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国当皇帝?不,我直接成圣 第50节

  又抬头看了眼张谦:“先生既知道百姓之苦,为何还要兴兵与曹操为敌呢?”

  “仲宣先生难道认为荆州投降,百姓就能豁免于难了吗?天下就能太平了吗?”张谦反问道。

  “总归能少死一部分人不是吗?”王粲说道。

  “仲宣先生你错了,曹操之才不足以定鼎天下,曹操之德不足以泽被苍生。仲宣先生可还记得四百年前,楚霸王得到天下后是什么结果吗?换来的不是和平,而是新一轮的战争。”张谦掷地有声的说道。

  这时,王粲身边一人起身说道:“楚汉战争的根本原因在于楚霸王骄傲自大,分封天下。曹操乃大汉丞相,自然不会这么做。而且曹丞相宽仁爱士,不似项羽那般残暴,由他一统天下有何问题?”

  “宽仁?”张谦呵呵一笑,问道,“难道诸位不知道屯田之税高达五成吗?屯田之民个个面黄肌瘦,未老先衰,这难道叫做宽仁?”

  “他日曹操取了荆州,焉知不会再行屯田?”张谦这一问,让世家之人都心生恐惧。如果曹操实行屯田,势必会占据他们的一些土地;而屯田之民,又肯定从他们族中抽取。

  “还有爱士,远的不说,诸位难道忘了,不久前漳水边就死了一位当世大儒——孔融孔文举吗?”

第89章 祭月盛典起 张谦始名扬(4)

  孔融的死,让张谦收集建安七子召唤神龙的想法彻底没戏了。

  至于他为什么而死,张谦只听说是曹操称相的时候,派出的刺客就有孔融安排的,再后来,邺城又有谣言传出,孔融之所以被杀,是因为他不孝。

  孔融孝不孝张谦不知道。

  但是张谦笑了。

  满堂宾客也在张谦提到孔融之死时陷入沉默,尽管有人觉得孔融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但是归根结底,孔融还是以仁义之名见长,加上又是圣人之后,所以难免芝焚蕙叹。

  “当时二袁尚在,曹操尚知收敛,如今北方已尽在曹操之手,其野心愈发膨胀,气焰更加嚣张,安知天下大定之日,曹操会不会废先贤之道,焚百家之言,隳名城,杀豪杰,以致天下再现暴秦之乱,生民再遭涂炭之苦。而孔文举的今日就是你们的明天。”张谦信誓旦旦的说道。

  孙乾看着张谦如此挥洒自如,心中满是钦佩。

  张谦的言论中有两条切中了在座之人的要害。

  一是土地,曹操只要实行屯田,对荆州世家就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二是乱杀士子,当初面对祢衡狷狂之词,曹操为了不引起众怒,都选择把他赶往荆州,最后让其死在了黄祖的手中,而现在,他已经敢正大光明杀了名声地位都远在祢衡之上的孔融了。这还不够你们警惕的吗?

  难怪主公如此器重张谦,此人有苏秦张仪之才啊!孙乾现在对张谦满怀信心。

  “孔北海之死或有隐言,若真像先生所说的那样,为何曹操手下还有那么多能人异士呢?颍川的荀彧,兖州的程昱,淮南的刘晔,清河的崔琰……”有人还是不甘心这样被张谦说服,试图用这些例子举证。

  哪知张谦一听哈哈大笑。

  众人不解。

  张谦笑了好一会才说道:“阁下列举的这些人,曹操虽得其人,却已不得其心矣。如若不信,在场之中,便有一人乃是清河崔琰的子侄,我们一问便知。”

  众人都看向了崔州平。

  而张谦则是指着边上一人——崔芣。

  “州平兄,我与你这亲戚在邺城有数面之缘,其一直跟在崔琰身边,想来对于崔琰曹操二人之事多有了解,可否请他说上一说啊?”

  张谦:但凡崔芣正常发挥,都不可能说出曹操是好话。

  那崔芣刚想说话,丫鬟赶紧就用手把她嘴巴堵上了。

  “唔——”崔芣拼命挣扎,她想臭骂张谦一顿。

  因为上次巷道相遇一事,事后崔州平已经分析给她听,对方很可能因为身份被识破动了杀机。

  崔州平提醒崔芣在襄阳一定要小心,这里不是清河,然后见崔芣心智不成熟,崔州平只好要求丫鬟看住崔芣的腿,管好崔芣的嘴。

  此时,见众人目光盯着自己,崔州平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如何脱身。

  一旁的儒生见状说道:“州平,你先前不是说今晚要和我一起去羊祜山上赏月吗?”

