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秋做贵族 第11节

这可真的就是“握草!”了啊!

第17章 幕后黑手竟然是……

赵鞅没有疯,他只是在干从赵武在世时期赵氏部署下的事业,清理掉“不合群”的卿位家族,为更大的事业而努力。

什么更大的事业?好好猜啰。

在赵午被杀的消息传开之后,尽管大家已经早意料到会发生大事,真心没有想过事态会是这么一种展开。

听到消息的贵族,他们也就不知道“又婊又立”这个说法,不然绝对会第一时间对赵鞅的所作所为得出那种结论。

赵鞅一方面各种强调法度,另一方面却是无视了“程序”,甚至是在赵午上门拜访时,直接干了戕害的事!

人家赵午拜访的时候可是很符合礼仪流程,先派出家臣前往知会,再以恭敬的姿态上门,然后变成是在送人头?

问问,就问问,以后谁要去赵氏家里作客,会不会想到赵午的送人头,心中会不会揣揣吧!

那一天,好多贵族都懵逼了,着实想不明白赵鞅为什么会干出那种事情。

作为赵氏盟友的魏侈和韩不信隔天才去见赵鞅,询问为什么要那么做。

赵鞅自然是有自己的盘算,面对盟友的诘问,没有嚣张地回答“杀也就杀了”的话,告诉魏侈和韩不信的答案是:赵午不知悔改还非常嚣张,导致自己情绪一时没有控制住,激愤之下将赵午杀了。

面对这么一个结果,国君很开心啊。

尽管国家乱起来会让晋国的国力受损,但是国中不乱,国君就没有机会让公族得利。

面对卿位家族势大的局面,国君很清楚情势不得到改变实在不行,真的不改变自己就该成为周天子那般的招牌了。

在赵午被杀的消息传开之后,智跞特地去了一趟宫城谒见国君,直接表示道:“中军佐擅杀邯郸大夫,此例一开,国中必是人人自危,重演厉公旧事。”

国君只想出现变局,不会去管出现变局的手段是什么,沉默了一小会之后问道:“卿将如何?”

智跞说道:“若邯郸大夫果为叛逆,臣自当领兵而伐。如今邯郸大夫未宣罪而遭戕,臣实难有作为。”

事实就是那样,一名贵族没有定罪就被杀了。哪怕这名贵族真的犯了叛国罪,死了也就等于任何罪名都是一种“盖棺定论”了,很难以令中立方信服。

未来国内的贵族必定会陷入人人自危的状态,晋国恐怕是做不到举国上下团结一致了!

智跞真心觉得国君被赵鞅坑了,说却是不想多说,只是劝道:“此例一开,国无忠臣,君上不可不察也!”

“事情是赵鞅干的,关寡人什么事?”国君心想。

智跞见国君无动于衷,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心里低叹了一声,张嘴说道:“臣染风寒,无以领兵,请君上另行任命统兵之将。”

国君又不是没有消息渠道,心想:“你家的智申到处跑,集结起了四个‘师’在待命!不过算了,既然你想躲,那就躲着,正好用来制衡赵氏,以免情势真的失控。”

只是吧?这一次智氏什么都不干,智跞是个怂逼的定论绝对要被坐实了,以后谁提起智氏都会带上蔑视的心理。

智跞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谁也不见。

他愿意有一个怂逼的名声吗?可能的话,谁又愿意有坏名声,纯粹是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有限,再来就是智氏的状况只是得到改善,内患方面一天不彻底解决,一天就是还处在外强中干的状态。

外面关于赵午被戕害的消息越传越广,渐渐来自列国的人也都知道了。

列国的人才不会在公开场合任意评价这一次事件,关起门来则是不免嘲笑晋人又要开始自相残杀了。

本来留在“新田”看风色的晋国贵族,又有一大批贵族离开了。

新一批离开“新田”的晋国贵族,他们本来是想着等待召唤,想名正言顺地加入到分一杯羹的队列。

然而,赵午那种送人头的做法,赵鞅也真的敢在自己家里取了赵午的人头,一下子让好些人觉得赵鞅过于蛮横,压根就不值得追随。

后续传出智氏闭门的消息,无论有没有想要参与进去的晋国贵族,他们心中除了失望还是失望,很悲哀的认为晋国走下坡路的趋势是刹不住了。

在这种背景下,下雪的季节来临了。

白色的雪根本就无法掩盖住晋国身上的污点,作为当事人的赵鞅则是好像根本不在乎。

赵鞅被国君任命为平叛主将,比较搞笑的是到了冬季邯郸赵在得知家主去赵氏拜访时被戕害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不占理的赵鞅倒是在各种调兵遣将了。

