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怒火,在宫门前尽情倾泻,
那个所谓的林大人,早就被锦衣卫带出来,当场凌迟。
自从朱橚改组锦衣卫之后,这种酷刑已经多久不曾见了。
那些官员亲自看着,所有人都不好了。
林某在凌迟中死去,
可是那些活着的人,却吓得瑟瑟发抖,
在恐惧之余,所有人都不免有个疑问,
作为这件事的风暴中心,
胡惟庸呢?
皇帝让这些人在这里受尽折磨,可是唯独少了胡大鹏,胡惟庸和胡家家眷?
难道,他已经将胡家一家老小,打入天牢?
一想到不过一夜之间,那位待人如沐浴春风一般的丞相,
竟然已经沦为阶下囚,百官就忍不住感慨。
伴君如伴虎呀!
可是,他们很快发现级猜错了,
因为在黑暗中,一个白衣人,披头散发,缓缓走来,
他身后,有一辆盖着白布的推车,
而周围的锦衣卫,神情复杂地守在左右,
当老人走近,众人才发现,这不是胡惟庸是谁?
这位右相走到城墙下,跪下:
“罪臣胡惟庸,携逆子来向皇帝请罪!”
“胡惟庸,很好,你的儿子呢?”
胡惟庸不答,走过去,揭开车上的布,露出一口棺材。
“皇上,已经打死了!”久.
166 狠人胡惟庸,你特娘的也是坑爹货
166狠人胡惟庸,你特娘的也是坑爹货
胡惟庸揭开布,将棺材展露出来的时候,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家伙,也太狠了。
“臣教子无方,有负陛下圣眷!”
“每每想起此事,臣就日夜难安,与韩国公在公爵府议事之后,臣方知家人竟然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臣知道,这是死罪,臣并未想推脱!”;
“只是回到家里之后,臣深恐这逆子所行之事让陛下忧心,就将他行了家法,臣再过来,向陛下领国法!”
“臣胡惟庸,请陛下降罪!”
胡惟庸一席话,算是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去,让在场所有官员,刮目相看。
胡大鹏本来就是他儿子,兵马司的人也看的是他的面子,
可是偏偏朱橚等人被押送胡府的时候,他在李善长家商讨国事。
兵马司指挥使等人,听到他的话,气得吐血,
合着你这是要用你儿子的命脱罪。
“老四,朕问你,老五和老五儿媳妇去胡府的时候,胡惟庸在不在?”
朱棣感觉到,皇帝这是在明知故问,但还是老实回答:
“回禀父皇,胡相那时候确实不在!”
朱元璋又问:
“那他们“七九零”前往兵马司报案的时候,胡惟庸有没有提非分的要求?”
朱棣继续回答:
“据儿臣所知,胡惟庸让人去报案的时候,并无其他要求!”
“虽然他很愤怒,也让兵马司的人尽快找出凶手,可是其他的就没有了!”
“兵马司的人擅自前往胡府,倒是那些家仆和胡夫人的主意!”
老朱煞有介事,点点头。
李善长等人,见皇帝似乎有松口的意思,
赶紧给邓愈和汤和使了一个眼色,
邓愈和汤和站出来。
“臣御史大夫邓愈(汤和)有事起奏!”
“邓愈,汤和,你们说!”
“臣等认为,胡惟庸虽然御下不严,教子无方!”
“可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胡家人利用他宰相的权位,去代他行事,身为宰相,他也算是兢兢业业,哪怕知道儿子受伤,依然不忘公务!”
“胡大鹏惊扰吴王妃,固然该死,但胡惟庸已经将他执行家法!”
“至于那胡老太,毕竟和胡惟庸是多年的发妻,胡某不忍杀她,但也将她囚禁!”
“臣等认为,胡惟庸也有罪,但死罪可免!”
“臣附议!”
李善长也站出来,躬身行礼。
“臣,周德兴附议!”
“臣,李景隆附议!”
“臣,杨佳附议……”
“臣……”
淮西人,还在应天府的官员,公侯世子,只要在朝里当差的,都站出来替胡惟庸求情,
皇帝冷哼一声,
在场瞬间针落可闻。
这位狠心的皇帝,哪怕胡惟庸做到此处,在场的大臣们,都不敢说胡惟庸能化险为夷。
毕竟洪武皇帝,太喜欢连坐了,
而且大家伙心知肚明,胡大鹏有今日之无法无天,你胡惟庸早干嘛去了?
若非你纵容子孙,疏于管教,
如何会有如此逆子,
就算整件事,你没有出面,可是你的相权却完全影响整件事。
说一千,道一万,
皇帝杀你,你也绝无委屈。
胡惟庸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虽然听从李善长的建议,亲手将胡大鹏打杀,
但能不能死里逃生,也在皇帝一念之间。
“老五媳妇,是徐达的亲闺女,也是淮西人……”
“这胡大鹏很真无法无天,竟然动到朕的媳妇这里?”
“你胡惟庸以为说几句话,就能脱罪?”
胡惟庸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不过……,朕也有老五这个逆子,深知有时候儿子闯祸,老子无故背锅的憋屈!”
“行了,要不这样!”
“老四!”
“儿臣在!”
皇帝召唤,朱棣赶紧过来,躬身行礼。
“将胡惟庸打入诏狱!”
“还有兵马司这些人,都给我入诏狱!”
“你胡惟庸若是能从诏狱里走出来,朕就赐你一条活路!”
在场百官闻言,面色复杂。
这皇帝竟然将胡惟庸打入诏狱而不是当场打杀?
他们也摸不准皇帝的心思,忐忑不安。
锦衣卫的诏狱,哪怕是经过朱橚的改造,那也是阎王爷呆的地方。
如果胡惟庸在诏狱里扛不住,真的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那就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死了,而是一堆人要陪着他死。
朱棣闻言,让手下架着胡惟庸上囚车。
胡惟庸面如死灰,回头看了李善长一眼,默默上车。
李善长叹了一口气,此去锦衣卫,就看他胡惟庸的造化了。
在场的所有人,大概只有朱橚是确定,胡惟庸没有事的。
他的马车,其实就一直停在皇宫不远处,身为这件事的当事人,他反而是最置身事外的一个。
在皇帝将胡惟庸打入诏狱的时候,
他就明白,皇帝舍不得杀胡惟庸,很简单,这么好的蠢货,太难找了。
皇帝但凡有别的选择,他都不可能忍。
老朱是什么人?
别说你胡惟庸是不是真的跟这件事没关系,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