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上去彪呼呼的？
一副无赖青年街溜子的样子，完全没有史书上描写的那么英明神武，气度不凡。
难道史书上的永乐大帝形象是那些无耻文人拍马屁的结果？
“方云飞，你说我母后、大哥和雄英大侄子的病还有救吗？”
僵持了一段时间，还是担心家人病情的朱棣忍不住先开口问道。
“那要分谁治。”
“如果让大明太医来治的话，八成是个死。”
“但是由我出手的话，太子和世子肯定没事。”
“马娘娘不好说，需要看看她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方云飞想了一下说道。
根据史书记载，朱标和朱雄英一个死于背痈，一个死于痘疮。
其实就是金黄色葡萄球菌引起的皮下组织化脓性感染和水痘。
这点小病在现代随便一个小医院也能治好。
但是放在没有特效药和抗生素的大明，那就真的是阎王爷来催命了。
可身为一个穿越者，自己还偏偏知道二人该如何医治。
唯一麻烦的就是史书没有过多记载马娘娘的症状，方云飞不好判断她到底得的什么病。
听到马娘娘三人都有救，刚走到门外的朱元璋和朱标也同时松了一口气。
只有李如同一脸诧异！
这里面究竟关的什么人？
居然信誓旦旦可以治疗世子的痘疮？
还有太子什么时候得的病？
自己这个执掌太医院的院使怎么不知道？
“既然你能治，那干吗不赶快去啊！”
“莫非要等到我雄英侄子性命垂危你才出手，好显示你医术高明，奇货可居？”
得知方云飞可以医治朱雄英等人，朱棣立刻在旁边催促起来。
正准备往里走的朱元璋也停下了脚步。
一来老四对朱雄英这个大侄子还这么上心，说明他还不是以后那个囚禁太子一脉的燕王，心里还是把太子世子当成自己家人。
二来他也十分想知道方云飞为什么不出手救治。
难道真的像老四说的那样，这小子把雄英的性命当成筹码来跟咱老朱讨价还价？
正好趁这个机会来探探他的想法。
“那倒不是。”
方云飞摇头否定了朱棣的说法：“一来我现在被陛下关到了锦衣卫，就算想救世子也没有办法。二来就是现在还不是医治的时机。最好等到他发烧以后再救。”
“什么？还要等到我侄子发烧以后再治？你怎么不说等雄英死了以后再救？这不更显得你厉害吗？”
听到方云飞非要等到朱雄英发烧以后才去医治，朱棣顿时急了，开始有点口不择言。
“世子现在没有表现出任何症状，说明他没有发烧。这表明病毒正在潜伏阶段，并没有爆发。”
“这个时候用药是没法去根的。”
“况且适当的发烧并不是一件坏事，是免疫系统正在高效工作的表现，这个时候用药才能起到去除病根的效果。”
方云飞对朱棣解释道。
什么玩意儿？
发烧居然是一件好事？
这下不仅是朱棣懵了，就连站在外面的朱元璋、朱标和毛骧也愣住了。
几人下意识地向李如同看去，想征询他的意见。
“启禀陛下，虽然老臣也听不太懂，但中医确实也有「卫气收引，寒邪束表」的说法。”
看到二人的眼神，李如同低声解释道。
按照中医的理论，人生病是因为寒邪入侵了患者的身体。
人为了保卫自己会调集体内的正气进行反击，而发烧正是体内正邪双方交战的外在表现。
“原来如此！”
既然李如同都这么说了，朱元璋点了点头，继续站在外面听墙根。
看见朱棣还呆立在原地琢磨自己刚才说的话，方云飞也没有理他，而是背着双手开始欣赏起了锦衣卫官署。
虽然洪武大帝命令毛骧将方云飞和朱棣羁押看管。
但他俩一个是天外来客，一个是皇子亲王；身份都很特殊。
毛骧没像其他钦犯一样直接押入诏狱，而是将他们关在了自己办公的大堂，同时吩咐校尉只要这两个人不闹着出去，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
所以方云飞的行动十分自由，几乎不受限制
刚才在皇宫光顾着应付朱元璋，也没有细瞧大明建筑；现在参观一下锦衣卫大堂倒是也别有一番滋味。
