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则成笑着附和道。
“李队长,这方面你是权威、专业的,你有什么看法?”吴敬中笑问。
“站长,您就别笑话我了。
“专业不敢当,说点意见吧。”
李涯一点也不尬,相反眼里满是自信光芒的接着道:
“如余副站长所说,总部有总部的考量。
“眼下前方战事吃紧。
“红票在武器装备、军力、物资远劣于我们的情况下,仍然在负隅顽抗,创而不衰。
“我认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如站长您曾说的:咱们有武器,红票有人才。
“他们的人就像蚂蚁一样无处不在。
“过去,我们对蚂蚁的重视程度不够,却不知道一旦他们凝聚起来,蚁亦可吞象。
“所以,总部当务之急是前线仗要打好。
“后方要把大堤、地基打牢固了。
“清除蚂蚁已是刻不容缓。
“那就根据建丰同志和毛局长的指示,各站进行内查,咱们津海站也开始吧。”
李涯说着看了众人一眼。
“好。
“各科室人员务必配合李队长进行自查。
“有问题的及早交代,争取个站内解决。
“否则,一旦查出来,必须送往京陵查办。”
吴敬中当众定下了调子。
“李涯,你辛苦了,这一摊就全靠你了。”他看向李涯。
“谢谢站长。
“属下一定全力以赴。”
李涯恭敬领命。
他现在对吴敬中是感恩、信任备至。
数次的拉他出“水”。
数次砸了手艺,却依旧委以重任。
也只有师生情,才有这份恩遇了。
“散会!”
吴敬中精神抖擞,起身宣布完,快步而去。
回到办公室。
吴敬中给洪智有打个手势,后者把门关上,打了反锁。
不打反锁不行了。
一个马奎。
一个李涯。
这俩一上头,通常都是硬闯。
搞的吴敬中一度十分恼火。
“老师,今儿这是哪一出?
“李涯不是刚被胡宗南将了一军,怎么搞起内查来了。”
洪智有皱眉问道。
“还能哪一出。
“如我所料,建丰死保李涯。
“胡宗南亲自放的人,还对内统一了口径,就说是土匪劫的,临走时还给了李涯两百大洋的押运辛苦费。
“现在把丢失药品的皮球踢到了国防部。
“怪国防部军需部不作为。
“这不是点名道姓找郑介民的麻烦吗?
“郑介民这会儿还在青岛呢。
“我估计回来这笔烂钱,老头子得摊他头上了。”
吴敬中分析道。
“很有可能。
“以郑介民的稳重,他不大可能会步戴笠的后尘去青岛带团参观。
“多半是老头子和何应钦有令。
“这是强行把他架在炉子上烤一烤,这二十万的药品费,算是添了一把火。
“老头子是边拉边打。
“这一招还是高啊。”
洪智有点头。
“你尽快把陆桥山搞回来。
“我看这个盛乡难成大器,早点让他滚蛋。
“建丰要查,我们阻止不了。
“有陆桥山来,可以分担咱们的压力。
“毕竟李涯自身屁股不干净,有些事我这个‘恩师’不方便表态,陆桥山出马会方便很多。
“还有余副站长那边,你让他把屁股也擦干净点。
“别让李涯又咬上了。
“李涯可不比马奎,咬一口那是要见血的。”
吴敬中吩咐道。
“明白。
“今晚柯淑芬要去看戏,这几天牌局、送的,前前后后没少喂她。
“是时候给她上点眼药了。”
洪智有道。
“去吧,跟李涯、则成都通通气。
“尤其是李涯,还不知道建丰在背后给他传达啥指示了,别特么回头真查到我头上来了。
“钱的问题不怕。
“就怕马奎的事重审啊,这个案子是我一手盯的。
“要有人给马奎翻案,或者重启刘雄一案调查,这都是很危险的。
“须知,但凡做过,必留痕迹。
“得当心啊。”
吴敬中凝重小声嘱托。
“是,老师,我知道该怎么做。”洪智有领命道。
……
行动队办公室。
李涯精神振发,直接让高原去档案室,抱来了一大堆的档案。
“李队长,站里内勤在职编制,除了站长的档案,都在这了。”高原汇报道。
“站长就算了。
“高原,你觉的站里谁最像红票?”
李涯问道。
“李队长,这我可不敢乱说。”高原连忙摆手道。
“错。
“一个优秀的情报员,要对所有的事务都表示怀疑,但又要表现的不怀疑。
“这是站长当初给我们上的第一课时讲的。
“你也算是优异生了,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有时候男人的直觉也会很准。”
李涯笑道。
“先不说直觉,先说要是我来选。
“我第一个选李队长您。
“您最像红票。”
高原壮着胆说道。
“我?”李涯皱起了眉头。
“是……是。”高原有些紧张了。
“没事,你说说。”李涯道。
“您为人正直,不抽烟,酒也很少喝,也基本不近女色,至少很克制。
“而且,您的气质清正。
“跟市政那些捞钱的,还有洪秘书这些人都不太一样。
“反正您不像特务,像一个正直的教书先生。
“据说红票的人,有很多规矩,而且受过所谓的革命理念洗脑,他们的精气神就很正。
“所以,要我来评,您是站里最不寻常的,也是最让人敬仰的。”
高原一副实话实说的表情道。
李涯听完不免失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