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可若要突围.
他回头看了眼仍在苦战的尤世功部,那些儿郎们还在等着主帅的决断。
雨水打在脸上,冰凉刺骨,就像此刻心中翻涌的绝望与不甘。
难道,萨尔许的惨败,又要在明军这里再次上演了吗?
不!
他贺世贤绝不允许!
但.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能够绝地翻盘呢?
ps:
众爱卿,有月票投一下月票~
更新太少了,剧情展开有点慢了。
我不会说是我的锅,只能说你们的月票投得不够多~
o(* ̄︶ ̄*)o
第255章 奇兵天降,大破建奴
暗夜如墨,暴雨倾盆。
刘兴祚率领五个牛录的精锐战兵,约一千五百人,在泥泞的山路上疾行。
马蹄踏碎水洼,溅起的泥浆混着雨水,打湿了将士们的铁甲。
远处,浑河下游的方向火光冲天,而他们身后,一连串沉闷的爆炸声正渐次响起。
那是他派出的三支小队,正在执行炸毁分水坝的任务。
这几处分水坝远离沈阳,黄台吉并未在此处驻守重兵,仅派了几十名士卒看守。
刘兴祚的部下佯装传令兵,声称上游的蓄水坝即将放水,劝守军速速撤离。
守军不疑有诈,匆匆撤走,使得炸坝行动几乎未遇抵抗。
五十名死士轻松潜入,安置火药,点燃引线,随后迅速隐入夜色。
此刻,分水坝已在接连的爆炸中崩塌。
刘兴祚勒马回望,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黄台吉,你的水攻之计,还能成功吗?
“继续前进!”
就在这个时候。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不断地从浑河下游传来,在雨夜中格外清晰。
刘兴祚猛地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溅起一片泥水。
他侧耳倾听,嘴角渐渐扬起一抹笑意。
“好!太好了!”
他握紧拳头,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
“熊经略果然没有食言,明军真的按约出兵了!“
雨水顺着他的面颊不断滴落,却浇不灭他心中燃起的希望之火。
这些天来,他最担心的从来不是能不能炸毁水坝。
以他麾下这些百战精锐,完成这样的任务易如反掌。
真正让他夜不能寐的,是明军会不会像从前那样,再次将他们这些内应弃之不顾。
刘兴祚清楚地记得,就在数年前,同样有一支想要归顺大明的建州部族。
他们按照约定起事,可等来的不是明军的接应,而是建奴的铁骑。
原来辽东的某些将领,竟将内应的消息卖给了努尔哈赤,换来了几车白银。
“大人,看来新皇登基后,辽东的风气真的变了。”身旁的亲兵低声说道,声音里同样带着感慨。
刘兴祚重重点头。
天启皇帝即位以来,整顿边务,严惩贪腐,辽东明军的士气确实为之一振。
从前那种‘友军被围,不动如山’的荒唐景象,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事不宜迟,全军速往沈阳大营!”刘兴祚一声令下,声音在雨夜中格外铿锵。
他此番谋划已久,就是要趁洪水肆虐之际,配合明军里应外合。
待明军主力攻城时,他这支奇兵突然倒戈,将驻扎在沈阳城外的正蓝旗、镶蓝旗两支精锐八旗军一举歼灭。
这份大礼,足以让他在新朝站稳脚跟!
然而,他们还未抵达沈阳大营,远处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
刀剑相击的铮鸣、战马嘶鸣的凄厉,在雨夜中格外刺耳。
“怎么回事?”
刘兴祚猛地勒住缰绳,他眯起眼睛望向声源处。
“莫非是炸坝的明军兄弟被建奴缠住了?”
身旁副将低声道:“大人,听这动静,怕是有上千人在厮杀。”
刘兴祚眼神闪烁不定,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
他这一支部队,原计划是直驱沈阳大营,但若明军被困,他这支奇兵突然杀到,岂非雪中送炭?
这份人情,可比按部就班的计划更有分量!
“传令!全军转向西面!”
他当机立断,刀锋直指喊杀声传来的方向。
“既然老天爷给了这个机会,咱们就去当一回救世主!”
令旗手闻言,立即挥舞猩红旗帜。
后方军阵中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号令声,千余铁骑如臂使指,在滂沱大雨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朝着战场疾驰而去。
马蹄声如雷,刘兴祚率领千余精骑冲上战场高地。
借着朦胧的月光,一幅惨烈的战场景象顿时映入眼帘:
高地之下,整个战场已被分割成三个绞肉机般的战团。
明军骑兵被正蓝旗、镶蓝旗的精锐骑兵切割包围,彼此首尾不能相顾。
从规模上看,这场遭遇战至少投入了上万兵力,喊杀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刘兴祚眯起眼睛,仔细观察战局。
明军骑兵虽然奋勇拼杀,但在建奴娴熟的骑射战术下,阵型已经支离破碎。
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不出两个时辰,这支明军恐怕就要全军覆没。
“必须速战速决!”
刘兴祚暗自咬牙,目光如鹰隼般扫视战场。
突然,他在西北方向发现了那面熟悉的蓝色大纛。
正蓝旗的帅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周围簇拥着些许精锐护卫。
“莽古尔泰还是德格类?”
刘兴祚冷笑一声,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刀柄。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他再清楚不过。
他猛地一挥手,几名心腹牛录额真立即策马上前。
雨水顺着他们的铁甲流淌,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听着!”
“你们各率本部,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合围帅帐。记住,重点堵住西面退路!”
“嗻!”
几名将领条件反射般地应声。
刘兴祚眉头一皱,厉声喝道:“还嗻什么嗻!从今日起,我们就是大明将士,统统给我喊遵命!”
“遵命!”
众将齐声应答,声音里透着几分生疏,却格外坚定。
转眼间,各支牛录如同出鞘的利刃,悄无声息地插入战场。
刘兴祚亲自率领最精锐的二百骑,如同一支淬毒的暗箭,直指正蓝旗帅帐所在。
雨水模糊了视线,却掩盖不住他眼中燃烧的复仇之火。
越靠越近,队伍距离帅旗只有两百步,也让刘兴祚看清了帅旗之下的景象。
帅旗之下,仅有数十骑亲卫拱卫。
刘兴祚眼中精光一闪,心中顿时雪亮。
战事吃紧,建奴竟将帅帐亲卫都调往前线,此刻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距离帅旗尚有百步之遥之时,一队巡逻骑兵已拍马迎来。
为首者弯刀出鞘,寒光在雨夜中格外刺目:“站住!哪个旗的?来此作甚?”
刘兴祚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份盖着朱红大印的令信,在雨中高高举起:“正红旗大贝勒代善麾下刘兴祚,奉令驰援两蓝旗!”
借着对方验看令信的间隙,刘兴祚暗中打了个手势,身后铁骑又向前逼近了五十步。
雨水顺着铁甲流淌,滴落在早已出鞘的刀刃上,发出细微的叮咚声。
那骑兵头目仔细查验令信,确实是正红旗的印信无误,但眉头却越皱越紧:“怪了,怎么没接到汗帐的调兵令?大贝勒何时派你们来的?”
刘兴祚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讥诮:“因为——我是来取你们狗命的!”
那正蓝旗骑兵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刘兴祚岂会给他反应的机会?
手中丈八长槊如毒龙出洞,在雨幕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弧光。
“噗嗤!”
锋利的槊尖穿透皮甲,将那骑兵当胸捅了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