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女仵作 第372节

  “一起偷盗案。”大夫人硬着声音,“临安客栈的杜三娘,偷盗我张府的观音玺。”

  

第454章 案件(终三)

  

  第454章 案件(终三)

  什么?

  “你是说……观音玺是临安客栈的杜三娘偷的?”柳志良噎了一下,“那你可有证据?”

  “没有证据,是杜三娘亲口跟我说的,她很清楚,整个安抚,只要是我想查的,就没有查不到的,杜三娘在宴席开始前,亲眼看到我将茶毒涂在猫的爪子上,然后交给了张管家,她便要挟我,让我不要再查观音玺的下落,她也不会去报官,可观音玺是我张家传家之宝,我不能不说。”

  然后,大夫人看向三夫人,说,“我死后,张府便交给你了。”

  “大姐……”

  “记住,一定要将观音玺拿回来,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落在别人手上。”

  三夫人重重点头,含着泪水,“大姐,你放心吧。”

  她释怀的笑了起来。

  便心甘情愿的跟着衙役走了。

  三夫人和张一墨留了下来,和柳志良说,“柳大人,我张府的观音玺是一定要拿回来的。”

  “三夫人,你别急,本官会去查实,如果真是临安客栈的杜三娘偷的,本官一定帮你追回来,本官稍后会命人将杜三娘带来盘问,你们先回去吧,有了消息,立马通知你们。”

  “好。”

  点头,母子两准备离开。

  纪云舒喊了一声,“慢。”

  母子两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她。

  “纪先生还有何事?”柳志良问。

  “审完张府命案,那现在,就审一审近几年来一直未查出的偷盗案把。”纪云舒面色清冷,说出来的话也清淡的很。

  正因为如此,反而让柳志良的心咯噔一下。

  弱弱的问了一句,“偷盗案?纪先生的意思是指这次张府的偷盗案?”

  “柳大人何必与我装糊涂呢?”她笑了一下,“你下棋时,一步一子都落的恰到好处,只为让容王赢,讨他的欢心,这么精明,怎么这会就犯起糊涂了呢?”

  她挑着音!

  这话,让人捉摸不透!

  柳志良似乎察觉出了什么,低了低头,故作一副思考的模样。

  纪云舒直接将袖子里的那本报案录拿了出来。

  “柳大人可认得这个?”

  他盯了一眼,慌忙挪开目光,点点头,“认得认得,这是衙门的报案录。”

  “原来你还认得啊,那柳大人再猜猜,这报案录,在下是从哪儿找到的?”

  “是在……书房?”

  “没错,就是在书房里找到的,而且,都掉到地上了,全是灰,柳大人你也真是的,怎么连请个人打扫屋子的钱都没有了?书房里,也全是灰,大概是衙门太久没有接到案子的缘故,所以柳大人也不经常进书房了吧?”

  他赶紧回应,“纪先生说的对,好些时间里,衙门都没有接到案子了,也是因为安抚十分太平的缘故,所以,没怎么去书房。”

  纪云舒丢给他一个捉摸不透的笑,然后开始一页一页的翻开起手里的报案录。

  当着他的面。

  柳志良便盯着,她翻看的速度慢一下,他的心就紧一下,她翻看的的速度快一下,他的心就松一下。

  完全被纪云舒的节奏带着走了!

  也弄得他满头大汗,时不时抬着袖子擦擦汗。

  纪云舒一边说,“这些年来,安抚发生了很多偷盗案啊,桩桩件件都没破,而且,每一桩都是来自临安客栈的客人报的案,前前后后,好几十起呢,没有一起是破了的,这是为什么呢?怎么在临安客栈丢了这么多东西,这些年来却一起都没有查出来?而且临安客栈依旧开的风生水起,而且在下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临安客栈,是那位杜三娘开的那间客栈吧?真是奇怪了,在下和王爷也在那间客栈待过一晚,凑巧的是,也有人东西丢了,好在,最后找回来了,那客栈莫不是闹鬼了?怎么总是丢东西?方才大夫人又说,张府的观音玺,是杜三娘偷去的,这其中,是有什么联系吗?”

  她眯了眯眸,又开始翻看起手中的报案录。

  柳志良的心里承受力有些抵不住了!

  手心都冒出了汗!

  景容看着那纪云舒有模有样、认认真真翻看报案录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了一下。

  小家伙,不错嘛,这么快就学会逗人了。

  将那柳志良逗得全身哆嗦。

  一直在嗑瓜子的他也终于将最后一颗瓜子吃完了,擦了擦手,起身,拍了拍衣袍,荡着步子走了过来。

  然后,轻轻在柳志良的肩膀上拍了拍,说,“柳志良,当年那个官,花了多少钱啊?”

  语气带着笑,调侃的味道十足。

  柳志良已经被纪云舒之前那番模模糊糊的话搅得有些心慌了,景容又来搅他,这可将他弄得更加心慌了。

  “王爷的意思……”

  “别紧张,这捐官的钱花出去了,这些钱,也都应该挣回来了吧?”

  柳志良脸色一青。

  景容已经开始细细盘算起来,一边说,“这样吧,本王替你算笔账,捐官的钱花了一万两雪花银,柳大人你的俸禄每月朝廷下拨只有四十五两,算一算,那也得十八九年才能赚回来吧,实在是亏大了,柳大人看着,不像是个会吃亏的人吧?你这当官当了才几年,想必,赚回来的,应该不止一万两了吧?”

