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腾接过存在在小玉盒里的丹药，端详了半天：“这就是仙丹？果然好像很不凡的样子！”
李之笑道：“距离仙丹还差得远，不过世人见过它的也没几个！文敏兄若有私人需求可以开口，你我还是很信任的！”
李腾摆摆手，“事关修炼者的事，我是能脱开就绝不向跟前凑，咱们的发展方向不一样，与我而言是有我有很多需要避讳的！”
李之点点头，理解此人的说法，他所在的李姓那一脉，能在官场上走得更远的，这一辈就只有他一人了，很多视线在盯着他呢，不容许他犯丝毫错误。
“近段时间修炼界来的人多吗？”李之这才问到正题。
“最近一月都有人来到，这两天就出现大批的情况了，我很欣慰的是，他们似乎有人在严格监管这些来人，大多直接赶往通云洞，一时间进不去，也均在原地等候，少出来在城里转悠！”
“这一次是修炼界的集体行动，有专门部分负责秩序，而且很多修炼界身份极高者也会来到，对那些普通修炼者约束的很严！”
“的确如此，而且我的人赶到通云洞询问此事，那些来人都很客气！”
李之嘿嘿乐道：“将通云洞无偿提供给他们，我的第一点要求就是不能给当地官府带来麻烦，连这点也不能保证，我会直接取消这次进入历练的机会！”
“我想到这些了！也只有你能做到这一点。”李腾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又谈了几个相关问题，李之的前来目的已经大部分达到，轮到李腾发问了：
“李先生，你在长安城和登州搞得动静很大，其中登州一事又牵扯到东瀛，这些我就不问了，里面的道道太多！但长安城你的商贸楼可是正面影响巨大，我还想着跑一趟，向你取取经呢！”
“怎么？鄂州城方圆，也想走一下商业的路子？”李之笑道。
“那是自然，一个商贸城带动了整个北方的贸易热潮，这是包括朝廷都没想到的事情，据说头一个月商贸城的流水，就达到了几十万两，不止我眼红，南方一些地区也想分一杯羹！”
“哈哈，文敏兄，你的信息落后太多了，南方包括广州、福州、杭州、明州这些大地方的政府，已经联合当地商户去长安城建专门面对南方的布匹商贸城，就在我的商贸城对面，相隔不过十几丈远，早在两月前就动工了！”
“啊，这些人可是狡猾得很，半月前还有他们的人前来说起此事，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原来他们早已开工建设了？”
“其实他们早在我的商贸城开业之前就在关注此事，一等前景看好，就立马行动，他们的眼光可比你超前多了！”
“这一点我承认，他们更南方的人很精于商业！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你容许她们在尼亚皮子底下开设商贸城，不是给人家抢你饭吃的便利条件了吗？”
“你想得太表面化了，其实我巴不得整个大唐的布商都跑到我那里去，大唐的市场很大，绝不是哪一家、哪一地就能垄断了的！再说了，我不容许他们在长安城，有的是地方可以承办。一旦货源过于分散了，对谁也没有好处，但我们长安城最先建立起来最大型布匹市场，其他地方再有重复建设就很难获利了。因为我们那里的花色品种最齐全，海外客商最集中，你以为那些南方人没考虑到这些？”
“别给我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我也听不懂，但你我关系不错，况大人又是你舅舅，这忙你的帮我！原本鄂州城商业环境很不错，但因地理原因，每一年必有得洪涝灾害，使得外来客商越来越少，很多商人现在都开始捕鱼为生了，没什么生意啊！”
李之看他着急的样子，决定先透个底：“私人交情上不用讲了，你我不是外人，而且我的通云洞在你的地头上，办法早给你想好了！”
李腾神情有些焦急，“这时候再建一座商贸城，是不是有些晚了？”
李之笑着摇摇头：“你不能局限在一方面，而且人家那些南方商户都有大批很成熟的织布商家基础，你建起来的货源问题怎么办？难道从半月前来到的那些南方人嘴里，你没打探出什么来？”
李腾想了想，“没有啊，净是些客套话，商业我也不懂，就未曾往深处谈！”
“那他们没找你借条船什么的，说是四处转转，自己游玩一番？”
“咦？你还真神了，要不就是事先听到了些什么？”
“我往哪里去探听？又知道是哪些人来过？其实说起来鄂州城与长安城都存在着同样的地理劣势，但具体情形截然相反！你这里水患成灾，我那里就愁没条通畅水路，你明白了吧？”