  崔州平听了赶忙拱手:“多谢公威提醒,我差点就忘了。”于是乎,拱手向诸位抱歉,和孟公威一起带着崔芣离开。

  虽然此时离开有不打自招的嫌疑,但是真让崔芣开口,恐怕崔琰就得人头落地了。

  看着崔州平神色紧张的离开,众人心里也算有数。

  而张谦此时则是深刻体会到,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必须要站着一个女人。

  真乃至理名言!

  “那阁下说曹操不足以定鼎天下,难道刘备心胸就容纳得下九州了吗?”王粲坐下之后,身边有一人起身质问道。

  “先生既有此问,何不去新野一探究竟呢?我主仁义之名天下共知,那汉水渡江之民,谁不称颂皇叔仁德呢?任我口灿莲花,先生必有反驳之言,他日先生亲见,吾恐先生只叹未能早遇我主。”

  张谦原本想放几句豪言,把刘备吹的天上少有,地上无双,但是想想,还是老实点好,“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名声太响,现在不是坏事,但是等占据了荆州,那时候,孙权可就虎视眈眈了。

  “既然刘备有如此仁义,为何先后投奔公孙瓒,陶谦,吕布,曹操,袁绍,皆背离之?又为何在得到徐州之后,很快又失去了呢?其连一州之地都不能保存,何况天下九州?如今呆在新野弹丸之地,难道还能凭此对抗曹操吗?”又有一人起身说道,说完还拱手一礼,“请先生赐教!”

  张谦只恨自己没有羽扇,只能缓慢的抚了抚衣裳,自信的说道:“文章盖世,孔子厄于陈邦;武略超群,太公钓于渭水。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鸡两翼,飞不过鸦。马有千里之程,无骑不能自往;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是故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水不得时,风浪不平;人不得时,利运不通。”

  “先生把一切都归在运气之上,若是那刘备运气一直这么坏下去呢?”先前之人讥笑道。

  张谦呵呵一笑,说道:“君岂不闻否极而泰来,在下有一言请诸位倾听。”

  张谦环顾四周一圈谈谈说道:

  “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

  命如薄纸,却有不屈之心。

  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当以梦为马,不负韶华;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风云际会,星火亦可燎原!”

  “好,说的好,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当浮一大白!”许多人听到这里,都不由得鼓起掌来。

  “且慢,在下还有一言!”张谦阻止道。

  “先生请讲!”这时不少人都认可了张谦的才华。

  “诸位可听好了!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宛如一道晴天霹雳。

  “先生以金鳞比喻刘备,那这风云莫不指的就是自己?”

  “不,这风和云嘛,乃是武将与文臣,先前我家主公只是武有关张赵,如今却是多了孔明徐庶,此为风云际会,摩柯无量。”

  “关羽张飞赵云是风,诸葛亮徐庶是云,那先生又是什么呢?”

  我?

  我不过是一个迷了路的赛亚人罢了!

第90章 杞人忧天坠 仁者无绝境

  “风云际会,星火燎原?先生真是口出狂言,那刘备所居不过新野弹丸之地,将不过一手,兵不及一万。曹操携百万大军南下,摧枯拉朽,势如破竹,顷刻之间,汝主即将化为齑粉,又如何敢在此侃侃而谈,大放厥词?”

  “哈哈哈哈!”张谦大笑不止。

  “先生为何发笑?”

  “我笑那曹操为何没有早日得到先生这样的大才,不然他早就投降袁绍做个富贵王公了!”

  “你——”儒生被张谦这么一句,激的说不出来话。

  “当初曹操能够战胜袁绍,焉知他日我主不能仿效官渡,再现以少胜多呢?”张谦环顾一圈说道。

  不少人点头表示赞同。

  儒生却不如此认为,反驳道:“昔日袁绍败于曹操,在于袁绍骄傲自大,不能用人,竟让淳于琼这样的酒囊饭袋看守粮仓,以致有了乌巢之败,官渡之耻;而今曹丞相用兵如神,手下兵强马壮,战将有上千之数,智囊更是浩如烟海,又怎么会让刘备有可趁之机?”

