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10个卢布,面粉3个,煤油2个,都是兵站里出来的好东西,如果你要都包圆的话可以打折。”
“你是逃兵?!”风衣男皱了皱眉。
“瞎说什么!我这是正常外出!”小个子男人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诺,有通行证的!”
“不过东西怎么又涨价了?”风衣男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嫌贵。
“这可是实诚价。”男人嚷嚷道“你还不知道前线的事情吧,我听军需处的人说华沙马上要丢了,这仗还不知道会打到什么时候,有东西卖就该谢天谢地了!”
“你还熟悉军需处?”
“嘿,你问这么多干嘛到底买不买?”一嘴黄牙的男人开始变得警觉起来。
风衣男子掏出钱包点出几张钞票递过去,当对方要接的时候中途又收了回去。
一把左轮手枪握在风衣男子手里,顶住了对面人的额头。
“秘密警察!”
“根据战时条例第七条第四款,倒卖前线物资者以叛国罪论处!”
“散布虚假恐慌言论,至少是要吃颗子弹!”
“伪造证件者按间谍罪处置!”
“你这三项罪名加在一起,可以上绞架了!”
风衣男子亮了衣服里的证件。
对方扑通一下跪下来“请饶命,我真的不知道那些是前线物资啊!”
“等你下了地狱以后,再告诉魔鬼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风衣男子面露讥讽的说。
一嘴黄牙的家伙眼睛转了转,开始翻自己的口袋。“大人,请留我一命,我尽力而为。”
一把钞票拍到秘密警察的手上,中间还夹杂着几枚硬币。
风衣男捏了捏钞票的厚度,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地上散落的包裹“这么说你是在路边捡到这些证物的了?”
“证物?哦,没错就是证物。”黄牙男子立刻机灵的接上话题
“是!是的,大人,我是从路边捡到的,正要充公!”
“既然这样的话,你可以走了。”秘密警察把手枪收回去,点了点手上的钞票,随意的挥了挥手。
“是~大人。”
“等一下!”
黄牙男子刚要离开,又被秘密警察叫住。
“你经常这样在街头卖东西?”
“大人,我这可是第一次…”
“少废话,我的意思是你熟不熟悉街面上的事?!”
“当,当然,我是吃这碗饭的,这片的熟人很多…”
“那你知不知道普金神父,他现在在街头应该很有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秘密警察感觉自己问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对方的身子动了动。
“是…大人…普金神父在街面上有很好的口碑,请问你有什么事么?”此时黄牙男子谦卑的弯下腰去,因此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想知道他平日里的行迹,只要你知道的都要告诉我。”
“是…”
黄牙男子说了一阵子,秘密警察感觉都是些没营养的信息,最后挥挥手,把对方赶走。
当他离开巷子,原本几乎跪下的黄牙男子站起身来,抖了抖衣服上的尘土。
“运气真差,这买卖没法干了,现在秘密警察比街面上的狗都多,差点血本无归!”老帕夫卡把自己的鞋子脱下,从里面抽出了几张散发着咸鱼味的钞票。
“好在藏了一手,总算是留了点本钱。”
“不过秘密警察要找神父?”老兵油子把钞票塞进怀里,匆匆忙忙的藏进了巷子里。
扑通!!!
哦哦哦!!!
随着桥上的人奋力跳下,现场的观众一片惊呼!——
哗啦!
哈里.胡迪尼从倒在浴缸里的冰水中站了起来,妻子赶忙从一旁递上毛巾,美国人则是慢慢的把皮肤表面的冷水擦干。
“这是最后一步了,用略有差异的冷水慢慢恢复身体的机能,以免温度突然变化给身体带来负担。”
胡迪尼拿起桌面的笔在小本子上记录下最后的内容。
“开锁,藏钥匙,视觉欺骗,助手伪装,再加上刚刚的魔术收尾…我把我知道的全部都记录下来了。”
一旁的黑袍神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
“嘿,普金!我在和你说话!”
“稍等片刻,我这边马上就要好了。”黑袍神父口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大概十几秒过后,随着咔嚓一声轻响,一副金属手铐掉落在地上,而黑袍神父手里正拿着一个小巧的别针。
“天啊!不可思议!刚刚超过半分钟,我还以为您只是想试试!普金神父,您真的很有这方面的天分!”一旁的贝丝小姐惊叹的称赞。
“只是半分钟而已,如果在舞台上表演,观众们都该等的不耐烦了。”一旁的胡迪尼泼了盆冷水。
“哈里,普金神父是初学者,他甚至只用了三次练习这个!说起来你第一次做这个的时候好像是用了…”贝丝女士叉起腰帮助身边的男士说话,甚至还打算揭自己丈夫的老底。
“好吧,好吧,我投降,亲爱的,我承认他确实很有天分。”胡迪尼在爱人面前举起双手,随后转过身来。
“你干的确实不错,甚至比我刚入行时还要好,要不是你身材太高,也许不久的将来就能达到我助手的水平。”美国人嘴上说着勉强能称为夸奖的话。
“谢谢!我也没想到自己还挺喜欢这种东西的”秦浩弯下腰摆弄了一下手上的铐子。
也许是棋子真的有某种改造作用,他现在摆弄这些道具,颇有些得心应手。
想到这里他沉吟了片刻“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想像你一样成功的完成冰下逃脱,大概需要练习多久?”