李腾想了好一会，猛然记起来李之上一次离开时的方式：“我好像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充分利用起这里的水路发达，来帮长安城需要南下的货物找一条水路通道？”
“你以为那些南方人借你的船真的是打算游玩？”
李腾呼地站起身来，兴奋地道，“李先生的主意我想我明白了，就是要我鄂州城把这条水路开通利用起来，揽下所有需要走水路的货运问题？而那条通道就是你之前打探到的那条线？”
李之笑道：“那条线我走过两次了，盛京零号都能通过，自然其他大型货船也能！最关键的是，丹江这条线目前少有人知，漕运早年间曾历经此道，但上洛县至龙驹寨一段，因河幅狭窄，须夏秋水涨，始可通民船，故而一直未曾纳入官方标注。但当地人早已将河幅扩宽了，据我所知还未正式报上去，你们而鄂州城不过采用什么方式，买通也好，强压也罢，总之尽快将沿途关系走通，两头再早早设上关卡，大型货船或还有困难，就动用大批鄂州城闲散船只，力求抢下头几批货运单子，这条路不久趟出来了？”
李腾大喊几声好，引得门外另一厅的人频频向里观瞧。
正文 第八百零四十六章 马家的宏观
不过很快李腾就犹豫起来：“河道最终还是属于朝廷的，他们说给谁我们可做不了主了，虽然鄂州城占据了地利之便，难保为了利益，有其他道府会采取别的手段抢了去！”
李之笑道：
“朝廷不会置于鄂州城不理的，难道说这里不属于大唐管辖？而且属于你们的地头，真有人胆敢做此挖绝户坟，敲寡妇门的缺德事，我就能找人把具体承办人拉下马来！你先占好水道首先使用权，日后绝不会有人强抢，大不了朝廷参与进来，你大可以分些出去，挣个码头使用权的租金也是大赚，但在朝廷开口之前，两头的关卡决不能被人抢了去，在这条河道未被官方认定之前，就属于无主的野河，主动权是关键！”
李腾情绪再一次被激活，“李先生，你能肯定丹江河道尚未正式通航？”
“朝廷拟开办的丹江水路驿运，尚处于监测阶段，的确还没有正式提上日程。上洛县早在几年前，就为了县城的商贸往来，拓宽了上洛县至龙驹寨一段，丹江龙驹寨以下，河幅渐宽，水亦渐深，即在冬令，也不长冻，大船可通行无碍。”
“是啊，我记得当时你与国元钧探讨过此事，随后又曾两次来往，这一次的机会绝不能错过，我马上召集人商议此事！”
“你先别着急啊，抢先占用这条运输航道仅为其一，还有另一桩买卖可做！”
显然被这话惊住了，李腾忙亲自给斟茶，却被李之笑着示意坐下来：“你别老站在跟前，搞得我还要抬着头望你！”
李腾讪笑着落座，李之才道：
“皇上很认可我的办法，那就是货物运到目的地后，若无当地货物回往，会就地装载粮食运回长安城。你也知道长安多年来一直被两室的供给不及时而困扰，而鄂州府若是抢占下这条航道，就等于一次性拥有了两条生财之道。”
“那就太好了，鄂州城可是著名的鱼米之乡，产量富足，且附近也有足够粮源供应。只是这个粮款的兑现？你知道，现在鄂州城生意不景气，很少有商家有屯粮能力，得不到及时回款，怕是没几人愿意做这事！”
“皇上针对于此，专门交待了身边的太子殿下，关于粮款的兑现必须保证当场现款结算。回到长安城后，我也与建成王等人商议过这个问题，应该会形成诏令落实到基层，陛下对此事相当的重视！”
“那就好，那就好！李先生再给我出个主意，如何保证回返的船只能在鄂州城采购粮食。”
“这还不简单？丹江河道再是可供大型船只通往，也不可能如长江、运河一般，能宽阔到同时容纳两只大船擦肩而过！这也就注定在一段时间内，还是以中小型货船为主。而在鹦鹉洲码头，很多海外大型货船或往来广州、福州等地的远途海运，还是需要再次另行装卸，那些中小型船只返回，不就能装载鄂州城的粮食了？”
“如此说来，鹦鹉洲还需要动个大工程？”
“说大不大，将那些临时码头加固、连通起来就是了。我的那个码头以及货场也可以提供出来，但需要支付租金的！”
盛京航运早就买下了鹦鹉洲最大的码头和货仓，而且是占地最高的那个地界，长时间在空置，就是为了这个时候的利用起来。
“这些都不是问题！李先生，我们之间没有外人，仅做私人间闲谈，你两年前是不是已经将此计划计算在内
，就等着坐地起价呢吧？”
李之当然不会承认：
“你少来，那时候鹦鹉洲与现在有什么两样，破烂不堪不说，到处积水成坑，渔民早上的交易宁愿在船上进行，也不愿踏上那里。再说了，我是神仙不成，算定了商贸城一准儿火爆，这不都是一步步赶出来的机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