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向前推进几十米,便有数个喷火点同时向两侧可疑的废墟和建筑内喷射。
由此形成一道道横向移动的火浪,无情地烧烤着每一个可能藏匿狙击手的角落。
浓烟滚滚,夹杂着焦糊的恶臭弥漫开来。
中央的装甲突击群则在加速。
坦克主炮低吼着,不时“轰!”地一声,将远处露头的重机枪火力点或是狙击手可能盘踞的制高点炸成一堆碎砖烂瓦。
在强大的火力压制下,邹习祥所部无力抵抗,便按计划“溃退”了。
指挥车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
“瞧瞧,中国人把什么战术都用上了,还是没能阻挡我们进攻的步伐!”
“电告卡特旅长,我团畅通无阻,畅通无阻啊!”
詹姆斯团长听着各处逐渐稀疏的抵抗枪声,得意的笑道。
“Sir,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中国军队的数量是不是少了点?”
美军团参谋长说道。
“你觉得为什么我们前面要猛攻东城区?”
“不就是为了把他们西城区的部队骗过去支援嘛!”
“而且不用担心,瞧瞧中国军队刚刚打的多卖力,这就是他们的实力了!”
“让伙计们加速前进,我们要建立大功了,哈哈哈哈哈!”
詹姆斯团长大笑着说道。
“Yes,sir!”
美军参谋长闻言,只得应下道。
…………………………
仁川指挥部内
“这个邹习祥,干的漂亮!”
“溃败之前还运用战术干掉了一百多的美军,打出了全力抵抗的气势才撤!”
“万里,现在美军的一个团已经基本上钻进西城区了,是时候了!”
“现在电报雷公执行覆盖式轰炸,至少能端掉美军上千人!”
“至于剩下的两千多美军,就交给后面的围歼战打便是。”
刘汉青将前线战报递给伍万里,说道。
“根据前线的战报和侦查兵探测情况来看,美军的大概位置已经很明朗了。”
“单纯的一直覆盖式轰炸耗费炮弹过多,而且效果有限。”
“电报雷公,第一轮覆盖轰炸之后,就按西城区的……位置进行精准轰炸!”
“史前带着朝九师余部可以绕过去,准备切美军突进部队的后路了。”
伍万里看着天眼地图中美军的位置,在作战地图上圈了一下,递给一旁的参谋道。
“是!”
那名参谋闻言,当即跑去电台。
“万里,我知道你的判断力很强。”
“但是这次关乎整个仁川的战局,搞精准轰炸会不会有点赌性太大了。”
刘汉青见状,低声提醒道。
“相信我,我会根据侦查情况和战局判断对炮火精准范围实时调整的。”
伍万里抽了口雪茄,观察着脑海中的动态天眼地图,胸有成竹道。
………………………………
仁川西城区战场上
很快,美军的队列如一股腥臭的浊流,漫过了邹习祥刚刚放弃的所有阵地。
当美国星条旗插上焦土,詹姆斯的眼中燃烧着贪婪,仿佛大胜的战功已唾手可得。
然而,他们忽略了远处那座沉默的山峦——松岳山。
松岳山炮兵阵地上
“开饭咯!开饭咯!开饭咯!”
雷公快步走过一门门大炮,做最后的检查,并大声叫喊提醒道。
一名名钢七团炮兵打开炮弹箱,将炮弹装填完毕。
“开炮!!!”
雷公见一切就绪,手握令旗,猛的向前一挥。
…………
与此同时,美军的前锋刚刚簇拥着冲入阵地,就听见了远处松岳山的炮火集群的怒吼!
“咚咚咚——!!!”
炮弹出膛的巨响撕裂长空,数十颗高速旋转的炮弹从山体南麓的密林与岩壁中喷出。
高爆榴弹带着死神的尖啸,精准地砸向刚刚被美军“占领”的阵地及其侧后方预备队!
那根本不是炮击,是一场由钢铁与烈焰构成的毁灭风暴!
无数火球在美军最密集的区域争相爆裂、翻滚、膨胀!
