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也不安稳,那些寄居在洛阳的大知识分子,大读书人他们竟然提出一个论调,那就是长安已经衰落了,大汉帝国只有迁都洛阳,才能让天下三百军州重归于大汉旗下。
天下汹汹,长安城却非常的安静,不论是皇帝,还是大司马对目前的乱局都在冷眼旁观。
天下三百军州,以及两百羁縻州都很紧张,就等着长安降下雷霆之怒。
这是一个很诡异的事情,长安的雷霆之怒不下来,大家就只好等着,一旦长安的雷霆之怒降下,估计就有很多军州会起不好的心思。
引弓不发才是威胁最大的时候,一旦箭射出来了,结果也就定了。
红姑娘也从遥远的出云州给云策来信说,她的人已经熬过了难熬的隆冬,如今,正在出云州荒原上努力求生,虽然日子不如出云州社火庇佑下那么富足,因为,富贵人家死的差不多的原因,普通人的日子反倒是变得好过起来了。
就是猛兽跟毒虫是一个大问题,好在云策送给他的火药,虽然威力不足,可是呢,因为声音跟火光,烟雾很猛烈的原因,在驱赶野兽毒虫这件事上,帮了她们老大的忙。
最让红姑娘高兴的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有官府去找她们的麻烦,就是裴川很不对劲,他最近带着人杀了好多没名堂的人,他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好在,有云策赠送的彭憎牌快速生长液,终究活下来了。
裴川告诉她,以后,出云州是出云州跟旁人没有关系。
这应该是裴川得知红姑娘再次受孕之后,给自己孩子准备的礼物。
自从鬼王山坍塌之后,那里就出现了一座大湖,铁围关的将军给那个大湖取了一个名字叫鬼王湖泊。
可能是鬼王山坍塌打通了地下水脉的原因,地下水在装满塌陷坑洞之后,居然从鬼王湖的低处溢流出来,形成了一条河,这条河流向铁围关,铁围关趁机把城关周围本来早就干涸的护城河重新武装了起来。
这一次,铁围关的官兵允许城外的那些流浪武士进驻铁围关护城河内部,也算是给这些人释放了一些善意。
鬼方人最近很安静,它们甚至放弃了一些已经占据了很多年的堡垒,把大部分人都撤回了清河高原,即便是这样,小心谨慎的铁围关守将,依旧选择小心应对,没有继续扩大防守范围。
每个人都清楚,鬼方众这一次的收缩,很可能是为了更加强力的打击做准备,毕竟,只有把胳膊缩回去,才能打出更加有力的一拳。
长城关隘的争夺已经陷入了白热化,即便是以曹氏如此雄厚的实力,也仅仅控制了玉瑾关,与虎头关,而且,在玉瑾关的争夺中,曹氏与朗氏彻底的撕破了脸,主要是因为在玉瑾关,曹氏的老管家大发神威,一气阵斩了朗氏的两员大将,不仅仅是夺下了玉瑾关,还直接威胁到了朗氏控制的另一座关口——青山关。
云氏守卫的井口关自然也成了香饽饽,不过,他们总以为像云氏这样的小家族,不论是威胁,还是利诱都能拿捏一下,结果,云策软硬不吃,还把家里仅有的五百骑兵放在井口关等待强敌的到来。
秦术,何清芳如今都在井口关,按照他们的说法,云氏的五百骑兵,必须在井口关杀戮立威才能让那些垂涎井口关的人绝了不好的心思。
“那个叫作雷鸣的孩子练出内息来了,而且,他内息跟我的内息性质很是相似,我觉得可以当他的老师。”
早上吃饭的时候,张敏突然对云策道。
云策点点头,表示答应,张敏就重新端起饭碗道:“还有四个孩子也似乎有了一点内息,就是不太稳定,还需要继续观察。”
娥姬道:“你能带那么多的徒弟?”
