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反派皇子,专灭位面之子 第130节

  韦哲闻言,顿时大感欣慰,心中的烦闷也是减轻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有这么一个聪明过人的儿子,韦家的将来还是有望的。

  “为父现在还要再教会你另外一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韦哲深深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比如说现在,我门韦家很明显是输给了齐王,那我们就该乖乖向对手承认我们输了。”

  “父亲的意思是?”韦韬面色不由微微一变。

  韦哲点点头,苦笑道:“为父已经想清楚,今夜就动身去一趟齐王府,当面跟他赔个不是,听听他的条件,看看他要怎么样才愿意放我们韦家一马。”

  (暂时想不出什么条件,暂更一章)

第306章 深夜造访

  苏府大门外,韦哲正背着手站在台阶下,目光望着苏府大门的十二支棨戟,心中一时颇为触动。

  在大宁,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可在门口列戟以示显贵,列戟的数量也根据官职从高往低递减,有48、18、14、12、10支之分,不同数量的棨戟对应不同品级。

  当初苏弘身为国子监祭酒,官居三品,其实也是有资格可以在大门前列戟十支,可是苏家并没有,只因国子监祭酒虽然品阶不低,却没有多少实权,若是在大门前列戟,只怕反而会惹来同僚和天下人的耻笑。

  而如今苏弘已是从二品的尚书左仆射,苏家自然可以大大方方在大门前列十二支棨戟了。

  一时之间,韦哲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曾几何时,苏家只不过是一个世代埋头故纸堆的书香门第,尽管在天下读书人心目中德高望重,但在朝堂上并无多少地位可言。

  可自从他们苏家与齐王萧玠结亲,不过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苏家就得以鸡犬升天,不仅苏弘出任号称“百官之长”的尚书左仆射,连他那个才德平庸的儿子苏敬都可以坐镇交州成为封疆大吏,苏家也一跃崛起为朝中新贵。

  若是将来齐王萧玠真的能继承大统,苏家只怕还会更加显贵,加上他们在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崇高地位,苏家未必不能成为一个新的名门望族。

  看看苏家如今的显赫,再想想他们韦家现在的境遇,韦哲不由暗暗感叹自己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皇上之所以如此重用苏家,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显然就是为了为将来正式册立齐王萧玠为太子做准备。

  圣心意在齐王,可他们关中和河洛的世家大族偏偏想要拥立魏王,绝对说不上明智。

  只是他们想要拥立魏王萧瑁并不仅仅是因为萧瑁是他们韦家之婿,还因为萧玠对他们世家大族的遏制和打压引起了他们的不满和不安,他们担心一旦萧玠将来即位,他们世家大族在朝中的地位只怕还会进一步衰退。

  正是基于这种不满和不安,他们选择了站在萧玠的对立面上,还企图通过对付陶家来斩断萧玠的财力支持,可最终的结果是,萧玠和陶家都安然无恙,但他们关中和河洛的六大世家却身陷困境,稍有不慎也许家族百年清誉就要毁于一旦。

  但也正是因为这次失败,使韦哲突然意识到萧玠实力的可怕。

  萧玠如今过继在孙皇后名下,名义上就是皇上唯一的嫡子,从法统上来说是最有资格继承大宁江山的人。

  在朝堂上,萧玠的岳祖父苏弘官至尚书左仆射,又是清流领袖,在朝堂上乃是一言九鼎的存在。

  而在地方上,交州大都督苏敬是他的岳父,安南大都护叶秋是他的旧部,幽州副都督高扬又是他从鬼门关前救下的,这些可都是地方上位高权重的封疆大吏。

  更别说萧玠自己还执掌京畿内外,又有富可敌国的陶家在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持了。

  照如此看来,萧瑁绝不会是萧玠的对手,甚至他们韦裴柳薛杨杜六大世家加起来也不是萧玠的对手。

  若是他们再继续与萧玠为敌,只怕一旦将来萧玠登基即位,必然会清算他们几家,只怕到时候他们都难逃抄家灭族的命运。

  正是因为意识到双方实力上的差距,以及萧玠手段的可怕,韦哲才决定放下颜面主动向萧玠认输,希望可以得到他的原谅,放他们京兆韦氏一马。

  不过京兆韦氏毕竟也是名门望族,即使他韦哲愿意放下颜面,也得考虑一下家族的声誉,不可能如郑阆那般可以厚着脸皮大半夜守在齐王府门外祈求萧玠的宽恕,若是自己作为京兆韦氏家主姿态低到如此地步,必然会成为同僚和天下人口中的笑柄,只怕他们韦家人从此再也无颜在大宁官场上立足了。

