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生意人 第516节

李之暗赞之余,李楷王正如预料中那样很是受用,于是兴致浓浓的侃侃而谈:

这《秋思》寓情于事,借助日常生活中一个富于包孕的片断——寄家书时的思想活动和行动细节,非常真切细腻地表达了作客他乡的人对家乡亲人的深切怀念。开篇见秋风三字,就直切主题,客居洛阳城,又见秋风。平平叙事,不事渲染,却有含蕴。秋风是无形的,可闻可触可感,而仿佛不可见。

我听上去,只觉得很寻常啊?太平迎奉心思不绝。

可不尽然!正如春风可以染绿大地,带来无边春色一样,秋风所包含的肃杀之气,也可使木叶黄落,百卉凋零,给自然界和人间带来一片秋光秋色秋容秋态。它无形可见,却处处可见。作客他乡的游子,见到这一切凄凉摇落之景,不可避免地要勾起羁泊异乡的孤孑凄寂情怀,引起对家乡亲人的悠长思念。

第二句是不是突出了一个欲字?

不错,第二句紧承见秋风,正面写思,以欲字来引出一段故事。它所表达的正是诗人铺纸伸笔之际的意念和情态:心里涌起千愁万绪,觉得有说不完写不尽的话需要倾吐,而一时间竟不知从何处说起,也不知如何表达。整篇行文顺畅自如,一气流贯,然而句末意万重三字,忽又来一个逆折,犹如书法上的无垂不缩。因此这里诗主人的感情并未顺流而下,而是向更深地方去开掘。这种手法,看似寻常,实极高。绝妙好诗,堪称绝句!

可我更中意后面两句,构思新奇,风格秾丽,优美动人,应该能广为传诵。

三四两句,撇开写信的具体过程和具体内容,只剪取家书就要出时的一个细节。既因意万重而感到无从下笔,又因托行人之便捎信而无暇细加考虑,深厚丰富的情意和难以表达的矛盾,加以时间匆匆,竟使这封包含着千言万语的与亲人别离后的思念之情。全诗一气贯成,明白如话,朴素而又真实地表达游子的心态。

他人剖析得越深刻,李之越觉得难为情,正要托词暂离片刻,有人恰好赶来禀报,却是宣读朝廷赏赐的文书来到。

朝廷赏赐不同于皇上圣谕,交接程序十分简洁,转眼之间,相关地契就到手了。

送走前往东城门处迎接阿菲法一行人的艾马尔与李楷王等人,李之随着太平公主去往百官府第洛南里坊区。

从此属于李之的官邸在修文坊,原为唐高宗嫡二子雍王章怀太子李贤宅。

李贤,武则天第二子,唐高宗李治第六子,在胞兄李弘死后继立为皇太子,后因谋逆罪被废为庶人,流放巴州。

显然将此间赐予李之,其中有武则天的旨意,毕竟目前大小朝中事务,均有她来代理。

此举深处的寓意极深,为防备废太子在外有所图谋,武后早已暗中派遣酷吏赴巴州监控。

如今高宗许以李之王宅,即使抱病未曾驻殿临政,也会有人将案头事项汇报与她。

她正是借此来警示李之,在外有所图谋的下场。

这是在路上,由太平公主小心向李之婉转阐释而来,李之本不知修文坊原来主人,听闻这般解释,他只是淡淡一笑。

他原本就只将这里当做官邸,用来与官府中人交流之用,文绮堂别园才是他日常居住之地,那里距离正清文绮堂又很近,来往更方便些。

同时他也明白,武则天并非单独只针对他一人,还有三分驳高宗脸面的含义。

明知此人命不久矣,她会利用一切机会削减李姓皇室影响力,来凸显自己的威势。

太平正因瞬间明白了母亲的一番心思,才感到很是难为情,故而对李之辗转表达歉意。

李之低声笑道:想想看,换作是你也会如此,这只是很正常的侧面提醒而已,皇上心意未被她借口拖延,已是相当给面子了,你不必如此挂心!

