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悍臣 第464节

  会元嘛。

  自古以来都是抢夺当女婿的“热门人选”!

  读书人很卷。

  大宋官场也很卷。

  此时大宋商品经济快速发展,人们的思想观念都开始发生变化。

  婚配不问阀阅,只问赀财。

  可以说一切向钱看,向利益看。

  当然了这是在大宋!

  所以女婿当官后,升迁都和岳父一家紧密联系,形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其中好处自然不必多说。

  真正到了金榜题名中进士时,榜单上的名字,十有八九早就被人定下有了婚约。

  你想榜下捉婿都没得机会。

  故而,省试放榜,便是抢女婿的最佳时刻。

  公平,公正。

  看谁家仆人力气大,或者能说会道,给出的利益多。

  短时间内就让这些举子做出抉择。

  要不然一个朝堂高官跟那些并无权势的富商,去当街拉着这些举子要送给他们一场富贵去争夺女婿,那他们的脸面还往哪里放啊?

  张方平给吕夷简写的墓志铭记载。

  他有两个女儿,长女嫁给了王雍,次女不育被退婚回到家中。

  如今吕夷简正是想要把刚刚长成的次女嫁给宋煊。

  他儿子多,一直都没有什么机会用自家女儿来为家族往上走再添助力。

  如今宋煊的出现,让吕夷简看见了人选。

  如此良婿。

  岂能轻易让给旁人?

  况且自己的小女儿可是集完全宠爱于一身。

  若不是宋煊过于优秀,吕夷简都不舍得自己这个才十四岁的小女儿出嫁呢。

  在吕夷简看来,宋十二他赚到了,有一丝的迟疑,都是对他宋煊自己将来官运亨通的不尊重!

  在角落里的二楼上,赵祯坐在椅子上。

  他瞧着乌压压一片的举子,还有东京城百姓。

  自从白龙鱼服过一次后,赵祯突然有些喜欢上这种感觉。

  赵祯以前还不理解自家老爹为什么总是喜欢去宫外厮混。

  如今赵祯长大后亲身经历,突然理解他爹了。

  因为东京城的许多事,都比皇宫内有趣的多。

  “如此多的人才,可惜不能全都为我效命。”

  赵祯也知道能来京城参加省试的学子,都是各州府的优秀学子。

  但是每次通过殿试也就那么两三百人。

  若是三年一次,至少需要七十年才能把外面的举子全都收入囊中。

  可赵祯知道这是不现实的。

  有几个举子能坚持二三十年都来参加科举考试啊?

  许多人一辈子都走不到殿试那步。

  更不用说每年还会有大批新学子加入考试大军当中。

  朝廷也没有那么多位置给他们去当官,主政一方。

  先前他受到许多举子拜见,心情激动之下说出了扩招的口谕。

  这是赵祯自己第一次独立自主的宣布命令,尽管刘太后以及诸位宰相都没有反驳。

  但是他们话里话外都意思都是在说,如今大宋的官员已经极多,若是再不控制一下。

  将来朝廷每年的税收就全都要给官员发放俸禄了。

  一旦黄河闹灾,或者大宋其余各地发生灾害,朝廷都拿不出多少钱来的。

  “我什么时候能够收回燕云十六州啊?”

  赵祯悠悠的叹了口气。

  若是大宋的领土增加,那相对的官职也就会增加了。

  就可以收拢更多的天下英才为朕所用了!

  天无二日。

  这件事始终是真宗皇帝心中的痛。

  可是通过大辽与西夏之间的战事,赵祯发现大宋可能对付西夏都有些困难,至少战马方面差距太大。

  更何况十七八岁,正是敢想敢干的年纪。

  岁数大了之后,他才会变得要权衡利弊,想的更多,变得更加保守起来。

  贴身宦官张茂则不敢轻易搭话茬。

  毕竟他们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官家宠信你,也不是让你一个宦官可以随意谈论国家大事的。

  这些事。

  干爹以前就教导过。

  赵祯手搭凉棚,奔着外面瞧着,看了好一会,他才出声询问:

  “你有没有发现十二哥的身影?”

  “回官家,臣没有发现。”

  张茂则敢忙往前站了好一会才道:

  “臣以为十二哥不是个喜欢太大热闹的,故而应该还没来?”

  “他还没来?”

  赵祯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了两声。

  此举倒是符合宋煊的性子。

  别看下面那些举子急的都跳脚了,想要知道结果。

  可是十二哥他就一丁点都不慌不忙的。

  果然父皇以前说过成大事者泰山崩于前,脸上都不会有神色变化。

  赵祯又想起昨日那个算卦之人说的,五位宰相从他面前走过。

  他回宫后立即查看那份名单,发现只有宋煊、文彦博、韩琦三人通过了省试,那欧阳修、张源皆是没有通过。

  兴许下次吧,赵祯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今年这次省试的策论实在是太难了。

  再加上又是第一次科举考试改革,许多优秀的举子不能立即适应,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宋煊与韩琦都是应天府解元,文彦博在汾州也排名靠前,但是欧阳修与张源排名都是中等,并没那么突出。

  赵祯只能猜测他们二人是没有调整好状态。

  至于那算卦的最后用一枚天圣通宝压在了十二那两个字上,赵祯至今都没有思虑明白。

  倒是有人建议,叫皇城司的暗卫去把那个算卦的给抓来,赵祯给拒绝了。

  有些事,他还是要自己想一想。

  张茂则没有继续言语,眼睛一直都在看举子的背影。

  因为他觉得依照宋煊的身条,一旦出现在广场上,定然能够被他给瞬间认出来。

  文彦博与高若讷站在人群当中。

  “宽夫,你在张望些什么?”

  “我在看宋十二如何还没到?”

  文彦博对于自己的好友并没有隐瞒:

  “昨日同游大相国寺期间,倒是与张源聊了几句,说是宋煊他们押中考题了,故而都答的不错。”

  “啊?”高若讷有些不敢相信:

  “还有这种好事呢?”

  “嗯,倒是运气不错。”

  文彦博紧了紧自己的衣角:

  “下次你也好好押题,碰碰运气。”

  高若讷自从考场上出来之后,就与文彦博说自己没有考好。

  有关治理黄河的策略,他写都写不出来。

  以前都没有关注到这些,更何况以策论为主也是今年突然开始的。

  大家以前都是练习诗赋的。

  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高若讷想了下:

  “你觉得会元会不会被宋十二给摘走?”

  “最近东京城出现不少风声,都是他能夺得会元,许多人都去赌坊里买了一手。”

  “赌坊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文彦博哼笑一声:“不过我觉得这次他们看走眼了,要赔付一大笔钱。”

  高若讷也是点头赞同。

  毕竟宋煊对外的实力,更多是诗赋名动三京。

  天圣五年的省试改策论为主要录取点,诗赋的份量一下子就降下来。

  可是赌坊的人却是不这么想,他们就是想要利用宋煊赚钱。

  否则如何能过高调的拿宋煊宣扬?

  若是宋煊当真中了会元,对于被他们哄骗进赌坊买赌注的,那更是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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