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
林瑾走向里间，粉色的纱帐内，隐隐露出一具凹凸有致的女体。
林瑾唤了两声，抱琴道：“娘娘已经睡了，不知此事。皇上说不要告诉她。”
林瑾听得心惊肉跳，迅速分析情况，最后发现不管李承昀事后卸磨杀驴，还是他什么都不做，结局好像没什么不同。
反而做了，李承昀真有可能是抱琴的推测结局。
林瑾虽医术无双，可也是肉体凡胎，此时檀香早就吸入过量，大脑不免迷迷糊糊。
望着粉色纱帐内的贾元春，心底滋生出异样的感觉。
“你，你出去吧。”
半晌身后没有动静，林瑾回头发现抱琴还秀美的脸蛋满是晕红。
皱了皱眉，林瑾懒得再去多想，如果结局难以改变，不如先获得金手指再说。
当下放开一切，大步走向床榻。
掀开纱帐，贾元春身上只睡容安静，身上只披了一层薄纱。
红楼众女人中，林瑾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得到帝国的贵妃娘娘——贾元春。
还是皇上默许的情况下。
身上缓缓摩挲着贾元春雍容贵气的脸蛋，林瑾起身开始解衣，只是心里有一丝疑惑：怎么金手指没到？甚至试用一天的金手指也没有？
还是说贾元春什么都不知道，因此命运并未改变？
此时偏僻的宫殿外。
大顺皇帝李承昀推开院门，缓缓走了进来。
他站在院门口，四周空无一人，面色无悲无喜。
事实上，和抱琴推断的没有太大的区别。
李承昀如今虽然贵为皇帝，但帝位岌岌可危。
八王爷势力滔天，若是没有太上皇在，取代他轻而易举。
因此李承昀每一步都仿佛在走钢丝。
另外没有子嗣也是李承昀最头疼的地方。
在查出自己再无可能诞下子嗣后，李承昀毫不犹豫杀了太医，除了皇后，李承昀从未宠幸过其它女人。
甚至心里已经开始隐隐厌恶女人。
娶贾元春不过是拉拢安抚四王八公的一种手段。
若是帝位稳住后，李承昀会毫不犹豫清洗四王八公一派的势力，甚至让贾元春暴毙。
不过在见识过林瑾后，李承昀慢慢改变了想法。
尤其在知道林瑾勇猛无双，在西山救了他后，李承昀笃定认为林瑾是上天派下来帮他的股肱之臣。
再加上和贾家有矛盾，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上次派贾元春回家省亲后，就已经产生了。
这样他能神不知鬼不觉有了后代，也可以以此拉拢林瑾，让他死心塌地为自己效劳。
对于贾元春，李承昀没有丝毫感觉，因此牺牲贾元春，他内心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什么都没有能拉拢到林瑾的真心忠心重要。
为此，李承昀可以承受任何牺牲。
所以区区一个女人，李承昀完全不在乎。
李承昀甚至想着等诞下子嗣后，要不要让这个贱女人知道真相。
时间一秒一分过去。
知道事情大概率完成，李承昀虽不喜欢贾元春，可想到这样的女人背着他找别的男人，心里还是生出怪怪的感觉。
摇了摇头，李承昀深呼吸转头离开。
李承昀前脚离开后，林瑾也推开大殿的门，从里面走了出来，随即关上门。
走出宫殿，四周无人。
林瑾一时不知该往哪走。
正犹豫，不远处有小太监发现了他：“呦，林千户，你怎么在这？太上皇可找你呢。”
林瑾咯噔一下，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太上皇可不是皇上，要是发现了什么，真有可能为了皇家颜面宰了他。
什么天才不天才，只怕在他眼中啥也不是。
迅速镇定心神，林瑾慢慢踱步走了过去。
还好小太监满脸喜色，“恭喜林千户，贺喜林千户，立下如此大的功劳，将来一定能青史留名。”
第249章 江湖庙堂
林瑾先松了口气，笑道：“喜从何来？”
小太监讨好道：“林千户开小的玩笑，您在朝堂上威风凛凛，替咱们大顺扬眉吐气，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林瑾神色一动：“太上皇找我也因为此事？”
小太监笑呵呵道：“小的不知，不过大概率是因为此事。今儿听老内相说了，太上皇心情很好吶。”
