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女仵作 第486节

  悄悄跟在文闲身后。

  文闲也果然按部就班,出了来鹤居后,拐了一条道,就去了一家医馆,进去后,医馆里的小童迎上来,很客气的冲他笑了一下。

  “文公子来取药了。”

  老熟人打招呼的样子。

  他点了下头,走到药柜前,看着后面那高大的柜子被分割成了一小个一小个药抽屉,里面,放置着各种药材。

  名贵的!

  普遍的!

  极其罕见的!

  应有尽有!

  他伸出手指头,在柜台上敲了几下,与抓药的小童的说,“这次,直接抓两倍的药吧。”

  “好的,文公子稍等,这就给你抓药。”

  小童不用看药方,便麻利的抓起药来,将两包药材用细绳捆绑好,交到文闲手中。

  文闲便取了银子给他。

  “文公子慢走。”

  他只是板着脸点了下头,走了。

  这几年来,文闲几乎风雨不改、隔日就会过来一趟,每次都只抓一次的药量,

  今天却抓了两倍。

  他出来后,就直接往自己宅院的方向去了。

  纪云舒本想进去问问他究竟抓了什么药,却被景容拉住,“你我现在乔装着,你这样去问,岂不是引人注意?而且,开医馆的都有个规矩,不能随便透漏病人的药方,你去问,他们也不会告诉你。”

  因为,莫若的裕华阁就是这样的规矩!

  想想也是。

  所以这念头,她也就打消了。

  继续跟踪。

  文闲的那处宅子不算大、不算小,十分雅致,都是由木头和竹子建的,地处的位置也十分清幽安静,旁边还有一条小河,清水透沥,三面环山,河旁,还有个小亭子立在那儿。

  z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

  比于夫子的鸣山书院还适合修养身心。

  文闲进去后,将自己抓来的药放下后,便提着一壶酒又出来了,一刻不停的去了城外的湖边,坐在那块大石头上,一边喝酒,一边遥望远处波光涟漪的水面。

  这人,可真奇怪!

  若说是个行商的,却又不去打理生意。

  怪!

  若说是个文雅的翩翩公子,却又不在自己那雅致的别院立待着,成天不是去酒楼,就是来这里坐着。

  怪!

  景容和纪云舒跟了他一天,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二人就在一片竹林里,远远的看着那道有些落寂的背影。

  “他这样每天坐着,究竟是在等人?还是陶冶情操?”景容嘀咕着。

  纪云舒默默观察,开始分析道,“他的行为规律和作息几乎都是重复的,这样的人,从心理学上来分析,肯定以前受过什么伤,或者是受了什么刺激,而那件事,一定让他很后悔、很内疚,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没能释怀。”

  什么是心理学?

  有这种东西吗?

  景容听不懂那是啥,却明白她这番话的意思,自己也脑海里分析了一番。

  最后,得出结论。

  “叶儿的事!”

  “没错。”纪云舒笃定,“从头到尾,他身上一直戴着那根笛子,掌心也时不时的去护那个玉坠子,而那玉坠子和叶儿姑娘手里的其实是一对,如果我的猜想的没错,他之所以隔天就来这里的原因,很大可能是因为叶儿,嗯……也就是思念吧。”

  “是个痴汉。”

  “不一定,如果他真的是个痴汉,为何在叶儿怀孕生下孩子后,他却不站出来?还眼睁睁的看着叶儿去当歌姬?我想,他可能……是因为叶儿的死而内疚,所以,也成了他心里的一道心结。”

  想来,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世上最痛苦的,也就是情了。

  景容突然想到了什么,深邃的眸子一深,眯了眯,“有一件事情之前一直想不通,但现在,似乎有些通了。”

  嗯?

  纪云舒偏头看他,“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那个当时从窗户逃走的人就是他吗?如果真的是,想想看,为何在叶儿要告诉乔子华什么事情的时候,文闲为何要打晕他?会不会是因为叶儿要说的那件事,可能就跟文闲有关。”

  “……”

  景容继续道,“而跟文闲有关的事,也只有赈灾银。”

  呃!

  那一刻,纪云舒微惊了一下。

  她好看的眉心淡淡一皱,心思微沉,“所以,你是意思是,叶儿可能知道了他的秘密,本要去报官,但可能因为某种原因而不能去,所以才会想到乔子华?想将事情告诉他,让他去报官?”

  “可能是。”

  “其实谢大娘之前也说过,叶儿有一天很晚才回到家,哭得十分伤心,那会不会……就是这件事呢?”

  景容勾唇,“如果真是这样,那些事情也就能串起来了。”

  可——

  ”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何要盗走赈灾银?又是如何盗走的?还要杀了那些官员,又要杀了你?”

  全都是疑点!

  

第599章 拆了仓室

  

  第599章 拆了仓室

  就在两人都陷入困惑中时。

  一阵笛声传了过来。

  那笛声,悠扬伤感,时而舒缓,时而稍急,时而清脆,时而低沉,却十分干净。

  如怨如慕!

  如泣如诉!

  听到的人,不免有些伤感起来。

  那样一个文雅优秀的男子,谁会将他和偷盗赈灾银的人挂钩到一块?

  那笛声很久很久才停,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后,文闲才离开了。

  景容和纪云舒也回了安常院。

  跟踪了一整天,除了得出那样一个结论以外,其它并无有用的东西。

  而那天,琅泊也暗中潜入了司家,趁着天黑的时候一间房一间房的去搜。

  一无所获!

  之后几天,纪云舒和景容还继续跟踪着文闲,那家伙每天清晨都会去来鹤居,然后去抓药、回家、去郊外……

  重复!

  这一天,文闲从医馆出来,两人跟在后面, 脚步不快不慢。

  突然一群小孩冲了出来,齐齐撞在了文闲身上。

  他手里的那几包药掉落到了地上,绳子脱落,里面的药都散了出来。

  那些小孩子撞了人,便一窝蜂的跑了。

  文闲也不恼,蹲下身将那些散药捡起来,脏的便随便丢在了地上,就若无其事的走了。

  看着地上那些散乱肮脏的药材,纪云舒停了步子,用一块帕子将药捡到了上面,好好包了起来。

  “捡这些药做什么?”

  “拿回去给莫若看看,看这到底是什么药,为何他隔一天就来抓?”

  哦!

  回去后,纪云舒直接将药拿去给了莫若。

  “这是什么药?”问。

  莫若懒洋洋的坐在院子里,正用竹子编织着什么东西。

  朝那包东西看了一眼。

  “你跟景容跟了那小子好几天,就拿回这东西?还是一副普通的药材。”

  难以掩盖的鄙视!

  纪云舒:“普通的药材?用来做什么的?”

  “调养身子的。”

  “只是调养?”

  莫若眉头一皱,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这些药我就是闭着眼睛也知道是什么?是用来做什么的?就是调养的,不会错。”

  语气傲慢!

  纪云舒无语。

  莫若说,“其实,你也不用犯困,这药,应该是文闲自己吃的。”

  “ 他自己吃?”

  “黑衣人行刺那晚,我就见他脸色不对,明显患有内症,应该是出生时就带有的,这种人,生下来就体弱多病,所以长期服用调养的药很正常。”

  “哦!”

  那也就是说,这唯一的一丢丢线索根本就没用?她这几天确实是白跟了。

  一点信息都没有查到!

  经过这几天,琅泊也回来禀报,“司家上下,哪怕是一块地皮,都翻过了,确实没有密道,那个黑衣人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完全像人间蒸发了。”

  现在,就连琅泊自己都要不相信自己了,真觉得自己会不会是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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