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羽箭雨点般的落在他的身上,这让云策浑身像是被蜜蜂蛰咬过一般火辣辣的痛。
一轮箭雨过后,云策挪开挡在眼前的手掌,抖一抖插满羽箭的衣衫,那些羽箭就纷纷落地了。
“破平远城的猪精?”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楼阁上落下,云策抬头看起,只见楼阁上站满了弓箭手,中间站着的人正是在过所见过的那个主簿篷荆。
与此同时,甬道另一边也传来整齐的沉重脚步声,不仅仅如此,就连墙头都出现了手持投掷短矛的甲士。
“你跑不掉的,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云策觉得虞公府邸,很可能就是一个大陷阱,这个陷阱应该是用来对付红姑娘她们那群叛匪的,现在被自己遇上了。
“虞公在哪里?”云策抬头问道。
“你与老夫有仇?”一道清雅好听的声音从左边传过来,云策转头看去,在层层甲士身后,出现了一张步辇,步辇上盘坐着一个身着青色软袍的中年人。
云策顶着一张猪脸道:“今日下午,有一个女童死了,我觉得是你错,就过来找你了。”
虞公轻轻皱眉道:“老夫不知。”
云策摇摇头道:“你不需要知道,我知道就成。”
虞公呵呵笑道:“太不讲道理了。”
说罢,就轻摇着芭蕉扇一样的东西被人抬着缓缓后退,他后退,云策也没有闲着,迅速把身体蜷缩起来,双脚猛蹬,整个人如同一枚出膛的炮弹一般撞在楼阁下沿的承重柱子上。
轰的一声响,放置在石头座子上的木柱被云策撞得离开了石座,云策没有停步,顶着箭雨不断地撞击柱子,轰响声不绝于耳,顷刻间,支撑楼阁的六根柱子都被云策撞得歪歪扭扭,木制楼阁猛地向前一顿,已经偏倒了一半,楼阁顶上的砖瓦纷纷落下,将弓箭手砸的纷纷避开。
“啊——”云策双目通红,双臂用力,赫然将千斤重的石座拔起,扭身转胯,将石座投掷向西北角仅剩的一根梁柱。
第51章 孑2告兄弟姐妹书
最近被骂的好惨,删书评删除的手都发酸。
孑2以前没有删除书评的习惯,即便是被骂‘看你的书,有十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这样的评语,孑2也坚持不删除,主打就是一个真实。
现在不成了,年纪大了,儿子又找不到对象,心态不稳,看几个不好的书评就心酸流泪,而后嚎啕大哭,继而满地打滚,最后差点暴炸而亡。
所以,为了多活几天,删除几个不好的书评,诸君良善,怜我老弱,想必可以谅解吧。
说起来,看书的诸君就是高高在上的秦王政,想要看书,一声令下,天下著书人如孑2者,皓首穷经,铁砚磨穿,秃笔两车,成文后战战兢兢献与帝王,只求帝王舒心一哂。
然,秦王之心,犹如饕餮之嘴,永无满足之日。
今日献上红烧肉,帝王许之,明日献上红烧肉,帝王斥责曰:油腻!后日献上清粥小菜,帝王曰:如厕甚顺。再日献上清粥小菜,帝王斥责曰:寡淡如许,欺我,拉出去斩首!
孑2来不及献上更好的菜肴,就这样被诸位帝王剁成狗肉之酱,拿去喂狗的。
于此这般,孑2杀心顿起,有了谋刺帝王之心。
孑2决心以樊於期之首(远山开篇)为求见之礼,以讲解督亢之图(远山荒原篇)为近帝王之因,再以徐夫人之匕(远山暴动篇)刺王杀驾,最终将《远山破阵曲》之毒永留帝王之心。
如今看来事与愿违,樊於期之首为秦王政所拒,督亢之图才见荒山僻壤就为帝王所恶……徐夫人之匕藏于图中,恐永无出头之日也。
孑2死谏。
《远山破阵曲》为孑2深思熟虑后的作品,前后更改开篇多达八次之多,不是我不知道开篇怎么写,怎么才能吸引读者,而是为了照顾整部书,让它趋于完整,才这么做的。
因为,我还是觉得一本书的完整性,比开篇就给诸君喂食荷尔蒙要好。
平静——小高潮——大高潮——超级高潮——滔天巨浪——飓风海啸——风平浪静,才是吸引诸君能把整部书读完的妙招。
这部书,四百万字,如今更新将近一月小二十万字才抵达小高潮的边缘,请诸君再给孑2一点时间。
这本书以后必然会成为诸位帝王的枕边书的,孑2有信心,把一个完整有序内容精彩纷呈的小说贡献给大家。
第52章 我是猪?
