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悍臣 第444节

  “自愿的,自愿的。”

  李君佑连忙暗暗推了一下王羽丰。

  王羽丰这才被宋煊的气势所压迫到,他抬头瞧着宋煊:

  “我确实是自愿,在座的都可以作证,就当是小弟方才言语多有冒犯,特意赔罪的。”

  宋煊打量来他一二,又瞥了李君佑一眼:

  “今日便给你这个面子。”

  李君佑大喜过望,他看见宋煊伸手指向自己,一丁点都不觉得不礼貌。

  登时觉得脸上有光,连胸脯都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

  王羽丰未曾想到眼前这位“张三爷”卖了李君佑一个面子,但钱明明是自己出的。

  不过好在,他不追究了,那此事就算了了。

  “若是张三爷肯赏脸,咱们去万花楼坐一坐。”

  听着王羽丰的话,宋煊倒是明白他误会自己的身份了。

  他随即摆手道:“俺可不是什么张三爷,你莫要胡乱猜测。”

  王羽丰不明所以,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李君佑。

  “那公子一会可是有什么安排?”

  “夜深了,我等要回去睡觉,养精蓄锐,过阵子还要参加殿试呢。”

  宋煊说完便示意跟在自己身后的包拯一起走。

  此时王珪也正好把驴车赶到了前头。

  “上车。”

  “我走一走吧。”

  宋煊喝了许多酒倒是也不觉得喝多了,度数不高的黄酒还挺好喝的。

  中原黄酒甜香甜香的。

  待到宋煊他们走了之后,王羽丰十分不解的询问:

  “哥哥,我不明白!”

  “什么?”

  李君佑还沉浸在宋煊方才说给自己面子的激动当中。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是朋友。

  下次再见面,兴许就能一起喝酒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别人能唤他张三爷,我却不能!”

  “糊涂!”

  李君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

  “人人都知道张枢密使御子颇严,他今日出来饮酒就已经极为冒险了。”

  “若是你在请他去押妓,夜更深了,如何能不被张枢密使知晓?”

  “是这个道理,哥哥说完,我就明白了。”

  “你且得学呢。”

  李君佑搂着王羽丰的肩膀,他心中因为宋煊的话,自是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料峭的春寒,也消退了不少。

  果然是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包拯倒是没有喝多,他酒量相比于其余人较好。

  “方才我看那钱他们出了,如何会这般好心?”

  宋煊哼笑一声:“他们不是好心,是害怕了!”

  “害怕?”

  包拯面露不解之色,在黑暗当中露出洁白的牙齿:

  “怎么讲?”

  “我住在枢密使张耆的家中,坊间传闻你也配姓赵之事便是我说的,他派人跟踪过我,再加上方才你们言语当中,总是唤我张三爷,显然是被误会了。”

  包拯随即止住脚步:

  “那事果然是你干的,我等在进城的时候就议论来着,面若冠玉,极其雄壮,不知姓名,当时方平肯定的说是你,我等还不相信,认为你在家中好好读书温习功课来着。”

  宋煊随即摆手道:“他们愿意怎么传就怎么传,只要不影响我便是了。”

  包拯忍不住叹了口气:

  “十二哥儿哎,你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人整出个大活。”

  “哈哈哈。”

  宋煊连连摆手狂笑不止。

  他只是觉得一向古板的包拯也被自己影响的说俏皮话了,更是有趣。

  天圣五年的省试结束,自是许多举子都发愁担忧,可依旧也有不少举子寻欢作乐。

  但是礼部确实忙碌个不停。

  这群举子第一日考的卷子,礼部的人已经开始轮着日夜不休的誊抄,订正。

  就是为了早点拿给阅卷考官们去评判。

  前两日考的都算是“副科”,最为重要的还得是第三日的主科。

  可是第三日的主科,字多的很。

  糊名抄录加上订正,也是耗费不少时间。

  到时候考官要初判按照五等制,覆考官在对初判结果再审,若是出现争议卷由主考官再次顶多。

  待到最终名次确定后,拆开糊名,核对考生信息,张榜公布。

  这期间需要十五到二十天的时间。

  主考官孙奭的学生很多,此时在他手底下阅卷的人也不少。

  在他的带领下,只能先对前两日的卷子进行评判,待到策论这个字数多,以及更是确定举子能否中榜的再下更多的心思与时间去评判。

  宋煊等人回了家,想要各自睡去。

  与他同行的祝玉脸色确实不好。

  “怎么,方才喝酒喝多了?”

  宋煊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叫仆人给你煮一碗醒酒汤。”

  祝玉摇摇头,随即开口道:“就是此番有些担忧我考的太好了!”

  “嗯?”

  不等宋煊言语,祝玉自觉矢言,随即大笑道:

  “吓到你了是吧?”

  “这话怎么讲?”

  祝玉踮起脚故作镇定的拍了拍宋煊的肩膀:

  “小心我把你的会元给夺了去!”

  “哎呦。”宋煊随即往前跳了一步,双手伸出手指指了指他:

  “你别做梦了,我写的策论天下无双!”

  祝玉当即举起小巧的拳头:

  “呸,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哈哈哈。”

  宋煊推开自己的房门:“今日你不就见到了。”

  “哼。”

  祝玉当即转身离开,同时松了口气,脸上的忧郁之色不减。

  科举是大宋的盛事。

  不仅是这帮举子们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考官、官员以及宰相,甚至天子赵祯都在关注这场考试。

  如今榜下捉婿,甚至都用不着等到公布进士名单的时候进行。

  举子们只需要安心准备殿试这一件事就行了。

  但是其余想要嫁女儿的大臣,想的就很多了。

  他们在省试过后,就要考虑了。

  否则下手慢则无!

  范仲淹他老丈人的眼光就极好,本身官职一般,但是女儿都嫁的极好。

  而且大宋时复杂的裙带关系,更是为他们政途上了一道保险。

  曹利用其实下值后就想来寻宋煊了,但是听到老兄弟汇报,他在孙羊正店定了两桌要去宴请朋友。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曹利用才来,直奔宋煊屋子。

  此时宋煊还没有起来,残留着淡淡的酒味。

  “岳父今日不用上朝吗?”

  其实京城能上朝的官员都挺苦逼的,住的近的可以凌晨四点多起床,住得远的三点左右就得起来准备,然后到达宫内,在待漏院等着,听鼓声再上朝。

  欧阳修就写诗吐槽过这种事。

  “你小子误会了不是?”曹利用坐在椅子上:

  “大宋又不是每日都要上朝的,五天来一次就行了。”

  “原来如此。”

  “唯有高官才需要每日或者隔日参加常朝,这得看官家的勤政程度,甚至可以居家办公,遇到急务自是会有属吏上门呈报。”

  宋煊从床上坐起来:“那在朝廷当官还挺轻松的。”

  “嗯,待到你考中状元,当官之后,正常是辰时(7-9)前去画卯,酉时(17-19)放衙。”

  听着曹利用话里的意思,宋煊连忙询问:

  “那不正常呢?”

  “不正常?”曹利用眼里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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