似是没想到李之如此通情达理,太平公主面色顿时松弛下来,再看向李之,眼底爱意更浓。

原李贤宅虽仍保持完好,规模也足称宏伟,却也需要重新粉刷装饰,毕竟李贤宅虽除,原来主人的气息犹在,焕然一新,才能谈及入住问题。

不过远比太平公主在长安城所赠公主宅,要雄伟很多的建筑风格与规模,还是让李之心满意足。

他可不会在意此宅中是否留存不吉蕴意,身上刻有两个皇家二字的继承权拥有者,只要未曾登基坐殿者,又有几人善得其身。

而且他在第一时间,就觉察出原有建筑地面下有隐藏之物,并非李贤所深藏,而是一处修真者墓穴,或者说是一个修真洞府的残余一角。

它更像一处山洞一侧洞壁坍塌,灌满了破碎岩石。

因为年月已久,大部分的木质已经朽坏,坍塌处只剩下岌岌可危的洞壁残垣撑着其没有彻底垮下。

居中一坚石高台,盘坐着一具骷髅,可能是时间太久远了,骷髅虽然是靠在墙上,依然坍塌得七七,骷髅头斜斜支撑在肩膀上,看起来极为诡异!

第五百四十五章 机锋暗藏3

洞口处有些雕琢地痕迹,外面看起来虽然破烂,但里面却显得异常干燥。

原有一木质书架,其上书籍都已完全腐朽,恐是用手一摸,立刻变成灰烬。

原主人生活看起来极为清苦,一些生活用品粗制滥造,毫无品质可言。

里面残存里不见任何装饰,显得极为简陋,与想象中的修真者宝藏毫无关联,根本没有什么可传承之物,更谈不上修真法宝。

不过骷髅右手指间,有一团李之也探不清楚的包裹物,看形状似乎是枚戒指。

这也是整处地下埋藏物里的唯一可用之物,而且仅有可能是他欲求而不得的乾坤戒,此现竟是让一向淡定的李之,有些神情失态。

好在关注到的是太平,在她一声轻咳后,李之瞬间回复过来。

二人身后可是跟着一大批人,相关官员以及他们主动提供的建筑匠人们。

好在那地底存在,处于整栋建筑的内院平整处,若是原来府邸再移过去三丈,挖掘地基时,就能现距离地面并没有多深的深埋所在。

如文绮堂别园一样,这里也是占据了整整一坊,但却是两栋上层微型宫殿,房间分割出来的并不多,胜在空间足够大。

院内及屋内之物已然凋零,显然久未曾有人出入。

李之这才明白,原来官员们主动提供建筑匠人的原因,就是明知此间早已荒芜。

有官员面显一丝忐忑之色,不过在李之略带笑意的认可下,这些人迅完成交接,片刻后就消失不见。

李之给某个低级建工官员指派过任务,才领着太平进入参观。

太平等无人后才笑道:“别表现得像个主人似的,我可是来过这里多次了!”

她脸上并不见多少伤心之意,显然不是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妹间亲情淡薄,也是因见惯了皇室中相互倾轧。

她却不知,转过年去,李贤就会被武后派去之人逼令自杀,年仅二十九岁。

而且这位太子被废的真相仍缺乏可信史料佐证,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因为武则天得知李贤死讯后,曾在洛阳显福门举哀,翌年又诏令恢复李贤雍王爵位。

更可怜的是,幽禁数年的庶人李贤被流放到偏僻的巴州,走时妻儿仆从衣缕单薄,十分凄凉。皇太子李显为此曾上书恳请帝后怜悯,稍赐春冬衣物。

两年后,李之派人寻找到了李贤的妻儿仆从,留给大量财物,秘密安排去往了南方隐居起来。

李之并不急着开掘地下藏物,于二层某一庇荫处,与太平略作温情后,就返回了正清文绮堂。

午时刚过不久,就有束兴文,王英锐快马赶到,他们作为清绮一行人的先行入城通报而来,以便通知李之前往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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