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找到这个人,让其为自己所用,不管什么代价!
“好,把伏子厚这个名字给我传下去,派人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找出来!”
堰勘听到卢明月的话,也意识到这个伏子厚的重要,立即转头,对着身后众多心腹吩咐道。
“卢公……”
曹湛正准备说话,崔履行突然拉住曹湛,见到卢明月看过来,连忙拱手行礼。
“卢公,履行与曹将军,想请求卢公下令,禁止大军袭扰百姓!”
崔履行低头说道。
听着卢明月依旧打马虎,没有放在心上,崔履行并没有意外,故作无奈之状。
随后,看着卢明月统领大军,进入匡城,崔履行这才放下手。
“崔兄,为何方才不让我说昨日之事?”
曹湛看着大军进城,一脸疑惑的看向崔履行,别看过去一天,那伏子厚恐怕已经乘船北上,但看过通函,他与崔履行都知道,伏家是去投奔蓨县李家。
眼下从卢明月那里得知经过,曹湛也终于意识到,昨日见到的那少年,到底有多大的才能与本事。
可正准备告诉卢明月,让卢明月派人去蓨县请伏子厚,崔履行却突然拦住他。
“曹兄可还记得,方才履行所说之言?”
崔履行转头看向曹湛,询问道。
听到崔履行的话,曹湛一怔,与身后心腹张武对视一眼。
张武还不知道崔履行说过什么,可曹湛知道,崔履行是在提醒他,若是决定离开卢明月,去投奔窦建德,那像伏子厚这般大才能人,为何不在日后为窦建德引荐!
想到窦建德!
曹湛默不作声的望着眼前大军,看着这些手持卢明月旗帜的士卒,想到以往这支大军的所作所为,想到几息前,卢明月还对崔履行的请求,那般敷衍。
的确如崔履行所言,这里,并非是归附之所。
是时候,该离开这里,去投奔窦公!
…………………………
夜色下。
惨叫声划破夜里的宁静。
两个村民一脸惊骇,面色惨白的瘫坐在地上,在一旁,其他四个村民虽然站着,可手中的火把也掉落地面,面露恐惧。
就在他们面前,这屋子内的一个坑中,隐约露出一具尸体。
不久后。
听到动静,随着死尸的事情传开,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手持火把,到来伏家,将整个苑子照亮。
刘智远睡在木屋内,天寒之下,却也有被裹盖身,屋外时不时传来脚步,刘智远虽然听到,却也懒得理会。
“伏家怎会埋有尸体?”
“不知道啊!若非有人去伏家翻找,恐怕还不知道,听说就在屋内,埋着三个死人……”
忽然间,枕着脑袋的刘智远,睁开眼睛,起身看向窗外。
随着房门打开,一边穿着衣物的刘智远,看着又有村民,在夜色下往伏家走去,随即走出屋子,关上房门,也朝着伏家走去。
夜色下。
刘智远来到伏家小苑时,发现里里外外,全都是看热闹的村民。
毕竟死了三个人,而且还埋在家中,这种事情可不常见。
“怎么伏家有死人?伏家之人我都认识,不像会杀人……”
“不知道啊!听说赵家得知后,已经派人连夜去宛丘,将此事告知族正!”
刘智远听着村民嘈杂的议论声,不断挤进小苑,等来到苑子里,走到人群前面。
映入眼帘的,赫然赵家的几个扈从,正持刀剑守在屋前一片宽敞的地方,一旁地上摆放着三具尸体,住在村中的两个老仵作,正在检验尸体。
“老乡,可知道怎么回事?”