  出于保全家族声誉的需要,韦哲想到了找人来替韦家说情,通过对方来代替自己向齐王释放和解的善意。

  而苏弘无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一来苏弘乃是齐王萧玠的岳祖父,在萧玠那边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二来他与苏弘同在尚书省为官,虽然大家交情不深,但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苏弘也未必会拉下脸一口回绝。

  只是以苏弘耿直的性子,韦哲也没有多少把握苏弘愿不愿意做这个和事佬,替他们向齐王萧玠说情。

  就在韦哲还在感慨思量间,苏府大门大开,苏弘匆匆走出,看到台阶上的韦哲,连忙迎上前,向韦哲拱手做揖见礼:“下官参见尚书令大人。”

  韦哲见苏弘亲自出大门迎他,心中不由一下多了几分希望,看来苏弘还是对他这个上司尊重有加的,说不定也愿意帮自己这个忙。

  想到此处,韦哲忙上前阻止苏弘给自己施礼,笑道:“这里是苏府,又不是尚书省,哪有什么下官和什么尚书令,我只不过是闲来无事前来登门拜访苏大人叙叙旧罢了。”

  韦哲貌似亲热的态度让苏弘一时有些不太适应,他虽然和韦哲同在尚书省为官,但他们二人之间的交情远远达不到不递拜帖就直接登门的地步,更没有什么旧情可以叙,而且他也多少听说最近以韦家为首的关中和河洛六姓与自己孙女婿萧玠明争暗斗之事,心中隐隐约约猜到韦哲的贸然登门拜访必然与齐王萧玠有关。

  苏弘本不想掺和此事,只是韦哲人已经来到苏府大门外了,苏弘也不好将他拒之门外,免得人家说苏家无礼,怠慢上官。

  因此,苏弘还是客客气气将韦哲迎入府内,请去贵客房,命下人奉上热茶,有一句没一句陪韦哲在寒暄。

  韦哲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一直在和苏弘谈笑风生,绝口不提关于升泰钱庄和与萧玠和解之事。

  这反倒令苏弘有些奇怪,心中一时捉摸不透韦哲的来意。

  两人又谈了片刻,眼看更深露重,苏弘还是最终还是先忍不住了,主动问起了韦哲的来意:“尚书令大人深夜造访苏府,恐怕不只是为了与下官闲谈吧。”

  韦哲心中暗暗一笑,苏弘虽然年高德劭,但终究还是耿直了一些,对于为官之道远远不如自己老辣。自己今日登门有求于人,若是一见面就说明来意,若是主人不愿意帮忙,反而让双方面子上都尴尬不已。

  若是对方主动问起,自己再顺势提出自己的请求,对方即使不愿帮忙也不好一口拒绝,双方面子上也都过得去。

第307章 惊闻噩耗

  如今既然苏弘主动问起,韦哲不由重重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苏大人的眼睛,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实不相瞒,我深夜冒昧前来登门拜访,确实是有事相求于苏大人。”

  既然韦哲话已经说到这一份上,苏弘也只得说道:“尚书令大人说的哪里话,既然你我同在尚书省为官,若是有下官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了。”

  韦哲又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实不相瞒,我今日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来,而是为了杨家之事而来。”

  “杨家之事?”苏弘闻言不由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试探着问道,“尚书令大人说的可是杨家子弟违反禁令私自酿酒之事?”

  韦哲点点头:“正是!”

  苏弘面色一时看起来有些为难:“此事我也略有耳闻,只是听说司隶校尉府那边是抓了个现行,他们二人又确实是触犯了国法,我们也不好横加干涉,免得天下人说朝廷不公。”

  “苏大人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非是想要为杨家两位子弟求情。”韦哲摇摇头,沉声道,“他们二人既然触犯了国法,自然应当依律治罪,但他们二人毕竟是弘农杨氏子弟,虽然杨家对于他们私自酿酒之事毫不知情,更没有参与其中,却也担心会受到此事的牵连。”

