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精就是金疮疮毒的解药。”
“只要往伤口上喷上酒精，就不会有人再死于金疮之伤了。”
一身酒气的朱棣走过来大大咧咧地说道。
“四弟，你所言属实？”
朱标难以置信地问道。
中医中虽然也有活血化瘀的药酒，但都是用在跌打损伤上的，从来没有听说过还能治疗金疮刀伤。
更何况药酒的酒只不过起到引子的作用，真正起作用的其实是泡在里面的药材。
可是听四弟这么说，这酒精好像不用添加任何药材，直接就可以医治金疮？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大哥你就放心吧！”
“我在狗身上试了一遍，看见效果不错又在我身上试了一遍。”
“确实可以治疗金疮。”
朱棣拍着胸脯，信心十足地说道。
朱标这才注意到他手上隐蔽的部位还裹着纱布，和朱棣一个待遇的还有一条腿上裹着白布的大黄狗。
“四弟，千金之体坐不垂堂。你怎么能以身犯险呢？万一酒精无效，感染疮毒怎么办？”
“就是啊四哥，你有个好歹怎么办？你这也太浮躁了！”
“大哥、三妹，你们就放心吧。我受的伤可比边军士卒受的伤轻多了。这要是能死，那我北平的官军早就死光了。”
看到朱棣为了验证酒精的功效，居然自愿试药，朱标和朱镜沉顿时十分心疼。
只有朱棣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大大咧咧说这是小事一桩。
“方先生，孤代表大明将士谢过你了！”
叮嘱完朱棣以后不可这样冲动之后，朱标对着方云飞郑重其事地行礼感谢。
要知道在古代两军交战，大部分伤兵都不是死于战场，而是死于战后的伤口感染。
方云飞发明的酒精可以让千千万本来要死去的士卒得以幸免。
这不仅是这些士兵的福气，也是大明之福！
在朱标心里，方云飞就是国士无双！
不仅能预测未来，随手一个小发明就活人无数。
方先生能穿越到金陵，真是我大明之福！
“方恩公，那这些发霉的橘子是干什么的？”
朱雄英此时也挣脱了朱标的手，指着柑橘问道。
“这位就是太子世子吧？”
方云飞微笑着问道。
年龄和史书记载一致，再加上和朱标、朱镜沉态度亲昵，方云飞立刻猜到了朱雄英的真实身份。
“正是犬子。”朱标点了点头，指着方云飞对朱雄英说道：“雄英，还不向恩公行礼！”
“雄英谢过先生救命之恩！”
朱雄英一面朝方云飞施以大礼，一面偷偷瞟向旁边的柑橘。
显然心思还在柑橘上面。
看到自己侄子这般好奇，周王朱橚主动上前解释道：
“雄英，这是方先生特意培养的一种药材，，叫做青霉素。青霉素可以驱邪气，解百毒。”
“如果疮毒入骨，酒精也不管用的话，就可以用这青霉素来治疗。”
“五叔你没有骗我吗？不就是一些发霉的桔子吗？这还可以治病？”朱雄英难以置信地问道。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中医讲究阴阳相继，水火交融。比如蛇蝎虽然有毒，但是却可以治疗风湿。蚯蚓虽然居于污浊泥泞之处，却可以安神静气。”
“这青霉只要培养得当，就可以从中提炼青霉素。”
“青霉素的作用可是堪比仙丹。不知能挽回多少人的性命。”
“别的不说，你皇祖母和父王就要用这青霉救命。”
历史上的周王朱橚就是一代杏林高手。
他编著的《救荒本草》、《保生余录》、《袖珍方》和《普济方》等医学作品极大推动了明朝的医疗技术。
所以即便面对一个八岁的懵懂幼童，周王也能娓娓道来，将青霉素的药用价值解释得头头是道。
“雄英谢过方先生！”
