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女仵作 第319节

  大伙便抱着剑,又睡了下去!

  纪云舒的心里却落下了一块石头,看着面前那堆熊熊的火苗,失了神。

  她也没有注意到远处赵怀落在她身上的那道目光。

  ……

  翌日!

  大伙收拾行囊,上了马车,前往了渝州城。

  景容的人在前面,赵怀的人则保持着一段距离跟在后面。

  刚到渝州城的大门,县令官就带着人在门口迎接。

  那县令不像卑躬屈膝的刘清平,也不像一脸奉承的京兆尹,看上去清廉周正,像个穷酸的秀才,眉头沟壑较深,显得楚楚可怜的样子。

  而他身旁,站在一个满脸胡渣且威武严肃的捕头。

  这不就是张捕头吗?

  之前纪云舒进京路上,在客栈里发生命案遇到的那个冲动莽撞的张捕头。

  渝州县令房大人见人抵达,便拱手迎接,“下官房明三,恭迎容王。”

  景容闻声,挑开帘子,探出头看了一眼。

  诺大的渝州城大门外,站满了衙门里的人,两旁进进出出的人,则被拦在了两旁。

  这阵仗,分明就是一个套。

  景容唇角一勾,下了马车,端身走到房明三面前。

  “房大人这是在给本王摆鸿门宴呢?”

  “下官可不敢。”

  “不敢?我看不仅敢,还明目长大的办了这场鸿门宴,房大人,当年你能在渝州任职,这官职文牒还是本王帮你递上去的,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别人不了解,本王可看得清清楚楚,你那花花肠子,都快缠到一块了,还不赶紧捋捋。”

  房明三温笑,拂着宽大的袖袍,将心思都露到了脸上,他看了一眼后方的马车,便是严肃的与景容说。

  “下官在容王面前,真是什么都藏不住,下官听说,王爷此次出发去御府县,随同的人当中,有一位纪先生吧。”

  景容眼眸一深,“不必绕弯子,直说吧。”

  “王爷不如先进城,再细细说。”

  摆明了就是要说渝州城最近发生的命案。

  景容看了下周围,精锐的眼神更深了一些,“房大人在城门口弄了这么大一出,本王若是不进去坐坐,倒显得本王的不是了,房大人的手段,真是越来越高了。”

  “谢王爷夸赞。”

  “罢了,也赶了一日的路,手底下的人也要添置些东西,进去坐坐,喝杯茶也好。”

  房明三躬了躬身。

  景容也没再进马车,直接随房明三上了马。

  刚上去,他便注意到了张捕头,笑了笑,“识别几个月,张捕头看上去倒比之前精神多了。”

  张捕头低了低头,“王爷见笑,没想到还能见到王爷。”

  景容一笑,“张捕头可别再像之前那般冲动了。”

  “是。”

  于是,众人便进了渝州城,在县衙府邸落坐下来。

  当纪云舒等人从马车上下来时,房明三便礼貌相迎,“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纪先生吧?”

  大名鼎鼎!

  她的名声,何时大到这种地步了?

  纪云舒立即拱手,“大人言重了,在下只是一个普通人。”

  “纪先生不必谦虚,有才之人,自然名震天下。”

  纪云舒:“……”

  一旁的张捕头突然纳闷起来,从纪云舒一下马车就盯着她看。

  他觉得此人极其的眼熟,不管是身形也好,走路的姿势也好,可就是心中纳闷。

  当初在客栈里遇到的,是位带着面纱的姑娘。

  怎么这位纪先生,是个男的?

  

第391章 五天时间

  

  第391章 五天时间

  纪云舒注意到了张捕头的眼神,嘴角暗自曲起一抹笑,便随着景容和房明三进了府邸。

  房明三的待客之道不走奢华风,只是命人上了几杯热茶、几盘渝州城有特色的糕点。

  而装有糕点的盘子外圈都有些磨坏了。

  整个套路,两个字总结。

  清廉!