最先响应赵鞅号召的家族是韩氏与魏氏。

韩氏不用说了,韩厥对赵武比对亲儿子还亲,后来韩氏干脆就跟赵氏穿同一条裤子,存在区别的是韩氏从庇护赵氏的一方,变成了受到赵氏庇护的一方。

这一个冬季对晋国来说一点都不平静,赵氏、韩氏和魏氏为首的阵营不但自己在做战争准备,连带他们的附庸也是各种紧锣密鼓;邯郸赵在等死与拼一把的选项上左右摇摆,还是范氏和中行氏的人去了“邯郸”一趟,使得赵午之子赵稷下定决心。

赵稷控诉了赵鞅的残暴,还历数了赵鞅的诸多罪行,其中就包括赵鞅定下“始祸者死”却自己当了始祸者!

范氏与中行氏立刻加大了对赵氏的舆论战,紧咬着“始祸者死”这一条,派出了族中足够份量的人到“新田”找国君进行控诉。

在范氏和中行氏入场之后,晋国一些本身就看不惯赵鞅的贵族也加入到控诉之中,一下子让国君态度发生转变了。

“君上弄权。”智瑶说道。

就在刚刚,宫城那边传出消息,讲的是赵鞅处死赵午属于不合法的行为,错在赵鞅身上了。

智跞眉头一挑,问道:“为何?”

智瑶说道:“一事多变,玩弄‘名’、‘器’也。”

所以是,国君希望谁都不占理,要让赵氏、韩氏和魏氏跟范氏、中行氏打得更惨烈一些!

唯名与器不可以假人,对不对?

国君就掌握着名与器,坑人简直不要太方便。

智跞说道:“君上此举……,可为君也。”

是吧,不会坑人当什么领导?

能够一下子将多方玩弄于股掌之间,现任的晋君午只要不玩脱了,也许能够重振公室?

第18章 别不拿孩子当智者

“依你之见,祖当在何处?”智跞心里是在拿不定主意,好些事不能让家臣参与,问起了智瑶这孩子。

当然,智跞已经没有拿智瑶当个孩子看了。

无论是智瑶在“黄父”的那些所作所为,还是他来到“新田”之后一再对局势能够有正确的判断,仅以智商和眼光而言,好多成年人未必比得上。

在这种实情之下,智跞很愿意跟智瑶参详一些事情。

晋国历来的大乱都是在“新田”爆发,随后战火引燃到各处。

这一次不一样,中行寅和士吉射早早拖家带口回去封地,无论是国君还是赵鞅想动手,无法直接在“新田”将中行寅和士吉射杀了。

他们想要灭亡范氏和中行氏,能做的就是集结大军进行一场漫长且残酷的战争,直至将中行寅和士吉射干掉或是逼得离国,或是赵氏、韩氏和魏氏战败,极可能也是打到筋疲力尽的两败俱伤,晋国的这一场内乱才会告一段落。

智瑶说道:“祖当留‘新田’。”

反正“新田”这边除了赵氏阵营一方,便是以智氏为首的中立派,难道赵氏还敢平白树敌不成?

智瑶又说道:“君上处,不得不防。”

其实,智跞也是后面才回过神来,知道事态演变成现如今这般模样有国君操作的痕迹。

既然国君选择当棋手,赵鞅变成了棋子之一,天晓得在国君的棋盘里智氏是不是也被作为一颗棋子摆了上去。

出于各种担忧,智跞陷入了犹豫,离开“新田”保平安的心思占了上风,只是不免觉得离开“新田”也会让自己彻底沦为笑话。

智瑶说道:“来岁大战不可不免,我家于封地集结四‘师’,只需调动逼近‘新田’处驻扎,安全当是无忧。如有必要,亦可为渔翁也。”

这里智跞有点没听懂“渔翁”是什么意思。

所以智瑶只好解释一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典故了。这个典故发生在西汉,反正春秋是没有的。

智跞一听陷入了沉思。

作为智氏下一代家主继承人的智申很忙,去了智氏的各处封地下达征召命令,亲自带着集结的私军改换驻扎位置。

智申有多忙,代表着智氏内部是多么的不稳定,要不然家主一道命令的事情,用得着继承人忙得像是陀螺一般来回奔波吗?