平远城曾经发生的一幕,在射阳城再一次上演。
不得不说裴川,红姑娘他们并非是两个具有开拓精神的人,平远城的胜利,让他们尝到了甜头,因此,明白了夺城先夺人心的法宝之后,他们在射阳城准备的更加充分。
渗透,宣传,煽动,许诺,走进奴隶群中去,把最美好的愿景告知了奴隶们,然后再利用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大量死士带进了射阳城。
在奴隶区,奴隶们愤怒的火焰已经彻底的点燃,一支又一支的叛乱者带着大量奴隶离开了奴隶区,进入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富人区。
这里虽然叫作富人区,也仅仅是一些平民,商贾而已,裴川为了让奴隶们先品尝到甜头,刻意派人将奴隶们带到了这里,当两个对立的群体开始相互杀戮,于是,灾难顷刻间就开始了。
红姑娘转过身,没有去看妇人雪白胸口上的那柄木刺,对裴川道:“他们的罪恶还达不到这样程度的报复吧?”
裴川指着一个被人用木叉高高挑起的男子道:“袖手旁观者,也是罪人,他们以为事不关己,就可以高高挂起,可以不理不睬,直到他们也成为奴隶,他们才能深切的感受到奴隶的痛苦。
一群只顾眼前苟且的懦弱之徒,比那些始作俑者更加的可恨,这都是他们应得的。”
红姑娘冷声道:“尽快结束这里的战斗,贵人区才是我们的主要攻击目标。”
裴川瞅着一群群正狼吞虎咽吃食物的奴隶,狞笑道:“饥饿的狗皮子没有战斗力,半饥饿的狗皮子才能爆发出最强的力量。”
红姑娘怒道:“他们是人,不是狗皮子,裴川,你不要忘记,你,我都是出自最卑贱的人群,怎可忘本。”
裴川挥刀砍死一个向他求助的老妇,大笑道:“我是狗皮子王!”
雕梁画栋的楼阁,在云策猛击之下带着万钧之力轰然倒塌,楼阁上的弓箭手雨点般的掉落下来,随即就被砖瓦给埋了。
掌中马槊荡开十几杆长矛,云策伸出左臂揽住那些长矛,奋力挑动一下,长矛后面的武士就被高高的挑起,再被云策甩到花墙上,即便是坚固的花墙,也在这一击之下崩塌了。
篷荆从乱石堆里爬出来,近距离瞅着云策悍勇无双的模样,高声喊道:“三弓弩!”
