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不慌。
无非就是一死,去湾岛为腐朽的蒋家父子卖命是绝不可能的。
……
行动队办公室。
高原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向正在琢磨事的李涯汇报道:
“队长,刚刚打探到,陆桥山把他儿子和刘闪派到了钱思明的家里。
“而且四周还有稽查队、情报处的人。
“咱们的人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这的确是个麻烦事啊。”李涯站起身摩挲起下巴。
“人总得吃喝拉撒吧。
“你去查查他们是订餐,还是自己做饭?”李涯道。
“是做饭。
“之前照顾钱思明的人就是出去买菜被车撞了,这才被陆桥山抓住了空子。”高原道。
“什么抓住空子,那就是陆桥山干的。”李涯纠正。
“你找人去装成菜农,或者卖肉、卖鱼的。
“趁机给他们下毒。
“看能不能送这位钱教授归西。”
他双目一寒,下令道。
“是。”
高原领命而去。
李涯并非不知道钱思明的重要性。
只是陆桥山太顺了。
如今已经爬到了站长头上,再立功,将进一步压缩自己的生存空间。
再者。
他觉的一个钱思明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与其这样,这个人活着不如死了好,死了好歹能捅陆桥山一刀。
高原出了站。
他刻意路过洪智有的办公室。
运气不错,洪智有正在里边喝茶。
高原不动声色的眨了眨眼,继而快步掠过。
来到外边,他快速把写好的纸条,压在了附近一个水果摊下面。
洪智有会意。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取。
李涯这帮人都有盯窗的习惯。
过了片刻,见李涯驱车离站后,洪智有才来到水果摊子,取走了情报。
他买水果是有充足理由的。
因为站长爱吃水果。
所以不会引起李、陆等人的怀疑。
回到站里。
洪智有拎着水果直接进了余则成的办公室:
“老余,衡山路有家铁锅炖大鹅不错,中午你请客呗?”
“好啊。”
让他请客,准得是有要事。
余则成凑近了些。
洪智有低声道:“李涯要对钱教授下手,已经让高原去装备室领了毒药,陆桥山这么个守株待兔法,红票没抓着,钱教授先就让李涯玩死了。”
“这确实是件麻烦事。
“咱们得分两步走了。”余则成沉声道。
“怎么个两步法?”洪智有知道他是有两把刷子的,正好省了动脑筋。
“钱教授出国之前有个朋友叫陈燕,两人关系不错。
“这个陈燕后来去了燕京大学,她还是剿总女儿的外语补习老师。
“而且,这位陈女士是我们的人。
“我已经向组织申请,想请她来见一见钱思明。”
余则成说道。
“我有点没明白,陈女士来了岂不是羊入虎口,正中陆桥山的下怀。”洪智有道。
“但你想过没?
“我们的人既然知道这是陷阱,就不好进场。
“让陆桥山再这么拖下去,就是给李涯争取无限的时间和机会。
“以李涯的手段,他在暗处,钱教授和陆桥山在明处,他是很难防住的。”余则成揉了揉鬓角,很头疼道。
“明白了。
“所以,你让陈女士来‘自投罗网’,然后借助剿总的威风震一震陆桥山,让他放弃这个愚蠢的念头,立即转移钱思明。
“然后在转移钱思明的过程中寻找机会?”
洪智有很快琢磨出了余则成的用意。
……
第292章 站长位置有戏了
“智有,不愧是自己人,你是懂我的。”余则成手搭在沙发靠垫上,笑眯眯的看着洪智有道。
洪智有扶了扶眼镜,嘴角一撇,别过头懒得搭理他。
“你又不近视,老戴着眼镜干嘛?
“哦。
“想起来了,你跟大侄子撞眼镜了。”
余则成冷幽默的灵魂拷问。
“不会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我这带金链子的,他有吗?”
洪智有恼火的摘下金丝嵌链眼镜,塞进了兜里。
“我要是你,就赶紧让陈燕女士给钱思明打电话。
“万一李涯把毒下在水果里,你这会儿估计都晚了。”
他喝了口茶,撩开衣袖看了眼腕表。
“对,对。
“是得赶紧,你别走,我还没交代完。”
余则成怕他跑了,交代一句,赶紧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
“翠平。
“我今天中午不回来吃了,练字的纸,你待会自个儿去买吧。
“记住,中午饭不能吃了。
“我看着天要下雨了,你得抓着点紧,早去早回。
“就这样,挂了。”
“我师姐早该接活了,你就是信不过他。”洪智有笑问。
“她?
“甭提了,上次让她去干点事,半路上跟几个蟊贼打架,把东西给丢了,还是李涯去警局把人保回来的。
“还好东西是自己人捡了。
“差点没吓死我。”
余则成心有余悸的摇头笑道。
“山里的就这样,打鬼子是把好手,细活得需要点时间。
“说吧,你的第二步是啥?”
洪智有问道。
“你找报社把钱教授被人下毒的事捅出去,震慑下李涯,顺便让陆桥山加强防备。
“不管如何,保障钱教授的安全是第一要务。”
余则成说道。
“嗯,我可以安排。
“不过靠这一招,想让陆桥山打消钓鱼立功的心思怕是很难。
“算了,等陈女士到津海了再说吧。”
洪智有摸了根香烟,刚要点又收了回去。
“咳咳。”
余则成又咳嗽了起来,揉着狂跳生疼的太阳穴,脸上浮起一丝痛苦之色。
卧底这活真就不是常人能干的……洪智有心头轻叹了一声。
余则成常年处在高压之下。
站内,有李涯、陆桥山的猜忌和冷箭。
站外,这半年来地委重建遭受重创,学联的孩子们屡屡遭陆桥山枪击。
作为交通站的领导,向来心思重的余则成承受了来自组织和良心的巨大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