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陷害我于不义。”
“杖毙！”
......
宁国公府。
换了一身盛装，憔悴之色都少了几分的秦可卿，吩咐瑞珠：“去膳食房，做几道小菜来。”
“好的。”
瑞珠脸上一喜，最近大奶奶因为大爷出征在外，又是满城谣言，又有有关自己的流言蜚语，茶饭不思，很明显清减不少。
如今有了食欲，那就是好的。
只要肯吃饭，就会恢复：“大奶奶等等，我这就去。”
“大奶奶。”
宝珠满脸都是笑意：“这次大爷立下大功，想来不久之后，就会回京呢。”
大爷回来就好了，大奶奶相思过甚，都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再有，大爷回京，大奶奶就有了靠山，岂会因为一些谣言，而搞得如此狼狈？
秦可卿清瘦的脸上，都是浓浓思念。
前后这都十个月，没有好好与夫君一起吃饭说话，这种思念，别人是无法体会的：“宝珠，你去告诉膳食房，今天府上每人赏钱一吊。”
秦可卿很高兴，现在北疆捷报传来，那么夫君的归期，就有了明确时间。
不像之前，不知什么时候打仗，不知道战果如何，也不知道夫君安危如何，那种日子很让人煎熬。
宝珠小跑着跑出去，大奶奶这都几个月时间，不，大爷去整军那天起，大奶奶就没有这么高兴过。
这是这八九个月以来，大奶奶最高兴的一天。
没多久，宝珠回来：“大奶奶，府中上下，都感念大奶奶恩德呢。”
一吊钱就是一两银，对于府上丫鬟婆子来说，也是大钱。
府上两百余人呢，这一出手，就是两百多两。
秦可卿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憔悴的容颜，内心打鼓：“我要好好修养，如此模样，夫君回来必然不喜。”
现在年龄又大了，容颜憔悴的，岂能让人怜惜？
“大奶奶。”
一个丫鬟在外禀道：“钟大爷来了。”
“鲸卿来了？”
秦可卿本就心情喜悦，如今弟弟又来，自然更高兴：“他来的巧，正巧要用餐，让他进来吧。”
秦可卿如今在府上威望极高，有些该要避讳的，自然要避讳。
哪怕自己的弟弟，也不能进入自己的卧房。
秦可卿起身来到偏房，没多久秦钟到来，脸上也是带着喜色：“姐姐。”
“鲸卿来坐。”
秦可卿坐在榻上，向秦钟招了招手。
数月前春闱考试，自己的弟弟很争气，乡试竟然考中解元。着实让爹爹好欣喜。
鲸卿今年才十四岁，到了明年的会试，继续考中，那就是进士。
到时候，爹爹也不用那么辛苦，年逾古稀，还在朝堂听命。
“你怎么没去国子监读书，而是来这里？”
秦钟读书很勤奋，再加上身份地位提高，刻意接近也好，还是秦钟自己性格如此，结交了一群良师益友。
往日里家都不回，在国子监与人高谈阔论，探究学问。
说起来，秦可卿也是已经许久，没有看到秦钟。
“姐姐，先恭喜你。”
秦钟笑呵呵的：“姐夫如今捷报传来，听爹爹说，朝中议功，姐夫可能会被封王！”
“封王？”
秦可卿脸上先是一震，旋即满脸欢喜。
封王啊...
“是啊。”
秦钟左右看看，房中没有外人，只有宝珠一个，掏出一张纸来：“今日得陛下恩荣，父亲诵读捷报，父亲凭着记忆，记下捷报些许内容。”
秦可卿连忙接过，快速看了一遍，然后又看一遍，随后又从头至尾，仔细看了一遍。
脸上笑容越来越盛，秦可卿内心充满骄傲。
排兵布阵，各种计谋用尽。
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试问自古名将，有几个能够与夫君相比的？
眉宇间都是喜色，一抬眼，看到秦钟似乎欲言又止。
秦可卿笑道：“鲸卿，有什么话不可说？”
微微犹豫，秦钟脑海中出现父亲说的话，但是看看姐姐如今的喜悦，他再三犹豫，不断思量，还是叹道：“姐姐，如今姐夫身份地位不同，这次归京可能会被封王。而到时候，以姐夫的身份地位，要是...”
