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现代留过学 第524节

  别人都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了,他岂能不表示表示?

  反正,的又不是他的钱!

  对吧?

  “多少钱一斤?”耶律琚试探着问道。

  刑恕笑着道:“贵使放心很便宜的!”

  “陈茶的话,贵国给个成本价就行了!”

  “嗯哼?”

  “一饼二十钱就够了!”

  耶律琚瞪大了眼睛:“多少?”

  刑恕看着他,答道:“一饼二十钱!”

  大宋茶叶,皆是成饼,且有着定法,二十饼为一斤。

  一饼不到一两。

  而茶叶的价格,更是天差地别。

  最贵的顶级茶叶,一饼直黄金二两——茶饼比黄金还贵!

  次一级的也要——四十千以上。

  而一般的茶叶,普通人喝的,就很便宜了,一饼六七十钱比比皆是。

  至于陈茶,能卖个十几钱一饼就很了不起了。

  不过,在和辽国贸易中,这些茶基本不会出现。

  原因很简单,运费、税费加起来都可能比售价贵了。

  一饼在汴京卖十几钱的茶饼,到了瓦桥关,不卖个五十、六十钱根本回不了本。

  辽国人又不是傻子。

  他们自然会选择,去买那些百多钱的茶饼。

  刑恕开的这个价格,可以说是成本价了。

  没办法,那些陈茶再不卖掉,一旦到了梅雨季节,保管不当就可能发霉、腐烂,最后只能烧掉。

  与其烧掉,不如成本价卖了,最起码园户的损失可以先避免。

  同时,刑恕还猜测,天子也还有他的想法,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耶律琚却是沉吟起来。

  二十钱一饼?!

  这么便宜的茶饼,会不会有问题?

  但他转念一想,有问题关他毛事?

  这么便宜的茶,运回国中,草原上的阻卜人,辽东的渤海人还有女直、高丽人,都会疯抢的。

  而这些人哪里吃过什么好茶?

  有的吃就不错了!

  于是,他点点头:“那次茶呢?”

  刑恕道“次茶一饼十五钱到二十五钱不等。”

  然后刑恕看着耶律琚,说出了一句让他道心动摇的话:“在下那位朋友说了,若贵使愿意帮忙促成此事,那么这些茶愿在正常的好处之外,额外再给贵使半成的好处!”

  “这些好处是单独给贵使的,不会让人知晓。”

  耶律琚咽了咽口水。

  数百万斤茶叶,哪怕是以他的数学水平也知道,其价值恐怕远远超过了一百万贯。

  即使按照一百万贯算,他也能其中抽上十万贯。

  财帛动人心。

  耶律琚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刑恕,道:“请刑兄转告那位朋友,这个忙,某可以试试。”

  “但可能买不了那么多。”

  “最多也就是先买个三五十万斤。”

  买多了,回去会被人打的。

  当然了,说服国内也是一项技术活。

  耶律琚知道,要做成这个事情,他恐怕得去和耶律迪烈、萧兀纳这样的汉化北院权贵靠拢。

  此外,怎么说服天子也是个问题。

  刑恕微笑着:“只要贵使肯帮忙就行了。”

  刑恕相信,只要耶律琚尝到了甜头,那他就绝不会放弃的。

  大宋的陈茶、次茶里的好处,他都能一口吞掉。

  而天子则可以趁机解决,天下园户陈茶、次茶积压卖不出去的弊端。

  在这个过程里,唯一受损的,大抵只有地方官府的商税——天子点名要的东西,谁敢收税?

  天下茶户的陈茶、次茶,因此可以免税直送瓦桥关。

  注:根据史书记载,北宋时期,最贵的茶叶产自福建,一饼价值黄金二两。

  而其他地方的顶级茶叶,也能卖到四十千的天价!

