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去而复回的范小四他们又回来，酒吧老板脸上有点慌张，以为这几名大兵回去以后，后悔赔了钱，又回酒吧讨钱来了。
给酒吧老板先递去钞票，颜至给方友三个每人点了啤酒，告诉他们随便喝，今天长官请客。
这种享受，在国内想都不敢想，士兵们难得进一次酒吧，就让他们开怀畅饮。
在战争年代，士兵们的性命如草芥，说不准哪天一不小心就见了阎王。
自己的兵，得珍惜。
趁可以享受的时候让他们尽情的享受，可以玩的时候让他们尽情的吃喝玩。
这也是颜至为什么一直护短的原因。
见颜至和气，随意、大方，酒吧老板告诉颜至，在他们来之前，被打的那几个美国人已经来过一次，看他们的架势了，是想回来报复的。
颜至知道，酒吧老板是希望他们喝好酒，问好事，快点离开，省得再在他们酒吧里打架，打扰他的生意，于是便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叶娅的中国女孩。”
“就是和他们一起打架的那个女孩吗？”酒吧老板，说着朝范小四他们一指。
“是！”颜至说道，“我们就是来找她的，你告诉我她的地址，我们马上就走。”
“那个女孩不叫叶娅，她叫叶萱。”
“叶萱？”
“对。她叫叶萱。她说她有个双胞胎的姐姐叫叶娅。”
酒吧老板说道，“她刚来没有几天，人很机敏伶俐，长的也漂亮，打过架以后，她就消失不见了，我让人去她的住处，却没有找到她。”
颜至道：“她住哪里，你能告诉我吗。”
出了酒吧的们，范小四问颜至，怎么知道叶萱会用中国公民的身份。
颜至说，现在二战期间，在M籍R本裔已都已被管制，叶萱只能拿出中国公民的证件，否则立刻就会被送去专门的地方。
颜至按照酒吧老板指的路，来到一所看样子应该是富人居住的公寓楼，找到了叶萱租住的房间。
敲了一会门，隔壁一个老太太告诉颜至，这间房子里的小姑娘，一个多小时之前回来拿了点东西走了。老太太说话时，看着颜至，神情很警惕。
颜至道谢。
老太太关上门。
颜至走到走廊尽头，一回头，那位老太太就从房间里伸出头，监视贼一样地看着颜至。
颜至哑笑，带着三人离开，回到独立连。
过了半小时后，颜至又和赵富贵回来，二人在公寓不远处坐着，盯着进进出出的人们。
赵富贵掏出一根香烟给长官，帮忙点上火：“长官，如果房间里那个女孩子真的是叶娅，你准备怎么办？”
颜至抽着烟没有说话。怎么办？在此之前，他默默地问了自己很多次，如果这个女孩真的是叶娅，自己该怎么办？杀？不杀？两难的选择。
见长官没有说话，找富贵也默默地抽着烟，抽完一根又给长官递了一根。
颜至刚要续上，就见那位把他当做贼的老太太走出公寓，坐上一辆出租车。
颜至站起来，顺手把赵富贵给的烟夹在耳朵上，二人进入公寓，直接开门，然后，赵富贵离开。
拖下鞋，刚进入房间，颜至似乎是闻到了叶娅的气息，但又似乎有点不同。
屋里没人。
这是一个一应俱全的公寓，有卫生间，有客厅，有主、客卧室，厨房里虽然一尘不染，却没有烧过饭的痕迹。
房间都很整齐，不像是匆匆离开不再回来的样子，屋子里被叶萱布置的很有青春气息，也不是想要住几天就离开的样子。
卧室床头的台子上，有一个相框，照片上的女孩赫然是叶娅。
颜至拿起相框，仔细看，照片里的女孩似乎和叶娅又有点点不一样。
照片后面有两个非常娟秀的字：叶萱。
相框看上去有些年代了，照片是新的。
颜至打开衣柜门，里面挂满了女孩子的衣服，没有什么可疑的，但衣柜里似乎有叶娅的味道。
颜至伸手在床上缓缓的摸着，不让整齐的床单上留下一点痕迹，却在床尾找到了一把勃朗宁手枪，弹夹是满的。
一个女孩子在美国，有一把勃朗宁手枪防身，这也没毛病。
颜至掏出手帕，把手枪擦了一遍，放回原处，不留一点痕迹。
床头有穿过的睡衣，颜至伸手，却在离睡衣还有几厘米时停下。
嗯……
想知道叶萱是不是就是叶娅，不需要从睡衣上辨别。
气味……
算了吧。
这样有点猥琐。
虽然自己有一颗正直的心。
屋子里的所有地方都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可疑的地方，颜至便准离开。
刚到门口，还没穿鞋，就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接着，就有掏钥匙的响声。
有人来了。
听脚步声是女的。
