多数人的赞同,我无力阻止整支军队的欲望.”

  谈到这个话题,尼尔斯的内心隐约不安,他改变原先的策略,放弃购买呢绒、烈酒这类适合倒卖牟利的商品,而是把所有资金用于采购军械,买了二百套老旧盔甲,以及上万支羽箭。

  九月,尼尔斯返回石勒苏益格,听闻一个惊天噩耗——汉堡正在集结大批部队和辎重。

  汉堡位于石勒苏益格以南七十英里,是东法兰克王国的边疆前哨,约有二百户居民。

  “不好,这分明是冲我来的。”

  他大惊失色,派人前往南方打探消息,发现了“日耳曼人”路易的王旗和萨克森公爵等人的旗帜。

  由于德意志北方地区遍布森林、沼泽,敌军正在清理道路、架设桥梁,给了尼尔斯一定的反应时间。

  大战不可避免,尼尔斯召集封臣,让他们进驻丹麦南部的“丹尼维尔克(Dannevirke)”

  这是一段总长约三十公里的栅栏土墙,位于丹麦地区与德意志地区的交界地带,数百年来,由多位领主陆续修建而成。尼尔斯统治期间缺乏维护,部分区域出现垮塌。

  “别耽误时间,集结所有的民兵,让他们修缮土墙,一旦法兰克人杀进来,贵族、平民都得遭殃。”

  同时,尼尔斯还向乌伯、哈夫丹、小埃里克写信求援,求他们看在同属维京人的份上,拉自己一把。

  丹麦北部,奥尔堡。

  在众人的围观下,乌伯正在处决一个贵族。

  “.领主,你犯下不可饶恕的叛逆罪行,我,丹麦国王,剥夺你和所属家族的领地,判处你绞刑,还有什么遗言吗?”

  “你不是我的国王!”

  乌伯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士兵给受刑贵族戴上黑色头套,脖子套上绞索。下一刻,士兵搬走受刑贵族脚下的木桩,贵族疯狂挣扎,双腿在半空中来回踢蹬。

  很快,贵族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最终静止不动。乌伯的眼神扫视在场观众,用威胁的口吻说道:“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登基之初的一段时间,乌伯的统治方式相对柔和,甚至称得上软弱。一切的转折点在于那场刺杀,亚丝拉琪收买的禁卫军军官砍掉他的半个左掌,在他脸上留下一道终身难以去除的疤痕。

  养伤期间,乌伯深刻反思这段经历,性情大变,统治方式滑向另一个极端。截至目前,他累计处决了十一位贵族,剥夺他们的领地分给卫队成员,重新建立一套统治秩序。

  只有死人永不叛变。

  乌伯深吸口气,侍从忽然递来一封有火漆蜡封口的信件。

  “陛下,丹麦南部有消息。”

第254章 猝不及防

  拆开信封,乌伯发现这是尼尔斯的求援信,心生烦闷,“你和哈夫丹闯下的祸,凭什么让我一同承担?”

  返回领主长屋,乌伯叫来五位内阁成员,对于这个真假难辨的消息,众人建议暂缓行事。

  埃德蒙:“陛下,全境征召代价极大,不如派遣使者打探消息,确认无误再集结部队。”

  时值九月,恰好是大麦收割季节,征召民兵必然影响今年的收成,各地贵族也会有怨言,不论是之前的旧贵族,还是乌伯册封的新贵族。

  乌伯缓缓点头,“让谁担任使者?”

  埃德蒙主动接过这项使命,整个奥尔堡,掌握拉丁语的只有他和乌伯,眼下没有其它选择了。

  快速起草一封国书,乌伯用火漆蜡封口,叮嘱埃德蒙加快速度,尽量在半个月之内返回。

  “遵命,陛下。”

  收好国书,埃德蒙带上两个新收的随从,纵马一路疾驰。

  四天后,他们抵达丹麦南部,看见不少维京平民在赶路,这群人披着破旧的羊皮袄子,身后背着一面圆盾,腰间插着铁斧,赶路的同时还不忘抱怨。

  “尼尔斯是在全境集结?”

  队伍前方的披甲壮汉抬起头,“对,下辖的领主们收到命令,限期赶往丹尼维尔克。”

  次日中午,远方的地平线出现一道看不见边际的土坡,埃德蒙纵马赶往近处,仔细观察这道著名的防御工事。

  丹尼维尔克的主体是一道两人高的土坡,坡顶还立着一道厚重的栅栏式矮墙,墙外挖有一道深约两人高度的壕沟。

  “这些原木朽烂了,快去砍伐五十根橡木。”

  此时,上百个征召民兵在维护一段垮塌的土坡,一个穿着生锈锁子甲的军官担任监工,指挥民兵清理壕沟的杂物,替换朽烂的原木。埃德蒙放目远眺,发现其他区域同样在进行维护工作。

  他找到军官攀谈,递过去一壶蜜酒拉近关系,“敌军有多少人?让你们忙成这样。”

  军官从服饰判断这个老头的身份不俗,语气变得柔和,“汉堡聚集超过三千人,还在源源不断集结。您是?”

  “埃德蒙,乌伯国王的顾问,奉命出使汉堡。”

  之后的半小时,埃德蒙与这位军官进行一场友好深刻的谈话,知晓了丹尼维尔克防线的悠久历史和详细情况。在新朋友的欢送中,埃德蒙越过防线,正式进入德意志地区。

  九月二十日。

  风尘仆仆的埃德蒙返回奥尔堡,神情颇为狼狈,身后跟着的两个随从也不见了踪影。

  “抱歉,陛下,我在途中遭遇盗匪袭击,两个随从为了保护我战死了。”

  乌伯懒得关注他的随从,询问法兰克人的动向,“有多少人,路易国王的目标是什么?”

  埃德蒙:“我抵达汉堡时,他们大约集结了七千人,还有上千名骑兵。路易国王没有接见我,不过据我打探到的消息,哈夫丹当初焚毁卡塞尔庄园,受害者包括路易的女儿吉塞拉公主。估计这次会很麻烦。”

  得知三哥闯下的弥天大祸,乌伯无力地返回主座,此刻的他别无选择,只能下令全境集结,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然而,一切已经晚了。

  同一时间,南方的丹尼维尔克。

  法军哨骑抵达后,在距离土坡二百米外往来驱驰,排除某些连绵的沼泽、森林与低矮丘陵,他们选定了五处适合军队展开的战场。

  当天下午,法军的先头部队发起进攻,尼尔斯一眼就认出他们的旗帜,来自萨克森公爵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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