  “下官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柳志良啊柳志良,你一身官服在身,衙门后院的布置也十分简陋,而且衙门备着的茶也不是名茶,瞧着你这副模样,倒是个清官,偏偏,是只穿着乌鸦毛的金丝雀,有钱的很嘛。”

  景容带着调侃的语气,甚至用手在柳志良鼓起来的肚皮上拍了一下。

  好生调皮!

  弄得纪云舒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索性合上手里的报案录。

  从昨晚到现在,两人就一直抱团调侃柳志良,想让他自爆出来,可这只老狐狸就是喜欢装傻充愣。

  柳志良心肝一颤,哈着腰,“王爷说笑的吧,下官可不是什么金丝雀,也没几个银子。”

  景容生气的瞪了他一眼,“还在藏,生怕本王讨你要银子似的,看你那小气样。”

  “下官……”

  “行了行了,你这只老狐狸,不将证据丢给你,你是不会脱了乌鸦毛的。”

  

第455章 不见棺材不掉泪

  

  第455章 不见棺材不掉泪

  在景容和纪云舒的双面夹击之下,柳志良心中的防线早就被击垮了。

  眼珠子酸溜溜的瞪着,双手吊在衣袖里,手心冒汗!

  虚心的眼神也不知道朝哪里看,最后只得低下,嘴角抽笑道,“下官着实不明白王爷所说的意思,什么乌鸦?什么金丝雀?下官是真的不明白啊,而且此时,不是应该查张府观音玺丢失的案子吗?”

  “这不是正在查吗?”景容收起之前调侃的模样,严肃起来,“柳大人,你还不愿承认?”

  “……”

  哑口无言。

  纪云舒则扬了扬手里的报案录,“这上面记录的一切,其实已经将柳大人你的罪状列得明明白白了,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这都已经是事实了,临安客栈的偷盗案,至今一起都没破,刚才大夫人说观音玺是被杜三娘偷去的,你却一点也不意外,还让三夫人先回去,怎么,柳大人是想着等我们离开后,照葫芦画瓢,像处理之前临安客栈那三十四起偷盗案一样,也将张府观音玺的事也压下去吗?”

  柳志良猛然抬头,“先生是怀疑我与那杜三娘同流合污?”

  “不是怀疑,是确定。”纪云舒笃定,“这些年来,你跟杜三娘私下勾结,她在临安客栈偷盗行商者的货物,或者一些贵重的物件,那些人前来报官,你统统都接,但根本没去查,而那些人因为是商客,又不是安抚人,所以不会在安抚多留,拖着拖着,时间久了,最后也只好认栽离开了,然后,杜三娘便将偷盗而来的东西变换为金银,和柳大人你一同分赃。”

  “没……没有!”他心虚极了,却又硬着脖子,“本官乃是安抚的父母官,绝不会做出这种贪赃枉法和包庇贼人的勾当来,本官尊重先生,也知道先生聪明,可单单凭这个报案录,先生便说我与杜三娘勾结,这话……从何而来呢?临安客栈是山间里的客栈,行人络绎不断,每日进进出出,人流较大,查起来,实在难,就当是本官无能,查不出。”

  一脸无辜。

  转而与景容说,“王爷,你一定要相信下官,下官冤枉。”

  景容笑了一下,“本王谁都可以不相信,却唯独相信纪先生,她说你有心勾结他人,拿权位来谋取私利,本王就信,就算说你杀了人,本王也信,言而总之,总而言之,纪先生说什么,便是什么。”

  总之,小迷弟一枚呗!

  柳志良略显尴尬啊!

  心中忐忑。

  最后,只能硬生生的憋出一句,“下官……是真的冤枉。”

  “你口口声声说你冤枉,那好,本王问你,你是如何得知本王来的安抚?”

  “王爷奉命去御府县,消息一路延下都传开了,所以……”

  打断!

  “消息传是传开了,却未必会传到你耳边,在来安抚前,本王就已经下令,不用通知你,也不准惊动安抚的人,所以你不可能知道,偏偏,你柳志良早早就在衙门里恭候本王,莫非,是本王手底下的人将消息带给你的?”

  “我……”

  “柳大人你这么精明,没道理和你暗中勾结的的杜三娘糊里糊涂吧?她若不是察觉出了本王的身份,暗中通知了你,你又岂会知道本王来了安抚?”

  柳志良语塞,想了想,想辩驳时……

  纪云舒接了话,“不仅如此,这些年来,安抚县十分太平,没有一桩案件是上报到朝廷去审的,人人都说安抚太平,出了一位好官,也都说安抚县人杰地灵,适合修养身心,可依在下来看,分明就是柳大人你为了营造世人眼中的现象、而粉饰太平的假象,不然,你也不会下令让狱卒对那女戏子严刑拷打,因为无论真相,只要揪出张府命案的真凶,安抚就依旧是太平之象,柳大人,你说在下说的对不对?”

  说完,她微微一笑,渗人心慌。

  柳志良在心中呐喊,不对!

  当然不对!

  可他已经心虚得要死了!

  更是有意的往后挪了一步,没有底气的狡辩,“先生所言一切,都是没有根据的,这担子,本官如何接?”

  景容又说,“昨晚纪先生给你金水你不接,现在要拔了你的皮你也不认,柳志良啊柳志良,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完,他打了一个响指。

  门外,两个侍卫押着一个女人进来。

  莫若竟然跟在后头。

  这是个什么情况?

  那女人就是杜三娘,她双手被捆绑在身后,露肩的衣服掉得更低,隐隐约约露出了微微隆起的那两坨雪花肉。

  她脸颊还有些泛红,眼神抽着血丝,带着些许的沧桑疲惫。

  身上,是浓浓的酒味。

  显然是喝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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