“届时祖可往各处军营,言罪听命应招之人,遣使而斩抗命不来之人,使我家内患除也。”智瑶讲出了早在酝酿的话。

在去年,孔子在鲁国“堕三都”的事业成功也失败了。

成功指的是将“费”、“邰”、“成”的城墙都拆了,并且也杀死了公山不狃等违逆主家的逆臣。

失败则是三桓不但中途反悔,并且还逼迫鲁君宋撸掉孔子的官职,接下来就是逼迫孔子离开鲁国了。

孔子知道自己即将失势,不再关注政务转而谋划杀死少正卯的事情,为此还写信给在晋国智氏的子贡,让子贡问问智氏能不能收留。信还没有送到子贡手上,大概明年的夏季会送达。

发生在鲁国的事情不止是对鲁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连带对天下诸侯也实施了影响。

拿智氏来说,看到鲁国的事态进展是那样,不免联想到自己家族里某些家臣的所作所为,认为再不赶紧处理就要重蹈鲁国三桓的覆辙了!

晋国有发生过主人被家臣反叛的事情吗?有的。

只是,晋国不是鲁国,家臣反叛主人的例子非常少,一次次还被众多家族联合起来攻灭掉,遭到家臣反叛的那个家族名声则是绝对一落千丈。

不是晋国的各家族有多么团结,纯粹是他们清楚不将叛主之臣绞杀,自己的家臣要是有样学样怎么办?所以肯定是要施以雷霆手段打击的呀!

智跞要讲话,有家人来禀告,说是赵氏家臣董安于求见。

这个董安于是谁?就是他建议赵鞅筑“晋阳”,提出了太原盆地那边的多种优势,不但是赵氏的第一谋臣,还亲自负责督造“晋阳”这座新城。

“董安于为何由‘晋阳’返‘新田’?”智跞低声呢喃道。

有大志向的智瑶怎么可能不去主动了解各家的人物,大多没有亲眼见过,哪些人有什么能力则是多少有所耳闻。

董安于很快被人带了过来,人一出现便行礼问候,又说道:“智氏危也!”

嚯!?

特么吓唬谁呐?

这是在玩先声夺人呀!

智跞比较明显地一愣,要说话却被人抢了先。

“非也,乃是赵氏危也!”智瑶说道。

现在名声臭大街的是赵氏,还招惹了国内中立派贵族的厌恶,一旦不赶紧扭转名声的话,赵同和赵括的旧事未必不会在赵鞅这一代重演。

什么玩意?就是赵同和赵括一再做错事,一些选项上也是一错再错,导致了赵氏灭亡的“下宫之难”啰。

刚才被吓唬到的智跞干脆闭嘴,心中着实很是羞愧,想道:“我就好好守成,申这一代最好加强瑶的权柄,老智家才能有救啊!”

事态没有如剧本走让董安于一愣,好多事先准备好的话,看来是应该改一改了。

智瑶不给董安于更多思考的时间,说道:“范氏四‘师’,中行氏一‘军’,邯郸赵二‘师’,另有众家合兵一‘师’,总计二‘军’二‘师’之众;赵氏一‘军’,韩氏二‘师’,魏氏三‘师’,无甚余者响应。”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华夏春秋时期早就有了“军”、“师”

的编制,再往下便是“旅”、“卒”、“两”、“什”、“伍”了。

国君重新定义了这一次事件,搞得好些家族觉得需要悠着点,兵力倒是进行了集结,可是没有表示会站在赵氏阵营。

所以了,现在的军事实力对比是范氏、中行氏和邯郸赵这一边比赵氏、韩氏和魏氏多了两个“师”的兵力。

赵氏、韩氏和魏氏三个卿位家族相加起来,兵力比范氏和中行氏两个家族的兵力少,能够猜到国君为什么要算计范氏和中行氏了吧?

因为每一乘搭配七十五名步兵的关系,晋国的一个“军”是五百乘战车以及三万七千五百名士兵。

那么,不算中立方的话,亮出旗号要参战的各个家族,合起来的总兵力就达到了惊人的十六万五千名士兵。

以当下的时代而言,好些国家的男女老幼加起来,整个国家的人口都未必有十六万五千人的数量多,光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晋国有多么强大了。

比较诡异的是,晋国发动国战时,每每动用的兵力总是比打内战要少,最多的时候也就是在“八卿”的时代出动四个“军”,一般是跟楚国开片,其余列国不用那么多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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