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女仵作 第706节

  疼得龇牙皱眉。

  “不准喝。”

  “就一点!”

  “不行!”

  唐思撅着嘴,一脸不悦,舔了舔唇,只能眼巴巴看着。

  这里头似乎大有文章啊!

  纪云舒似乎猜到了什么,好奇打量着唐思的肚子,问,“莫非……是有好事了?”

  这一问,唐思咬着唇,抿着笑。

  众人还不明所以,一双双眼睛盯了过去。

  莫若有些难为情,满脸幸福的模样,笑道,“喜事往往来得意外。”

  一屋子的人吃惊的很,都不约而同的盯着唐思看。

  唐思被盯得十分害羞,偏过头,把脑袋塞进了莫若的怀里,娇滴滴的扭了几下。

  画面辣眼睛。

  景容举杯,“莫若,恭喜。”

  他抬杯,“多谢,不过你也要抓紧了。”

  “那是一定的。”

  二人一饮而下!

  真是一桩大喜事!

  但——

  莫若酌完这杯酒之后,神色忽然沉了下来,迎上景容的目光,严肃说,“其实有一事本想明日再说,索性就站在说了,我跟唐思打算年后就去侯辽,如果没有意外,应该以后不会再回京了。”

  “恩?怎么突然做这个决定?”

  “不是突然,其实早就想过了,现在唐思怀有身孕,我又不知如何照顾,你也知道,我本就是个流浪子,只有一间裕华阁,但唐思不一样,她有家,有爹,所以,我想带她回家。”他伸手握住唐思的手。

  唐思从他怀里支起脑袋,收起了张扬的目光,温柔的看着这个男人。

  其实,她懂!

  景贤一事,始终还是在莫若心心里起了心结,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和释怀。

  可能离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景容虽然不舍,但他知道莫若的心情,他不想道破,便说,“既然你都已经决定好了,我想我就算挽留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心意已决。”

  “好,一路小心。”

  他点头!

  琅泊调侃,“莫公子,听说侯辽的酒比咱们中原的酒好喝多了,这下你可有福了,不过你和唐姑娘都那么爱喝酒,以后生的孩子肯定也随你们。”

  他笑而不语!

  纪云舒则叮嘱了唐思几句,让她切莫喝酒打闹,一路去侯辽,路上必然颠簸,需要注意什么,她也一一交代了一遍。

  唐思诧异,“阿纪,你怎么比我还清楚,你该不会生过孩子吧?”

  “……”

  纪云舒额头冒黑线,姐,那都是些常识好吧!

  等她一转身,就看到卫奕起身,去了外头的廊上。

  她和景容对视一眼,景容明白她的心思,便点了下头,她便跟了出去,走到廊下,默默站在卫奕身边。

  不说话。

  良久——卫奕望着满天的雪花,说,“去年过年,我还在家中,那个时候,爹娘都还在。”

  

第861章 皇帝遗诏

  

  纪云舒心生歉疚。

  “对不起。”

  卫奕转眸看她,“为何跟我说这个?”

  “如果不是我,卫伯父和卫伯母也不会死。”

  卫奕笑笑,“你以为我会恨你?”

  难道不是吗?

  她盯着他看,试图能从他的表情上得到一丝宽慰,而卫奕也不负她所盼,神色上并未半点恨意。

  他郑重的告诉她,“舒儿,我不恨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

  认真至极!

  忽起了一阵大风!

  卫奕立刻挡在了她前面。

  一高一矮的身影在光线的映照下重合到了一起。

  一个低着头,一个仰着头。

  四目交织。

  雪花飞落,飘到了纪云舒的额头上。

  卫奕伸手欲为她拂去,可就在手指触碰到她额头的那一刻——

  她偏过头,避开!

  卫奕的手则顿在了半空,冷风吹在他骨节分明的五指上,像凝结了冰条一样动弹不得。

  他垂目看着面前的女人,眼眶湿润。

  爱有多深,心就有多痛!

  “你很怕我吗?”

  呃?

  纪云舒猛然抬头,对上他忧伤的目光,赶紧,“不是。”

  “那你何故要避我?”

  她不是要避,而是那种感觉让她心慌意乱,她生怕自己会在不知不觉中,就陷进卫奕那双干净且温郁的目光里。

  此刻,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卫奕的唇角上渐渐牵起了一丝释怀的笑。

  “你跟景容,我真心的祝福。”

  “卫奕。”

  “我一直说我会保护你,可其实我根本做不到,只有他在你身边,你才是最安全的,舒儿,我祝福你们。”他认真道。

  纪云舒眼眶湿润,感动至极。

  相视一笑。

  忽然——

  “咚!”

  “咚!”

  “咚!”

  皇宫的方向传来了钟声,回荡在京都城的除夕夜中。

  很快,一则消息传到了容王府。

  “宫中告急!”

  ……

  皇宫,阜阳殿外。

  景容带着纪云舒和卫奕赶到时,外头已经候满了一众大臣。

  见他前来,众人纷纷散去两旁。

  他行至殿门外。

  张全说,“容王,皇上要见你。”

  他赶忙进去。

  殿内,几个太医站在床前,垂头叹息。

  床上,祁祯帝面色惨白,身子消瘦,颧骨凸出,那双空洞的眼睛深到了眼窝里,疲惫无神的盯着头顶上纱幔。

  才多久时日,竟成了这般!

  景容走到床边。

  轻唤一声,“父皇。”

  祁祯帝闻声,轻吟了口气,才转动眼珠子看他,张了张嘴。

  “景容。”

  “儿臣在。”

  那一刻,祁祯帝的眼眶突然红了,发白的唇抖擞半响,问了一句,“你……你可恨朕?”

  恨!

  当然恨!

  这个问题,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了。

  景容垂了垂目光,“儿臣不敢。”

  今时今日,他依旧是那个乖巧懂事、从不反抗的乖儿子。祁祯帝流着泪:“朕这一辈子,在皇位上坐了二十一年,收复疆土、平乱定国,大临盛世乃是朕之荣,但……也做过太多蠢事,当年,哪怕朕有一丝的于心不忍,你母妃……也不会死,今天一切就都不会发

  生,朕错了,朕错了……”

  语气凄凉。

  景容忍着心中的难受,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一句。

  “景容,朕最对不起的人,其实是你,这辈子,朕亏欠了你太多太多……”他一边哭着说,一边伸手紧紧握着景容的手,努力睁着那双无力疲惫的眼睛,说,“朕已立下遗诏,将大临江山……交给你。”

  “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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