方云飞转了一圈，发现整个锦衣卫大堂十分简洁，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唯二引人注目的就是放置兵器的兰锜和一个小型的演武场。
从演武场地面斑驳的痕迹来看，应该是经常有人在这里比试武艺。
“没想到锦衣卫的官署还挺有特点。本来我还以为会像刑部衙门一样，没想到更像是军营。”方云飞指着兰锜和演武场说道：
“这里以前是亲军都督府，能不像军营吗？”朱棣随口说道，一副「你很没有见识嘢」的表情。
“对啊！锦衣卫也是今年才设立的。怪不得像个军营！”
方云飞恍然大悟。
锦衣卫的前身可以追溯到朱元璋创立西吴时的亲军拱卫司，比大明的建立还要早四年时间。
亲军拱卫司承担着朱元璋本人的安全护卫工作，原本隶属于大都督府。
但是洪武二年，朱元璋把拱卫司从大都督府里独立了出来，和负责自己仪仗车马的仪鸾司合并为大内亲军都督府。
洪武十五年年初才把亲军都督府改制为锦衣卫！
所以现在的锦衣卫很多内部机构都没有成型，和后世人们认知里令人谈虎色变的锦衣卫天差地别。
妥妥的草台班子！
像军队多过像特务。
“既然是新设，那想必让人闻风丧胆的北镇抚司也没有成立。”
方云飞自言自语道。
“北镇抚司？”
“那是什么？”
0014朱棣：我倒霉就倒霉在这篡位上了！（最后求老爷们支持一波！）
“北镇抚司？那是什么？”
朱棣好奇地问道。
镇抚司是大明各卫所的标配，由镇抚使掌管，负责本卫的军法军纪。
但是这个北镇抚司是什么东西？
和其他镇抚司相比有什么不同？
方云飞的话不仅引起了朱棣的兴趣，就连在外边偷听的朱元璋都来了兴致。
反正现在雄英的痘疮也不急着治，不妨先听听这方小子有什么高见！
“北镇抚司是锦衣卫内直接向大明天子负责的机构，职责是管理诏狱，办理钦案。”
“可以不经三法司和地方官府的许可直接逮捕、侦讯、行刑和处决犯人。”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是大明天子最忠诚的鹰犬和最锋利的爪牙。”
方云飞简单概述了一下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权责和作用。
听到北镇抚司的作用，门外的朱元璋立刻陷入了沉思。
虽然自己现在乾纲独断，一言九鼎。
但是要抓个什么人还是需要走刑部和大理寺的流程，不太方便。
如果真有北镇抚司这样的爪牙，那自己以后抓人可就方便多了！
侍立在一旁的毛骧更是喜出望外。
北镇抚司如果能设立，那锦衣卫的势力必然大涨。
自己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肯定也跟着水涨船高啊！
“这个北镇抚司牛逼啊！父皇是什么时候设立的？”
听了北镇抚司的作用，朱棣也乐了！
这个衙门的尿性倒是和自己老爹独断专行的暴脾气相辅相成，亏他想的出来。
方云飞摇了摇头：“那你可就错了。这个北镇抚司不是陛下设立的，而是燕王你设立的。”
“我设立的？本王还能设立这个？这不是天子才能设立的吗？”朱棣一脸惊讶地问道。
作为出镇塞外的亲王，朱棣对自己麾下官员的任命有很大的自主权。
但是像单独设立一个机构他就无能为力了。
这是天子和朝廷才独有的权力！
“没错，就是你当了天子才设立的。”方云飞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篡位以后不放心锦衣卫的原班人马。所以安排原燕王府的亲信设立了北镇抚司。”
“原来的镇抚司改称南镇抚司，依旧负责锦衣卫内部的军纪军法。”
听到北镇抚司居然是自己登基以后设立的，朱棣顿时一脸的不自在。
自己今天倒霉就倒霉在这篡位登基上了。
怎么聊个天也能和这挂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