颜至来不及穿鞋，拎着鞋，退回。赵老抠死哪去了，房子的主人回来，他居然也不来报个信。
几个房间里，能藏人的也只有卧室里的那个大衣橱了，颜至毫不犹豫钻了进去。
被人发现潜入室内，总是很尴尬，无论来者是叶娅或者是叶萱。
如果来者真的是叶娅，怎么办，杀了她吗？颜至想要杀谁，绝不会留下任何线索痕迹。
不可能是叶娅。
叶娅死了，死在我的怀里。
颜至再次告诉自己。既然不是叶娅，那来者就是叶萱了，所以自己更不能被发现。
衣橱里，叶娅的气息很明显。
难道这屋子里，住的真是叶娅吗？叶娅真的没有死吗？
钥匙插进锁孔声过后，就是门被推开的声音，接着，门又被关上，一个人走进房间，挂好包，脱了鞋，换上拖鞋，走进客厅。
颜至想要离开，但必须经过客厅。
过了一会，厨房传来烧开水的声音，颜至刚想从衣橱里走出来开溜，脚步声又回到了客厅。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走到厨房，又立刻回到客厅，接着，颜至听见杯子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呱嗒呱嗒”的脚步声朝卧室走来。
大衣柜上有透气窗孔，颜至轻轻拨开衣服，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叶娅？
但这个背影是短发，叶娅是长发。
接着，脚步声又向外传去，经过客厅，走到卫生间，听见放水的声音。
颜至刚想走出衣橱，脚步声又从卫生间回到了客厅，接着有茶杯放在桌子上的声音。
脚步声，从客厅走向卫生间，颜至听见抄水的声音。这是在试探水温。
拎着鞋，颜至蹑手蹑脚地走出衣橱，刚走到卧室门口，脚步声又从卫生间走到了客厅，停顿十几秒，又朝卧室走来。
颜至哀叹，自己这世界顶级杀手、堂堂的国军独立连的少校，居然被逼的钻进女孩子家的衣柜里无计可施出不去，这要是传出去，让人知道了，一世英明可就毁了。
就在这时，衣橱外面传来了脱衣服扔到床上的声音。
接着，衣橱被打开了。
第197章 挑战书
女孩子打开衣柜门的时候，颜至看到了不该看的，和他想要看的。
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在这一瞬间，颜至想到了坐在牛车上，双手抱着膝盖，把大半张脸藏在宽大的衣领里面的叶娅。
如果不是事先听说叶娅有个双胞胎的妹妹叶萱，颜至第一眼肯定认为，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就是叶娅。
实际上，叶萱的五官和叶娅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叶萱留着短发，相对叶娅的楚楚动人，叶萱的气质中多了些古灵精怪，神采略属飘逸。
眼前，叶萱的一切，被躲在宽大衣柜里颜至，从衣服的缝隙里看的清清楚楚。
反正看都看了，就不闭眼了吧！颜至劝自己。
当叶萱伸手进来拿衣服的时候，颜至暗想，万一发现，我该怎么办？
杀人灭口？
叶萱丝毫不知道柜子里藏个人，从衣柜里面拿出两件女孩子贴身的亵衣，转身离去。
从后面看去，叶萱只是脚上穿了一双袜子。
当卫生间传来撩水的声音，颜至这才拎着鞋走出衣橱，轻轻关上门。
忽然，颜至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向浴室门口走去。
浴室的门没有关。
水雾缭绕，散发着淡淡的异香。
浴缸里，叶萱闭着眼睛头枕在浴缸上，整个人埋在泡沫里，泡沫在异样的蠕动着，朱唇轻咬，脸色潮红……
颜至出了公寓，见赵富贵正缩在一处墙角打瞌睡，迷迷糊糊觉得有人站在眼前，连忙蹦了起来：“长官。”
“回去！”
“是叶娅还是叶萱？”
“叶萱！”
赵富贵长出了一口气：“幸亏是叶萱，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走了很远后，递给赵富贵一根烟，颜至拿出打火机，二人一起点燃。
过了一会。
“老赵，如果是叶娅呢？”
“只能杀！”
“老赵……”
赵富贵打断颜至的话：“长官，别忘了，二小姐也在美国。而且，叶娅是咱敌人。”
见颜至不说话，赵富贵道：“长官！我虽然没婆娘，但我懂女人。我知道叶娅心里有你，我看出来了，叶娅自杀，也是怕你为难……”