秦可卿皱眉，似乎意识到秦钟要说什么。
让丈夫纳妾，这是不可能避免的。
只是上次她提出来，丈夫并不回应此事，也没想着纳妾。
秦钟说道：“爹爹要我传话，姐姐应该与姐夫商议，为姐夫纳妾的事情。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今市井之中，虽然有姐夫捷报冲淡不少流言蜚语，但是...暗中还是有流言蜚语，说姐姐是一个妒妇，是一个美色迷惑姐夫的...”
说着说着，秦钟声音戛然而止。
对面的姐姐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甚至眸子里的光彩都黯淡下去，身子有些摇晃，瞬间向后仰倒...
“姐姐！”
秦钟脸色大变，宝珠已经在后抱住秦可卿：“来人啊，去请太医，大奶奶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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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生死不知
“你要拦我？”
皇宫，宫门处。
一身便装的太后，淡然的脸上，虽不见半点怒火，冰冷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你以后少去。”
太上皇不为所动，他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走出大明宫，今日为了拦住太后，太上皇派任何人，都不敢阻拦，要去看孙女的太后。
太上皇，不得不自己出面：“你不应该经常去的。”
“你要拦我？”
太后重复着这一句话，声音越来越冷。
她今天心里很慌，跳得非常快。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失去一般。
她在这个世界上，原本已经没有什么留恋的，也没什么在乎的。现在，孙女出现之后，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的，就是那个苦命的孙女。
她下意识的认为，自己的孙女出事了。
她必须要去，要看到孙女平安无事她才放心。
太上皇心里满是痛楚，他也想要去看看孙女，但是太上皇还有理智：“你以后少去，我明白你的内心，但是你也要为她想想！”
这终究是在皇城外围，在宫门口，他不能明说。
太后身份敏感，有心人见到，只会给他们的孙女儿带去麻烦。
太后冷笑一声，再次重复：“你要拦我？”
我可怜的孙女，二十年没有见过父母，不知祖母存在。受了多少苦楚，今日才嫁给心疼她的人。
现在孙女婿出征在外，她要去陪着，那个因为担忧自己丈夫而日渐消瘦的孙女。何况，她心里越来越是不安。
谁也不能拦她！
“你是太后！”
太上皇无能狂怒，脸色极为难看：“哪怕你穿着普通，难免有心人认出你来。她好不容易，有了安稳日子，就要因为你的身份，给她带去数不尽的麻烦吗？”
“你去了，别人会如何想？”
太上皇冷笑道：“你想要见她，但是她未必想要见你，你去了，只会让她心中不安！”
“上皇。”
就在这时，一个锦衣卫，小心翼翼走来，跪倒在地：“宁国公府，贾县公之妻，蓉大奶奶因为某些事，昏倒过去了，如今几位太医俱在，至今没有醒来。”
“什么？”
太后身子一晃，差点摔倒。脸色苍白如纸，钻进马车之中：“去宁国公府，老匹夫，你若拦我，我就撞死马车中！”
太上皇此时已经整个人都麻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哪里还能顾得上，再去拦住太后：“说！怎么回事？”
“上...上皇...”
知晓秦可卿身份的锦衣卫，此时一颗心都快炸裂。
宁国公府的蓉大奶奶，这是太上皇与太后心中的禁忌，谁都碰触不得。要是自己说错一句话，可能就要掉脑袋：“是...是这样的，外间传言...”
锦衣卫将有关流言蜚语，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他突然意识到，这一次千户大人让他面见太上皇，不是给他机会，他一个普通的锦衣卫，这哪里是得见天颜的机缘，这完全就是来送死！
他清晰的看到，太上皇眼珠子都红了，血红血红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咆哮：“废物！”
太上皇愤怒道：“你们锦衣卫干什么吃的？如此流言蜚语，也没有能够防住？之前，这种流言蜚语，不是已经按下去？至今为何没有找到源头？”
“上皇！”
锦衣卫差点吓死，赶紧磕头道：“我们知道的时候，已经市井之中满是这种流言，我们抓了一百余人审讯，至今没有查到源头。”
“废物！”
太上皇脸色狰狞而铁青：“去，让皇帝来见我！”
没多久，皇帝陛下急匆匆而来。他不知道，这个已经几乎不在怎么过问朝堂之事的父皇，召见自己做什么：“父皇。”
建元帝行了一礼：“您召见儿臣做什么？”
“你，下旨让贾蓉回京，要用最快的速度！记住，最快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