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女仵作 第162节

  “不知道,此人是公子的什么人,竟让你如此挂念,如此伤心。”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垂着双眸。

  “故人,一个已经远去的故人。”

  苏子洛不语!

  只是默默地,他将手中折下来的那支梅,放在了红桥上,被冷风吹着,摇摇欲坠!

  仿佛顷刻之间,就要落到底下的小流中!

  他望着风中摇坠的梅,“既然是远去的故人,公子又何必再等候下去?有时候,最折磨人的,不是那漫长的等候,而是不死心的执着。”

  “呃!”

  纪云舒心头一震!

  而原本已经离去的那名随侍,走了过来,握着轮椅的后把,准备推他离开。

  苏子洛淡然的目光,落在她那半张面具上,眉头一皱,继续道,“公子想必也是有故事的人,他日若有机会,定要洗耳恭听。”

  语毕,随侍推着苏子洛缓缓下了红桥。

  纪云舒先是追了两步,但还是停了下来!

  他不是纪裴!

  他不是!

  她努力告诉自己这个事实,他们,不过有一张极其相似的脸,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看着渐行渐远的苏子洛,她的心,也渐渐沉了一下。

  缓时,她便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那支梅花前,正好起了一阵风,她素指迅速去抓那支梅。

  结果,却落了空!

  那支梅,最后还是吹到了底下的水中?

  顺着水流,渐渐飘远了——

  就仿佛自己这些年来的等候,只是一场梦罢了!

  她在红桥上站了许久,直到身子冷得彻骨,才猛然清醒过来,将迷离的目光眼睑中。

  想了想,思绪一动,她快步离开了这片梅花林。

  很快,便到了李时言所在的客栈。

  因为苏子洛的缘故,李时言被迫留在了京城,哪里也去不了。

  他也不是没想过偷偷逃离,可人还没到城门口,就被苏子洛安插的人发现了,硬生生的将他又架了回来。

  总之一句话,他逃不掉!

  只能乖乖回曲姜。

  此刻见到纪云舒前来,他着实惊讶了一把。

  忙不迭的将她迎了进来。

  “舒儿,你怎么来了?”

  他还是习惯叫她“舒儿”。

  纪云舒也没有时间去纠正他,面色上,是难以掩盖的焦急。

  问,“你说过,那个与我有着同样挂穗的男子,叫苏子洛,对吗?”

  “对啊!”

  “那,他可是坐在轮椅上的?”

  “是啊!”

  李时言一一回答,却又纳闷,挑着手中的扇子,问她,“怎么?你见过他?”

  她点头,又问,“所以,他是曲姜人吗?”

  “嗯!”

  “那他来过大临吗?”

  

第203章 没穿衣服的癞蛤蟆

  

  第203章 没穿衣服的癞蛤蟆

  李时言耸耸肩,“我与他一块长大,他没来过吧?只是五年前他父亲死后,倒是消失了一阵子,不过是在陵墓里守了三年丧。”

  “三年?”

  纪云舒明亮的眼眸再次升起了希望,神情,却有些恍惚了,又立刻问,“那他的腿?”

  “五年前上战场时受了伤,具体怎么伤的,不得而知。”

  “五年前就伤了?”

  那么——

  他真的不是纪裴!

  李时言见她奇奇怪怪的,嘴角一勾,朝她凑了过来。

  问,“你们二人有着一模一样的挂穗,莫非,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来我听听。”

  这话就像在她耳边打了一个响指似的,让她清醒过来。

  往门口退了几步,嘴里道了一句,“李公子误会了,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告辞。 ”

  “慢着!”

  李时言将门关上,将其堵了一个严实。

  奸笑一声,“这就走了?我好歹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啊!”

  “李公子的救命之恩,我没有忘,若他日我能帮你一二,绝不多言。”

  “那万一本公子用不着你帮呢?你岂不是要欠我一个人情,欠一辈子。”

  那副样子,得意极了!

  哎哎哎,你想干嘛?

  纪云舒此刻的心里还是沉沉的,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这些。

  “李公子,我还是那句话,倘若有朝一日,我能帮你,我必定赴汤蹈火,绝不犹豫。”

  “真有性子!”

  “如今容王府的人,必定在满大街的找我,若是惊动了容王,找到了这,恐怕会惹来麻烦,还请李公子让一让!”

  李时言是块牛皮糖,怎么会就此让开,手掌抵在门框上,正欲说些什么轻佻的话。

  砰——

  门被人从外头推开,猛的撞在了李时言的手肘上。

  “哎呀!”疼得他捂着手,一脸疼痛!

  小路子当下就吓得浑身哆嗦了,哈着腰,惊怕道,“公子,小的……不是故意的,公子,你没事吧?”

  “你是不是找抽了?不敲门就进来,本公子的手若是废了,非剥了你的皮。”

  “是小的不好,是小的不好。”

  小路子显然是吓坏了!

  李时言气得牙痒痒,一边揉着自己发肿的手肘,一边伸手就朝他脑袋上用力一拍。

  “本公子早晚要将你剁了!”

  “……”

  瞧着这主仆二人一言一句,纪云舒也是满头黑线。

  好在小路子推了下门,让她去路通畅,她便趁此,赶紧离开了。

  身后,李时言还在打骂小路子,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已经“逃之夭夭”!

  而她刚出客栈门口,果不其然就撞见了满头大汗的容王府侍卫。

  “纪先生,你这是去哪了?再找不到你,我们非掉脑袋不可。”那侍卫语气里还有些后怕。

  莫非景容平日里的和平之像都是装的?

  动不动就杀人掉脑袋的,哪有这么夸张?可这侍卫显然一副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样子了。

  “我没丢,你们脑袋也不会掉。”她道了一句,便朝着容王府去了。

  而此时此刻的容王府。

  大厅里!

  纪黎与景容拉了一些家常事,提到了自己的家事,又提到了一些兵部内部的事。

  什么哪个大人连同哪个大人,针对哪个大人?

  什么朝廷下发的文书漏洞百出,忙得底下的官员各种修!

  什么户部尚书贪赃枉法,被抓了一个现行,大伙正在整理证据,准备呈奏上去!

  甚至,还聊了些纪黎那刮千刀的三妹妹,说她不念亲情,纵火烧宅,气死祖母,最后,竟然就此消失。

  说到纪云舒时,纪黎故意打量着景容的神色。

  却见他一脸淡然,全当听了一桌子的废话,压根没放在心上。

  反而悠闲自在的品着茶。

  偶尔“嗯”一声!

  偶尔“哦”一声!

  毕竟人家纪裴是左司尹,就算之前在回京路上闹得不愉快,但面子还是得给。

  谁让他有风度呢!

  等七七八八的事情都扯得差不多了,纪黎才终于说自己要走了。

  呼——

  景容心里真是松了一口气,赶紧招呼人将纪黎送走了。

  赶紧走!

  赶紧走!

  滚!

  纪黎从容王府出来后,跟在他身边的一个随从则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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