刘智远看着这副场景,随后看向身旁的一个村民,客气的询问道。
村民正与身旁其他人议论,听到刘智远询问,知晓刘智远这是刚来,还什么都不知道,于是连忙显摆起来。
“听说是被伏家人杀了,而且啊!还是三个!这三具尸体,一个是背后致命伤,一个是手臂和胸口,另一个更是直接被抹了脖子!我方才亲耳听到老仵作说,这三人根本来不及防抗,甚至毫无防备,这三人的佩剑中,有两把都未拔出,最后一把是拔出了,可是好像那人就是死在自己的剑下……”
村民一边说着,一边露出害怕的摸样,听到身旁的人都在议论,没想到往日里伏家表面看起来那么和善,结果,却敢动手杀人。
“这伏家当真凶狠,之前我疑惑,为何伏家突然离开,还以为是投奔何人!没想到啊,却是杀了人……”
村民与刘智远感慨道,与四周其他村民一样,不断说着伏家如何如何。
然而后面的话,刘智远此刻已经没有理会,看着三具尸体,想到这种种迹象,再想到伏家那日早上,突然离开。
刘智远脑海里,浮现那天早上,伏子厚面对他的挽留,却看向赵家游村的人。
这一刻。
刘智远有些恍惚,呼吸急促,一抹懊悔,浮现在刘智远眼中,双手也悄然握拳。
“奇怪!为何他们腹中,都有大量食物……”
“伏家似乎在动手前,都在招待他们,这三人,除了被割喉之人,是死在自己的剑下,其余两人都是死在另一把,更为锋利的剑刃之下……”
听到不远处,老仵作的疑惑声,刘智远本能的看向尸体。
突然,刘智远目光一怔。
刘智远想起那天清晨,见到一个伏家妇人背着一把剑,那把剑明明是伏子厚的剑,可是那妇人,在伏子厚询问时,却不愿意把剑交给伏子厚。
此时此刻,听到老仵作的话,看着尸体,刘智远似乎明白什么,脸上终不复以往高傲,而是面露失神、苦笑。
想到那个少年,自己的那个弟子。
想到那日离别时,少年面色愧疚的站在门前,自己却连屋都不让他进。
想到屋子内,已经被自己随意丢弃到角落的木简,是那早清晨,少年到来,自己没有送出去的东西。
这一刻,刘智远心中说不出的愧疚,眼里满是自责与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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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抵达蓨县
蓨县,十一月。
在蓨县通往永济渠的道路上,有诸多行人百姓,以及来来往往的商贾。
人数少的,几个人来往推着两三辆独轮木推车,人数多的,则是由马车拖拉,四周不仅仅有持刀护卫之人,更有专门遮风挡雨的马车,供商贾乘坐,好生气派。
伏家一行人沉默的赶着路,此刻望着沿途道路两旁的野草丛林,都已经布满白霜,终于知道,为何路上碰到的人都说,蓨县七月热,让人不想出门,可有时候,方到十月,就开始露霜,十一月,更是会冻死人。
走在前往蓨县的路上,伏家众人谁都不想说话,冷风吹来,伴随着毛毛细雨,实在冻得人发寒。
就连阿翁都卷着羊毛被,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努力走着,不拖累其他人。
好在蓨县距离永济渠不远,众人渡过漳水桥,就来到蓨县。
来到蓨县城门下,帮堂兄一同推车的伏子厚,终于可以停下脚步,望着眼前这座高大雄武的城邑,心中松口气。
“阿翁,到了!”
伏子厚转头看向阿翁,此刻真的来到蓨县,内心之中,也有些紧张与忐忑。
蓨县李家,虽说不是陇西李氏与赵郡李氏那些望族,却也是蓨县的名门大户。
伏家过来投奔,也是过来逃难。
虽然一路上,阿翁一直说,李家是名门,将本该婚配给伏家的四女,换成天生有缺陷的六女,李家已经有欠名声,见到伏家到来,李家还没那胆子撕毁婚约,将事情做绝。
可阿翁说归说,事到眼前,望着这从未来过的宏大城邑,伏子厚身为当事人,说不紧张是假。
毕竟类似退婚之事,谁也不希望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何况,第一次与家人来到这陌生的地方,等会就要去见那些只听阿翁说过,却从未见过的李家族人。
还有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
城门下。
“你们从哪里来?”
守城的士卒看到伏子厚一行人到来,开口询问来历。
“淮阳!”
伏子厚见状,便拿出通函,交给看守的士卒。
此前高士达虽然在蓨县起事反隋,但从始至终都未有过祸害蓨县之举,等聚众过多引起隋朝注意,便直接带人迁往高鸡泊!
故而眼下,蓨县守城门的士卒,依旧是隋朝将士。
“进去!”
看到通函上写有投奔李家,守城士卒也没有多问,收起通函后,便让伏家人进城。
这通函是淮阳出具来到蓨县的证明,如今这一家人到来蓨县,通函自然要收起来,交由府衙登记留存。
“多谢!”
伏子厚见状,点头感激,随即与堂兄推着独轮车,带着家人,缓缓进入城内。
来到蓨县城内,来来往往的商贾与行人,络绎不绝,车流都只能缓慢行驶。
“这座城也好大啊!”
“是啊!你们看,这街道上的商铺,怕是与宛丘相比,都丝毫不差……”
“人家就在永济渠旁,信都一郡商贸,都会经过蓨县,甚至之前听那船曹说,赵郡……”
听着走在前面,伯母、阿翁等人的谈话声,伏子厚也望着这繁荣热闹的街道。
一路劳累,随着来到蓨县,终于尘埃落定。
“这个好好看啊!”
“娘,你看,还有那个……”
走在这嘈杂的闹市中,伏子厚看着街道旁一个个楼房商铺,以及路边并排的小摊铺。
望着阿翁与身旁满头汗水的堂兄,看着前面伯母、母亲、堂嫂,她们一边说话,一边惊奇的指着摊贩。
在伏子厚眼里,无论自己与李家的婚亲,是否会再生变故,伏家都会在这座城住下。
即便是最差的情况,李家最后依旧想要悔婚,伏子厚也要用这份婚约,作为李庇护伏家的条件,与李家交换。
淮阳郡已经不能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