  而当时,茶叶基本都是成饼的,人们喝茶也是将茶叶磨成粉末,就像我们现在喝咖啡一样,会在里面加入n多配料。

  最顶级的茶叶,煮出来的茶汤,以乳白色为最佳,富商士大夫纷纷以炫耀自己家的茶叶质量而自傲。

  这催生出了斗茶这个赌博和娱乐兼具的活动。

  斗茶继续催生出了著名的点茶术。

  这是真正的奢侈活动。

  现在西方的那些所谓的什么贵族范在点茶面前,只是弟弟。

第418章 恶龙

  元祐元年三月庚午(十三)。

  诏以董毡子阿里骨,为武威郡王、西平军节度使、邈川大首领。

  枢密直学士、朝议大夫、知青州刘痒卒,诏赐刘恙神道碑,以龙图阁待制、朝议大夫、知永兴军邓绾知青州。

  龙图阁直学士、权发遣都大江淮发运使谢景温知永兴军。

  司农少卿廉正臣,权发遣都大江淮发运使。

  都水使者范子渊为司农少卿。

  中书舍人胡宗愈,为给事中,给事中范百禄为中书舍人。

  胡宗愈是常州人,和另外一个常州人蒋之奇一样,都是苏轼的好朋友,此人也和苏轼一样,属于那种大嘴巴,天天叭叭叭,不止喷新党,旧党也一起喷。

  对他这样的人,两宫表示很欣赏,就将他调去门下省,和都堂宰执打交道了。

  而范百禄上次表现自己的刚强,让两宫多少有些挂不住面子,就调任中书省去负责草诏了。

  同日下诏:都堂从今以后不得差除吏部已除授人。

  这是应刚刚病愈归来的司马光所请。

  司马光刚刚康复回都堂视政,就发现了都堂内外有大批的人在跑官。

  其中好多人,都已经在吏部那边注阙了差遣,却不满意,就跑来都堂走后门。

  这样的事情,在大宋其实稀松平常。

  毕竟,宰执们争夺的最大权力就是堂除资格。

  这个权力拿到手中,那当然得赶紧用起来,提拔自己人了。

  偏巧三月,还是除授官员的高峰期,这就让刚刚回来的司马光,碰了个正着。

  司马光对这样的情况,他无法忍受。

  便一纸上书,将这个人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捅到了台面上。

  赵煦从集英殿的经筵课下来后,回到福宁殿里,就听石得一说起了这个事情。

  “大家听说,如今都堂上下,皆对司马公颇有微词,而朝野内外,也都议论纷纷!”

  赵煦听着,呵呵的笑起来。

  大宋是一个人情社会,讲的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在同时,大宋的论资排辈非常严重。

  官员升迁,严格遵循着资序,一级一级磨勘。

  自然,这两者经常发生冲突。

  但好在,作为一个封建王朝,大宋自有国情。

  在王安石变法前,权贵的子弟亲族,遵守前一个规矩,而不用管后一个规矩。

  而没有靠山和背景的人,就只能乖乖的磨勘理资序,按部就班的升迁。

  王安石变法,才将这一潭死水的政坛搅动。

  一大批的年轻官员被破格提拔。

  这也是新党被无数人攻击的地方,也是旧党能成气候的原因。

  有无数传统官僚,受不了那些之前还在他们下面的人,仅仅因为能干,就被提拔。

  于是,熙宁变法最大的阻力,就此出现。

  大批基层的官员,开始非暴力不合作,对抗新法。

  最后,是吕惠卿想出了一个杀招——重禄仓法。

  通过给胥吏发钱,给基层做事的吏员当官的机会。

  成功的将这一次危机化为无形——地方的选人们非暴力不合作,但胥吏,特别是想当官的那批人,却急着表现。

  这就是大宋第一次用卷战胜了躺平的记录。

  从那以后,大宋就正式出现了新党与旧党的分野。

  新党的标签之一,就有‘幸进少年’。

  那些对‘幸进少年’升官速度愤恨不平的官僚们,迅速抱团,开始了对‘幸进少年’的攻击。

  在这些人眼里,‘幸进少年’们就是这个世界的问题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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