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状况,自己但凡信他一个标点符号,自己就是傻子。
而且乔对于这个待遇还有些疑惑。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你们的皇帝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在条顿将军向乔解释了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后,乔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明白了。
原本还以为是条顿皇帝求贤若渴,原来只是见鬼的宣传攻势,把我刚刚那几秒的感动还给我啊混账!
带着对于新闻学魅力时刻的感动,乔对这名条顿将军露出了微笑。
看到乔脸上露出笑容,条顿将军也笑了起来,然后乔就举起手枪,对着教堂的天花板开了一枪。
这一枪吓的条顿将军瑟缩了一下的同时,乔对爱德华说道。
“爱德华,告诉这位将军,他要是再对我说这种话,下一颗子弹,可就不会打在天花板上了。”
在强硬地拒绝了条顿将军之后,乔开始带着人押着这名条顿将军解除条顿人的武装。
事情到了这一步,乔依旧在担心那些条顿人不会做些什么吧。
就像是电影里那样,冒出来一个条顿队长,在战壕侦查队压着将军,让他们放下武器解除武装的时候,找地方躲起来,然后等到自己这边有人落单的时候,再从阴影中现身,一个接一个干掉自己的人,最后一颗手雷炸掉坦克,成为条顿英雄。
于是在乔提心吊胆地,看着这些条顿士兵在教堂前的空地上,放下了手中的步枪,解下了武装带后,那个条顿队长没有出现。
等到乔下令,将这些条顿人,关进村外的一个谷仓中时,那个条顿队长还是没有出现。
不过在将这些条顿人送往村外的谷仓时,那名条顿将军对此进行了强烈的抗议。
在爱德华翻译之后,乔才知道原来这名条顿将军说他知道布尼塔尼亚人在南黑暗大陆战争中做了什么,乔答应过他要人道地对待他的下属。
虽然乔真的不知道,布尼塔尼亚人在什么南黑暗大陆战争中做了什么,但是乔向这名条顿将军表示,因为他们人太多,所以他们没有办法带走所有俘虏。
把这些人留在原地吧,他也担心在自己离开之后,这些人做些什么。
所以就把这些人关在外面的谷仓里,等有人路过的时候,自然就会把他们放出来。
听完乔的解释,这名将军将信将疑地看着乔,而乔也不想再过多地解释什么。
在解除了那些士兵的武装之后,乔现在只剩下了一件事需要解决,那就是自己现在该怎么回去。
经常在另一款斯拉夫苦窑里打黑工的朋友都知道,在战场上捡到什么东西不重要,怎么把东西带出去才重要。
看着条顿将军放在桌子上的那张地图,乔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从地图上来看,自己来的地方,现在已经密密麻麻地塞进去了一堆条顿人。
本来单纯有条顿步兵还则罢了,但是在被坦克骑脸之后,这名将军将不少炮兵部队放到了前线部队。
这就让乔感觉有些麻爪了。
毕竟步枪子弹,自己顶一顶无所谓,但是正经野战炮,乔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考验这个能够被炮火的冲击波撕裂观察塔坦克的质量了。
在盯着地图犹豫了一会之后,乔决定干脆自己再赌一把。
趁着现在大雾还没有散,自己在条顿人的后方再绕一绕,毕竟冠军侯他老人家当年能够被封为冠军侯,靠的不就是敌后遛弯的本事吗。
乔也不想再摸个指挥部什么的,只想要绕开现在已经被加固过的条顿防线,能够回到战线的另一头就行。
于是为了能够安全地在条顿战线后方溜达,乔下令让被俘的那些条顿军官把衣服脱下来,让战壕侦查队还有需要从坦克里露出脑袋的自己换上他们的衣服。
然后摘下教堂上挂着的条顿旗帜搭在坦克上,最后就是将这个指挥部中,所有看起来可能有价值的东西全部塞进坦克。
由于在教堂前还停放着车辆,所以在稍加搜寻之后,车组乘员又在教堂地下的仓库中找到了一些汽油还有罐头和香肠之类的高级货。
于是一行人用这些找到的汽油补满坦克的油箱,又将香肠用油纸包好放在引擎上进行低温慢烤后。
当然由于空间有限,所以被烤的不只有香肠,还有指挥部中除了那名将军之外的高级军官。
由于乔害怕出纰漏,所以除了将军之外的其他高级军官都被乔塞进了坦克里。
而坦克里本来就被塞进了十一名乘员,然后又被塞进了一堆鸡零狗碎的战利品,所以剩余的空间实在有限,又不能让俘虏靠近像是弹药仓与机枪塔之类的战斗位。
所以最终就只能让这些军衔至少是个上尉的军官们排排坐地,被绳子捆在了加装了隔热墙的引擎旁。
在安置好了坦克内的空间之后,车里实在是塞不下战壕侦查队的人。
再加上一辆坦克,就算是挂着条顿国旗的坦克孤零零地行驶在路上,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都会觉得这里有问题。
所以为了让可能遇到的条顿人不起疑,或者至少能够糊弄过去。
乔又让战壕侦查队的人,装成条顿军开着那辆指挥部前的三辆汽车开在前面,再有两个会骑马的家伙骑上马装成师部转移的样子才离开了这个小村。
到时候如果遇到条顿人问,那就是后方来支援了,师长亲自押送秘密装备前往前线,准备给布尼塔尼亚人迎头痛击。
这样就能够解释清楚,为什么一辆坦克,会有两辆卡车与一名将军押运,连借口都想好了,自己的准备实在是太周密了!
