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反派皇子,专灭位面之子 第67节

  傅况闻言不由面色大变,他跟前任大都督李芮共事多年,当然清楚汤记米行跟李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知道汤记米行靠垄断交州粮食市场赚得盆满钵满,交州不少地方官也是从中分到了一杯羹。

  若是萧玠当真带人查抄了汤记米行,得罪的不仅仅是陇西李氏,还会得罪不少与汤记米行有利益瓜葛的地方官,到时候整个交州官场都会鸡飞狗跳一地鸡毛的。

  傅况甚至隐隐约约感觉到,汤记米行如今囤积粮食,不仅仅是想待价而沽,高价出售,更想借机对付萧玠,毕竟萧玠这个交州大都督可以说是从李家人手中抢来的。

  “殿下,汤记米行囤积粮食确实过分,但并未有违大宁任何一条律例,若是殿下带兵强行查抄汤记米行,只怕会落人口实,反而对殿下大大不利。”傅况不好直说实情,只能拐弯抹角劝谏萧玠打消这个念头。

  萧玠似乎被傅况的话说动,眉头一皱,语气颇有几分无奈:“难道我堂堂一个齐王,交州大都督就拿一个小小的汤记米行没有办法?”

  “也不尽然,这样吧,殿下,明日我去找汤记米行谈一谈,给他们施加一点压力,让他们不管如何至少得拿出一些粮食投放到市面上,缓解一下粮食危机。若是他们执意不肯,我们还可以派人去扬州和荆州购买一些粮食,总归会有办法,活人不可能被尿憋死的。”傅况似乎下定了决心,语气也坚定了不少。

  傅况也心知若是萧玠给自己的情报无误,汤记米行确实也是解决交州粮食危机的最好突破口,他也觉得有必要去跟汤记米行谈谈,要他们见好就收,不要做得太过分,比较如今交州大都督已经不是李芮,他们一个粮商也该收敛一些,闹得太僵对谁都没有好处。

  萧玠微微颔首,似乎收到了傅况的感染,语气也慷慨了不少:“我身为交州大都督,怎么能让傅长史一个人出面,而自己置身事外呢,我明日跟傅长史一块去跟汤记米行谈谈。”

  傅况神色微微一怔,不经意间露出一丝苦笑。

  萧玠愿意跟他一起出面去汤记米行谈谈本来是好事,但他担心萧玠眼里揉不得沙子,跟汤记米行起什么冲突,到时候反而激化双方矛盾,事情反而更加不好办。

  但是现在萧玠自告奋勇,傅况也不好推辞,只得跟萧玠约好明日一起上门的原因,随机告辞而去。

  萧玠看着傅况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随机摇了摇头。

  这个傅长史什么都好,就是人太过实在,都快被自己卖了还在帮自己数钱。

第143章 死亡警告

  宁朝对商贾的歧视虽说没有前朝严重,但是秉承着重农抑商的原则,对商人也有颇多限制,比如说规定商人不能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不能搭乘多少匹马拉的车驾,府邸占地面积不能超过十亩。这是一种对商人地位的变相打压,免得百姓纷纷弃农从商,导致田地荒芜,粮食减产,继而引发大量问题。

  正因为对商人有如此多的限制,汤记米行的东主汤衡虽说垄断交州大部分的粮食市场,在交州可谓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但是也不得不住在一处紧邻着东市不到十亩的宅邸。

  不过汤衡对自己如今的境遇已经十分满意了,他的祖父和父亲都曾经当过李府的账房,将李府上下的开支理得明明白白,深得李家的信赖和器重。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汤衡得以跟随二老爷李芮一起赴交州,在李芮的授意和出资下,汤衡出面建立了汤记米行,凭借着身为交州大都督的李芮的大力支持,汤记米行很快垄断了交州的粮食市场,每年赚得可谓是盆满钵满。毕竟在交州这种穷苦地方,其他生意可能不好做,但是谁也离不开粮食,做粮食买卖可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汤衡心中也十分清楚,自己虽说名义上是汤记米行的东主,但实际上汤记米行是李家的产业,每年赚的绝大多数银两都是进了李家的口袋,自己只能拿点蝇头小利。