林瑾扯了扯嘴角，知道问不出什么，索性也不再多问。
很快看到了太上皇的炼丹室。
太上皇一如既往地盘腿坐在蒲团上，穿着灰色道袍。
见他来了，随手指向旁边的蒲团，便闭目不语。
林瑾盘腿坐下。
想了想，也没主动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太上皇才缓缓睁开眼睛：“听说今儿你在朝堂上闹得动静很大？”
林瑾想了想：“也不算大，就是收了两个奴才。”
“呵呵，”太上皇笑道，“出我所料，没想到你武功那么好，脑子也聪明得紧，实在是难得。”
“谢太上皇夸奖。”
太上皇盯着他：“你愿意在朝堂上出头，皇上答应你什么？”
“不让妙玉嫁给平西王孙子。”林瑾老老实实回答。
太上皇“嗯”了一声：“嫁谁都是嫁，他有能耐嫁别人家姑娘，便随他好了。”
林瑾心里顿时恼火不止。
太上皇未免有些无情，最终还是承认看妙玉没有背景。
果然亲情什么的，在皇家看来就是屁。
“你对平西王怎么看？”太上皇忽然问道。
林瑾一愣，摇头道：“没有看法，也不太了解。”
太上皇淡淡道：“你是锦衣卫千户，掌管的是全天下锦衣卫，有些事情你该多去了解。”
林瑾沉吟道：“卑职有事要说。”
“说吧。”
“年后我要回扬州一趟，锦衣卫的事情可能无法分心顾虑。”
太上皇似笑非笑道：“你素日也没怎么去，今儿倒是担心起来锦衣卫了？”
林瑾强笑道：“总得有个交待。”
太上皇道：“按理说你走不掉。”
林瑾追问：“那不按理呢？”
太上皇不咸不淡道：“你直接走，谁会拦着你不成？不过不管你在与不在，这些都不重要，我要的是结果，我也只看结果。”
林瑾了然：“卑职明白。”
抬起头时，发现太上皇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太上皇？”林瑾低声叫了一句。
太上皇：“我问你，妙玉你打算如何处置？”
来了，林瑾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过知道妙玉在这些人心中的地位后，林瑾已经没有那么紧张。
“我们之前有过约定。”林瑾避免直接回答。
本以为太上皇会直接问，哪知太上皇只是默默点头，接着道：“无论如何，妙玉从今以后也是重安郡主，她以后若是哪里受了委屈，我唯你是问。”
林瑾暗自振奋，太上皇这是把妙玉托付给他了。
“福王无后，她要是愿意，你们有了孩子后，就都姓李吧。”
太上皇盯着林瑾的眼睛，“你可愿意？”
“卑职愿意。”
心里又是疑惑，“孩子和谁姓我无所谓，只是……”
太上皇摆了摆手，没好气道：“没有只是但是的，那是你们的事，我就想不通一个连子孙后代都不在乎的人，妙玉看重你哪里。”
林瑾辩驳道：“只是姓而已，没说我就不在乎子孙后代。”
太上皇哼道：“跟别人姓与跟自己姓能一样？数十年后，你孩子的孩子谁还记得你？”
林瑾先是一愣，随即嬉皮笑脸道：“我现在可是大数学家，发现了‘林氏定理’，无论跟谁姓，以后都免不得沾我的光。”
太上皇伸手点了点他，摇摇头，叹道：“你虽有能为，但太过惫懒，缺乏稳重性格。”
林瑾道：“人人都图逍遥自在，我若是能快快乐乐生活，便已经满足。”
太上皇道：“有能力的人，就要为天下为苍生贡献自己的能力，这是上天给你们这些天才的使命。”
林瑾没想到太上皇还有这些想法。
太上皇笑道：“你心里一定在说我一个整日修仙问道的，不理国家政事，怎么好意思说这些吧？”
林瑾忙摆手道：“我可没说。不过太上皇之前那句话我却不赞同。”
“哦，你有何见解？”
林瑾道：“有的人在江湖忧国忧民，有的人在庙堂济世救民，虽身处地方环境不同，可却怀着同样的一种心思。”
顿了下：“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官场一些习气太重，远没有远离庙堂之人来的纯粹，我想这未免不是好事。”
太上皇哈哈笑道：“你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大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