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是很久之后了,现在柴娘娘还年轻,柴排福话都说不利索呢。
由于柴进是柴桂的叔伯哥哥,柴桂又死了,只能是柴娘娘亲自招待了。
招待了柴进、宋江他们一顿宴席之后,柴娘娘就请他们先到驿馆休息。
驿馆之中,宋江、柴进、吴用坐成了一排。
每人一个木桶,联袂泡脚。
宋江和吴用对视一眼,吴用摇着鹅毛扇起了个话头:
“南宁州这地方,太难了……”
宋江捧哏:“军师,南宁州山高皇帝远的,自成一国,难在哪里?”
柴进虽然没接话,却是竖起了耳朵。
“南宁州在大宋的西南角,同时与化外国和大理国相邻。”
吴用撸着胡子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大理建国比我大宋还早,虽然偏居一隅,但是兵力强大。”
吴用此言并非夸大其词。
此时的大理国,包括了二十一世纪的整个云南省、大部分贵州省、四川省西南部,以及蒲甘北部、寮国的琅勃拉邦,还有安南的一部分。
领土面积72万平方公里。
比黑吉辽三省相加之和小一点儿,大约相当于四个广东省。
“对于大宋而言可能不算什么。
“但如果爆发战争,南宁州首当其冲,如何抵挡大理国兵锋?”
吴用一句话就让柴进变了脸色,吴用又说:
“化外国是苗人所立,苗人个个骁勇善战。
“听说化外国的苗王李述甫,身高一丈二尺。
“面如蓝靛,发似朱砂,仿佛夜叉厉鬼,有万夫不当之勇。
“若是化外国对南宁州用兵,南宁州只有孤儿寡母,当如何应对?”
柴进脸都绿了,宋江察言观色,拍了拍柴进的肩膀:
“柴大官人,你和梁王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堂兄弟!
“既然我们人在南宁州,若是南宁州有事,我们必定不能袖手旁观!”
柴进感激的看了宋江一眼,刚要说什么,吴用接过话茬:
“可是我们以什么身份插手?
“我们现在只是客人,梁王薨了,柴娘娘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了主。
“我不知道你们来时有没有留意到,南宁州兵马军纪松弛,连家奴都……”
说到这里吴用摇了摇头:
“我们是外人不好说,要管只能是柴大官人。”
虽然吴用没把话说完,但是柴进明白他的意思:
孤儿寡母镇不住场面。
他们进城的时候,城门官军伸手要钱都要到他们身上来了。
这也就罢了,王府里的家奴对柴娘娘的命令都有所怠慢。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军中有人生出异心,柴娘娘和柴排福就危险了。
柴进忧心忡忡的说:“孤儿寡母确实艰难,可是我也不好插手……”
宋江和吴用对视一眼,宋江对柴进推心置腹的说:
“大官人,恕我直言!
“家里没个男人,孤儿寡母想要守住这么大的家业,难,太难了!
“大官人是柴家人,虽然有资格插手,但是插手了又会被人说闲话!
“不插手,若是柴娘娘母子被人算计了,大官人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柴进长叹一声,沉默不语。
吴用一边搓着脚趾头一边提了个建议:
“大官人,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柴进:“军师但说无妨。”
吴用就敞开了说了:
“南宁州是老柴家的,大官人插手了,他还是老柴家的。
“若是别人对柴娘娘母子下手,那时可就不知道是谁的了。
“除此之外,大官人插手还能保住柴娘娘母子一生富贵。
“若是大官人不插手,柴娘娘母子保不住家业不说,可能连性命都难以周全。
“所以大官人插手不是害了柴娘娘母子,而是救了柴娘娘母子啊。”
宋江送上助攻:
“军师说得对呀!
“大官人,你也不想老柴家的家业落入外人之手吧?”
柴进被他们忽悠瘸了:“那……我该如何插手?”
宋江和吴用飞快的对视了一眼,吴用摇着鹅毛扇说:
“小生有上中下三策……”
……
次日,柴进就向柴娘娘道别了:
“弟妹,我们去投大理国了,后会有期!”
眼见柴进他们全都走了,柴娘娘松了口气。
柴排福好奇的问:“母亲,大伯为何不留在家里,反去投什么大理国?”
柴娘娘摆了摆手:“你还小,你不懂。
“你大伯走了,才是好大伯。”
柴排福听得一脸懵逼。
毕竟他才三四岁,柴娘娘的话又说得不清不楚。
如此柴娘娘又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忽然有一天,侍卫慌慌张张的来报:
“娘娘不好了——”
柴娘娘正要更衣呢,幸好衣服还没脱,脸色一沉,厉声喝问:
“甚么不好了?”
侍卫急得满头大汗:“娘娘,化外国的苗王李述甫打过来了!”
“什么?”
柴娘娘吃了一惊:“大王生前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他来犯南宁州?”
侍卫一脸苦逼的说:“小人不知,娘娘快做决断,他已经杀进城来了!”
“都已经杀进城来了?”
柴娘娘脸都绿了,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做什么决断?
无奈之下,柴娘娘只能说:“快传令张将军拦住他!”
第542章 柴进在此,挡我者死!
侍卫哭丧着脸:“张将军已经被李述甫打死了!”
柴娘娘吃了一惊,慌忙又问:“李将军呢?”
侍卫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李将军逃了!
“娘娘,苗王有万夫不当之勇,无人敢与其交手哇!”
柴娘娘大吃一惊:“这可如何是好?”
我哪儿知道啊,我就一个小卒!
侍卫满头大汗的催促:“娘娘快做决……”
“轰——”
一名家丁撞开了房门,飞了进来,唬得柴娘娘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呱哒哒!呱哒哒!”
一人一骑闯了进来,柴娘娘定睛一看那人:
面如蓝靛,眼似红灯。
獠牙赛利箭,脸似青松口血盆,虬髯像铜针。
身长丈二,穿一副象皮锁子甲,红袍外罩;
头如笆斗,戴一顶盘龙赤金盔,雉尾双分。
狮蛮带腰间紧束,牛皮靴足下牢蹬。
一丈高的红砂马,奔来如掣电;
碗口粗的镏金镋,舞动似飞云。
远望去,只道是龙须虎;
近前来,恰似个巨灵神。
来者正是化外国苗王李述甫,柴娘娘心惊胆战的问道:
“妾身何处得罪大王,如此发怒?”
李述甫大喝一声:“柴娘娘,你南宁州的人马打死了我的先锋赤利!
“今日若不给我一个交代,休怪我不留情面,夺了你的南宁州!”
柴娘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慌忙追问:
“大王,我南宁州哪有这等猛将能打死你的先锋赤利?”
李述甫冷哼一声:“他只为争夺一只金钱豹,就打死了赤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