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恽等十常侍尽皆冷笑。
他们与刘宇的关系可好得很,所以无比支持刘宇成为权倾朝野的权臣。
刘宇当权,总比恨不得杀死他们的何进,因党锢而记恨他们的世家门阀好得多吧?
大不了,给刘宇当狗呗。
“并非想要违逆先帝的遗诏,实乃此举不妥,恐危及大汉社稷啊陛下!”
太尉赵谦也是开口反驳,语气之中充满了无奈与恳求。
“陛下,以大将军录尚书事,而汉阳公又有七万精锐大军。
若是其率军入主洛阳,恐怕汉阳公会行王莽之事啊!”
何进低下头,大声的请求着刘辩收回这道旨意。
不然,他何进就彻底要被刘宇压一头了。
“太傅,先帝遗诏不可更改!”
这个时候,刘辩还未开口之时,何太后便幽幽道:
“且太傅与诸公都无需担忧汉阳公之忠心,无论是琉璃龙塑还是其对大汉的拳拳之心,予(不临朝的太后之自称)与陛下都有目共睹。
汉阳公入主洛阳,定当中兴大汉,辅佐陛下远超汉武,光武之功绩!
为大汉开疆拓土,安定大汉之民,立太平盛世!”
“太后!?”
而何进不可思议的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妹妹。
何太后不帮自己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帮一个外人?
“母后之言,朕也是认同的,仲父必然不会行王莽之旧事的。”
刘辩也是摇着头,无比肯定的看向何进道。
“???”
这个时候,何进、袁隗、许相等人都满脸疑惑的看向何太后跟刘辩。
你们的脑子是瓦特了吗?
一个拥兵七万,且海鸥远在辽东的军阀,你说人家不会行王莽旧事?
“好了,主公可还有上书?若没有便散朝吧。”
刘辩耸着肩,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了。
“陛下,辅佐朝政的便只有太傅与……大将军吗?”
一位汝南袁氏的门生开口,不可思议的询问刘辩。
新帝登基,因为年幼所以需要太后辅政,一般都会封赏外戚,他们不奇怪。
刘宇……
他们没辙,刘宏的遗诏他们还真改不了,不然便是不忠不孝了。
可是,利益不分一点给世家集团的吗?
“不用了,待仲父前来洛阳便诸事皆定,定可中兴大汉!”
刘辩十分自然的开口,语气无比笃定。
“???”
这一下,何进与袁隗等人再一次呆住了。
刘宇不就当了你十天老师吗?
至于被洗脑至这般吗?
而事实上,一切的功劳皆需感谢何太后。
被刘宇的催眠……黄帝内经感染之后,其对刘宇已经比任何人都信任。
所以,刘宇虽然只教导了十天。
但此后每日刘辩向何太后请早安、晚安之时,何太后都会叮嘱刘辩,刘宇乃是大汉唯一可以信任的大汉忠臣。
哪怕是你的舅舅何进,也不如刘宇可信。
然后……刘辩就彻底认了这位仲父了。
“散朝吧。”
刘辩挥了挥手,而后便看向张让道:“张常侍啊,鱼竿等可准备妥当了?”
“启禀陛下,早已在御花园准备好了。”
张让谄媚笑着来到刘辩身旁。
自从夏恽取代自己在刘宏身边的位置后,张让便曲线救国,彻底站到了刘辩的身后。
这不,又成了新的大汉皇帝之“我父”。
夏恽与赵忠并没有嫉妒,因为十常侍与何进的敌对关系,他们前所未有的团结。
“走,还从未见过御花园的鱼口如何呢!”
刘辩搓着手,无比兴奋的前往御花园。
这两年,刘辩确实不在懦弱,也认真学习了圣贤书。
但是,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并没有人教他。
可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钓鱼佬,刘辩已经臻至化境!
“司空,实在是让人寒心啊!”
大汉司空府,世家门阀出身的官员此刻全部汇聚于此,其中汝南袁氏的门生更是无比悲愤的抱怨着。
“是啊,司空这些年来为了大汉殚尽竭虑,处理诸多朝政,一切都井井有条,让大汉蒸蒸日上。
可是新帝登基,竟然没有让司空你辅佐朝政,实在令人寒心!”
九卿之一的丁宫皱眉开口,神色无比的难看。
如今作为世家门阀之领袖的袁隗没有成为托孤重臣,录尚书事,便是一种不重用他们世家门阀的信号。
如此行为,如何能让他们开心呢?
“此举,或为十常侍在其中作梗。”
另外一位九卿之一的王允眸子微凝,而后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眉头微挑的假设。
“没错,此事定为十常侍在引导陛下,这是又想以党锢来残害大汉天下的贤才啊!”
“十常侍当诛,陛下年幼,如何能让这些阉人留在陛下身边,引导陛下做错误的事情呢?”
“当如此,十常侍不死,大汉天下危矣!”
其他人顿时附和起来。
十常侍死不死对他们没有影响,但是袁隗必须顶上去。
连何进都能录尚书事,袁隗作为如今世家门阀的领袖,同样必须录尚书事!
司空、录尚书事,那便是彻底掌控大汉官员的录用与安排,真正的让世家门阀的利益最大化。
而原本历史之中,汝南袁氏为何能比弘农杨氏更出名,且门生故吏粘性更高?
除了袁逢之后袁隗无缝衔接三公,几乎等同于同朝一门两位三公外。
袁隗在董卓乱权前的这几年,以司空位录尚书事也是一个极大的原因。
在东汉至曹魏、西晋这段世间,以大将军或三公职录尚书事,全力便等同于西汉的丞相了!
最好的例子,便是司马师,其便是以大将军掌管兵权,以尚书台掌管天下政务,架空曹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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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袁隗绝对不会放弃新帝登基的这个机会!
“此时,太傅或许与我们想的一样。”
这个时候,袁基开口了,望向袁隗道:“司空,先帝的遗诏显然也有问题,不然如何会让一位汉室宗亲任大将军、录尚书事?
这般职权,岂不是那刘宇一旦生出称帝之心,便可让陛下退位?”
袁基的神色无比平静,仪态极为潇洒,但在那双眸子中,却隐藏着深深的嫉妒。
他袁基,四世三公之汝南袁氏嫡长子,大汉天龙人!
可是,如今却被一个泥腿子一般的汉室宗亲压过了所有的风采?
他袁基三十岁之前便官至九卿,何等风华绝代?
在大汉,在洛阳,曾经谁见到他袁基不需要卑躬屈膝,极尽奉承?
可如今,刘宇不仅二十五岁都不到就任大将军、录尚书事,得到了霍光那般的权柄。
这让袁基如何心中能够舒服?
“太仆此言没错,遗诏绝对有问题!”
汝南袁氏的门生立马附和。
“司空,当与太傅商议大事,让陛下做出自己心中正确的决定才行啊!”
其他百官也是齐齐开口,而后望向袁隗。
“此时,陛下自有定夺。”
袁隗却只是挥了挥手,并没有接众人的话茬。
“司空,遗诏定有问题,十常侍长久以来都为那刘宇大献谗言,必然与那刘宇有所勾结,意图谋害陛下啊!”
袁基站了起来,俯身对袁隗请命。
“都回去吧,此时先帝已有遗诏,陛下也有心仪的贤臣辅佐,无需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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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隗却只是挥了挥手,神色依然古井无波。
“……”
公卿与百官迟疑的看着袁隗,但只看到其淡漠的神色,只得无奈散去。
“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