正用马槊长杆将一群武士推的连连向后的云策,猛然觉得后脊梁汗毛直竖,来不及细想,就猛地收回马槊,那些正跟他较劲的武士收不住力道,猛地前扑,云策探手抓住一个武士,二话不说,就塞到自己身后。
“嗡嗡嗡”三根近乎三米带着尾翼的弩枪激射而至,仅仅听声音就让云策亡魂大冒,久不见动静的腕带更是发出尖锐的嗡鸣,希望云策能带他离开这个险地。
弩枪转瞬即到,首先倒霉的是扑在云策身上的那群武士,闪着寒光的弩枪,轻易的破开了他们身上的皮甲,不受丝毫阻碍的向下钻。
两枚弩枪贴着他的腰肋入地半尺,另外一枚弩枪在穿透了他身上的武士之后,紧贴着面颊射进地面,云策甚至能听到弩枪枪头与石板摩擦的声响。
双臂用力,云策猛推马槊,趴伏在他身上的十几个武士的身体就被他抛开,尤其是被弩枪串起来的人,形成了一个大块,被抛起之后,身体跟弩枪分离,惨呼之声令人牙齿发酸。
云策不敢在有床弩的地方多待,把尸体抛起来影响一下弩手的视线,就一头钻进了花厅,临走时,还不忘跟躲在照壁后边看热闹的枣红马打个招呼。
弩枪破窗而入“哆哆哆”的钉在墙上,云策大翻身滚进花厅内宅,又有弩枪破门而入,用马槊打飞,马槊柔韧的杆子就在手里不断地跳弹,似乎要离开他的掌握。
不敢进入空旷的院子,云策只好把自己当野猪,抱着头向墙壁撞击,木墙碎裂出一个大洞,他就不假思索的继续蒙头向下一个墙壁撞击。
篷荆瞅着不断碎裂的墙壁,对站在三弓弩后边的张敏道:“猪精入彀,却悍勇无双,你待如何擒拿。”
张敏看一眼正在迅速上箭的床弩,对篷荆道:“自三月有神龙降临我碧云山,山野精怪就多骚动。
其中,猪族之王猪怒与熊族之王熊罴为了抢夺龙灵在天柱山大战一场,据说伤亡惨重,可奇怪的是,不论是猪怒,还是熊罴,它们并未曾获得龙灵。
临河上造班度认为龙灵为不知名者所得,假扮商队走遍了荒原,最终消失在了河口寨。
我亲自走了一趟河口寨,从寨主赵晋口中得知,上造班度之所以死了,是因为他们押运的野猪跟巨熊撞开了木笼,死伤惨重,而后又被野人突袭,导致全军覆没。”
篷荆见云策又徒手捏死一个武士,烦躁的道:“快想办法弄死这头猪精。”
张敏瞅着云策在巨大的庭院里弹丸一样的跳跃,挥一挥手里的旗子,立刻就有一队身着重甲的武士从角门里走出,加入了围剿云策的队伍。
“赵晋给出的答案非常的完美,班度之死确实跟野兽脱困有关,更不要说其中还有一头快要成精的蠡狐参与。
可就是这个答案太过完美,让我起了疑心,从寨子里其余人不小心漏出来的口风中,我得知当时寨子里还有一个疑似世家子弟的人物。
这个世家子弟能听懂他们说话,却不会说……不久之后,他已经可以跟寨子里的人对话了。
篷叔叔,你觉得这个世家子表现出来的模样跟什么相似?”
篷荆见云策的活动范围,再一次被弩枪跟甲士给压缩了,就耐着性子道:“怎么说,不要让老夫猜测。”
张敏理一理垂落的发梢轻声道:“精怪得龙灵襄助,正在褪形,到河口寨的时候,他的喉骨未化,因此只听不说,离开河口寨之时,喉骨被他克化,因此才能正常与人对话。
叔叔再看看眼前这头猪精,他力大无穷,却没有使出任何精妙的招数,这哪里是什么世家子弟,明明就是一头刚刚化形的猪精。
我们想要的龙灵,一定跟他有关。”
篷荆闻言倒吸一口凉气,瞅着被甲士按住,又挣脱出来的云策,随即高声喝道:“抓活的,不得有误。”
四个甲士大喝一声,手持四面巨盾向刚刚站稳身形的云策撞过来,他抬脚踹飞了对面的甲士吗,却不防这个甲士身后还有一个替补甲士,不等他收回腿再踢,咣当一声,四面巨盾就把云策卡在中间。
于此同时,头顶还有一道大网兜头笼罩下来。云策迅速坐倒在地,胡乱抓住一条人腿就用力的往怀里拉。
大网落下扣在巨盾上,云策趁机把抓住的人向上一抛,把刚刚落下的巨网撞的颤抖一下,他自己连滚带爬的从争取到的空隙钻了出来。
人还没有站稳,一柄巨锤就砸在他的胸口,身子向后踉跄退几步,又有武士牢牢的抱住了他的双腿。