  但就是这点蝇头小利,也足够汤衡成为了番禺城中屈指可数的巨富,汤衡没有理由不知足。

  如今虽说李芮已死,但汤衡还是继续保持自己对李家的忠心耿耿,他很清楚,没有李家的支持,现在自己的一切都将立即化为乌有。

  此时,在汤府的贵客厅内,汤衡正低眉顺眼接待一位来自洛阳的贵客,李家家主李荣的族弟李茂。

  李茂是庶出,因此并未出仕为官,只是负责打理家族产业,可以说的李家的财神爷,地位并不低,绝不是汤衡能得罪得起的。

  李茂是奉家主李荣之命,前来交州坐镇,全权负责利用粮食危机对付萧玠一事。

  他现在靠在椅背上,看似在闭目养神,却一直竖起耳朵在听汤衡汇报今日东市暴乱之事。

  当听到萧玠不仅成功解决了东市暴乱,还借暴民之手除掉了陈嗣,李茂一下子睁开了双眼,暗暗吸了一口凉气。

  家主说得不错,这个萧玠心机深沉,心狠手辣,果然不好对付,怪不得连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王崇也栽在他手里。

  但李茂还是暗暗冷笑,只要交州的粮食还掌握在他们李家手中,萧玠就翻不了天。只要他手中无粮,哪怕今日平了东市暴乱,过几日还会有更多更大的暴乱在等他,看他还如何平定得过来。

  “你记住了,我出发前,家主交代得很清楚,不管萧玠还是其他人上门跟你说什么话,施加多大的压力,汤记米行都是一句话,你们没有粮食可卖。”李茂看着汤衡,眼神和语气都十分凌厉。

  汤衡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声道:“老爷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怕萧玠未必信,因此我觉得我们不要回绝得那么彻底,可以每天稍微拿出一点点粮食售卖,也算给萧玠一个交代。但这一点点粮食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加剧百姓的恐慌,萧玠也抓不到我们一点把柄,老爷以为如何?”

  李茂略一沉吟,觉得汤衡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遂点点头道:“那就按照你说的,每天卖一点敷衍萧玠,也算给他一个交代,让他抓不到把柄。”

  ……

  翌日,萧玠和傅况一大早就出现在汤府门外,指名道姓要见汤记米行的东主汤衡。

  一个大都督一个长史,汤衡自然不敢怠慢,亲自出大门恭迎两位贵宾。

  “草民汤衡参见齐王殿下,参见长史大人。”

  汤衡快步跑下台阶,倒头便拜,态度可谓是十分恭敬。

  毕竟是上门有求于人,傅况笑呵呵上前扶起汤衡,客套寒暄一番。

  萧玠态度却十分冷淡,只是冷冷瞥了汤衡一眼,神情十分倨傲。

  傅况一时感觉有些尴尬,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齐王既然对汤衡如此轻视,为何还要跟自己来见汤衡,搞得双方都下不了台呢。

  萧玠的冷淡和轻视也令汤衡心中暗暗发毛,但他还是强装镇定,热情邀请萧玠和傅况进府。

  “进府就不必了,孤跟傅长史今天来,只是想要你们汤记米行尽快将仓库中的存粮投放到市面上出售,拉低粮食价格,就这么简单。”萧玠丝毫不给汤衡一点好脸色,也不废话,直接就在大门外说明了此行的来意。

  傅况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齐王是一点也不通人情世故呀,上门求人办事怎能如此态度,怎可如此说话。

  萧玠的态度也让汤衡微微有些恼怒,但他也不敢在萧玠面前发作,只得陪着笑道:“殿下,现在粮价这么高,正是我们赚钱之时,我们汤记米行也想好好大赚一笔,但是今年又是蝗灾又是叛乱的,我们仓库中根本没有多少粮食可卖呀。”

  汤衡的话连傅况都听不下去了,萧玠昨天给他看的册子里明明显示光是在番禺的几个仓库存粮加起来就超过六十万石,现在这个汤衡却睁着眼睛说瞎话告诉他们汤记米行无粮可卖。

  傅况刚要拆穿汤衡,萧玠却冷冷一笑:“那你老实告诉孤,你们汤记米行还有多少存粮,你别告诉孤一粒粮食都没有吧。”

  “殿下说笑了,不至于一粒粮食都没有。实不相瞒,我也命人盘点过我们汤记米行所有的仓库和米铺,大概还有……”汤衡满脸赔笑看着萧玠,心中却在快速盘算,片刻之后,终于讪笑道,“一万石不到。”

  萧玠似乎有些不信:“你们汤记米行这么大的生意,居然连一万石粮食都没有?”