听到这些青霉居然可以救自己祖母和父亲的命，朱雄英立刻又向方云飞施以大礼。
态度比刚才认真了许多。
朱标和朱镜沉也对方云飞躬身施礼，以示感谢。
0049我老朱家的白菜是这么好拱的？是！（感谢139.05读者老爷的催更鼓励！
“那这些花瓣和那些女子是干什么的？难道也能利国利民？”
施完礼后，朱镜沉指着铺满猪油的花瓣和那些妖娆女子说道。
“三公主，这些花瓣是我制作香水用的。”
“这些清倌人则是我特意请过来的品香师。”
方云飞笑着解释道。
“香水？”
“品香师？”
朱镜沉皱了皱眉头，显然没有接受方云飞这个说法。
古人嗜香久已有之。
但是不论是熏香还是香囊，都是用花朵、香料和草药风干碾磨后加固而成。
从来没听过可以制成水的。
至于品香师更是闻所未闻。
这不会是方先生在骗我吧？
“公主移步，我给你演示一下香水的制作过程。”
方云飞一边说一边走到涂满猪油的瓷盘前。
朱镜沉本来打算矜持一下，但是身子却不由自主跟着方云飞来到了铺满花瓣的猪油前。
朱雄英小孩子玩心大，也晃晃悠悠跟着自己姑姑走了过去。
“公主请看，这就是制作香水的原料。”
方云飞将瓷盘上的花瓣拂走，露出下面的猪油。
原本白腻的猪油上浮动着一层薄薄的黑红色香精。
方云飞小心翼翼地将香精从猪油上刮落放入一个小瓷瓶中，然后递到了朱镜沉面前。
“好臭！臭死了！”
“先生骗人！这哪是什么香水？这明明就是臭水！”
朱雄英好奇心重，抢先一步凑到瓷瓶前闻了一下，顿时呛得他涕泪横流，连连作呕。
站在一旁的朱标和朱镜沉也皱着眉头，显然也觉得难以置信。
这么臭的东西能做香水？
只有朱棣和朱橚站在远处一脸窃笑，好像早就知道他们会出丑。
“世子，所谓物极必反。”
“这个精油就是因为香到了极点才会变臭。需要稀释一下才能还原它本来的香气。”
方云飞一边说，一边将瓷瓶中的精油倒入酒精坛子中；然后拿起一杆竹节，缓缓搅拌起来。
精油倒入酒精不久，就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月季花香就从坛子中传出。
随着方云飞的搅拌，月季花的香味越来越浓郁。
朱镜沉好像整个人置身在月季花海中一般。
“这就是香水？”
朱镜沉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坛子的眼神充满了炽热。
“没错，我做了好多，都在那里放着。”
顺着方云飞手指的方向，众人发现在墙根的阴凉处放着七八个青花瓷坛。
坛子上贴着纸条，分别写着「月季」、「杜鹃」、「凌霄」和「绣球儿」的字样。
都是金陵正值花期的鲜花。
“那她们是干什么的？”
朱镜沉指着那些清倌人说道。
虽然她已经相信方云飞说的话多半是真的，但是身为一个女人，还是对这些妖艳女子耿耿于怀。
“这你就不知道了。”
“用一种鲜花制作出来的香水是最原始的香水。因为它只有一种香味，闻久了容易让人生厌。”
“好的香水应该复杂多变，回味无穷。这就需要用不同种类的香水来配比。”
“但是哪种香水多些，哪种香水少些寻常人十分难把握，需要嗅觉极其灵敏品香师来调配。”
“全金陵，就只有这些姑娘最适合品香。”
“她们可都是我花大力气才请来的啊！”
方云飞耐心对朱镜沉解释道。
在古代，为了取悦达官贵人，清倌人一向对自己的服饰打扮和言谈举止极其严苛。
可以说这些清倌人就是大明的时尚达人，引领了整个大明的时尚风潮。
只要她们认可的东西，用不了多久就会风靡整个金陵乃至大明。
正因如此，方云飞才会花大价钱将她们请到十王府调配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