几番挣扎不得脱,云策怒极,仰头狂号一声,双目猩红,左臂上忽然出现一层淡青色的鳞片,他的手也迅速变形,半尺长的指甲闪电般的弹出,落在抱他大腿的武士脑袋上,武士的脑袋如同一个烂西瓜从中爆开,白的,红的把他的手沾染的污秽不堪。
左臂横扫,锋利的爪子如同切豆腐一般将巨盾撕扯成碎片,再上前一步,左臂再挥,四个挡在面前的甲士就被切割成了一堆碎肉。
下面的战场已经变成了修罗场,站在高处的张敏跟篷荆对视一眼,各自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
张敏亲自操控床弩向云策射击,此时的云策似乎忘记了闪避,只顾着杀戮,三枝弩箭先后落在他的背上,第一发将他的身体击飞,第二,第三发弩箭也未能穿透他的身体,只是带着他的身体,飞出去了足足十米远。
“草泥马——”云策痛彻心扉,怪叫一声,就抓住一个武士,生生地把脑袋拽下来,朝高处的张敏砸了过去。
武士的脑袋过去了,云策的人也紧跟着飞掠过去,此时此刻,他真的很痛恨这个女人,恨不得把她碎尸万端。
一柄马槊点在云策的胸口,虽然槊杆已经呈弓形,云策的身体依旧强行向前,张敏瞅着近在咫尺的云策展颜笑道:“一头猪精而已。”
云策顶着马槊缓步向前,一字一句的道:“老子要入死你!”
张敏大笑道:“一头猪精也敢作此美梦。”
说罢,身形向后退一下,马槊的抢攥却已经抵在花墙上,张敏洁白如玉的手如同弹拨琴弦一般,转动一下槊杆,马槊立刻就高速旋转起来,云策胸口如同火燎一般,迅速后退,甩开马槊,这才捂着胸口道:“好奸诈的女人,今天不入死你,老卒绝不罢休。”
张敏不以为意,站在更远处对云策道:“龙灵被你夺走了吧?”
云策愣了一下道:“什么龙灵?”
张敏男子一般哈哈大笑道:“你身为猪族,私自拿走龙灵,对猪王猪怒不忠,对你战死无数的同族不义,你这般不忠不义之辈说出的话,鬼神都不敢倾听。”
第53章 富人总是那么怕死
“我是猪?”
张敏一连串的话,终于把云策从狂怒的情绪中给拉回来了,眼中的红色逐渐消退,变成龙爪的左手也迅速恢复。
从地上捡起张敏抛弃的马槊横在胸口道:“什么是龙灵?”
张敏的手从紫色披风下伸出来,她的手真的很好看,不好的地方在于,那只手里握着的那柄剑。
剑,看起来有些秀气,比云策知道的剑窄一半,又比他见过的剑长一尺,张敏的手很稳,那柄剑却无风自动。
“每三百年神龙就会来大汉一次,以前来的时候,神龙的身影都会出现在长安,接受万民朝拜,并赐下龙灵。
这一次,神龙没有来长安,而是出现在天柱山,赐下的龙灵想必落在你手,才让你从一头普通的猪,变成了猪精。
啧啧,你还是一个不忘本的,神龙明明给了你一张还算俊秀的脸,你非要弄一个猪头面具戴上,真是的,野兽就是野兽,就算变成人形,依旧是一头野兽。”
云策左右看看,发现射阳城里人声鼎沸不说,还处处火焰,面无表情的道:“你注定要给我生一窝猪仔的。”
说完话,就一槊捅向张敏的胸口,这一次,他用尽了力量,他发现,张敏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女人,自己以前太想当然了,不仅仅是他,恐怕红姑娘,裴川他们应该也落进了这个女人的陷阱。
毕竟,虞公府所在的贵人区,并无骚乱,也无火光,也就是说,人家把力量全部收缩到了贵人区,就等着叛乱者过来呢。
至于会死很多奴隶的事情,人家并不在意,甚至还有些窃喜,旧有的工具已经严重破损,该是换一批新的工具了。
在过所,云策以为自己伪装的不错,谁料想,人家也在演戏,张敏与篷荆的关系根本不是长辈与晚辈的关系,而是上下级,且张敏才是上级,忍耐一时,让云策以为自己掌控住了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