  “我想尚书令大人是多虑了,只要杨家确实没有牵扯其中,下官相信司隶校尉府是绝不会冤枉到杨家的。”苏弘抚须一笑,好言安慰道。

  韦哲还是叹了一口气,摇头道:“话虽如此,可我听闻杨太仆那边还是因为此事忧心如焚,寝食难安。而韦杨两家又是世交,我也不忍心看杨太仆如此,因此想要帮他们杨家一把,这才厚着脸皮半夜造访苏府来见苏大人。”

  “尚书令大人就不必再拐弯抹角了吧,恐怕你真正想见的不是下官,而是齐王殿下吧。”

  尽管话兜了一大圈,但已经说到这一份上,苏弘如何还能不明白韦哲的意思。毕竟杨家子弟私自酿酒的案子是司隶校尉府在查,而司隶校尉又是齐王萧玠,他苏弘又是齐王的岳祖父。

  韦哲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自己给齐王萧玠牵线罢了,甚至苏弘心中笃定韦哲如此迫切想要见自己孙女婿,绝不可能仅仅是为了杨家之事,而是代表他们韦家想跟萧玠好好谈谈。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苏大人,还望苏大人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帮一下老夫这个忙。”既然苏弘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来意,韦哲也就索性不装,直接摊牌了。

  “下官明白尚书令大人的意思,只是齐王殿下之事下官也做不了主,不过下官倒是可以替尚书令大人传个话,但是愿不愿意见尚书令大人还得看殿下那边的意思。”苏弘沉吟片刻,既没有满口答应,也没有一口拒绝,只是表示自己可以代为传个话。

  不过苏弘也觉得如今自己孙女婿树敌太多了,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韦家又是关中和河洛一带的世家之首,他们既然愿意主动与萧玠和解,他也乐得促成此事。

  韦哲闻言不由一阵大喜:“多谢苏大人,一切就拜托了。”

  ……

  一辆马车匆匆停在齐王府大门外,陶家家主陶闾从马车上下来,匆匆往大门走去。

  而齐王府的阍侍早就得到齐王萧玠的意思,一见到陶闾直接让其他下人将他带去齐王府书房,还告诉他齐王早就在书房等候他多时了。

  陶闾闻言更加不敢怠慢,不由继续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当他赶到书房时,却意外看到自己的孙女陶晗也在,只是眼眶微微有些发红,似乎还在刻意躲避自己的目光。

  陶闾心中顿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中也没来由一阵不安。

  果然,萧玠看了陶晗一眼,迟疑了一下,还是叹了一口气,告诉他一个无异于晴天霹雳的消息——

  有人在洛阳城外发现两具腐烂得不成样子尸体,经仵作辨认查验正是陶植和陶旺父子。

  陶闾眼前不由一黑,身体摇晃几下,险些当场昏厥过去。

  “祖父。”陶晗大喊一声,慌忙扶住了陶闾。

  陶闾缓缓闭上双目,两行浊泪顺着干瘦的面庞流下。

  当初得知陶植盗走陶家钱庄的制版和印鉴之时,他当时恨不能亲手杀了这两个不肖子孙,免得他们害了陶家。

  只是随着陶家在萧玠的帮助下安然躲过一劫而但陶植和陶旺父子却音信全无,毕竟是血浓于水,陶闾也忍不住担起他们的安危,也派不少人去找过他们的行踪,但始终没有一点消息。

  当时陶闾已经意识到他们父子很可能已经遇难了,只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陶闾心中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但是当如今真的从萧玠口中得知自己儿子和孙子横死的消息,陶闾一时之间还是难以接受。

  良久,陶闾终于还是慢慢平复了情绪,长长叹了口气:“他们父子二人当初鬼迷心窍,被人利用,更企图勾结外人对陶家不利,可以说是死有余辜……但现在既然人已经死了,过去的事也就让他过去吧,他们不管怎么说也姓陶,还望殿下可以将他们的尸骨交给我,让我带回去好生安葬,尽一个父亲和祖父最后的责任。”

  萧玠点点头:“祖父放心,过后我会派人将他们的尸骨送去陶府的。”

  “殿下有心了。”陶闾看了陶晗一眼,随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殿下今日叫我前来,恐怕不仅仅是为了那两个不肖子孙之事吧。”

