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反派皇子,专灭位面之子 第49节

  不等萧璜回答,萧玠就对城下的宁军高声道:“将士们,我知道你们不服气,但此事怪不得我,你们从象郡出发进入交趾,而我们从番禺不远万里奔袭交趾,我们日夜兼程,不分昼夜行军,就是为了尽快攻到升龙城下。如今我们抢在你们前面攻下了交趾,这是我麾下的弟兄不舍昼夜长途奔袭的结果。”

  萧璜面色有些铁青,萧玠没有一个字提到他,但是话里话外每一个词都在嘲讽他这个主帅进军缓慢,以致于误了先机,才让另一路宁军抢在他们前面攻下了升龙城。

  这个萧玠果然口才了得,三言两语就成功将矛盾转移,他感觉身后不少士兵看他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善了。

第96章 兵戎相向

  萧璜心中一狠,对城上的萧玠高声喊道:“七弟,你莫要多心,我们真的只是要进城休整一番,绝不是为了跟你们抢首功。若你执意不肯,我们只能强行进城了。”

  萧玠心中冷笑,软的行不通这是要打算要硬来了,一挥手,数百名青州兵瞬间齐刷刷将弩箭对准城下……

  城下的宁军一时哗然,顾不上多想,也纷纷将手中的武器对准城上的宁军。

  城头上越人士兵全都傻住了,这些汉人说什么从头到尾他们一句都没听懂,但是他们都不明白这些汉人怎么突然就翻脸互相兵戎相向。

  陈山更是傻了眼,他是会听汉话的,但他更加是一脸懵逼,城下来的不是友军吗,那个主帅听起来还是萧玠的三哥,怎么突然间就要打起来了。

  萧璜目光森然,沉声道:“七弟,刀剑无眼,你确定要跟我们动手吗?”

  萧玠冷冷一笑:“三皇兄,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你们最好考虑清楚,我萧玠既然敢率军星夜奔袭升龙城,自然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我承认我兵力不如你们多,但也不会比你们少到哪里去,而且我是据城而守,以逸待劳,你们确定有把握攻下升龙城只管动手。”

  “我相信只要我们双方一旦打起来,不出几日,洛阳的父皇就会知道此事,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们要如何收场,攻击友军可是形同谋逆,诸位可要想清楚。”

  城下的宁军瞬间都沉默了,眼中的狂热也渐渐消失,他们原先都是岭南的郡兵和县兵,也看得出城上的宁军装备和士气都在自己之上,若是强行攻城,己方真没多少胜算。

  他们也知道萧玠说的都是真,一旦打起来自己无论如何都是理亏的一方,真的要闹到皇上那里去,他们恐怕一个个都得背上谋逆作乱的罪名。

  萧璜暗暗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输了,他虽人多势众,但他也不知道萧玠手中到底有多少兵马守城,况且将士已经被萧玠成功吓住,一个个心生退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攻打升龙城了。

  “既然七弟如此不欢迎我,那我们离开交趾便是了。”

  萧璜面色阴沉,当即下令士兵撤退,往北而去。

  “殿下,我们真就这么撤了?那岂不是太便宜萧玠了。”

  副将王升凑上来,面色有些愤然。

  王升是王家的假子,是王湛特意派来辅佐萧璜的,跟王家一条心,自然怎么看萧玠都不顺眼,更不想就这么吃萧玠的哑巴亏。

  萧璜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冷声道:“在撤离交趾之前,我自然要给我的好弟弟送上一份大礼。”

  “殿下的意思是?”王升有些没听明白。

  萧璜森然一笑:“你亲自率领一队兵马,屠戮几个升龙城附近的村子,你知道应该报谁的名号吧。”

  王升眼前一亮,欣然领命而去。

  ……

  “你哥哥……他真的撤退了?”

  不是世界变化太快,而是陈山真的想不通,刚刚双方还剑拔弩张,兵戎相向,他还担心真打起来自己难逃一死,怎么转眼间就乖乖撤退了。

  萧玠没有接陈山的话,只是要陈山将昨晚抓获的参与叛乱的交趾贵族通通押去城中校场,并将升龙城中的越人通通赶去围观。

  很快,除了一些早早躲起来的越人,城中百姓基本都被赶去城中的校场围观一场盛事。

  叶秋其实是不太支持萧玠如此搞的,在他看来,交趾越人反复无常,宁军又刚刚攻占升龙,他们的人数并不多,若是这些围观的越人被居心叵测者煽动,一旦暴乱,恐怕他们都有性命之虞。

  萧玠却告诉叶秋现在才是最好的机会,他就要趁那些心怀叵测之人还不清楚他们的底细,迅速拉拢交趾的普通百姓,等那些叛乱分子反应过来之时,自己已经成功分化了越人,他们再想煽动恐怕已经晚了。

