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嬴政,谁敢杀我? 第117节

他不明白,为什么嬴成蟜如此嚣张,甚至敢于在雍城外持剑杀县令!

嬴成蟜难道就不怕秦律治罪吗?!

史仓只知道若是他现在就死在这儿,那嫪毐的大业无论成与不成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嫪毐平日里的作风,史仓惊声高呼:“饶命!”

“臣下错矣!”

一直躲在城门楼观察的嫪毐也终于忍不住高呼:“长安君,住手!”

剑刃抵至史仓脖颈侧边,却终究没有斩下。

嬴成蟜大口喘着粗气,咧嘴发问:“错哪儿了?”

史仓赶忙拱手:“是臣下冲撞了长安君,求长安君恕罪!”

嫪毐也大步流星的跑了过来,赔笑拱手:“长安君何必动怒?”

“不过是些许女子而已,长安君若有所需,臣下给长安君安排便是。”

嬴成蟜皱眉看向嫪毐:“嫪宦丞?”

“不好好在你的南宫待着,怎的哪儿都有你?”

嫪毐一脸的坦然:“臣下已下值,便于城中走走,也好熟悉熟悉雍城环境,以便更好的服侍王太后。”

嬴成蟜呵了一声:“倒是会说话。”

“嫪宦丞意欲将南宫侍女拨给本君享受?”

嫪毐皱起眉头:“南宫侍女皆是为服侍王太后,长安君怎能……”

不等嫪毐说完,嬴成蟜就粗暴的打断了他:“不能就闭嘴!”

用剑身拍了拍史仓的脸,嬴成蟜冷声开口:“本君不在意你们的那些蝇营狗苟。”

“本君现在火气很大。”

“好不容易忙完正事寻了些女子准备消消火,却被你等接二连三的阻挡。”

“真当本君没脾气吗!”

说话间,嬴成蟜一剑斩断了史仓头顶发冠!

史仓呆住了。

虽然大秦没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传统,但发冠对于秦人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这是大秦所有人荣誉的载体,也是个人身份的象征。

而今,嬴成蟜竟然将他的发冠斩断了?!

嬴成蟜冷冷的看着史仓:“以冠代首,本君饶你一命。”

“莫要以为自己是个雍城县令就敢为非作歹,还私设出入城门之律?”

“彼其娘之,你哪来的狗胆!

“雍城只是远离咸阳,而不是脱离咸阳!”

“再有下次,看本君杀不杀你!”

还剑入鞘,踏步上车,嬴成蟜断声喝令:“入城!”

八夫等家兵齐齐拱手:“唯!”

一众家兵快步上前,搬开了拦在城门前的拒马,游猎车队向着城门内张狂行去。

史仓阴沉的看着嬴成蟜的车驾,突然又撩开了一架马车的车帘。

打眼看去,史仓就看到了满满一车鹿、獐等野兽的尸体。

嫪毐也同时撩开了一架马车的车帘,又是几条大白腿和一张千娇百媚的面容映入嫪毐眼帘。

“呀!!!”

听到女子惊呼,另一架驷马大车的车帘被撩开。

熊茂目光冷冽的看着嫪毐:“长安君今日吃多了滋补之物,火气颇大,行事粗陋也情有可原。”

“若嫪宦丞也如长安君一般需要女子陪侍,本君可以做主送几名女子给你。”

“但偷窥女子岂是君子之道?”

“在长安君已然不快的情况下还如此偷窥长安君的侍女,与禽兽何异!”

嫪毐赶忙拱手:“下官知错,明日下官必当登门请罪。”

“万望君上海涵!”

熊茂放下了车帘。

待车驾经过嫪毐身侧时,熊茂才淡声开口:“你先坏了规矩就别怪别人坏规矩。”

“你若不顾规矩……呵~你以为长安君还会在意规矩?”

嫪毐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

嫪毐知道,熊茂说的是嬴成蟜不会在意规矩,但实际上说的是嬴成蟜、嬴政、华阳太后等人全都不会在意规矩了!

多方势力有着在规则之内一决胜负的默契,因为这样对胜者的好处最大,而不会导致多败俱伤。

你要掀了桌子、撕破面皮?可以,我们陪你!

但你除了赵姬是嬴政的生母这张牌之外,还有多少张牌可以打?