  傅况心中则暗骂一声无耻至极。

  汤衡面色十分真诚,满脸赔笑道:“草民岂敢欺瞒殿下,今年因为蝗灾和连番叛乱,我们仓库早就空了,殿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一家家查我们汤记米行的铺面。”

  汤衡面上陪着笑,心中却是暗暗得意,他确实不怕萧玠来查,毕竟他在番禺城中的所有铺面的粮食加起来确实不够一万石,剩余的六十多万石粮食都被他们分开存放在城内城外的仓库中。

  “好,我信你这一次,今天你要将剩下的粮食都卖出去,粮价就按照现在的价格出售。”萧玠点点头,似乎相信了汤衡的说辞。

  汤衡故作为难了片刻,最终艰难点了点头:“殿下有命,草民不敢不从,我现在就吩咐下去,把剩下的粮食统统卖掉,一粒都不留。”

  “好!孤言尽于此,傅长史,我们走罢!”

  萧玠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冷声告辞而去。

  傅况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齐王手中不是有记录汤记米行存粮的册子吗,为什么不拿出来与汤衡这个奸商对峙,反而一走了之。

  汤衡心中却是乐开了花,没想到这个齐王如此好糊弄,这么轻易就将他骗过去了。

  尽管心中已经看不起这个愚蠢无礼的皇子,但是汤衡面上却还是保持恭敬,对萧玠的方向再度下拜行礼:“草民恭送齐王殿下。”

  萧玠骑在马上,静静看着汤衡,神色似乎有些玩味:“汤衡,你最好不要让孤知道你在骗孤,否则不仅是你,你的一家老小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言罢,萧玠纵马离去,傅况一脸无奈坐车跟在后面,他心中万般后悔为什幺要跟萧玠一起来拜访汤衡,以至于白忙活一趟。

  汤衡看着渐行渐远的萧玠,鼻孔中轻哼一声,小说嘀咕一句:“哼!虚张声势!”

  但不知道为何,想到萧玠最后跟自己说的那句话,他还是没来由打了一个冷战。

第144章 言而无信

  沙罗是一个住在番禺城中的普通越人,但这几日一直处在惴惴不安之中。

  他前几日一时头脑发热,带着一帮越人大闹东市,洗劫了坊市内的大量商铺,还失手打死了一名朝廷命官,更重要的是,他在与身为交州大都督的齐王萧玠的谈判中,多次出言不逊冲撞质疑这位交州大都督。

  虽说最终萧玠网开一面,放过了所有大闹东市的越人,但是想到自己在东市谈判中的种种行为,沙罗总感觉自己就要大难临头。

  虽然有一种说法叫法不责众,但是沙罗心里也清楚,萧玠即使不拿他们一起闹事的几千越人问罪,不过要对付一个自己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因此这几日沙罗都如惊弓之鸟一般躲在外面不敢回家,生怕有官府的人上门捉拿他之时连累到家人。

  但眼看几天时间过去了,官府那边一点没有缉拿他的意思,他还特意托好友去打听过,从没有官差去过他家里捉拿他。

  沙罗感觉东市的事情应该过去了,萧玠和官府不会再找他麻烦,加上对家人的思念,他决定大着胆子返回家中。

  但是出于谨慎,他白天还是继续躲在外面,待夜幕降临才敢大着胆子趁着夜色返回家中。

  夜晚的番禺城一片寂静,大街上空荡荡的看不到其他行人,沙罗借着微弱的月光,靠着墙壁压低动静往家的方向走,时不时还警惕望望四周,确保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在附近,对自己不利。

  但是人往往怕什么来什么,沙罗突然听到身后出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自己而来,沙罗心中一紧,回头一看,看到身后的大街上出现了一小队官差打扮的人,正冲着他的方向奔跑而来,嘴里似乎还在大声喊着什么。

  沙罗呼吸骤然一顿,感觉这些人就是来捉拿他的,那个狗日的大都督出尔反尔了,果然汉人没一个好东西,说出来的话就跟放屁一样不可信。

  沙罗低声咒骂一声,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了,立即借着夜色的掩护闪身躲进旁边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隐藏在一片阴影之中,后背紧紧贴着墙,大气不敢出,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