张敏摇头道:“一个雷鸣就已经足够了,剩下的时间我还要留给我的孩子呢。”
“你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
娥姬很是惊讶,她知道鱼鳔那个东西本就是拿来骗自己用的,那东西根本就不经用,尤其是张敏,一旦开始了,就像在用命来做那种事,别说鱼鳔了,就算是用丝绸做一个,也经不起她的折腾。
张敏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对娥姬道:“会有的。”
娥姬不服输的道:“我也会有的。”
说完,两人还齐齐的看了云策一眼。
男女之事是天性,后天没办法控制,对于这件打破自己道德底线的事情,云策已经不再做什么无谓的抵抗了。
男女之间的事情,连神仙都未能免俗,何况他这个俗人呢。
雷鸣这孩子体内的内息,是狗子用张敏取自张敏的内息一点点给引出来的,所以,他的内息自然很像张敏。
这一点张敏是不知道的,云策也没打算告诉她。
狗子从张敏那里偷来的内息,只够放在五个孩子身上,雷鸣的资质最好,他也最先成功。
武者没有产生内息,只能依靠自己本身的力量作战,这在大汉武人的体系中属于炮灰一类的角色。
只有产生内息了,才能有力气披重甲,举着沉重的破甲武器,为大军开辟出一条冲锋的道路出来。
云氏的五百骑兵中,产生内息的武者不过一百二十几个人而已。
鬼方千人将玉竹的内息狗子倒是收集了不少,就是直到现在,狗子还没有研究透玉竹的内息,跟张敏纯净的内息相比,狗子发现玉竹的内息似乎多少带着一些腐蚀性,没错,这东西会慢慢的腐蚀武士的身体,最后到底是一个什么结果还不好说。
就玉竹的变化来看,他的身体依旧处在腐蚀的初级阶段。
云策身边的环境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而云策对社火的崇敬,也逐渐上升到了另外的一个层次,跟这个世界接触的越多,就越是能发现,只有社火,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它只付出,基本上不求回报,是真正的善良之灵。
当狗子再一次在密室中将社火请出来的时候,一朵烛焰如今变成了一团火,虽然不够大,却生机勃勃。
云策咬咬牙,再一次将胳膊化作龙形,放在火焰上炙烤。
密室里隐约传来一声龙吟,娥姬小心的回头看看紧闭的密室大门,双手抱胸,为自己的丈夫祈祷。
第193章 强大的没法抵抗的人
自古以来,中国人对龙这种强大的生物的认知都是偏中性的,自从赋予这种生物行云布雨的能力之后,人们就认为龙这种生物是一种喜怒无常,性格暴虐的生物。
因为龙心情好的时候就风调雨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暴雨成灾。
据说泾河龙王的女儿被婆家虐待,身为泾河龙女叔叔的钱塘龙王,为了替自己的侄女泄愤,不远千里去龙女婆家寻仇,这一去,就死了生灵八百万。
云策很注重自己个体的独立性,他不想让龙跟自己共用一个身体。
眼看着龙鳞在社火的烘烤下不断的改变阵列,似乎这样就能阻隔社火对手臂的伤害,事实上也是这样的,手臂上的龙鳞每重新排列一次,社火带给手臂的疼痛感就会消失一些。
不过,龙鳞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软化,热度就会重新作用在云策的手臂上,这种疼痛甚至不是手臂带来的,它直接会作用在云策的脑袋里,神经里。
云策认为这是龙在他体内活着的证据,它抵抗不过社火的侵袭,就把痛苦施加在云策本身,希望能够通过影响云策,间接的影响社火,最终解除自己的危机。
最终,这一场战斗以云策昏过去成了最后的结果。
也就是说,在龙的力量跟社火的力量纠缠下,云策的力量还不足以成为一个稳定的第三方。
不过,这一场战斗也不算白白战斗了,狗子在云策数次败退之前,把属于玉竹的内息缓慢的投入到了云策的体内。
如果没有玉竹的内息帮忙,云策早在第一轮的对抗中就溃败了。
然后,狗子就发现了一个神奇的事情,那就是玉竹内息中那种带着腐蚀意味的东西,在经过社火的燎烤之后,居然变得很纯粹了。
云策的体内多了一份内息,这份内息还在快速的膨胀与壮大中。
这一次云策没有用龙赋予的力量,右手稍微一用力,一块白色的鹅卵石就被他捏成了石粉。
“捏石成粉,这本身就是千人将的标志。”
张敏甩一甩自己差点被云策捏断的右手,有些抱怨的道。
在射阳城的时候,张敏觉得自己可以击败云策,后来不知怎的,她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云策的对手,虽然从那个时候起,她跟云策就没有比试过,也不知道这种技不如人的感觉是如何来的。