  房明三亲自为景容和纪云舒倒了茶,一边说,“这是渝州城有名的褚巧茶,王爷和纪先生尝尝。”

  将茶好生端了过去。

  刚放到纪云舒面前,那杯茶就被卫奕截胡了。

  “我也要喝。”

  说完,就像喝水似的将茶一口干了。

  抬着衣袖抹了一把嘴,“不好喝,有点苦。”

  弄得房明三尴尬症都犯了。

  纪云舒将他拉到了一边,“卫奕,不得无礼。”

  “哦。”

  他低着头,有些委屈。

  景容示意了一眼自己的侍卫,将卫奕和谢大娘先带下去。

  卫奕却扯着纪云舒的手臂硬是不肯走,最后,只得先将谢大娘带下去休息了。

  房明三曲身,“王爷,下官已经命人准备了几间上房,王爷和纪先生,还有诸位都可安心住下来。”

  “不必了,等东西都备好后,本王便会离开。”

  “天色都渐暗了,王爷还是……”

  话未说话,被景容打断。

  “房大人就别拐弯抹角了,你摆了一场鸿门宴,无非就是想请本王进城来,好帮你查一查最近渝州城发生的怪事。”

  直接挑明!

  房明三脸色沉了下来,叹声,也挑明说,“既然王爷都知道了,下官也就不打马虎眼了,这一个月里,城里已经发生了三桩命案,弄得整个城里的百姓人心惶惶,各个都不敢出门了,有些甚至直接出了城,现在这渝州城,每人敢来。”

  “那三名死者都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被吊死在自家院子里大树上死的,死相惨烈,而且,那三位死者在死之前的前一晚,都声称自己见过鬼,弄得疯疯癫癫、神志不清,下官已经派人查问了许久,始终没有头绪,根据仵作验尸的证据,死者都是自己上吊自杀的。”

  景容笑道,“哦?既然是自己上吊自杀的,那有什么可查的?”

  “怪就在怪在这里,三人都是互不认识的,死之前都说见过鬼,而且死法一模一样,这世上哪里来的鬼神之说啊?那定然是人为的,所以……”将目光投向纪云舒,“听闻纪先生与王爷同行,下官便想劳烦纪先生几日,将这案子破了。”

  你老是当过家家呢?说破就破?

  纪云舒本想说些什么,景容抢先,“我说房大人,诺大的一个渝州城,难道就没有能破案的人?你们衙门里,也找不到人了?”

  带着问罪的语气。

  “王爷,这城里城外,下官也不是没找过,但真是没办法了,此事闹得这么大,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王爷就当是在此处休息几日。”

  “房大人,你应该知道本王是受命去御府县查赈灾银的事,之前,已经在山淮县耽误不少时间,要是再耽误下去,皇上论罪下来,本王也担当不起。”

  “这……”

  房明三也苦恼!

  说到底,景容身上是带着皇命的,而那位纪先生是他的人,若要去御府县,没道理将纪云舒一个人留下,再说了,渝州城是他房明三的管辖范围,这案子就算要硬塞,也塞不到纪云舒的手上。

  于是,真是愁死他了。

  纪云舒打量了景容一眼,见他态度坚定,想必,是绝对不会让她留下来帮房明三查案子的。

  但见死不救,向来不是她的作风。

  于是,说,“王爷,这次命案如此悬乎,若再不能将真凶缉拿归案,可能还会死更多的人,房大人也是无奈之举,否则,也不是来央求你。”

  景容瞪了她一眼,“这么说,这案子你想查?”

  “我……”

  “罢了。”景容当即打断她,“你的想法本王知道,此事也不知道会耽误多久时间。”

  “五日。”

  “什么?”

  “五日时间,五日后我若是查不出来,便与王爷出发去御府。”纪云舒说。

  景容眉头一皱,心中思量,看了一眼愁眉苦脸的房明三,心一横,与纪云舒说,“不行,去御府县刻不容缓,这案子,你不查,总有人会来查,等将东西全部添置好,我们立刻上路。”

  不给纪云舒反驳的机会,他与房明三说,“房大人,朝廷既然让你做了渝州城的县令,那么这里发生的一切,就应由你这位父母官来管,毕竟朝廷不养闲人,这个道理,你该明白才是。”

  “王爷,下官……”

  “别再说了。”他直接将茶推了回去,“这茶也不必喝了,你的鸿门宴,本王也算是进来坐了一会,就不多打扰了。”

  房明三心急!

  却语塞无奈!

  景容已经拉着自己的人出了屋,还一边吩咐琅泊,“将需要的东西尽快备好,赶在日落之前离开渝州城。”

  琅泊应,“东西这会应该已经备好了。”

  “那就赶紧上路,将谢大娘带上。”

  “是。”

  一伙人,一窝蜂的又出了县衙府邸。

  纪云舒和卫奕刚刚被塞上马车,景容就被莫若拉住了。

  “不再想想?”

  景容:“没什么可想的,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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