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异想天开!”
吴敬中冷哼道。
“是啊,津海站站长的位置哪有这么好坐。
“换了他们跟总部那些老狐狸斗法,也只能是踏脚石、傀儡而已。”
洪智有深有感触道。
就津海这风水宝地,毛人凤、郑介民哪个不盯着,就算老吴下去了,也轮不到李涯来坐。
哪怕建丰想染指,大概率也不会是李涯。
而是派别的人来。
毕竟上次干校学生被陆桥山镇杀,建丰已经冷落了李涯。
要不他也不会这么处心积虑想抓余则成。
归根到底还是想立功,重新被建丰重用。
……
同元书店。
罗安屏正在后院晒书,上个月天天暴雨,仓库好多书都快闷霉了。
罗兵脸色略显紧张的走了进来:
“掌柜的,保密局来人了,李涯亲自带队,配了枪。
“前门,后门都堵死了。”
“慌什么,按计划行事,你还信不过老余吗?”罗安屏瞪了他一眼道。
“明白。”罗兵瞬间沉稳了下来。
“去,去,保密局办事,无关人员立即离开。”
李涯领着人走进书店,一亮证件吆喝道。
店里的余客纷纷四下而去。
“在后院,快,别让他们跑了。”李涯看了一眼,大喝道。
一伙人立即冲进了仓库。
罗安屏和罗兵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抱着头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抓人,查电台。”李涯把枪别回枪袋,甩头吩咐道。
行动队的科员四下翻找。
一会儿,高原走了过来:“李队长,没找到电台。”
“没电台?
“不可能,继续找,就是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挖出来。”
李涯一皱眉头,不信邪道。
他径直把人带到了前边书店,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罗安屏叔侄:
“电台在哪?”
“什么电台,长官,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罗安屏颤声道。
“还装?
“你们廊坊组的人都招了,你就是红票在平津交通线的重要负责人。
“与你对接的代号深海。
“你们是单线联系。
“而且,我还知道深海是谁。”
李涯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
“什么廊坊组,长官,可不敢乱说,红票那是要掉脑袋的啊。”罗安屏一脸惊惶道。
“还敢狡辩,我现在就下了你的脑袋。”李涯拔出枪拍在了茶水桌上。
“长官,我,我真不知道啊。”罗安屏急的满头是汗。
“好演技!”
李涯笑了起来。
罗安屏冒汗的样子,让他想到了谷有牛。
玛德,好吃好喝伺候着。
关键时候就背刺开演。
红票的拿手绝活。
“找到了吗?”李涯冲高原喊道。
“没。”高原沮丧的摇了摇头。
“很会藏啊。
“先带回站里,进了刑讯室,不信他们不说实话。”
李涯冷冷看了叔侄俩一眼,不疾不徐的走了出去。
到了刑讯室。
他冲卢宝兴吩咐道:“把这两人分开审,小的我亲自审,大的不老实,先上刑。”
“李队长,有站长的指示吗?
“要不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卢宝兴公事公办道。
“问吧。”李涯不悦皱眉道。
玛德,现在干啥事都一堆的条条框框,简直搞人心态。
要老五还在,早就开打了。
“站长,李队长抓了两个人回来,说是什么书店的,上刑吗?”他走到角落拿起电话问到。
“好,我知道了。
“好的,站长。”
挂断电话,卢宝兴恭敬道:“李队长,可以动刑。”
“不是。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各位长官,我是良民,我就是个卖书的。
“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我有钱。
“我可以给你们钱。”
罗安屏像市侩小民一样哀求道。
“演,继续演。
“看看这里的家伙,哪怕是钢筋铁骨的硬汉也熬不过一宿。
“现在交代出电台。
“指认深海还来得及。”
李涯卷起袖子,抱着胳膊靠在审讯桌前。
“长官,我真不知道什么电台、大海啊。”罗安屏苦巴着脸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
“宝兴,往死里打。”
李涯不再废话,往隔壁刑讯室走去。
“这位老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得罪了。”
卢宝兴看了一眼罗安屏,拿起鞭子就打。
李涯一提到电台、深海。
卢宝兴就知道,得,又是内讧,又是针对余主任的。
别的不说,就余太太这地方都来两三回了。
刑讯室是最得罪人的科室。
害人多,知道内幕也多,很少有人能善终。
老五可是吴敬中的铁杆心腹,到头来不还是死于非命。
卢宝兴不想步了老五的后尘。
所以他暗中选择了抱洪智有大腿,只图日后没了去处,能跟着混口饭吃。
罗安屏既然牵涉余则成,卢宝兴就不能打太狠。
打人,那是有门道、有技巧的。
跟过去打板子一样,打,狠狠打,往死里打。
上边的每句话,决定了受刑人挨打的烈度。
卢宝兴鞭子照着罗安屏就打。
打的是狠。
但力度却是掌握的极好,只伤皮肉,不伤筋骨。
看似血拉呲呲的,实则不会太严重。
……
隔壁,罗兵坐在电椅上,浑身紧张痉挛,以至于他每次呼吸都会发出刺耳的声响。
啊!
隔壁传来了罗安屏凄厉的惨叫声。
“听到了吧。
“你还年轻,得给自己机会。
“我知道你们的骨头很硬、能扛,不过再硬,你能硬的过烙铁、锯子、斧头吗?
“你去买过棺材。
“参与过钱思明掉包事件。
“光凭这一条,我现在就能枪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