今天,她正式确定,自己真的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云策比自己强不强的对怎么来说不是很重要,能让她快速有孕才是真厉害。
她不知道的是,云策此刻表面上虽然平静,实际上,他的心早就开始大声的咆哮了,把狗子吵得快要发疯了。
本来正在跟云策吵架的狗子突然就安静下来了,它希望云策能出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他们好真刀真枪的吵架,不用拿云策这颗脑仁小的可怜的脑袋当战场。
于是,云策就骑着枣红马去了荒原,就在一块不大的青草地上,打滚,吼叫,大笑,大哭,还举着弓箭朝天胡乱射箭。
枣红马躲得远远的,生怕这个疯癫的人伤害到自己。
奇怪的是,发疯的只有云策一个人,狗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就算云策在最兴奋的时候,说狗子就是一个脑残,这家伙也没有反驳半句。
有了内息,云策就认为自己距离天下无敌已经不远了。
云策愿意把出现内息的行为称之为进化,更愿意把这一超越人原本力量的行为称之为超级进化。
内息以前总是出现在别人身上,云策的感受不深,如今,内息出现在自己身上,云策能感受到这个东西给自身带来的好处。
他的耳朵听世界的声音更加的清晰,他的眼睛看世界的时候更加的敏锐,他的嗅觉对味道的分辨更加的清楚,同时,他的肌肉更有力量,他跳的更高,跑的更快。
这不是进化,又能是什么呢。
心情愉悦之下,云策解开了绑在一头狞兽脖子上的铁链,在它屁股上踢一脚,示意它获得了自由。
奇怪的是狞兽没有跑,反而更加乖巧的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回头再看枣红马,发现这个家伙也跑的不见了踪影。
等云策的耳边连鸟鸣声都消失之后,就算他此时被欢喜冲昏了头脑,也终于发现这里很不对劲了。
云策迅速的朝四周看一看,发现视野里空无一人,枣红马从北面地平线仓惶奔跑,转瞬间,就来到云策身边,还胆怯的将大脑袋埋在云策的背后。
云策抬头看去,只见天空中有一只老鹰,正在天空盘旋,随着老鹰不断的下降,它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大。
“这只老鹰已经盯你三天了。”
“你怎么不早说?”
“我说了,你忙着交配,还给我下了休眠指令。”
云策看着越来越大的老鹰叹口气道:“果然是美色误国又误人,你觉得这只老鹰来干啥?”
狗子道:“估计是来杀你的。”
哪方面的人?”
“哪方面的都有可能,就连你的好兄弟曹锟都对你起过杀心。”
说到曹锟,云策忍不住轻声问道:“你手里还有放射物质吗?”
“有,用铅盒子装起来了,这种放射物质不同于地球上的任何一种放射源,当时,时间太急促,我取到的样本不多。”
“等一会不管来的是谁,我都打算把这盒子放射源当作礼物送给他。”
“那你要小心了,别污染了自己。”
“狗子,谢谢你让我从山庄出来。”
“没办法,我计算过,你留在山庄里除过死更多的人,没有任何的作用。”
就在云策跟狗子在脑海中交流的时候,那只大的过分的老鹰笨拙的落在了地上,一个穿着皮袍子的人从老鹰的背上滑下来。
他踉跄一下才勉强站稳,转过身朝云策笑一下道:“你能感应到我的存在,这在年轻人中间,算是很难得了。”
云策看着这个面容还算年轻,说话却老气横秋的人,很有礼貌的拱手道:“见过前辈,不知前辈驾临,有何指教?”
分辨不出到底是年轻还是苍老的家伙哈哈一笑道:“老夫只是来亲眼看看舍得对玉竹这个小家伙下手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云策也不否认,更不狡辩,从怀里掏出一个漂亮的铅盒,双手捧到这个人的跟前,面对此人打开铅盒,让里面依旧散发着荧光的泥土面对此人,见荧光把对面这人的脸都照耀的绿莹莹的,就哀声道:“请前辈饶命。”
皮袍人疑惑的接过辐射源,仔细地打量着,还问云策。
“此为何物?”
“听闻将此物涂抹于心口,对于提高内息有极大的好处。”
“为何献给老夫?”
“求前辈饶我不死。”
“未战便知胜负,这还真是你们汉人的传统。”
云策陪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眼看着皮袍人探出一根手指触摸在辐射源上,云策很担心自己也遭殃,就只好站在铅盒子后面,即便有辐射,也会被铅盒子挡住,伤害不到自己。
他很希望这个老家伙能够多把玩一会辐射源,没想到这个老家伙却关上盒子,对云策道:“收了你的礼物,老夫就给你一天的活命时间,你可以回去安排后事了,你杀了玉竹,还传首长安,老夫必须取了你的人头带回去。”
云策闻言长长的送了一口气,朝皮袍人深深一礼道:“未请教前辈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