“千万不要这样!”胡迪尼想都没想就转身来。
“在水下表演和日常开锁是两码事,哪怕你可以成功一百次,那一百零一次的失败就会要了你的命!”胡迪尼此时的表情极为严肃认真。
“每一次水下表演都是在和死神玩捉迷藏,哪怕是今天,我在水下也是差一点点就没有找到出口!而我已经练习上百次了!”
看着对方诚恳的眼睛,黑袍神父摊了摊手“好吧,我不会随便尝试的,但我想知道的是,你在水下的时候是怎么找到出口的?”
胡迪尼深吸一口“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我去世的母亲。”
“你的母亲?”
“没错,每次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总能感到我母亲在给我指引着方向,今天也不例外。”
说完美国人出乎意料的把手搭在黑袍神父的肩头“嘿,听着!我虽然看不惯你那神神秘秘的样子,但我知道你其实是个不错的家伙,看在我们这次的交易还算愉快的份上,答应我一件事。”
“虽然魔术的原理我已经完全的教给你,但除非你真的有天使庇佑,或者是可以复活,否则不要去进行这种危险的尝试!”胡迪尼盯着黑袍神父的眼睛严肃的说道。
“好了,好了!哈里,你的表情实在是太凶了。”一旁的贝丝出来缓和气氛“我们还没有说最重要的事情呢。”
“可以来和我们共进晚餐吗?我想我们会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午的。”女魔术师微笑着充当着丈夫和朋友之间的“润滑剂“。
“这是我的荣幸,夫人!请问约定的地点是?”
“哦,就在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尤苏波夫宫的小宴会厅,主人允许我们使用那里。”
听见约定的地点,秦浩感觉自己扬起的嘴角不自主的开始收了回去。
尤苏波夫宫,虽然也是富丽堂皇的地方,但是对他来说却是下意识要回避之所,甚至没有必要的话都不会接近。
因为历史上,有一个和他相同名字家伙,就被人杀死在那里!
第89章 甜蜜的杀意
尤苏波夫宫,历史上拉斯普金葬身之地。
关于那场谋杀历史上有很多的传言,但大多数都没有被完全证实,只能依靠当事人的口述,补完了一个看上去类似天方夜谭的故事。
虽然秦浩下意识的排斥这个地方,但是看着贝丝太太一脸真诚的模样,自己竟然没有什么适合理由拒绝,毕竟他刚刚还说了“接受邀请是他的荣幸”。
最后他只能微笑答应下来。
当魔术师夫妇离开后,秦浩独自坐在房间里暗自思考,他在努力的回忆那场刺杀的细节。
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
打开房门后发现高挑的管家小姐就站在门外。
“柳达,有什么事么?”秦浩有些奇怪,管家小姐平日都陪在婴儿房的小天使旁边,里几乎不会主动叫她。
“小天使有些不舒服,大概是想听你的故事了,跟我来。”柳德米拉侧了侧头,说完一把拉走了他。
秦浩莫名其妙的被拉进了婴儿房,等门被关上后女管家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你老实说,那盏吊灯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只是预感。”柳德米拉开门见山。
“确实如此,有什么问题么?”秦浩不想把美国人的魔术拆穿,索性装蒜到底。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女管家叹了口气“刚刚我通过特殊渠道知道消息,有人检查过那间屋子了,吊灯的铁链是被人锯断了一部分。”
“人为的?!”秦浩的眉毛皱了起来,一盏吊灯砸下来,就是成年人也得头破血流,至少要受伤好一阵。
而如果当时下面的人是阿列克谢,以他的身体素质…
“也就是说当天的事情不是偶然,是有人有计划的针对皇子进行暗杀?”
“现在消息被封锁了,但是秘密警察基本是这样怀疑的,而这件事陛下已经知道了。”女管家如此说道。
秦浩看了看眼前的高挑女性,他此时意识到对方身份也许比自己想象的要高。
“有谁是怀疑对象么?”他沉声问。
“太多了,任何可能在储位变更后得到利益的人都值得怀疑。”
精干的女管家掰起修长的手指头“保守派,自由立宪派,杜马里的那群家伙,甚至是德国佬都有可能。”
“还有一个人嫌疑最大。”柳德米拉点着自己涂着蔻丹的食指。
“陛下的叔叔,尼古拉耶维奇大公。他刚被撤职,但是在军队的势力并不会减少,如果储位动荡,很难说贵族们会支持19岁的奥尔加公主还是明显更有影响力的他。”
“你是说陛下的叔叔策划了这一切?”
“不,这只是猜测,我并不确定。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你有大麻烦了。”
女管家指了指眼前的家伙
“无论是谁策划了这次刺杀,他都失败了,失败在某个神神秘秘的家伙手上。”
“也就是你,普金神父!”
“很明显,刺杀这种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那么下次在他们刺杀皇储前,会不会先把碍事的你干掉呢?”
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两个人面对面一时间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