地面仿佛被无数只无形的巨锤同时擂击,剧烈地抽搐着。
刚插上的星条旗连同基座被掀上半空,瞬间撕成碎片。
构筑工事的工具、幸存的装甲车残骸、惊恐万状的士兵……所有的一切都被这股狂暴的炮火冲击波掀起、撕扯、抛掷!
爆炸裹挟着碎石、弹片、泥土和人体的碎块,横扫一切。
几辆挤在一起试图稳固阵地的吉普车,被直接命中,化作了腾空而起的巨大火炬。
火炬点燃了周围十几个正兴奋叫嚷的士兵,凄厉的惨嚎瞬间被爆炸声吞没。
更大的炮弹落在预备队集结点附近,恐怖的烟柱冲天而起。
在火光映照下,能看到里面混杂着各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残骸。
紧跟其后,更密集的“嗤嗤”声撕裂空气。
更多的炮弹如同黑色的冰雹,精准地砸落在美军寻找遮蔽的废墟、残垣断壁之间。
“轰!轰!轰!轰…………”
一连串急促的爆炸,将那些试图依靠断墙瓦砾苟延残喘的美军彻底吞噬。
狭窄的空间变成了高压锅,无处可逃的士兵在横飞的弹片中抽搐倒下。
特意调整过的白磷弹再次炸开,惨白的光芒瞬间照亮了这场人间地狱。
“Fuck!!!”
“阴谋,这一切都是中国人该死的阴谋,我们中计了!!!”
“分散!快分散开来!”
“但不要乱了编制,以连排为单位各自寻找掩体!!!”
“他们不可能只炮击,我们必须保持建制应对后面的交战!”
“另外电报卡特旅长,后续援军暂时先不要过来!”
詹姆斯团长大声吼道。
命令下达后,各个美军连排勉强维持着编制,朝四处分散开来。
至于发电卡特,那倒是没人愿意干了。
仁川卫戍部队指挥部内
“美军位置应该有些变化,按我写的给雷公再报一次坐标!”
“后面每轮我都会标坐标,准备把电台直接搬我旁边,准备好每次电报。”
伍万里看着天眼地图中美军分散后的新位置,写好了坐标递给通讯员道。
标好之后,他又拿出一张图,观察着脑海中的天眼地图美军动向,准备写下一次坐标。
“是!”
通讯员见状,当即快速跑向电台。
……
炮兵阵地上
“雷公,总指挥又要细微操作改动炮击位置了!”
“并且总指挥还说,他后面还有电报,每一轮都按他指定的大致范围来!”
一名志愿军老兵带着电报的新坐标跑来说道。
“那就都直接按总指挥说的打,他的口令就是尺,不会差!”
雷公摆手说道。
“是!”
那名志愿军炮兵挠了挠头,应下道。
很快,炮兵阵地上的各炮按伍万里的微操调整了炮口,这才将新的炮火打了出去。
各个榴弹炮的炮弹不再盲目倾泻,而是如同长了眼睛的死神之指。
哪里有三五成群的美军士兵被军官聚拢,呼啸的炮弹就立刻在圆心炸开,将刚刚集合的勇气和生命一同撕碎。
一辆停在广场边缘的美军装甲车,被一发刁钻的高爆弹砸穿了顶盖,炮塔在火光中被整个掀飞。
一个躲在半塌小楼里的重机枪小组,还没来得及庆幸,一发炮弹就凿穿了并不坚固的墙体和木地板。
“轰!”
炮弹在狭小的空间里爆发,把他们连人带枪化作一片飞溅的血肉。
甚至试图转移位置远离轰炸中心的美军吉普车小队,立刻招致了追踪而至的炮击。
炮弹如同跗骨之蛆,一颗在前方炸开逼停,另一颗则正中目标,将车辆和士兵一起送上西天。
任何试图收拢溃兵、重新组织防线的美军军官,都成了重点关照对象。
炮弹往往在他们嘶声力竭的指挥声中降临,将他们连同周围的核心力量一起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