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吩咐叶翔之。
“收到。”叶翔之点头。
到楼下上了车。
美军军车开道。
洪智有亲自开着吉普车居中。
“真气派,秘书长的排场就是不一样啊。
“早上的事我听说了。
“你这是要跟建丰打明牌了?”
余则成问道。
“是,所以我会申请把你从教育口调到我这边来。
“这边在保密局大楼里。
“又有美军最先进的设备,你算账也会方便点。
“有个身份,就算我回到香岛,建丰也不敢太过分。”洪智有说道。
“嗯。
“真要回香岛了?”余则成问道。
“是的。
“这边有老谢足够了,香岛协调其他国资源要更方便,公司总部也在那边。
“再说了,谁有闲心天天跟他们父子玩。”
洪智有有些疲倦道。
“好吧。”余则成道。
到了总统府。
余则成留在了车里。
洪智有带着文件独自去了总统办公室。
委座、建丰、夫人都在。
一见面,场面很尬。
洪智有看向三人,下巴微扬,完全没有要伸手问好的意思。
委座三人也是有点懵。
他们都习惯了过去洪智有,或者说别人的“请安”。
一时间,四人就这么僵住了。
“智有,等你好久了,你可算是来了。”
建丰反应过来,上前主动伸手。
他本想装熟络拍洪智有的肩。
洪智有好歹也是练过的,手肘霸气往后一抬,一把抄住了他的手心握住:“事务繁忙,有劳蒋主任了。”
“自己人,有啥劳烦的。”建丰缩回了火辣辣的手掌。
“智有,快入座,我煮了红茶。”
夫人亦是起身热情招待。
“夫人,这是我托人从东京给您带的一点护肤品,区区俗物,还请笑纳。
“这一份是给委座的安神油膏,对睡眠有好处。”
对方上道,洪智有也不装着,以长幼之礼相见。
“智有,有心了。”委座微笑点头。
既然都是“家人”,几人都心照不宣,不以职务相称,只当是茶会。
扯东扯西,闲聊了大半个钟头。
夫人、委座不开口问。
洪智有就绝口不提孔令侃的事。
反正,着急的是孔家,又不是自己。
终于,夫人又给洪智有斟了杯茶后,温和一笑道:
“智有。
“你我结缘于津海,有同生死之情,我一直把你当成和虞轩一样,都是自己的家人、亲人。
“这些想必虞轩也跟你说过吧。”
“虞少有提及,智有也一直把夫人当初长辈。”洪智有点头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令侃屡屡冲撞你,的确是愚蠢至极。
“你能不能看在我的薄面上,放他一马,有什么事让他先出来,咱们一家人坐在这慢慢谈。”夫人说道。
委座与建丰同时看向洪智有。
两人都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夫人,我跟令侃那点恩怨不算什么。
“并非不给你面子。
“眼下的问题是,我们查出了他是红票。
“而且他已亲口承认、签字。”
洪智有道。
“是吗?
“我听说是叶翔之审的,会不会是屈打成招?
“你知道的,这种非民主式的压迫,在国际上向来是被声讨、排斥的。
“智有,党国形象大如山,慎重啊。”
夫人不悦皱眉点他。
“夫人,您误会了,并未有过刑讯。
“孔令侃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很爽快的承认了。
“这是证据、口供。”
洪智有把材料递了过去。
委座先拿了起来,看完后,故作愤怒:“畜生、国贼,误我太甚!”
建丰连忙拿过。
越看越心惊。
这都哪来的材料,有板有眼。
他怎么就不知道柴前日记里记载过一个代号山猪的高级暗谍?
况富春也没交代过孔令侃啊。
连重庆号五十万两黄金都出来了,这事只怕父亲都不清楚吧。
“我之前在大陆时,早就听说过这个暗流计划,真没想到会是令侃策划的。
“怪不得,他连我这个表哥的话也不听,在上沪公然与我对着干,甚至不惜鱼死网破。
“现在想想,那会儿恐怕正是暗流计划的关键时刻。
“再到这次的游说。
“花了百万美金,削我财力,却暗度陈仓,故意游说失败,害我国府错失反攻大计。
“令侃之心,简直人神共愤啊。”
建丰亦是故作心痛、愤然的抖着资料骂道。
夫人一看这父子俩演上了,不禁慌了:
“委座,我严重怀疑,这是叶翔之编造的证据,或者是他们逼迫令侃签的字。
“我申请总统府介入调查。”
洪智有冷笑道:“夫人,叶处长是保密局的老人了,他办事向来遵守程序。
“你要是担心刑讯逼迫,大可不必。”
他把照片递了过来:“孔少爷向来敢作敢当,见到证据,他谈笑间就承认了。
“要是照片你们信不过,我这还有录音。
“我可是一字一句问的。
“他亦是亲口一一承认。”
洪智有又播放了录音。
待听完,委座与建丰暗舒了一口气。
有此铁证,就是杜鲁门来了,也没得辨。
夫人浑身一颤,张了张嘴,却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
洪智有与委座、建丰联手搞她一个。
面对铁证,她被打了措手不及。
一时间乱了方寸,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哎,令侃之罪,罄竹难书。
“按国府规矩,若不处理他,只怕人心难服啊。”
委座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父亲,我认为孔令侃之事并非这么简单,他背后极可能有更大的人物或组织撑腰。
“如这等祸国之贼,一定要深挖。
“不挖出来,湾岛永无宁日啊。”
建丰狠辣的又倒了一桶汽油,这已经不是拱火,还是要烧房子了。
夫人自然明白他的弦外之音。
建丰急着上位,要借着孔令侃清算孔家,甚至是宋家和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