嫪毐拱手再礼:“谢昌文君提点!”

熊茂没有回应,只是车驾加快了几分速度,随着嬴成蟜的车驾一同往雍宫而去。

看着远去的车驾,嫪毐冰冷的声音从牙缝里迸了出来:“彼其娘之!汝母俾也!”

“安敢如此折辱本官!”

史仓惭愧的说:“嫪宦丞,臣下怀疑长安君借着掳掠女子的名义向城内运输兵力。”

“故而臣下亲自堵住了长安君去路。”

“然臣下看了两辆车,却都未能发现兵丁抓住证据,反而被长安君咄咄逼人。”

“无奈之下,臣下只能曲意求饶,请嫪宦丞恕罪!”

嫪毐轻吸一口气,温声宽慰:“无碍,活着是最重要的。”

“只要你们活着,我等就有希望。”

听见嫪毐这句话,史仓松了口气。

他敢于在肯定会被嫪毐所知的情况下求饶,就是知道嫪毐的这个性格。

万幸,他赌对了!

史仓感激的拱手一礼:“拜谢嫪宦丞体谅!”

嫪毐笑而摇头:“你我兄弟也,何必如此多礼?”

史仓进一步的询问:“但若长安君将雍城现在许出不许进的管理办法上奏朝廷……”

嫪毐随意回应:“无碍。”

“本官会请王太后传令王上,要求增强对雍宫的管控,以免别有用心之人入城传播流言,扰了王太后的心情。”

史仓赶忙拱手再礼:“多谢嫪宦丞相助!”

嫪毐洒然一笑:“你看你,又如此客气!”

“今日史县令受了委屈,必当多饮两爵才是。”

“走走走,与本官同去大郑宫。”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也好好议议长安君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

另一边,雍受寝。

“把门槛拆了!”

嬴成蟜跳下车,指着后门的门槛大喝:“别颠着了本君的美人!”

几名家兵当即上前,抽出长剑三两下将门槛砍了下来。

车队这才逐次进入雍受寝。

嬴成蟜挠了挠心口,开开心心的往寝宫之内跑:“哈哈哈~美人们~本君来也!”

驷马大车停在主寝室门外,一条大长腿当先伸了出来。

待脚丫踏地,此女便拎着宽松的舞衣,任由长发披散,如扑棱蛾子般向着嬴成蟜飞扑而来:

“君上~~~~”

嬴成蟜飞起一脚直接踹向此‘女’胸口,怒声低喝:“滚!”

此女的大长腿还在向前跑,上半身却被嬴成蟜所阻,重心失衡之下直接摔倒在地。

揉着后背,此‘女’娇滴滴的向着嬴成蟜抛了个媚眼:“君上太过无情呐!”

此‘女’身后,各架马车上又有数十人飞身而下,健步如飞的向着嬴成蟜跑来。

“君上,来玩儿嘛!”

“君上不要跑,君上呀~”

“嘎嘎嘎嘎~君上你就从了我们吧!”

嬴成蟜惊声低喝:“都休要过来!”

“放肆!放手!”

“谁扒拉本君的下裳!”

熊茂迈步下车,嘴角微微抽搐。

若是只看下身,那就是几十双白皙修长的腿正追逐着嬴成蟜,试图将嬴成蟜扑倒,绝对是人间美景。

可若是将视角调高呢?

就能看到一双双古铜色、肌肉贲张的粗壮臂膀探出舞裙袖口,两双粗糙有力长满老茧的手正提着裙边,脂包肌的肥硕腰背已经从裙边漏了出来。

视角继续上移,便能看得出这些身穿舞女裙的所谓女子,分明是一群男人!

而就是这群男人,正穿着舞裙张狂浪笑,对着嬴成蟜围追堵截。

熊茂不由得哼了一声:“没眼看,实在没眼看!”

旋即熊茂环抱双臂,目光戏谑的强势围观,顺带从车厢里取出一枚柿饼吃的那叫一个香!

闹腾了半晌,嬴成蟜才脱掉不知被谁套到自己身上的舞女裙,笑骂着踹了身边人一脚:“闹够了没?”

“赶紧站好!”

被踹那人嘎嘎一笑,站直身子,面向嬴成蟜拱手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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