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喉?
还是斩首?
亦或是把自己扒光了,吊在“替天行道”的旗杆顶上示众?
李瓶儿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恐惧,她听到了“咔咔咔”的诡异声音,仿佛厉鬼在咀嚼人骨……
良久李瓶儿才发现是自己上下牙在打架。
“吱呀——”
门忽然被推开了,但是并没有月光泄进来,今天是个夜黑风高杀人夜。
李瓶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努力把自己蜷缩成更小的一团儿。
缩在被子里,捂住双耳,紧闭双眼,仿佛听不到看不到就不会有危险……
那人走了进来,跟了蔡福两日,李瓶儿能清晰分辨这就是蔡福的脚步!
蔡福站在了她的床边,似乎在打量她现在的样子,她现在哪还有样子?
李师师教过她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要保持优雅,但是李瓶儿真的做不到!
李瓶儿最多保持不尿出来!
“呼——”
李瓶儿猛然感觉一阵风吹过,身上一凉,原来是蔡福一把掀开了被子。
嗯……
李瓶儿本能地蜷缩成了一个虾球,好像打开了开关儿一样,哆哆嗦嗦。
“啪!”
忽然,蔡福一巴掌打了上去!
打得李瓶儿情不自禁娇躯一颤,嘤咛一声!
然后顾不得底盘还在减震,李瓶儿怯生生的爬起来,好像鸭子一样跪坐在床上。
李瓶儿瑟瑟缩缩的仰望蔡福,如同蝼蚁在仰望着神明……
房间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所以她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高大的轮廓。
但是看不清比能看清更恐怖!
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向她抓了过来,李瓶儿吓得浑身毛发都立起来了!
脸色惨白,浑身僵硬,手脚冰凉,喉咙干涩,仿佛死亡的阴影在这一刻笼罩了她……
那只蒲扇般的大手抓住了李瓶儿的小脑袋,当时李瓶儿感觉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然而就在李瓶儿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那只蒲扇般的大手却只是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力道不轻不重,很随意,就像是主人随手RUA了几把自己养的猫咪……
李瓶儿仿佛中了定身法一样呆住了,一样热腾腾的东西放在她的手里。
李瓶儿下意识想要把这东西扔了,但是一想到是他给的东西,又不敢扔。
那只蒲扇般的大手收了回去,不知为何,李瓶儿竟然还有点儿不舍……
蔡福出去了,门也关上了。
外面响起蔡福和他的兄弟说话的声音。
李瓶儿这才回过神儿来,回过神儿来她便嗅到了食物的香气。
李瓶儿小心翼翼的点亮了油灯,菊黄色的灯光一下子温暖了整个厢房。
借着菊黄色的灯光,李瓶儿看清了,原来自己手里是两个馒头。
两个热气腾腾的,散发着香气的,比她的拳头还大的大馒头!
他该不会是想要毒死我吧……
“咕噜噜!”
饿了一天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李瓶儿犹豫了下,掰开了大馒头。
肉香扑鼻,饱满的肉馅儿让人垂涎欲滴,一看就知道是北山酒店特供。
饿得眼珠子都蓝了的李瓶儿也顾不得毒不毒的了,上去就是一大口:
“啊呜——”
真香!
她从未吃过这么香的大馒头,吃得狼吞虎咽,吃着吃着眼泪就下来了。
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在馒头馅子里,让她咀嚼的时候品尝到一丝苦涩。
很快两个大馒头就都吃完了,李瓶儿把指尖上流的油都嘬得干干净净。
吃完了之后,李瓶儿飞快的洗漱干净,对着镜子画了一个最美丽的妆。
又穿上了最美丽的衣服,李师师帮她挑的,特别衬托她这种小家碧玉。
然后李瓶儿一溜烟儿跑到了蔡福房门口,大口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按照李师师教的不传之秘,李瓶儿一只手扶着门框,一只手轻轻推门。
准备把门推开大约一尺,李瓶儿可以先露出半张俏脸,探入一条美腿……
慢着!
李瓶儿猛然想了起来,蔡福说过,日后要记得先敲门!
可是敲门的话,气氛就没了啊!
李瓶儿贝齿轻咬樱唇,进退两难……
第313章 我打了半辈子的仗,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当当当!”
李瓶儿终究还是敲了门。
李师师教了她那么多,也敌不过蔡福一句话。
“谁?”
里面传出了武松的声音。
李瓶儿小脸儿一苦,怎么还有别的男人在啊……
但是敲都敲了,李瓶儿也只能硬着头皮,怯生生的应了一声:
“是我,莲儿。”
门被打开了,一股浓烈的男人味儿扑面而来,差点儿让李瓶儿昏过去。
眨巴眨巴大眼睛,李瓶儿含着眼泪一看,原来不止武松,卢俊义也在。
不过大概是时间还早,武松和卢俊义没脱衣服,只是坐在床上闲扯淡。
蔡福打盘腿儿坐在炕头儿,背靠着墙壁,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何事?”
李瓶儿小心翼翼的瞅瞅武松又瞅瞅卢俊义,心里很绝望,含着眼泪说:
“官人,可用奴家服侍?”
上一次她说的可是理直气壮的,这一次她话还没出口气势就弱了半截。
李师师教过她,面对男人一定要稳住,即便面对皇帝也莫要自惭形秽。
就好比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哪怕是皇帝,也要把他钓成翘嘴的。
但是现在李瓶儿哪里还稳得住?
蔡福是钓鱼的,她才是那个翘嘴的!
她就像是大旱之年的神婆,上蹿下跳,祈祷龙王,只望求到几滴甘霖。
就这,还得看龙王心情。
若是龙王心情不好,她就得一直旱着……
李瓶儿已经做好再次被拒绝的准备,如花似玉的小脸儿提前面如死灰。
蔡福没说话,只是和卢俊义、武松交换了一个眼神儿。
卢俊义和武松以前是不解风情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卢俊义有了程婉儿,武松有了刘香莲。
所以现在他们明白了,大哥也是时候吃顿好的了……
武松拿眼角瞟了一眼李瓶儿,又看向蔡福:大哥,安全方面有保障吗?
放心吧!
蔡福无声一笑:想拿捏我,她还嫩了点儿!
于是卢俊义和武松便出去了,不过武松很细心,特地观察了下李瓶儿。
浑身上下都没有尖锐之物,甚至头上都没有簪子,只系了一条丝带。
武松就放心的跟卢俊义走了,他们从李瓶儿身旁经过时李瓶儿呆住了:
哎?
什么情况?
你们怎么出去了?
你们出去了不就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了?
慢着!
这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吗?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李瓶儿抬起泪眼,正好迎上蔡福不怒自威的目光。
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李瓶儿心乱如麻,李师师教的理论全都忘光了。
她傻乎乎的关上了门,傻乎乎的走向蔡福,傻乎乎的宽衣解带……
直到次日,日上三竿,李瓶儿在蔡福怀里悠悠醒转,还感觉像在梦里。
旋即就是心中狂喜,虽然整个人好像要裂开了,却无比感恩蔡福垂怜。
所以蔡福稍微一动,李瓶儿就赶紧爬起来,小心翼翼的伺候男人起床。
蔡福半躺半靠在床头,随手从床头柜上取了根竹制的剔牙杖叼在嘴里:
“这也是李师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