  城中百姓心不甘情不愿被赶去校场之时,看到检阅台上跪着一排垂头丧气目光呆滞的官员,仔细一看居然都是大越国的官员。

  一个多月之前,一帮交趾贵族就在这检阅台上对着满城百姓公然宣布交趾脱离大宁,台上也是跪着一大排的汉人官吏,想不到如今风水轮流转,转眼之间这些交趾贵族都成了阶下囚。

  一时之间,这些越人百姓心情都有些复杂,虽说他们对这个建国没多久的大越国也没什么感情,但是好歹也是他们越人自己的政权,如今他们这副模样,看来宁军已经打过来了,意味着他们又再度要臣服在汉人的统治之下。

  他们还看到升龙城的守将陈山站在一帮汉人中间,面色谄媚,一副鞍前马后的样子。

  越人百姓看到此情此景无不咬牙切齿,一定是这个叛徒勾结了汉人,出卖了大越国,呸!

  陈山也感受到了百姓们极不友善的目光,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安,他其实跟萧玠说过他想回避一下,但是萧玠却要他一定要出现,还说有一件事一定要陈山亲手来做,陈山也不好推脱。

  眼看城中百姓都来得差不多,萧玠也就直接起身出现在检阅台,目光平静看着台下一张张越人的脸。

  越人也慢慢停止了喧哗,仰头看着萧玠,一个个目光中多少带着戒备和敌意,心中想着哪怕今天萧玠舌灿莲花,他们也全都当做耳旁风。

  “诸位父老乡亲,我自我介绍一下,我乃是大宁王朝的齐王,当今圣上的第七子,官拜青州大都督,奉我父皇之命,前来解救交趾百姓。”

  萧玠说的是越话,此言一出,台下越人瞬间哗然,一个个皆面带嘲弄之色,一个汉人皇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来解救交趾越人,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第97章 舌灿莲花

  “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是汉人还是越人?”

  萧玠淡淡一笑,抛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台下百姓默默看着萧玠,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答案,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出来。

  萧玠没说话,只是静静等校阅台下的百姓回应他。

  终于,不知哪个角落突然传来一句:“我们是越人,不是汉人。”

  人群中受此鼓舞,瞬间炸开了锅,一个个纷纷振臂高呼:“我们是越人,不是汉人!。”

  台下百姓气氛如此狂热,叶秋不由微微有些紧张,若是此时再有人煽风点火,很可能就是一场暴乱。

  萧玠却是面带笑意,只是平静看着台下狂热的百姓,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

  待台下百姓终于慢慢冷静下来,萧玠才重重点点头:“没错,你们都是越人。那我再问你们,现在台上这些跪着的人,他们是不是越人?”

  台下百姓没有接他的话,只是仰头看着萧玠,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萧玠微微一笑,继续道:“你们不说没关系,我可以替你们回答,台上跪着的这些人不仅是越人,还是你们越人中的贵族,占有交趾最多的土地,你们很多人世世代代都在为他们耕种,我说的没错吧。”

  台下百姓还是沉默不语,但是目光已经分明多了几分反思。

  萧玠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而是继续追问道:“我再问你们,你们辛苦耕种这些交趾贵族的土地,他们一年收你们几成租子?”

  台下百姓一个个都抿着嘴唇不说话,良久,一个满脸沧桑的老者弱弱应道:“大概四到五成。”

  “不对,明明是六成。”一个中年男人连忙开口反驳。

  “我家耕种的田地是收到八成去。”一个越人妇女说完就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不少百姓都说出了自己家需要给这些交趾地主缴纳的佃租,每家每户基本上每年的收成都被收走了大半。

  萧玠眼看气氛差不多铺垫到位了,又立即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我再问你们,朝廷每年收你们的赋税是多少?”

  台下百姓再度沉默了,与交给地主的那些租子相比,要上交朝廷的赋税当真不算什么了。

  萧玠淡淡一笑,高声道:“我是洛阳来的,这个问题我可以替你们回答,朝廷在交趾的税制不过是二十税一,远远低于交趾地主给你们定的佃租。”

  “你们是越人,那些交趾贵族也是越人,而我父皇是汉人,那你们现在告诉我,为何我父皇这个汉人比那些越人地主更加优待你们?”

  台下百姓显然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感觉萧玠有些强词夺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

  萧玠在台上继续慷慨激昂:“你们交趾人喜欢将人分为越人和汉人,视越人为同族,视汉人为敌人,却殊不知,恰恰就是这些与你们同宗同族的越人地主,侵占你们的土地,剥削你们的收成,残害你们的家人,却反过来告诉你们,是汉人在迫害你们,奴役你们,要你们去反叛朝廷。”

  “就说此次蝗灾,我知道交趾死了不少无辜百姓,那我问你们,这次蝗灾中台上这些族人可有体恤怜悯你们,减免你们的租子,或者说开仓赈济你们。”

  “我知道他们没有,他们只是骗你们说,都是因为汉人才会让你们交趾的越人如此困顿,鼓动你们反叛去朝廷,去实现他们重建大越国的美梦,对不对?”