按照地图上条顿人的部署情况,乔准备先向东走一段距离,然后再向南走,从地图上标记的两支条顿部队的接缝处突破条顿人的防御,返回己方阵线。
在仔细研究过地图上的路线之后,乔觉得自己这次计划周密,手里既有地图又有指南针,甚至熟悉环境的条顿人都有了,虽然此时大雾还没有散去,但是这次肯定不会出问题。
“装甲!前进!”
当乔站在挂着条顿国旗的坦克上,再次驶入浓雾的时候。
在战场的另一头为了策应布尼塔尼亚远征军的进攻,而发起了佯攻的高卢人,正在战壕中骂骂咧咧地抱怨布尼塔尼亚人真是一群混账!
第21章 上坦克,冲了他们!
对于高卢人来说,1916年不是一个好年份,或者说自从1814年大帝被反高卢同盟第一次赶下台以来,对高卢人来说就没有哪一年是好年份。
从大帝与他的老近卫军消逝后,原本作为旧大陆第一恶霸,对旧大陆上其他国家各种横踢竖卷号称第一陆军的高卢陆军就开始从一场失败走向另一场失败。
如果说作为大帝终局之战的滑铁卢战役的失败,还让高卢人感叹“他妈的!骑兵都是浪荡子,如果他们能够像马伦戈战役时的德赛一样及时赶到,我们就不会丢掉近在咫尺的胜利!”
那四十多年前色当战役的失败,就让高卢人只能说出“特么的条顿人!我和你们势不两立!”
于是当大战爆发之后,四十年前惨败的梦魇,让高卢人纷纷踊跃参军,就准备重塑大帝荣光,狠狠地去踢条顿人的屁股啦!
然后,情况就与他们之前的预想稍微出现了一点变化。
原本被认为几个月就能够结束的战争,变得痛苦而漫长。
一场场残酷的战役让曾经那些热情洋溢,准备去狠狠教训条顿人的新兵们,要么倒在了战场上,要么像是一群流浪汉一样在战壕中苟活了下来。
由于战壕中糟糕的环境与紧缺的水源,这些通常几周甚至几个月都洗不了一次澡的士兵们,很快就发明了“长毛兵”这个称呼,用来形容那些长期驻守在战壕中以至于头发和胡子长得像是抛荒麦田中杂草一般的老兵。
而这些长毛兵们虽然可能没有当年被视为高卢精英中的精英的老近卫军们的战斗力,但是却从那些老近卫军那里学到了他们抱怨一切的习惯。
从天气到战壕积水,从今天的汤冷成糊糊了没法吃,到战壕对面的条顿人今天神经病发作,没事就乱开枪吓人,这些长毛兵们平等地抱怨他们所能抱怨的一切。
尤其是今天当炮火准备即将结束,这些臭烘烘的长毛兵们,在检查完自己的装备开始在战壕中列队的时候,他们的抱怨声更大了。
从抱怨炮兵们只是随便开了几炮就应付了事,他们打赌他们甚至没有炸死一个条顿人,就急匆匆地结束炮击准备去喝热汤顺便去调戏医院里的小护士。
再到抱怨将军们都是特么的王八蛋,自己才刚刚结束了在凡尔登的战斗,现在就要来帮这些见鬼的布尼塔尼亚人,特么的这帮王八蛋连发起进攻都不会吗?!