  “阁下何人?”听这儒生夸夸其谈,张谦好奇的问道。

  那儒生一听,以为张谦已经无话可说,得意且谦逊的说道:“在下乃零陵太守刘度之子,刘贤是也!”

  “原来是闻风而逃的刘刺史之子,如此公子这番见识也算是青出于蓝了!”张谦嘲笑道。

  刘度原是荆州刺史,可是延熹三年,武陵蛮夷悉反,攻掠江陵等地,刘度与南郡太守李肃皆弃城而逃。

  “你——”刘贤被张谦戳中痛点,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此等怯弱小人,也配在此高谈阔论? ”张谦指着刘贤的鼻子呵斥道,“我要是你,早就潜身缩首,苟图衣食,又怎敢在这群英荟萃之地语出狗吠,言露婢性。”

  听到张谦这么说,仁人君子也向刘贤投去鄙视的目光,毕竟弃城而逃绝不是一方刺史能做的。既为天子牧民,就该与百姓共存亡,安能弃之于贼人之手?

  刘贤原以为能够靠着质问张谦一展雄才,此时却是被质问的哑口无声,恨不得从未在此出现过。

  “再则,曹操也能配得上用兵如神四个字?诸君岂不闻,濮阳遇吕布之日,宛城战张绣之时?”

  当初,曹操被吕布杀的丢盔弃甲,若不是典韦夏侯渊抢救及时,曹操早就死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

  至于宛城之战,曹操更是损失了大将典韦,长子曹昂,连大宛良驹绝影也未能幸免。

  事实上,曹操的败仗远不止这两场,众人也不觉得曹操用兵如神,只是畏惧曹操兵马甚多而已。

  “可那曹操百万大军终做不得假?若是刘皇叔果真抵挡不住呢?”还是有人坚持问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家主公曾屡战屡败,可却坚持屡败屡战,倘若新野不成,便守樊城;樊城失守,便守在襄阳城北,只要荆州一日不降,我主便一日不退!”

  “若是襄阳降了呢?”

  “那便退守江陵,江陵不守,复有南处!”

  张谦知道接下来必定要战略撤退,此时也是在众人心中预先埋下伏笔。

  “此不为恍恍如丧家之犬吗?”有人嘲讽道。

  “哈哈哈哈!”张谦再度大笑,指着那人说道:“所谓愚者观其形,智者见其心。我主曾言‘汉贼不两立,志者不偏安’,此乃身揣卧薪尝胆之志,心怀百战不殆之坚,又岂是像你这等庸碌无为之人可以诋毁的。昔日孝公有割让河西之耻,高祖有白登被围之辱,可今日再看,此不正是所谓大丈夫之能屈能伸吗?”

  “有道是,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当初暴秦灭楚之时,尚有楚人能喊出‘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为何今日同时荆楚之地,却不见一忠义之心,孤勇之士?”

  张谦语出惊人,许多心心念念投降的人不由得低下头去,而如马良向宠等人,则是面露豪情,心中当大喊一句:大丈夫当如是也!

  “若是皇叔真的走入绝境了呢?”有人不甘心的问道。

  “我常听杞人有忧天者,今日果真见之。”张谦轻蔑一笑,“阁下难道没听说,当日刘荆州请我主代为饮宴,有贼人欲行鸿门之事,我主乘的卢出西门,至那檀溪,人言妨主之的卢,居然一跃三丈,飞身过河,此乃天命属意仁义之君,我主又怎么会步入绝境呢?”

  张谦摆手询问:“诸位,是也不是?”

  蔡礼蔡仪面面相觑,这贼人说的是哪个?

  而不少人今日听说刘皇叔跃马过檀溪,脸上不由得满是惊容。

  这是真的吗?

  紧接着,张谦又说道:“即便真到了那一日,商汤有伯夷叔齐,田齐有五百壮士,我大汉传世四百载,还怕见不到一殉节皇叔吗?”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能毁其节,身虽死,名可垂于竹帛也!”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张谦说的这里,已是涕泪满面。

  许多儒生见此,也是纷纷掩面哭泣。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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