  台下的越人百姓一个个低头默然不语,萧玠的每一个字都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直击他们的灵魂深处。

  “你们自认为自己是越人,那你们告诉我你们与中原的汉人有什么区别。”

  台下百姓都重新抬起头看着萧玠,目光中满是迷茫。

  “我告诉你们,你们越人与汉人没有任何区别,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人,你们需要吃喝拉撒,汉人也需要吃喝拉撒;你们疼爱家人,他们也疼爱家人;你们痛恨为富不仁,他们同样也痛恨为富不仁。”

  “中原汉人百姓心目中的敌人是什么,是横征暴敛的贪官污吏,是为富不仁的地主奸商,那你们告诉我,你们交趾越人的敌人应该是谁?”

  “贪官污吏!”

  “地主奸商!”

  台下百姓再也抑制不住,纷纷振臂高呼出自己心中的呐喊,看向台上的交趾贵族的目光不再有同情,而是刻骨铭心的仇恨。

  陈山看得是目瞪口呆,交趾越人是出了名的排外,现在居然被齐王殿下三言两语就掉转了矛头,开始仇恨同宗同族的交趾权贵。

  不过他自己想想也没错,他出身在交趾的一个没落小地主家庭,他受到的大多数刁难确实大都都来自同宗同族的越人,而不是汉人官吏。

  叶秋虽说听不懂越话,但是将百姓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对萧玠那叫是一个佩服得五体投地,殿下这口才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份上了,萧玠终于决定抛出了他的杀手锏,朗声宣布道:“我说了,我萧玠奉父皇之命,前来解救交趾百姓,我现在就大声告诉你们,我要如何解救你们。”

  “台上的这些人,他们煽动百姓作乱,反叛朝廷,罪不容诛,今日当着你们的面,我将他们全部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这些人明正典刑之后,他们的家产和田地都是通过侵占和剥削你们而来的,朝廷一分都不要,通通分给你们!”

  萧玠此话一出,台下百姓瞬间不淡定了,人群中再次沸腾起来。

  毕竟萧玠说得再多都是虚的,但是分给他们家产和田地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那些跪在台上的交趾贵族听说萧玠要将他们通通杀了,一个个吓得痛哭流涕,哭着喊着告诉萧玠自己愿意献出全部家产,只求萧玠饶他们一命。

  台下百姓一听也急了,这些家产是朝廷要分给他们的东西,怎么能用来换这些人的狗命呢。

  “殿下,不要听他们的……这些人没一个是好人……杀了他们!”一个越人大着胆子磕磕巴巴向萧玠发出请求。

  其他越人受到鼓舞,纷纷振臂高呼:“杀了他们!”

第98章 转移矛盾

  萧玠扭头对一旁的陈山道:“陈将军,民意不可违,你来动手吧。”

  陈山万万没想到萧玠居然会让他亲自动手,但是他只是犹豫了片刻,就重重点了点头:“是,殿下!”

  从他昨夜亲自点兵捉拿城中的叛乱分子开始,他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知道自己若是迟疑或者推脱,只会惹来萧玠的不满,还不如一条路走到黑。

  陈山拿过刽子手手中的大刀,走到台前,深吸一口气,不顾这些交趾贵族的哀求,面无表情般如切瓜砍菜般一个个将这些人的脑袋砍下……

  台下百姓看着这些人被砍头,目光中没有任何的同情和怜悯,有的只是兴奋和狂热,因为每一个交趾贵族倒下,都意味着他又能够分到不少好处。

  甚至于,每有一个头颅滚落,台下竟有不少百姓拍手叫好。

  此时,藏在人群中的范二突然振臂高呼一声:“大宁万岁!皇帝陛下万岁!”

  兴奋中的越人百姓没有多想,纷纷跟着振臂高呼:“大宁万岁!皇帝陛下万岁!”

  一切都在萧玠的意料之中,消除矛盾很难,但是转移矛盾却容易得多。

  汉越民族矛盾尖锐不假,但是地主与农民的阶级矛盾才是封建时代最大的矛盾。

  自己一旦引爆了阶级矛盾,民族矛盾与之相比反而微不足道。

  从今往后,交趾的权贵和百姓是不可能再上下齐心一起反叛中原王朝了,他们两方人都只会想着如何依靠朝廷来维护自己的利益。

  ……

  处决完这些交趾贵族,萧玠让围观百姓各回各家等待官府宣布的好消息,而他自己并没有回那个破败不堪的皇宫,而是去了原来的交趾太守府。

  不管怎么说,自己在交趾做的一切都得向远在洛阳的萧稷一一上奏折禀报,虽说钦差有先斩后奏之权,但是他相信没有一个皇帝会喜欢手下的臣子行使这项权利。

  “陈将军,你是个聪明人,我现在就上奏父皇,表奏你为交趾太守,清化侯。”萧玠看陈山眼巴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自然明白他的意图,又笑着给他画了个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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