当然最多的抱怨,还是特么的,我们明明是骑兵,驻守战壕的时候下马作战就算了,但是现在要进攻了,怎么还让我们腿着去,我们就算要死,也应该像是一个骑士一样死在马背上,而不是特么像是一个步兵一样死在烂泥地里。
对于属下的抱怨,让-皮埃尔·德尚耐心聆听他们抱怨的同时,在时不时地附和两句的同时检查着部下的装备,并且在检查完之后拍一拍他们的肩膀,提醒他们等一会注意躲避条顿人的子弹,别傻乎乎的被条顿人干掉了。
虽然提醒自己的下属小心条顿人的子弹,但是让-皮埃尔却没有一点想要低调的样子,让-皮埃尔身上的军官制服与斗篷虽然肮脏破旧,但是胸前却像是害怕条顿人看不到他一样,挂着好几枚闪亮的勋章。
虽然在开战后的
但是让-皮埃尔显然不是这种人,按照让-皮埃尔的说法,能够打死他的子弹还没有从条顿人的生产线上造出来。
在开战的第一天,作为骑兵军官的他就穿着军礼服,带着他的部下们越过边境冲向了他的父亲几乎念叨了一辈子的阿尔萨斯-洛林地区。
在狠狠地殴打了条顿人的猎兵部队之后,让-皮埃尔又与部队一同加入了那场被称为奔向大海的战役。
作为大战到目前为止最后一次大规模骑兵战役,让-皮埃尔带着部队,在仅仅一天中,就通过侧翼袭击的方式,清扫了两条条顿人防线,缴获了六挺机枪俘虏了十几个条顿人。
只是在那之后,让-皮埃尔所属的第七骑兵师,就因为战争形态的转变,不得不放弃马匹,开始像是一个可怜的步兵一样下马作战。
对此让-皮埃尔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意见,毕竟只要能够让他去干掉条顿人就行。
与其他大部分的高卢人不同,让-皮埃尔与条顿人有些私人恩怨。
让-皮埃尔的曾祖父曾经是大帝那光荣的老近卫军中的一员,而随着大帝被流放,曾经被驱逐的贵族王室再次卷土重来,让-皮埃尔的祖父不恨布尼塔尼亚人,不恨露西亚人,就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打的再狠点,让那些条顿人没有人力参加滑铁卢战役,这样大帝就不会输了。
按照这套逻辑,让-皮埃尔的曾祖父仇恨条顿人。
有这种曾祖父,让-皮埃尔的爷爷在大帝的侄子高举‘让高卢再次伟大’的旗帜归来之后,自然毫不犹豫地参加了军队准备追寻先祖的容光。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好一次次军事胜利让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那个高卢最辉煌的时代,然后让-皮埃尔的爷爷就遭遇了色当战役。
战役失败,皇帝被俘,条顿皇帝在镜厅加冕,在巴黎阅兵并拿走了阿尔萨斯-洛林,从小听着爷爷的这些故事长大的让-皮埃尔很早就悟到了一个道理。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高卢想要再次伟大,就必须把条顿人打趴下。
所以从拿得动枪的时候开始,让-皮埃尔就开始接受军事训练,等到大战爆发的时候,已经成为了骑兵少尉的让-皮埃尔与其他人带着一点惶恐的激动不同,他只觉得特么的,这一天终于来了!从曾祖父开始到爷爷的仇!我就终于能够报了!
爷这次要么死在战场上,要么爷就要骑着马进日耳曼尼亚!给条顿人也来上一次色当战役!
检查完部下们的装备,让-皮埃尔看着自己的部下们说道。
“今天的雾很大,这对进攻有利,而且到现在雾气都没有消散,这显然是圣母垂怜,你们都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你们也知道应该怎么做,现在让我们去干掉那些条顿人。”
说话间,让-皮埃尔从自己的挎包中掏出了一瓶酒举了起来。
“去年产的,香槟行省最好的起泡酒,给今天干掉最多条顿人的家伙!高卢万岁!”
“高卢万岁!”
看着让-皮埃尔手中的起泡酒,让-皮埃尔的部下们高声欢呼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了高卢万岁,还是为了起泡酒。
“ping!”
“xiu~!!”
随着一枚信号弹飞入空中,战壕中响起了一串哨声。
让-皮埃尔将酒瓶塞回自己挎包中的同时,也将哨子塞进自己的嘴里吹了起来。
伴随着哨声,战壕中的高卢士兵爬上战壕边的梯子,冲入了战壕外的无人区中。
就像是他们预料中的那样,炮兵的炮击并没有能够摧毁条顿人的防御,当他们冲出战壕的时候,条顿人的机枪就开始了咆哮,同时条顿步兵也从战壕中探出脑袋开始射击。
对于这种反击这些高卢士兵们也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不就是机枪和冷枪吗,爷趴地上把开枪的人毙了不就行了?
这距离太远人打不准,那想办法摸近一点,把手榴弹扔进去不就行了?
同样作为军官的让-皮埃尔也像是过去一样,开始在战场上寻找条顿人防线薄弱的地方。
虽然现在是徒步战斗,但是这并不影响,让-皮埃尔准备在找到条顿人的弱点后,像是火车一样带队撞上去,给条顿人一点小小的高卢震撼。
只是今天条顿人的抵抗前所未有的猛烈,让-皮埃尔一时间还找不到条顿人的弱点。
就在让-皮埃尔犹豫,自己要不要直接硬上,随便找一个位置开始突破时,让-皮埃尔发现条顿人的防线中突然发生了一阵混乱,随后伴随着一声爆炸。
让-皮埃尔不由自主地在自己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圣母啊,这特娘是个什么玩意……”
一台丑陋的巨大金属方盒子,穿过浓雾出现在了条顿人的防线后方。
虽然这台方盒子丑的能够让巴黎的那些艺术家们当场自杀,但是这台方盒子上却装满了火炮与机枪。
现在这台方盒子正像是对索玛多降下天火的天使一般,用机枪与火炮摧毁条顿人的战壕。
虽然不明白这台丑陋的方盒子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为什么这个玩意会出现在条顿防线的后方,还在攻击那些条顿人。
但是现在那些条顿人显然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状况,所以条顿人原本严密的防线中出现了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