  他心中清楚,若是仅仅为了告知自己陶植父子的死讯,萧玠完全没必要还要派人叫自己上门,只需派人将尸骨送回陶府即可。

  而如今还有孙女陶晗在场,陶闾自然意识到,萧玠一定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自己。

  萧玠不由暗暗佩服陶闾的老辣,他也不再拐弯抹角,而是直白道:“实不相瞒,韦家那边通过苏家找上我,想与我和解。”

  尽管萧玠什么没有说太多,但陶闾还是明白了萧玠是在询问自己的意思,毕竟陶植父子是死在韦家手中,在对付韦家这件事情上陶家出力又最多,萧玠若是想要跟韦家和解自然得顾及陶家的感受。

  陶闾没有说话,只是缓缓闭上了双眼,神色显然有些挣扎。

  想想也是,自己刚刚得知儿子和孙子的死讯,但下一刻仇人就要跟自己一笑泯恩仇,自然如何下得去这个决心。

  陶晗看着自己的祖父,又看看自己的夫君,心中也十分难受。

  她虽然对自己叔叔和堂弟没什么太深的感情,但好歹也是自己的亲人,如今听闻他们横死,心中还是难免会有些难过,更加担心自己祖父得知噩耗会支撑不住。

  但他也理解自己夫君的苦衷,这些世家大族一个个根基雄厚,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彻底铲除的,若是拒绝和解,只怕他们会无休无止与夫君作对,甚至可能要跟夫君鱼死网破。

  就在陶晗还在百般纠结之际,陶闾终于睁开双目,缓缓开口道:“陶植和陶旺是自作孽,与人无尤,怎能因为他们而坏了殿下的大事,陶家支持殿下的一切决定。”

  陶晗松了一口气,心中又暗暗有些心疼,只怕祖父说出这番话,不知下了多大的决心。

  萧玠也有些动容,重重一点头:“多谢祖父的体谅,我萧玠在此对天发誓,终我一生,绝不负陶家!”

  (弱弱问一句,你们觉得要土地可以吗?)

第308章 密会韦哲

  这日下午,萧玠从司隶校尉府下值后并没有立即回齐王府,而是命车夫调转马头,一路离开洛阳城,直奔城外十多里的崇善寺。

  大宁盛行佛教,权贵礼佛更是蔚然成风,洛阳城内外大大小小的佛寺庙宇遍布,多是世家出钱兴建供奉,不过也对寻常百姓开放,因此这些寺庙大多香火鼎盛。

  萧玠现在到访的崇善寺据传也是权贵所修,寺庙不大,占地只有七八亩左右,僧人不过二十余名,附近的几个村庄的百姓会时不时来此上香礼佛还愿,寺院香火也算旺盛。

  只是今日崇善寺的僧人都不在寺院中,听说是全都去了京城的某一户权贵家中做法事,因此崇善寺今日是大门紧闭,整个寺庙里面空荡荡看不到一个僧人,但寺院门前的台阶上却站着一人,眼睛时不时左顾右盼,似乎在等待某人的到来。

  当萧玠的马车终于停在寺院大门前时,此人不由眼前一亮,当即一路小跑下台阶迎上前,隔着马车给萧玠拱手作揖行礼:“草民韦台,参见齐王殿下。”

  韦台乃是韦哲的族弟,因为屡次科举不第,因此未能出仕,但为人精明能干,一直负责打理韦家的产业,也是京兆韦氏的一号重要人物。

  正因为如此,他比家主韦哲更加深刻意识到与萧玠和解的重要性和迫切性,毕竟一旦韦家不能兑换回萧玠手中持有的银票,对于整个升泰钱庄和韦家而言都无异于灭顶之灾,足以让他们韦家和其余五大世家倾家荡产,声名扫地。

  萧玠从马车上下来,对韦台一摆手,淡淡一笑道:“不必多礼。”

  他虽然不认识韦台,可从他的名字上也能猜出他与韦哲是同辈,心中已然有了计较,看得出韦哲还是很重视这次会面。

  韦台却不敢怠慢,尽管周围并没有什么闲杂人等,他还是刻意压低声音对萧玠道:“家主已经在寺内禅房恭候殿下多时了,恳请殿下屈尊随草民移步寺内。”

  萧玠点点头,要车夫和庞虎在寺院外等候他,自己则在韦台的指引下从一侧的小门进入寺院内。

  庞虎看着萧玠消失的身影,耸一耸肩,眼中看不到一丝担忧,反正天下间没有比他更清楚殿下的实力,能伤得了他的人应该还没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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