  那些官差很快快步奔跑到他刚刚的位置,一个个打着火把四处搜寻,大概找了一盏茶的功夫,没发现沙罗的踪迹,这才一个个骂骂咧咧离开了。

  看着这些官差终于离去,沙罗长长吐出一口气,心情也一下子放松下来。

  但他万万想不到,就在此时他身后的围墙上突然落下两个身影,还未等沙罗来得及做出反应,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瞬间将他牢牢困住。

  沙罗一时之间方寸大乱,刚要奋力反抗,鼻孔却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随即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沙罗悠悠醒转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间屋子内,周边还有十几个跟自己一样一脸茫然的人。

  房间内灯火通明,沙罗的眼睛很快慢慢适应了屋内的光线,他扫视了一下周边的人,从衣着打扮上他看得出这些人也是越人,但他总感觉这些人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在脑中一遍遍回忆,终于想起来这些不就是前几日跟他一起大闹东市的越人,而且他们似乎还都是某些家族的领头人。

  沙罗很快反应过来,这个交州大都督不是个东西,说好放下武器交出财物离开东市就既往不咎,现在又秋后算账,将他们这些领头人统统一网打尽,今夜他们恐怕凶多吉少,不能活着离开这个房间了。

  “很好,看来你们都醒了。”

  就在沙罗在心中一遍遍咒骂萧玠的卑鄙无耻言而无信之时,一个人说着笑着走进房间内。

  这个声音沙罗就是化成灰都记得,就是那个前几日红口白牙承诺给他们一条活路的交州大都督萧玠。

  “卑鄙小人,背信弃义,言而无信,你不配做我们交州的父母官,我沙罗死在你这种人手里死不瞑目,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眼看活命无望,沙罗决定临死之前骂个痛快,好好发泄一番心中被戏耍的怨气,大不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听沙罗这么一骂,屋内的其他越人也一下子反应过来,一个个也是怒不可遏,纷纷冲萧玠破口大骂,一个比一个骂得难听,什么狗贼,杂碎之类的,要多不堪入耳有多不堪入耳。

  反正落入萧玠手中也是不可能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倒不如临死之前骂个痛快,一泄心头之恨。

  这些越人的反应似乎完全在萧玠的意料之中,旁边的亲兵一个个面色涨红完全听不下去了,但是萧玠还是神色如常,面色坦然任他们辱骂,没有半点动怒的意思。

  萧玠泰然处之,但是骂他的人却一个个声嘶力竭,口干舌燥,辱骂声渐渐小了下来。

  眼看他们快骂不动了,萧玠反而淡淡一笑,好意提醒他们道:“你们在辱骂我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你们家人的安危吗?”

  屋内瞬间鸦雀无声,连骂得最起劲的沙罗都生生将嘴边快喷薄而出的脏话强行咽了回去。

  此刻,这些越人一个个面色惶恐,看向萧玠的目光满是畏惧和害怕,他们也反应过来,萧玠既然能够要他们一一捉拿归案,想拿下他们的家人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他们刚刚是骂痛快了,但是他们的家人可能统统都要遭殃了。

  “齐王殿下,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可以将我千刀万剐,但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又是沙罗带头认怂,冲着萧玠连连磕头求饶,直至额头磕出血也不罢休。

  其他越人也反应过来,一个个纷纷冲萧玠磕头求饶,求萧玠可以放过自己的家人性命。

  屋内的亲兵一个个目瞪口呆,感觉十分荒谬和滑稽,这些人刚刚还在将齐王辱骂得狗血淋头体无完肤,现在却一个冲殿下磕头求饶。

  这些亲兵心中不由一阵感慨,殿下就是殿下,不管是谁,都会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第145章 软硬兼施

  萧玠面色还是依旧平静,淡淡一笑道:“你们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家人,也不会杀你们的。”

  沙罗等人闻言一个个都长长松了一口气,不伤害自己的家人就好,不要自己的性命更是好了,但是他们心中更加疑惑,既然萧玠口口声声不杀他们,又为何大费周折将他们绑来此处?

  萧玠似乎一眼看穿了他们心中的疑惑,继续笑道:“我将你们诸位请来,只是要你们帮我一个忙罢了。”

  屋内越人一个个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苦笑和无奈,还有这么求人帮忙的?

  “不知殿下需要我们帮什么忙,我们只怕自己无能,帮不上殿下的忙。”还是沙罗大着胆子追问萧玠,他不敢直接拒绝,只是小心翼翼试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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